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_分節(jié)閱讀_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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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下,可是真正的身無分文了。 “逝水也不曾帶?” “不曾?!?/br> 逝水有些無奈,正欲將小二手里的馬鞭收回來,琢磨出個掙銀子的法子,忽然見盡歡帝將手一擺,很是利落地對那小二說道:“把馬車當了,馬好生安置在馬廄里,當?shù)玫你y子,你留下一成當賞銀。” “爹爹?” 逝水有些驚訝,扯了扯盡歡帝的袖子,附耳過去悄悄說道:“爹爹雖然停了蒲黃散,但是畢竟身體還虛著,接下來騎馬恐怕不太好?!?/br> “那在客棧多歇息幾日便是了?!?/br> 盡歡帝心中一暖,而后回頭對那小二說道:“對了,先去跟掌柜的說,要一間上房,兩葷兩素的小菜,上白米,送到房里來?!?/br> 小二喏了一聲,旋即閃身進了客棧,向堂前掌柜知會去了。 逝水卻是有些驚詫地看著盡歡帝的舉止,迷惘地問道:“爹爹,怎的如此熟門熟路?” “這等事,經(jīng)歷一次便足矣。” 盡歡帝也不多解釋。 盡歡帝在朝十六年有余,微服過數(shù)次,雖有暗衛(wèi)跟隨在旁,住宿膳食卻皆是由盡歡帝親自打點,而典當…… 盡歡帝忽然有些尷尬。 上次為了趕上逝水生日,盡歡帝從羊谷匆匆殺回皇城,舍了隨侍,舍了一眾綴余,還舍了銀子,盡歡帝發(fā)現(xiàn)之時,身上僅余一個九龍玉。 思量了一下,盡歡帝只能將玉典當出去,還被當鋪老板狠狠宰了一筆,價值連城的九龍玉被貶成假貨,竟只開了約四五天的住宿吃食用度的價,盡歡帝急著趕路,而且覺得銀子多了也沒有用處,便沒有計較。 但是這次,兩人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皇族的身份,也還未到計劃中的目的地,這銀子,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盡歡帝方才賞賜那小二‘一成’,而非明確的‘半吊’之類,似乎過多,似乎繁瑣,但是盡歡帝非得如此,方才能讓小二為了自身利益,與當鋪伙計再四周旋,而不是匆匆丟下馬車即刻便回。 “客官,小的來帶路?!?/br> 小二站在門檻上躬身相迎,盡歡帝攜了逝水的手便隨那小二上了二樓,直走過了幾個房間,小二便停下,推開門來,說道:“客官,有事直接吩咐,客官的飯食馬上就送上來,到時候小的把當?shù)玫你y子一并送上?!?/br> “好?!?/br> 盡歡帝踏入房間,而后也不管小二還站在門口,直接就把門闔了上去。 盡歡帝在謀劃要退位之時,便私下里在沿大江周邊的荊州武昌郡的柴桑購置了一處別莊,因柴桑盡集了江南美景,回廊亭榭,煙波浩渺,數(shù)路支流并行,可謂美不勝收了。 所以,即使柴桑乃是富商云集,舟車遍地,襟江帶湖,甚至有幾分兵家必爭之地的意思,盡歡帝仍然大手筆地設(shè)下了峻嶺間清雅的小處別莊。 此行去荊州,約莫還有七八日的行程,盡歡帝打算在客棧歇息三日,養(yǎng)好了身子,擺脫疲軟,而后第四日雞鳴時分啟程。 只是,僅僅憑典當馬車所得,大約不夠這些時日的用度。 盡歡帝微微攏了攏眉。 “爹爹在想什么?” 逝水回身看著盡歡帝。 “沒什么?!?/br> 盡歡帝隨口回答,卻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將逝水逼到了桌子邊,雙手箍在了逝水身側(cè),很是突地說道:“太不公平了?!?/br> “嗯?”逝水對盡歡帝突如其來的牢sao有些發(fā)蒙。 “爹爹說,太不公平了?!?/br> 盡歡帝哼出一口氣,竟假作出了些許的委屈出來:“爹爹前些時日,倒豆子一般對逝水說了所有的事情,但是逝水還沒對爹爹說呢,逝水這些年在宮中,都做了些什么?” “呃——” 逝水勉力笑了一下。 這么快? 自己可還沒做好,和盤托出的心理準備呢。 “逝水不肯說?” 盡歡帝挑了挑眉。 “不是,逝水怕爹爹聽了之后,會認為逝水是個殺人狂魔。” 逝水忐忑非常,卻被盡歡帝輕輕捏住了臉頰,呵笑了一聲:“就怕逝水不是呢,只有殺人狂魔,才能配爹爹這樣的弒兄逼母,昏庸無道之人啊?!?/br> “爹爹——” 逝水聽著盡歡帝的菲薄,以下便急了,一手捂住盡歡帝的嘴,忽然忍不住嚶嚀一聲。 盡歡帝順勢吐出舌頭,細細在逝水掌心舔著紋路,含糊不清地說道:“逝水還不說么?” “說,說了,爹爹停,停下?!?/br> 逝水忙不迭地收回手來,深吸了一口氣,定定地看牢了一臉戲謔的盡歡帝。 “逝水,逝水在四歲那年,爹爹壽辰之日,遇上了師傅,這位師傅,爹爹也認識,便是爹爹找來的仙師?!?/br> “原來如此,怪不得爹爹向仙師要藥的時候,逝水對仙師如此惡聲惡氣,毫無尊重的?!?/br> 盡歡帝恍然當時逝水的,似乎是不顧規(guī)矩的放肆。 “那日晚上,師傅帶著逝水去了爹爹的壽宴,而后又教逝水武功,因為師傅所屬為一個名喚作‘羅網(wǎng)’的組織,逝水便依言入組織,掛名做了個殺手,別號‘南天竹’?!?/br> “南天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