馬鳴西風_分節(jié)閱讀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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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熠重重“嗯”了一聲,捏著蘇凌的下巴左右審視,見到額頭上裹著的紗布,不由皺起眉“額頭的傷如何?” “裂了好幾道口子,失血不少?!?/br> “會留疤嗎?本來就一臉的疤,再添上一些不是更難看了?!庇钗撵谟行┎豢?。 陸醫(yī)官趕緊道:“這樣的話是定會留疤的,但若用些玉肌膏便不會有疤。”若是普通下人他自然提也不會提,皆因那玉肌膏實在是珍貴無比,是專為宮里的娘娘們準備的。 “那就用上吧。”宇文熠說著松開了手,讓小太監(jiān)搬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床邊盯著蘇凌看。 小太監(jiān)早已識趣地悄悄退出,陸醫(yī)官也趕緊回藥房取玉肌膏去了。 蘇凌依舊閉著眼,感受著宇文熠的目光象烙鐵般在自己臉上來回逡巡游走,強忍著心中的厭惡與畏懼,一言不發(fā)。 宇文熠凝神了他半晌,看他毫無反應,嘴唇抿成了一條優(yōu)美誘人的弧線,不覺用食指在那雖然毫無血色卻依舊惹人遐思的唇上摩挲:“昨晚是本太子粗魯了,讓你受這么重的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過我會好好待你的,既然你已經是我的人,以后就不要回馬廄了。待會兒我叫人把芷竹苑收拾出來,那里清凈,明天你就搬過去住吧?!?/br> 蘇凌猛地睜眼,眼前的宇文熠臉上竟然縈繞著淡淡的溫柔,帶著些許迷離之色。 “殿下,不必了。蘇凌身為俘虜,受到怎樣的待遇都屬應該,不勞殿下掛心。何況這么些年,蘇凌已經習慣于牛羊馬匹相處,不覺得有什么不好?!睎|宮各院都是宇文熠的妃妾所居,他要自己搬去,擺明便是要自己做他的男妾,蘇凌當然萬萬不會答應。 蘇凌的反應早在預料之中,宇文熠并不理睬他,只叫過侯在門外的貼身內侍:“明日蘇公子要搬去芷竹苑,你立刻著人把芷竹苑收拾出來,選些機靈的人侍候著,記得多安排些護衛(wèi)。還有,護衛(wèi)馬上就調過來,給我時時看著,免得出什么意外。你別看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當年可是橫刀立馬,震懾敵膽的大將軍。”說罷起身便要出門,剛走到門邊,忽聽蘇凌在背后道:“一對禽獸。”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且拉得很長,令人想聽不到都難。 “你說什么?”宇文熠停下真轉過臉,見蘇凌用左臂支撐著身體,一臉挑釁地看著自己。 “我說你和你爹是一對禽獸父子?!碧K凌揚起下巴,一字一頓。 蘇凌向來識時務,無論宇文熠如何折磨捉弄從不反抗挑釁,只因他明白,反抗除了增加對方折磨自己的快感、加大對自己的傷害以外,毫無意義。而此時,他居然口出如此惡言。 宇文熠略略一想,便明白了個大概,冷笑道:“蘇將軍不必提醒本太子你被我父皇玩過,他老人家是不會在意本太子玩?zhèn)€他不要了的男人的。如果你是想逼我殺了你,那就大錯特錯了,我不會殺你,芷竹苑空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新人入住,本太子不但不會殺你,還要好好寵愛你才是?!鞭D向自己的貼身內侍:“再加派一倍的侍衛(wèi),把他看牢了。”說罷對著蘇凌又是一笑:“你就好好養(yǎng)病,安安心心做你的蘇公子吧!” 宇文熠剛離去,便有兩名侍衛(wèi)進得屋來,一左一右立在床前。 蘇凌見宇文熠防得如此嚴密,心知斷難幸免,不由萬悲愴,盯著帳頂發(fā)呆,直到半個時辰之后,陸醫(yī)官過來給他換藥時也一動不動。 十一 第二天下午,宇文熠的貼身內侍便帶上一群人過來。 “奴才羅春,奉太子之命來請?zhí)K公子移居芷竹苑。”羅春躬著身子,異常的恭敬客氣。雖然他不明白眼前這個毀了容的殘廢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迷惑了太子,但他畢竟是奴才,只要是太子喜歡的人,他便不能得罪。 蘇凌閉著眼,似乎什么都沒聽見。 羅春站了片刻,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蘇凌依舊不理。 “哎呦,公子爺,奴才不過奉命跑腿的,您就別為難奴才了?!币娞K凌還是不理睬,只好叫進兩名侍衛(wèi),想將蘇凌抬到自己帶來的輪椅上。 感受到自己被抬起,蘇凌猛地一掙,侍衛(wèi)措不及防,手上松開,蘇凌又重重摔回床上:“不必了,我自己來?!闭f著艱難坐起來,環(huán)視四周。見自己的假腿被放在墻角,便作勢欲下床爬過去取。 羅春飛快地給身邊的侍衛(wèi)丟了個眼色,那侍衛(wèi)立刻過去取了假腿走出屋子。蘇凌側眼瞄向羅春,目光冰冷。 羅春趕緊賠笑:“公子息怒,是太子殿下發(fā)了話,叫公子以后再不許用假腿,并親自賜下了輪椅。公子請看,這輪椅可是當今名師莫巨子親手所造,用的是最上等的檀木,太子殿下對公子可真是寵愛萬分,公子好福氣。”羅春說著,臉上盡是向往之色。蘇凌只覺得無比厭惡,將頭轉向一邊。 羅春趕緊指揮侍衛(wèi)將他抱上輪椅,親自推著來到了芷竹苑。 芷竹苑位于東宮的西北角,房前屋后果然都種滿了香草翠竹,微風襲來,但覺竹影搖風,香氣沁人。 苑分為內外兩進,外面是宮女太監(jiān)們的居所,里面自然是蘇凌的住所,有一間臥室、一間書房和兩間宮女宦官們執(zhí)夜的小房間。羅春對宇文熠的心思十分清楚,在宮室的布置和宮人的配置上都比照了宇文熠的其他側妃的標準,而防護的侍衛(wèi)則是側妃們的數倍之多,將蘇凌監(jiān)視得密不透風。 蘇凌搬進芷竹苑的第三天,宇文熠便過來了一趟,在臥室里轉了一圈,坐在那寬大柔軟的床上彈了幾下,口中不住贊賞羅春會辦事,毫不掩飾語氣中的yin邪之意。 蘇凌把輪椅搖到窗戶邊,專注望著滿庭空翠,恰似身邊沒有宇文熠這個人。宇文熠也不在意,向醫(yī)官問了問蘇凌的病情,便轉身離去。 其后每隔幾日,宇文熠便會過來看望。說是看望,其實每次都迫不及待地向醫(yī)官詢問著蘇凌的康復情況,見他去掉了頭上的紗布,露出白玉般光潔的額頭,眼神里的欲望越發(fā)熾熱,似要將蘇凌生吞活剝了一般。 蘇凌看到他那模樣,知道他在強自忍耐,自己一旦痊愈勢必難逃毒手,心中便如同長滿了尖刺,壓上了巨石,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同時也暗暗下定決心,若宇文熠再侵犯自己,即便拼著一死也斷斷不能讓他得手。 死么?蘇凌一陣慘笑。若是要死早在十年前自己就該死去,那樣的話便可少經歷這許多的凌辱和痛苦。但那時自己卻不能死,不僅僅是因為宇文縱橫防范得嚴,更因為自己的責任和承諾。正是由于這承諾,自己才在身遭奇辱,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后還能茍且偷生。 太久了!多少年來,那承諾一直被自己銘刻在心上,即使后來發(fā)現(xiàn)它是那么的虛無縹緲,甚至不過是浚睿和自己一廂情愿的想法,也從未忘卻。 終歸是不能實現(xiàn)的了,那又何必再去遭人凌辱? 蘇凌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知漸。這個孩子剛剛會走路便被送到大燕做質子,宇文縱橫對待肖知漸一向刻薄,將他和奶娘劉嫂丟在城邊的一處破屋里,除了最基本的溫飽什么都不予供給。 劉嫂不識字,卻也知道大夏的皇長子無論如何也要讀書,得知蘇凌在北苑廄做官奴,便趁著他在外放羊時偷偷找到他,兩人一商量,決定蘇凌盡可能找機會到指定的地方去放羊,而劉嫂便悄悄帶上肖知漸去找蘇凌教他讀書。開初的時候是啟蒙,必須親自教授,自然異常艱難,好在李來順可憐他們,假做不知不說還故意派蘇凌整日在外,偶爾有人問起也擔待了些,這才勉勉強強應付過去。后來肖知漸大點,認識字了,蘇凌便將文章默下來,做了批注讓先讀,自己再找時間指點。 但自從蘇凌進了東宮,便和肖知漸斷了消息,不知上次給他的書讀完沒。想到這里,蘇凌又是一陣心痛。可憐的孩子,那么年幼就要肩負起國家重任,若自己一走,甚至連個教他讀書的人都沒有了。 十二 無論如何不愿,蘇凌的傷勢還是一天天好轉。 陸醫(yī)官每日按時前來診治,細致周到。這一日取下夾板,將右臂用紗布密密實實地裹上,口中不忘叮囑:“傷筋動骨一百天,公子這臂傷才過了七十余日,眼下夾板是可以取了,手還是不要亂動的好,總需過了百日。公子多多留意,千萬別磕碰著了。”蘇凌微微點頭表示感謝,陸醫(yī)官又對貼身侍候蘇凌的小太監(jiān)胡貴交代了半天,這才施禮出去。 蘇凌見陸醫(yī)官一口一個公子,又這般細致小意,自然明白他已將自己看做是宇文熠的男妾,心里堵得難受。 “他的身子怎么樣了?”宇文熠的聲音從院門處傳來,雖然不大,蘇凌依然不由一驚。 陸醫(yī)官恭聲回答:“回太子殿下,蘇公子的傷勢已見大好,只是手臂上的傷還需將養(yǎng)些日子?!?/br> “你倒盡心,賞明珠一對。”陸醫(yī)官趕緊謝賞,宇文熠卻已甩開大步走進屋內。 蘇凌早已背過身去,宇文熠在胡床上坐下,也不說話,只是接過胡貴獻上來的茶慢慢品起來。待到一盞香茗將近,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你犯不著這個樣子,本太子不會對你怎么著?!闭f著將茶碗放在幾上,站起來走到蘇凌身前,半蹲下身盯著蘇凌。 蘇凌側過臉,想將輪椅搖走,卻被宇文熠按住兩邊的扶手,半分也無法移動。既然無法離開,蘇凌索性不再動作,冷冷把臉偏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