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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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不高興,不愿意,為什么又要來在這里跟她成親呢? 她真想逃出婚禮,拽著陽澈把事情都解釋清楚。 想著想著,她就聽司儀已經(jīng)高喊:“請新郎新娘面對天地臺,一拜天地謝姻緣,跪——” 薛紗紗跟著陽澈轉(zhuǎn)身,跪下去叩拜天地。 “請新郎新娘面對父母堂,二拜父母謝養(yǎng)育,跪——” 兩人又跪下去。 天地父母拜完了,兩人又隨著侍女指引,從來另一側(cè)不常開的雕花大門處走出主殿,來到主殿外。 薛紗紗這時才發(fā)現(xiàn),在主殿另一側(cè)大門后藏著的,竟是一處清溪環(huán)繞的世外桃源。 正對著兩人的,是一棵遮天蔽日參天的大樹,那樹上開滿燦爛的嫣紅五瓣花,花瓣隨風(fēng)飄揚,一片片落下來,落在小溪中,落在草地上,更落在,她和陽澈的肩頭。 司儀這時又高喊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見姻緣樹,三叩首,受姻緣恩,拜謝姻緣神——” 原來這就是姻緣樹,在學(xué)婚典禮儀時,薛紗紗也聽連吟喬提起過,卻沒想到,居然是這么一棵開滿紅花的參天大樹。 兩人跪在姻緣樹下,對著姻緣樹三叩首。 就在最后一次叩首結(jié)束后,姻緣樹上的所有花瓣突然全部散落在空中,又迅速聚成一只厚重的花旋,盤旋在兩人頭頂,那里面又忽然釋放出極強(qiáng)的淡紅色光芒,直朝兩人照耀而去。 薛紗紗明白過來,連吟喬跟她講過這個,這應(yīng)當(dāng)是姻緣樹在為他們恩賜紅緣。 沐浴著那道淡紅的光,她忽然感覺身體很舒服。 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陽澈卻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雙掌撐在草地上,手指陷進(jìn)泥土中狠狠抓著,默默咬著牙,額上爆出一段段青筋脈絡(luò)。 紅緣終于受完了。 司儀又開始高喊:“請新郎新娘面對面,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愿你二人琴瑟和鳴,永結(jié)同心,跪——” 薛紗紗默默轉(zhuǎn)向陽澈,慢慢跪下去,抬頭時,透過薄薄的紅絲蓋頭,似乎看見了他蒼白的臉龐。 他怎么了? 等天色漸漸都暗下來時,婚典終于進(jìn)行到最后一項。 新郎要帶著新娘向在場的所有人敬酒。 薛紗紗不能取了紅蓋頭,看不見路,只能搭著陽澈,但她又不敢上手。 陽澈沒理她。 她站在那里不動了一陣,陽澈才抓過她的手放在腰邊,示意她抓著他的衣裳。 他的動作并不溫柔,甚至還帶著火氣。 薛紗紗也就乖乖抓著他的腰際,跟他到處走。 “哎呀,恭喜三少爺?。 睅讉€從遠(yuǎn)處來的外族修士們喝得紅光滿面,拉住陽澈就向他一杯杯灌酒,灌著灌著還不滿足,還倒?jié)M了酒遞給薛紗紗:“新娘子也喝一個?” 陽澈黑著臉接過酒,一飲而盡,隨后撂下酒杯,就往別處走。 那幾人紛紛吊下臉來,在暗處罵道: “早就聽說這靈墟主家三少爺不是個玩意,沒想到成親的人了還這么囂張!” “哼,你看他能囂張到幾時?” “主家這邊,很快就要變天了吧?” 薛紗紗擔(dān)憂地聽著其他人的竊竊私語,心情越來越沉重。 她的身份,是不是會帶給他非常多的痛苦? 所以她是不是壓根不該來跟他辦婚典,而是應(yīng)該早點跟他斷了,遠(yuǎn)走高飛,盡量不影響他? 她好像又做錯了。 薛紗紗恨不得打自己,每次一到陽澈的問題上,她就舉棋不定犯糊涂。 她想著想著,不安的情緒越來越重,怎么聽著每一個人,表面上都是跟他笑呵呵地道喜,轉(zhuǎn)臉就拿些不好聽的話議論他呢? 她的心緒愈發(fā)不寧靜,薛紗紗突然感覺自己的尾巴也隨著那不寧的心緒開始躁動起來。 不好了。 她有種強(qiáng)烈的感覺,身后的尾巴,好像在……劇烈地掙扎。 薛紗紗驀然漲紅了臉,使勁想把尾巴憋回去,可她怎么使力都憋不回去,尾巴還抵著繩子,隨著她的緊張感掙扎得越來越厲害。 她大腦一空。 完了。 她好像感受到那繩子一點一點被尾巴擠開了。 不行,她要馬上離開! 薛紗紗正拽著陽澈的衣裳跟著他,突然停下來,對著陽澈張唇低聲道:“夫君,我……” 話還沒說完,她就感覺自己身后的尾巴已經(jīng)迫不及待沖開繩索,沖破衣裳,朝外面翹去了! 薛紗紗一慌,忙要把手背到后面去按它,可突然之間,她感覺自己身后被什么東西擋住了。 轉(zhuǎn)頭一看,陽澈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她身后,雙手一伸,抱住她的腰。 “抱歉,”他突然開口對其他賓客道,“我娘子今天不舒服,她要先回去了。” 隨即,薛紗紗感受到尾巴處傳來一陣一陣溫暖的力量,那力量好像將她那條尾巴,一點一點收回去了。 她瞬間一怔。 陽澈又抓著她的雙肩,低聲在她耳側(cè)道:“你先回去?!?/br> 開口還是那樣冰冷,可薛紗紗已經(jīng)完全沒了感受。 她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難道,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事?…… * 薛紗紗很快被人送回了扶陽島。 張燈結(jié)彩的扶陽島與往日不同,島上有幾個侍女正忙忙碌碌地往里面送著點心小食,薛紗紗一回來,就把她們趕了出去,她只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她沒摘紅蓋頭,就是靜靜地坐在房間里,思考著,等會兒要怎么跟他說起這件事。 話說回來,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尾巴的事的? 她想不通,又重新回到另一個問題上。 等會兒陽澈回來,她應(yīng)當(dāng)怎么跟他說,如果他要她立刻滾出靈墟圣境,那她便滾;如果他猶豫不定,那她也滾好了。 反正不影響他就行。 薛紗紗下定決心。 她等了陽澈很久,等到她都快睡著了,主房的門才突然被打開。 靠在床沿的薛紗紗一下子驚醒,重新挺起背整理好坐姿,端端地坐在床邊。 陽澈沒喝多少酒,她只能聞出他身上若有若無淡淡的酒氣。 聽著他關(guān)上門,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的腳步聲,薛紗紗心跳不止。 她深吸一口氣。 但還沒做好準(zhǔn)備,陽澈就把她的蓋頭掀起來,撂桌上了。 薛紗紗呆呆望著他。 陽澈看她一眼,什么也沒說,從侍女們提前備好的酒盤中取了兩只酒盅滿上,拿過來遞給薛紗紗一杯。 薛紗紗剛接過酒,就看他已經(jīng)穿過自己的臂彎把酒繞了一圈,抵在他自己唇邊喝下去了。 她一動不動地僵著。 直到聽見陽澈冷著眼對她說了句:“喝。” 薛紗紗這才慢慢喝了交杯酒。 剛喝完酒,陽澈撂下酒盅,脫了衣裳,對她道:“往里躺?!?/br> 薛紗紗反應(yīng)過來,忙脫了鞋子往床里躺去。 陽澈這才坐在床邊,轉(zhuǎn)身看著她,指指被子:“一床還是兩床?” 薛紗紗想了想她的尾巴,小聲道:“兩床?!?/br> 陽澈看著她,勾起僵硬的唇角冷笑一聲,什么也沒說,從柜中又取出一床被褥,抬手滅了燭燈,在床外側(cè)躺下來。 薛紗紗也默默鉆進(jìn)被子里。 房間暗了下來,靜得出奇,只聽窗外一兩聲夜鶯啼叫。 薛紗紗想了許久,才鼓足勇氣開口:“那個,夫君,我……” “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标柍洪]上眼。 薛紗紗想了想,突然背對著他轉(zhuǎn)過身,蓋緊被子,小聲答了句:“好?!?/br> 兩人就這樣靜靜躺著。 陽澈又睜開眼,呆呆地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薛紗紗悄悄脫了自己的衣裳,把尾巴徹底釋放出來,松了口氣地閉上眼。 可隨即她心里又裝上事,明天,又要怎么跟他說呢? “薛紗紗?!?/br> 她正想著,忽然又聽見陽澈叫她。 “嗯?!彼÷暣鹨痪洹?/br> “我以前對你太好了?!标柍豪浔_口。 薛紗紗攥緊被角。 “以至于讓你無法無天了?!标柍河值?。 薛紗紗沒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