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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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姑娘且留步。”慕容清致?lián)炱鹚l(fā)間掉落的耳墜,含笑喚道。 走在前面的王徽妍見狀,刻意向國師詢道:“您說陛下這個(gè)月是否需要再請(qǐng)道平安符?臣妾記得國師曾說陛下八字煞氣頗重?!?/br> 國師捋捋胡子:“娘娘的八字偏生能化解陛下的劫難,這次落水雖然看上去兇險(xiǎn),卻并無大礙……” 蕭縈心聽到那聲熟悉的呼喚,想起了初識(shí)第一句話也是這句,震碎了心中的全部理智,猶如灌了鉛的雙腳再也無法前進(jìn)一步。 她轉(zhuǎn)身緩緩抬頭看向朝思暮想的人,顫抖著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耳墜。 手指相觸的瞬間,男人深褐色的瞳仁內(nèi)滿是痛楚。 作者有話要說: 王徽妍:陛下,我截了你的胡,你懲罰我罷。 慕容策:只要不把你自己搭上,盡情折騰。 蕭縈心:陛下,您說的是真的嗎? 慕容珺:陛下,您說的是真的嗎?我這里有很多面首,可以勻給娘娘幾個(gè)。 王徽妍:我復(fù)議! 感謝在20200330 23:43:19~20200331 22:05: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芝麻湯圓 20瓶;outlier 10瓶;我想粗去丸、千山辭 5瓶;季岑 3瓶;我是嘉哥的家鴿、ranahis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duì)我的支持,我會(huì)繼續(xù)努力的! 第38章 蕭縈心好似見到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淚眼朦朧之下再次抬眸,卻只在他眼中見到清潭般的澹寧,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向男人福了福,在眼淚落下之前轉(zhuǎn)身,不愿擾亂他平靜的生活。假借低頭佩戴耳環(huán),努力讓自己平復(fù)心情。 終究不敢再次回頭,咬牙邁著虛浮的步伐,強(qiáng)裝鎮(zhèn)定般地走入隊(duì)列。 王徽妍假借調(diào)整裙裾微微側(cè)身,余光瞧見蕭縈心低著頭走在素寧身后,這才放心地和國師辭行。 “素蕓,你來給本宮捶腿?!鄙倥擒嚭筠D(zhuǎn)頭命道,隨即鉆入了車廂內(nèi)。 她喝著茶平復(fù)著心情,聽得蕭縈心下跪叩拜再次道謝,想到方才的硬拉著國師閑談,至今心有余悸,忍不住說道:“聽得二哥將你喚住,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br> 蕭縈心此時(shí)心中有些疑惑,卻不便說出,只得強(qiáng)顏歡笑道:“臣妾的耳墜掉落,殿下……撿了起來?!?/br> 王徽妍見她淚盈于睫,必是想到了傷心事,嘆了一聲,“車?yán)镏挥心阄遥闳魧?shí)在憋不住……就哭出來罷?!彼е饪聪蛄跫婏w的窗外,無奈地說:“大不了我回宮后假做擔(dān)心陛下的病情,裝扮成哭了一路的樣子?!?/br> 蕭縈心低頭用衣袖拭著淚,聽聞她如此這般打趣,忍不住眼中包著淚笑了笑,“娘娘入宮以來在人前裝扮的天衣無縫,臣妾至今都無法將腦海中端莊有度的您和現(xiàn)在的您融合在一起。” 少女斟了一盞茶,往她的面前推了推,端起杯盞自飲道:“若都讓你們看清楚了,我還怎么混?” 她脧了一眼跪坐在對(duì)面的蕭縈心,忍下心中最想問的話:你是如何說服自己腳踏兩只船的? 換了一種方式問道:“你有什么打算?” 蕭縈心聽到她意有所指的問話,抿抿唇回道:“臣妾之前生出與您一較高下的念頭,是臣妾不對(duì)?!?/br> 王徽妍挑眉說道:“我選擇幫你可不是為了和你談條件,”她略沉吟,試探問:“既然現(xiàn)狀無法改變,你也親眼見到了二哥安然無虞,從今往后踏實(shí)下心來用心侍候陛下罷。” “娘娘,臣妾……”蕭縈心向是下定決心般地叩首:“臣妾只想在宮中安然養(yǎng)老?!彼袷窍肫鹆耸裁?,直起腰身保證:“不若臣妾幫娘娘肅清其他嬪妃的威脅。其實(shí),臣妾見陛下的目光從未在誰身上停留過,目前這幾個(gè)女人不足為奇。就怕日后再選秀……” 王徽妍見她打算幫自己邀寵,完全誤會(huì)了自己的心意,登時(shí)哭笑不得。 想到慕容策還在惦念著眼前的女人,心中又替他不是滋味兒,忍不住說道:“貴妃,其實(shí)陛下心里頭是有你的?!?/br> 蕭縈心驚訝地抬頭與她對(duì)視,“娘娘何出此言?” “你患病,陛下親自在寢殿守著你。我去了,他都不讓我靠近你,怕我將病氣傳給你。其實(shí)陛下除了嘴毒,事多之外,還真沒什么大毛病,人心不壞倒是真的?!?/br> 蕭縈心見她是真心勸解,語氣也是就事論事,忍不住低頭笑笑:“臣妾終于懂了,娘娘不喜歡陛下,所以不愿以真面目示人?!?/br> 少女摸摸鼻尖,她知道方才的勸解過于真心話了。 “嗨,我與陛下兩相生厭,所以我邀寵也是無用,可你終究不同?!?/br> “臣妾聽聞昨日陛下為了救娘娘落水,”蕭縈心頗為真心地說道:“若陛下心中沒有娘娘,又何必甘愿冒著損傷龍?bào)w的危險(xiǎn)去救您呢?娘娘人在局中,看不清事實(shí)也實(shí)屬正常?!?/br> 王徽妍聽著她的話,心中沒來由地一緊。 不是,他還沒有利用夠王家,若自己就這般薨逝了,王氏直系并沒有適婚的女子可以入宮。他這么一救,名聲在外不說,還能籠絡(luò)王家,另王氏族人感到陛下的愛重,還不紛紛將一腔熱血奉獻(xiàn)給他啊。 她懶懶靠在錦墊上,越想自己的思路越是佩服自己。當(dāng)然她也懶得說服蕭縈心,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嘛,就算明知狗男人不是真心救她,但是聽到別人認(rèn)為他是真心的,聽起來,也算是很受用,又何必一再矯情地強(qiáng)調(diào)真實(shí)呢。 * 兩儀殿,寢殿。 慕容策忍著不能沐發(fā)的不適,泡在浴桶內(nèi),將吳六一的匯報(bào)聽了個(gè)大概。 “皇后娘娘臨危不懼,照顧您都是親自上陣,不然奴婢早就六神無了?!?/br> “她出宮幾個(gè)時(shí)辰了?”男人面色和悅地起身,接過面巾,目光脧向架子上排列并不整齊的物件,蹙眉問道:“朕只是病了在一日,你就是這般懈怠辦差?” 吳六一小心翼翼解釋著:“陛下,那是娘娘昨晚用過的澡豆和香料,奴婢不敢隨意擺弄。不若為娘娘在凈房內(nèi)單另打造一組柜子?” 慕容策接過面巾圍住腰身,抬起長腿邁出了浴盆,淡淡說道:“不必麻煩,將朕的物品擺放的緊湊些,給她騰出來一塊地方就是了。” 太監(jiān)琢磨著,這看似隨意的安排,為何聽起來那般親密呢……嘴上趕忙應(yīng)諾:“奴婢一定將這件事盡快辦妥?!?/br> 男人邊系著寢衣的細(xì)帶,邊說:“有兩個(gè)多時(shí)辰了?先拿幾本機(jī)要的密折給朕,派人放哨,見到皇后來了即刻通知?!彪S后掀開錦衾,皺了皺眉:“將床榻上的物品全部換掉,要快?!敝坏门氯负舐渥ゾo時(shí)間批閱堆積如山的奏折。 吳六一忙的腳不沾地,先通知徒弟放哨,之后又趕忙命宮人前來收拾,知道陛下喜靜,趕忙小聲敦促著:“都動(dòng)靜輕點(diǎn)兒……麻溜兒利索兒的?!?/br> 待收拾完,他剛抹上兩把汗,就聽到徒弟站在殿門外沖他擠眉弄眼,小聲說:“師父,娘娘回了清寧宮。” 太監(jiān)又趕緊喘著氣一路小跑至?xí)盖?,告訴了才剛忘我地批閱奏折的人。 見男人趕忙放下朱筆,手上利索地將奏折按照原先的樣子碼放整齊,就連方才最上面一本是兵部的奏折都記得很清楚。不禁暗自佩服他心思縝密,難怪人家能繼承皇位呢。 “素寧,你過會(huì)子帶著補(bǔ)品親自走一趟長公主府,幫本宮瞧瞧長姊如何了?!蓖趸斟~入兩儀殿時(shí),見躺在床榻上的男人依舊是清晨離開時(shí)的樣子,登時(shí)焦急起來,趕忙轉(zhuǎn)頭問吳六一:“太醫(yī)正呢?陛下為何還在昏迷?”親自走至床榻摸了摸他的額頭,雖然還有些熱,但是比起清晨像是好了很多。 吳六一哪敢說實(shí)話,只得揣測(cè)著陛下的心思說道:“回稟娘娘,太醫(yī)正回去與其他太醫(yī)研究新的方子,剛走?!?/br> 少女不疑有他,“陛下今日用膳了嗎?” 太監(jiān)偷偷看了眼毫無表情的男人,只得硬著頭皮回道:“奴婢使勁兒喂,才喝了半碗粥?!逼鋵?shí)喝了兩碗…… “這怎么行呢!”王徽妍接過素寧手中的祛病符,親自放置在慕容策枕下。想了想命道:“吳六一備水,準(zhǔn)備為陛下沐浴?!?/br> 她方才在車內(nèi)與蕭縈心交流了如何退燒,沐浴降溫她昨日怎么就沒想到呢,這到是個(gè)好主意。 吳六一真是欲哭無淚,他偷眼死命看向裝睡的男人,見他一絲暗示皆無,只得硬著頭皮照辦。 心說,這陛下可真是舍得孩子去套狼,為了獲得發(fā)妻的心,就連自己的小命兒都開始可勁兒折騰了。 太監(jiān)指揮著幾名內(nèi)侍,將男人半抬半攙至凈房,等著皇后娘娘發(fā)話。 王徽妍哪為男人洗過澡……方才見幾個(gè)人將慕容策抬去凈房時(shí)就有些后悔了,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本宮在凈房外等,你侍候陛下沐浴。”少女轉(zhuǎn)過身剛要掀開竹簾,就聽到吳六一的求饒聲:“娘娘繞了奴婢罷,陛下平日里沐浴不喜內(nèi)侍近身,若知曉奴婢今日抗旨,明日奴婢就得被抬去亂葬崗?!?/br> 媽呀,方才陛下的眼神,都快要?dú)⒘怂恕?/br> 幾名內(nèi)侍在他的無聲示意下,也紛紛求饒。 王徽妍只得轉(zhuǎn)身,命他們先將人和衣放入浴桶內(nèi)。看著男人毫無意識(shí)地靠在桶沿,正在苦惱如何為他沐浴,就聽到吳六一回稟:“娘娘,奴婢想著廊下熬著的藥快好了,這便要去看著他們,免得過了火候藥效就差了事兒了?!壁s忙推著眾人離開了凈房。 “哎,你們……”她又怕狗男人再次滑落水中,只得扶住他的手臂,嘟囔道:“國師不說你這次生病是小事一樁么,怎得還未醒來?”明日若還無法清醒,朝參怎么辦?到時(shí)候朝野動(dòng)蕩的,我一個(gè)人可頂不住。 “沒有兩把刷子,就別干這種英勇就義的事兒,你以為你是敖玉呢?” 慕容策聽著她的話心中暗忖,此人又是誰? 就聽她小聲兒哼道:“人家上天能飛,入水能變?nèi)诵?,你成么?有勇無謀的事兒虧你干得出來?!?/br> 男人聽了又氣又好笑…… 他喜歡閱讀雜記,雖然沒看過這個(gè)話本,但是雜記上有所注明這個(gè)故事的由來,他這才明白過來,敖玉敢情是東海龍王的三太子。 這女人平時(shí)不是只看《女戒》《女孝經(jīng)》么?這種民間廣為流傳的話本,她一個(gè)世家女,如何得來? 裝病可真是太英明的決策了,且看她接下來如何做。 可是過了許久都不見她再次出聲,慕容策有些著急,剛要假裝蘇醒,就感到一塊溫?zé)岬慕砼猎谀樕蟻砘夭潦?,另一只小手輕輕扣住他的后腦。聽得她說:“看來沐浴的效果比,嗯……相擁而眠要管用?!鳖~頭上被一根微涼的手指戳了戳,“終于不用跟你一起捂汗了,老天助我?!?/br> 他心中暗笑,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你這副樣子,怎么把你抬出去”聽得她煩躁地嘆了一口氣,雙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臂,試圖用力拉拽…… 機(jī)會(huì)來了。 慕容策隨著她的手勁漸漸起身,倏地將重心轉(zhuǎn)移至背部,在水面的拍打聲中又后仰了回去,順帶將女人一拽。 王徽妍“啊”地一聲,猝不及防地翻至水中,灌了兩口水,又擔(dān)心他頭部磕在桶沿上,趕忙吐著水轉(zhuǎn)身摸著他的后腦。見他無事這才念了聲佛,發(fā)現(xiàn)自己不但半趴在他身上,而且衣衫盡濕,真是悔不當(dāng)初。 她只得高聲喚著素蕓,手上還要扶著狗男人的手臂,沮喪地帶著哭音說道:“怎么沉的跟個(gè)死豬一樣,下次我要是再管閑事,我就活該變成個(gè)落湯雞!” “皇后……?”一陣虛弱的呼喚,嚇得她趕緊捂住了嘴,心虛地回應(yīng),“臣妾在。” 慕容策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女人,衣衫盡濕后有種無法言說的美。聲音更加沙啞起來:“你怎么也在浴桶里,你對(duì)朕做了什么?” 王徽妍看著他一副哀怨的表情,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無措地胡亂解釋著:“臣妾為您泡澡降溫,由于cao作失誤……就突然也在這里了。” 她又羞又怒,捂住胸前轉(zhuǎn)身背對(duì)著男人,又壯著膽子喊了聲:“素蕓……” “朕不習(xí)慣讓外人入內(nèi)?!蹦饺莶叽驍嗔怂暮魡荆粗龑嬕戮o貼之下的美背,“皇后不愿服侍朕么?” 少女突然有種他還是昏迷后比較可愛的念頭。只得嘟著嘴回應(yīng):“臣妾這就起身服侍陛下?!?/br> 男人見她從水中站起來,衣衫裹住了圓潤的臀部,還未來得及細(xì)細(xì)打量,就見她披上了一層棉巾,用商量的口氣說:“臣妾力道太小了,陛下麻煩用些力氣,不然真的起不來。” 王徽妍余光瞧見他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剛要去拿棉巾,就被他擁入懷中,耳邊傳來他羸弱地聲音,“朕方才眼前金星亂冒,怕再次摔倒?!?/br> 慕容策彎著腰,心滿意足地將下頜搭在她的香肩上,見她輕輕推了下,焦急地說道:“臣妾先為您披上棉巾,若是著涼了病情會(huì)加重的?!?/br> 男人閉著眼感受著她的關(guān)心,渾身上下透著舒坦,早就沒有什么病痛的感覺,嘴上還要半死不活地說:“麻煩梓潼將朕身上的濕衣?lián)Q下?!?/br> 少女聞言一怔,半咬著嘴唇,低頭飛快地覷了他一眼,濕漉漉的寢衣緊貼在他身上,精壯的胸膛隨著他的呼吸若隱若現(xiàn)。聽著他難受的喘著粗氣,想著的確不能讓他就這般就寢,只得咬牙應(yīng)了是,硬著頭皮單手扶著他,另外一只手將他寢衣上的細(xì)帶解開,精壯的上身和勁瘦的窄腰完全展示在眼前,她臉紅地說道:“要不臣妾將眼睛蒙上?” 慕容策看著她低著頭,滿臉的羞澀,覺得她單純的可愛。想到自己處心積慮地想和她親密,有些自慚形穢。 “皇后若是不好意思,轉(zhuǎn)身即可。朕自己來?!?/br> 王徽妍背身抽出濕噠噠的汗巾蒙住雙眼,這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無法像狗男人那樣,蒙著雙眼還能想干什么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