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行_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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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燕臨秀本想反駁一句,卻瞬間怔在了原地。 朦朧的月光之中,只瞧見薛忘雪仰起了頭來,小指勾著酒壺微微傾斜,清澈醇香的酒汁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她的紅潤小口之中。 “好酒……”她吧唧了一口朱唇,媚然輕笑,癡癡地對著燕臨秀眨了下眼。 酒不醉人,人自醉。 燕臨秀知道,這世間最甘醇的酒,只在薛忘雪此刻的唇角殘留。 心,再次因她瘋狂跳動。 燕臨秀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只覺得自己實(shí)在是失態(tài),連忙道:“天色已晚,忘雪,你還是……” “咔擦!” 突然聽見一聲碎石聲,燕臨秀沒把話說完,便下意識地伸手將薛忘雪緊緊護(hù)在了懷中,急呼了一聲,“小心!” “怎么了?忘雪jiejie!”聽見動靜的小桃連忙從屋中摸著墻壁走了出來,“忘雪jiejie,是不是有刺客?” “噓……” 薛忘雪對著燕臨秀比了一個(gè)噤聲的表情,她柔聲道:“小桃,沒事,我只是一時(shí)興起,與燕三公子過了幾招罷了?!?/br> “是啊,小桃姑娘別怕,我只是跟忘雪切磋武藝罷了?!毖嗯R秀依著薛忘雪也說了一句,卻放不下心來,警惕地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地方。 小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呆子……” 薛忘雪輕嗔了一聲,燕臨秀驚忙看向懷中的她,不知是因?yàn)轱嬃司?,還是因?yàn)楹α诵?,此刻的她滿臉紅暈,甚是好看。 “原來是……”燕臨秀恍然大悟,若真有人對她下手,怎會只有聲音,不見人影??伤粌H僅想到這兒,那一句“呆子”當(dāng)中到底有多少深意,燕臨秀只用小酌一點(diǎn),一顆心便只剩下“欣喜若狂”四個(gè)字。 那些破碎的畫面忽然在腦海中聚攏起來,薛忘雪瞬間失了心神,依稀記得,她曾經(jīng)纏著一個(gè)人的腰桿,提壺喂了那人一口酒。 只是,為何此時(shí)想來,心竟會如此忽暖忽痛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到蘇jiejie這對畫風(fēng)就。。??瓤?,那么甜膩~嗯!蘇jiejie會不會想起來呢?且聽后面分解~ 第三十六章 亂局初展 淚光閃爍, 薛忘雪突然流下兩行清淚來。她雙眸迷離, 似是失神, 看的雖然是燕臨秀, 可燕臨秀知道,薛忘雪此時(shí)的眼淚與自己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忘了她, 忘了那些前塵往事?!毖嗯R秀心頭一酸,雙手溫柔地捧住她的臉龐, “你不是蘇折雪了, 可聽見了?你已經(jīng)不是蘇折雪了?!彼曇粑㈩? 帶著七分酸澀,三分嫉妒, 說完這句話后, 燕臨秀不敢再看薛忘雪的含笑淚眼,將她緊緊擁入了懷中,細(xì)聲在她耳畔呢喃道, “忘雪,今夜是我最后一次允許你想起她, 明日開始, 你只是薛忘雪, 只能是我燕臨秀的薛忘雪。” “我若做不到呢?”薛忘雪聽得心頭guntang,她幽幽地問了一句,腦海中的那些影像漸漸消逝,漸漸只剩下了小院中的蕭索月光。 燕臨秀輕笑道:“那我……只好……一輩子陪著你去忘記了……” 薛忘雪順勢摟住她的腰桿,往她溫暖的懷中鉆了鉆, 倦然笑道:“一輩子啊……值得么?” 燕臨秀圈住她的肩頭,搖頭嘆息道:“若是待一個(gè)人好,還要計(jì)較值不值得,那是在做買賣,并非真心疼惜?!?/br> 薛忘雪嘴角勾起一抹會心淺笑來,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蹭了蹭她的胸膛,宛若一只慵懶的小貓,合上了一雙若水美眸,似是準(zhǔn)備在她懷中小憩片刻。 燕臨秀溫柔地?fù)е诹宋菁股?,含笑看著滿天清輝。能與她有這一刻的歲月靜好,燕臨秀覺得,即便是沒有飲到美酒,今夜她也有些醉了。 庭院之中忽然靜默了下來,小桃聽見了方才兩人說的那些話,她知道,她的忘雪jiejie是遇到良人了。 “也好……”小桃扶著欄柱坐了下來,她輕輕嗅了一口院中彌漫著的淡淡酒香,啞然失笑,心道:“我若不在這個(gè)人世了,忘雪jiejie也會有人疼她了,呵,真好?!彼嶂X袋靠在欄柱上,眉心又忽地蹙了起來。 “小將軍,公主jiejie,我在這個(gè)世間最后的心愿只有你們了……”小桃悄然輕嘆,月光照在她雪白的臉上,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已稚氣全脫,眉眼長開,再也不是往昔的那個(gè)小姑娘了。 夜空之中,鷹兒振了振翅膀,突然穿入了云霄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院外,羊腸巷口,緩緩走出一個(gè)黑衣女子來。 月光照亮了她半個(gè)蒼白如紙的臉龐,她冷冷一嘆,側(cè)臉對著暗處問道:“五長老,可打探清楚晏家軍的動向了?” “回圣女大人,探子回報(bào),晏家軍一路向東行軍,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桃州的臨安?!?/br> 燕臨素冷聲笑道:“這楚山公主還真是膽大,這孤注一擲的后果非死即傷,所幸,她那個(gè)皇兄不是帝王之料,否則,她今夜這一覺必定是醒不過來了?!?/br> “還有,我們設(shè)在魚滄云庭院外的暗哨截獲了魚滄云放出的飛鴿,這是當(dāng)中的信箋?!?/br> 燕臨素接過了信箋,匆匆掃了一眼,但見上面寫道——舍臨安。 “舍臨安?”燕臨素喃喃念了一遍,“這飛鴿是往哪兒飛的?” “東邊?!?/br> “海梟的胃口可不小啊?!毖嗯R素恍然大悟,她眸光一沉,淡淡道:“就讓魚滄云繼續(xù)自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大云,海梟,叛軍,他們越亂越好。” “那三公子那邊……” “我既然答應(yīng)了她,給她三個(gè)月時(shí)間與蘇折雪玩玩,自然就事事都會依著她?!毖嗯R素淡然說完,突然澀然一笑,轉(zhuǎn)身走入了小巷之中。 三個(gè)月,已經(jīng)是她這個(gè)jiejie能給她的最長期限了。 “讓這封飛鴿傳書送出去,我們就等著看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后?” 黑暗之后,最后響起燕臨素的漠然聲音后,小巷中又漸漸安靜了下來。 葉桓匆匆回到自己的王府后,幾乎是跑的一路跑到了玉奴所在的廂房中。 “參見殿下……”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