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行_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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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之時, 薛忘雪一手托住葉泠兮冰涼的身子,一手扶住了鷹兒滿是鮮血的翅膀,她急聲道:“快走,這里不能久留!” 通往桃源的山澗很是狹窄,薛忘雪想要同時拖著一人一鳥進去, 根本不可能。 鷹兒顫然扇了扇翅膀,突然掙開了薛忘雪的手,它張開了雙翅,用身子堵住了山澗入口,準(zhǔn)備用身子攔住身后的蠱蟲,換薛忘雪與葉泠兮安然逃進去。 “鷹兒……”薛忘雪淚然看著鷹兒,她心痛得難過,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遲疑,否則,今日誰也跑不掉。 鷹兒點了點頭,似是從眼角滾出了眼淚來,它汪汪地看著薛忘雪,喉間發(fā)著小聲的鳴叫聲,似是在催促她們快走。 “嗡!” 蠱蟲看準(zhǔn)了鷹兒翅膀上的箭傷,突然鉆向了它的傷口,那噬心之痛讓鷹兒忍不住撕心裂肺地發(fā)出了一聲長嘯。 薛忘雪死死咬牙,眼淚簌簌滾下,她不敢往后看一眼,她怕只看一眼,自己會不顧一切地轉(zhuǎn)過頭去,與那些蠱蟲死戰(zhàn)到底。 “jiejie,快進去!” 那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陌生,卻又總覺得在哪里聽過? 薛忘雪怔怔地看著那女子掠到她的身后,提著手中火把凌空翻到了鷹兒身后,硬生生地逼退了那群蠱蟲,順勢將鷹兒反背在了肩上,道:“女皇陛下,這鳥兒實在是太沉了,可愿來幫幫小的?” “臭丫頭!”另一個女子手執(zhí)火把翻身落在了她的身側(cè),她白了她一眼,一起托住了鷹兒,凜聲道,“一,二,三,退!” 當(dāng)幾人一起退入了山澗口,那些蠱蟲竟似害怕什么似的,只敢在外間盤旋,卻不敢再往前飛一步。 “jiejie……” 薛忘雪愕然看著這個白衣女子,她長發(fā)披散,眉清目秀的,似是在哪里見過? 腦海之中那些殘碎的畫面再次清晰起來,是她!是那個她一直想忘,卻總是陰魂不散地跟著她的人! 祁子鳶! 祁子鳶看她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溫柔,原想這一世都不會再看見jiejie,卻不想會在這兒重遇。 祁子鳶邊上的黑衣女子蕭棧雪輕咳了兩聲,她蹙眉探上了葉泠兮的脈息,冷聲道:“臭丫頭,快把長生杯拿過來!” “公主殿下?!”祁子鳶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鮮血淋淋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楚山公主葉泠兮! 原以為一世都不會再見的人,今日竟會在這里再遇。 祁子鳶的心亂得厲害,可她知道現(xiàn)下最重要是先救她們,還有那只鳥兒。她匆匆地從木屋中拿出了長生杯,只見當(dāng)中裝的清水閃過一抹幽藍(lán)色的龍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棧雪從她手中拿過了長生杯,快速給葉泠兮灌了下去,她又瞪了一眼祁子鳶,“臭丫頭,還不快去救那只鷹?杵在這兒做什么?” “是,女皇大人!”祁子鳶點點頭,她與薛忘雪擦肩而過,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薛忘雪。 這些年,也不知道jiejie過得如何? 薛忘雪呆呆地看著祁子鳶跑到鷹兒身邊,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對著鷹兒道:“鳥兄,你可別啄我,本姑娘下手會輕一點哈,你乖?!闭f完,她輕輕地摸了摸鷹兒的腦袋,指尖沿著鷹兒的翅膀經(jīng)絡(luò)摸了一遍,找準(zhǔn)了幾處xue位,快速點了點,止住了鷹兒的流血。 “鳥兄,我給你拔箭了啊,你可要忍著!”祁子鳶再摸了摸鷹兒的腦袋,鷹兒似是通了靈性一樣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呆子……”薛忘雪突然情不自禁地喚了一聲。 祁子鳶身子一顫,她回過頭來,怔怔地看著薛忘雪,她輕笑道:“jiejie,你還記得我?” 薛忘雪避開了她的眸光,她走到了鷹兒身邊,沉聲道:“鷹兒不能有事……姑娘……拜托你了……” 前塵往事,還有那種錐心的滋味她惶恐,她害怕,從她看見這個女子的第一眼,她只有一個念想,便是遠(yuǎn)離她。 “姑娘?”祁子鳶有些失落地?fù)u了搖頭,她澀然笑了笑,點頭道,“我保證,這鳥兒不會有事?!闭f著,她便認(rèn)真了起來,扶著鷹兒的傷口附近,小心地把箭矢一支一支地拔了出來。 薛忘雪心疼地看著鷹兒,她顫顫地?fù)嵘狭塌梼旱哪X袋,啞聲道:“你不能有事,我身邊……只有你了……” 祁子鳶接連撕下了好幾條自己身上的衣料,溫柔卻快速地纏上了鷹兒的翅膀,她偶爾會去打量薛忘雪的臉。 她眼角帶淚,眸底是nongnong的哀傷。 這幾年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又到底是遭遇了什么?這只鳥兒為何會中那么多箭? 腦海之中一片混亂,她想問,卻又不敢問。 小桃說,薛忘雪已不是蘇折雪了,她已是再世之人,當(dāng)給她一個全新的人生。 jiejie前半生為蕭棧雪,為她祁子鳶犧牲那么多,她該讓jiejie有新的人生,有個全心全意照顧她的良人。 “臭丫頭,包好了就幫我把葉泠兮抱進去?!?/br> 蕭棧雪冷冷地喝了一聲,她眸光復(fù)雜,聲音又柔了一些,“有些話,等后面再問?!鳖D了一下,她看向了懷中昏迷多時的葉泠兮,“她的時間不多了,快些來幫我!” “好!” 祁子鳶收斂所有的心神,走了回去,彎腰將葉泠兮小心抱起——她雙鬢雪白,面無血色,心口肩頭卻皆是鮮血。 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驕傲公主,如今被她抱起,卻如此單薄,輕得好似只有一副骨頭。 這三年,她又經(jīng)歷了什么? 若是現(xiàn)在天下局勢還是三年前那樣,能傷她之人只有叛軍!難道說……大云真的亡了? 祁子鳶把葉泠兮抱入了小木屋,將她平放在了木榻上。葉泠兮胸口上的劍鋒已經(jīng)被蕭棧雪除去,現(xiàn)在血流難止,即便是喝下了長生杯中的水,也難保證可以續(xù)上性命。 蕭棧雪突然咬破了指尖,另一手從袖中拿出了一支小笛子,湊到了唇邊,便吹起了一支奇異的蠱音來。 蠱蟲的振翅聲再度響起,薛忘雪警惕地循聲瞧去。 只見一只通體金黃的小蟲扇著翅膀飛了進來,它停在了蕭棧雪指尖,將那兒的血珠吸了個干凈,便扇著翅膀飛向了葉泠兮。 小蟲子落在了葉泠兮的心口,它便開始朝外緩緩?fù)陆z,一邊吐絲,一邊埋著腦袋將絲穿破她的血rou,似是穿針引線一般,不斷地縫著葉泠兮的傷處。 祁子鳶輕舒了一口氣,杵著腦袋坐在了一旁,她含笑看著蕭棧雪的側(cè)臉,眸底是滿滿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