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36;②qq。cōм 夜襲
書迷正在閱讀:葉落無痕(兄妹禁戀)、杳杳鐘聲晚(H)、墜落【1V1 骨科 H】、文火、穿越后我嫁給了兩個男人(np)、溫情難染、臣服(作者:糖醋奶茶)、轉(zhuǎn)發(fā)抽中的老公、每晚坐等皇后營業(yè)、[HP+神奇動物]沉淪
河北從百年前成祖皇帝遷都以來就變?yōu)橹彪`省,歸朝廷直接領(lǐng)導(dǎo),故而不設(shè)承宣布政使司和都指揮使司,下面各個縣分設(shè)知縣,為正七品。 東廠一行人從廣寧門出發(fā)向西行。時值秋分,今年又是個好年頭,無災(zāi)無難,京城周邊的莊稼地收成很是喜人,一路經(jīng)過一片片金燦燦的谷子地,秋風(fēng)吹過掀起層層金色波浪,此起彼伏,炫耀奪目。 走了大約一天工夫就到了完縣,到此時已是半夜三更天,時間被東廠的番子掐得剛剛好。半夜時分,萬物靜寂,正是抄家抓人的好時候。蕭慎先去驛站安頓好宋秋荻,便馬不停蹄地趕往完縣衙門。 東廠和錦衣衛(wèi)抓人時有個內(nèi)部慣例,向來喜歡夜半三更行動,故而行程上也掐好了行進(jìn)速度,不差一時一刻。這個時間行動有兩個好處,其一,此時待抓的人往往還在睡夢中,被拎起來時衣衫不整,羞恥感加深了恐慌,故而難以負(fù)隅頑抗。其二,半夜破門而入,驚動一家老小,老人的恐懼,幼兒的啼哭這對犯人是一種極大的精神折磨,同樣能省下他們不少事。 這樣的經(jīng)驗之談自然是上百年來代代廠衛(wèi)實踐之中總結(jié)出來的,如此陰毒野蠻無怪乎累累罵名,不過廠衛(wèi)越是兇殘,圣上就越需要他們,蓋鷹犬之才,爪牙可任。 然而等到了縣衙卻出乎蕭慎意料,趙元丞身著七品青色圓領(lǐng)衫,頭上的烏紗、腰上的束帶皆一絲不茍,整整齊齊,端坐在衙門大廳里端著青花瓷杯不緊不慢地品著茶。見東廠番子進(jìn)來,眼皮也不抬一下。 來前有沈元亨的造訪,蕭慎倒是不意外趙元丞提前得到消息,不過看他這副裝腔作勢的樣子不由心中冷笑。東廠抓人什么陣勢沒見過?有人殺豬般哭爹喊娘,也有人端著士大夫的架子,一副可殺不可辱的樣子。而這趙元丞擺出這般姿態(tài)來怕是早早得到消息,以為上面有人保他。蕭慎在心中譏笑不已,心道:“這類地方芝麻官哪里能懂朝堂上的暗潮涌動,怕是還不知道無論如何他是必死無疑的?!?/br> 那趙元丞卻還在拿腔拿調(diào),說道:“勞煩廠公從京里出來一趟,下官有罪?!闭f著輕輕放下茶杯,起身拱手,深深鞠一躬,卻神色不變,不卑不亢。起身后又道:“只是不知道這地方糾紛,何勞東廠大駕呢?” 蕭慎一笑,向星紀(jì)一擺手:“給趙大人瞧瞧?!?/br> 星紀(jì)旋即拿出圣上手諭在他面前展好,上好蠶絲織錦配上烏黑色的玉軸,蓋有慶文帝的印信,自是假不了。 “看清楚了吧,趙大人”蕭慎背著手,不屑之情溢于言表“那就別慎著了?!庇忠活D,道:“對了,趙大人最好趁著半夜腦子清楚好好想想都還有誰與此事相關(guān),給本督擬個名單出來,明兒一早大家都省點事兒?!庇忠徽惺?,底下一個東廠番子拿了紙筆硯墨一應(yīng)俱全,呈到趙元丞面前。 “趙大人,請吧?!?/br> 那趙元丞依舊坐著不動,手里的茶卻再也不喝不下了,拿在手里放也不是,喝也不是。良久,緩緩道:“不知廠公讓下官寫什么呢?” 蕭慎笑了:“看來趙大人半夜三更不睡覺腦子也糊涂了,好,就讓本督提醒你一下,那莊園的打手王三、王六總得寫上吧?還有此處皇莊的管家黃進(jìn)喜……”銗續(xù)章節(jié)將茬塰棠圕楃:ΗΑǐτǎńɡsんùщù(塰棠圕楃).C╋ο╋Μ獨家梿載┊ “黃公公是老祖宗的人?!壁w元丞打斷蕭慎,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蕭慎瞇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趙元丞,臉上的笑意仍是不減:“萬歲爺是讓本督將涉及此事的所有人都帶回去。本來嘛,萬歲爺下命令,本督負(fù)責(zé)把人帶到,進(jìn)了京往刑部大牢一送,暫時就沒本督的事兒了,大可回去吃飯睡大覺。等到三司會審的時候趙大人才能再見著本督?!庇譁惤?,和趙元丞僅一肩之隔,他身量比趙元丞高出半個頭不止,氣勢逼人,開口說道:“搬出老祖宗來也不頂用,要怪就怪趙大人您是攤上大事兒了?!彼斐鲆桓种竵?,指指上面,神情促狹:“莫要以為宮里面有人說話了就是根救命稻草?!?/br> “寫吧!趙大人!” 待蕭慎一行押解了趙元丞,回到下榻驛站時已過四更天,他正打算抓緊回去歇息時發(fā)現(xiàn)宋秋荻站在驛站小院里。 “你怎么還沒回去歇息?”蕭慎皺著眉問道。 “等你?!?/br> 蕭慎心中一蕩,還未及開口就被宋秋荻拉住手腕,將他往她所住的客房拉“進(jìn)去說?!?/br> 蕭慎站在原地,宋秋荻自然也拉不動他,困惑地看著他。 “你和丫鬟的房間,都是婦女,我怎么好進(jìn)去?” 房檐下掛著的燈籠發(fā)出的橘黃色燈火映出蕭慎那張皺著眉頭、別別扭扭的臉。 宋秋荻在心下大翻白眼,又暗自嘆了一口氣,心想這人的性子就是你對他好一分,就別扭三分,反倒是上輩子吵架時更放得開,這不是賤骨頭是什么。 心中雖然腹誹不止,卻也只是報以淺笑,說道:“那妾身就不打擾督公了,督公也早些歇息吧?!?/br> 蕭慎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說要見親戚,可知的他們住在哪里?” “聽聞他們在完縣做生藥買賣的,許是藥鋪有人聽說,我明兒去縣里的藥鋪子問問?!?/br> 蕭慎點點頭,道:“多帶幾個護(hù)衛(wèi),這縣城里不太平?!?/br> 又閑談了幾句便各自回去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蕭慎便帶隊出門,按照趙元丞給的名單抓人??h城里的百姓不像京城子民見怪不怪,平時哪里見過成群結(jié)隊的東廠番子,于是紛紛出來看熱鬧。見趙元丞被押解出來無不拍手,盡管大多數(shù)人并不知所為何事,但只要抓的是官他們就高興,至于這個人是趙元丞還是蕭慎,并不重要。 宋秋荻則出門直奔縣城里最大的藥鋪寶記藥房,藥鋪門前立著一個好大的四角形招牌,中間刻個黑色圓形膏藥,膏藥上寫著幾種常見方劑的功效,下面還雕著一對金魚。宋秋荻推門而入,身后跟著東廠武功最為高強的星紀(jì)玄枵二人。 那藥鋪掌管是個會看人的,一看這一行人衣著不凡便知這幾位是不會短銀兩的,忙笑臉相迎,吩咐店內(nèi)的學(xué)徒沏上上好的茉莉花茶,弄得原本只想打探消息的宋秋荻一時間也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來,心中道:“這老板真會做生意?!?/br> “不知這位夫人需要抓點什么藥啊?”藥鋪掌管恭敬地問道。 “我家相公這些天夙夜在公,這些天勞累過度,您就看著抓幾味補藥就是。”她料定這老板必定會撿些人參鹿茸之類貴的名貴藥材賣出去,反正她本意不過隨意打發(fā)過去好問正事。 那掌管摸著頷下長須,一副了然的樣子,笑著輕聲道:“本店有獨家的“胡僧藥”,常有文人士大夫重金求之,興陽滋腎,體強身健,他強由他強,百戰(zhàn)神清爽,只一粒便可春色滿房。” 宋秋荻聽得錯愕不已,哪怕是從未聽說過何為“胡僧藥”的,現(xiàn)下觀那掌柜神態(tài),聽那細(xì)致的解說也明了了,這要是拿回去給蕭慎只怕他當(dāng)場就會活活氣死過去,這種惡劣的事別說這輩子,就是上輩子,不對,她幾輩子也干不出來。 心下暗暗嘆了口氣,想著若是兩人真到了如膠似漆的地步,保不齊還是個情趣,可當(dāng)下卻只能被認(rèn)為是羞辱。 她難掩尷尬之色,為難地道:“這倒不必……”又加上一句:“只需些安神助眠的補藥即可?!?/br> 掌管見狀倒也不再強求,微微一笑,最后給了一副定神散,專治失眠多夢,學(xué)徒拿戥子量好了藥材,包起來交付后面星紀(jì),宋秋荻這才進(jìn)入正題:“不知掌管可否知道這縣城中有位李佑可李大夫?” 掌管點頭:“李大夫大名這方圓幾十里無人不知,大前年鬧瘟疫就是李大夫給治好的。” “不知他現(xiàn)下何處?”宋秋荻急忙問道。 “他不住城里,住在西邊郊區(qū)的村里,你進(jìn)村打聽便知。” “妾身多謝掌柜了。”宋秋荻起身,行了一禮,之后便出了藥鋪打算驅(qū)車前往縣城西郊。 正待上車時只見前方一片嘈亂,人群四下奔走疾呼,像是逃命一般。只見一賣菜小販慌慌張張地挑著擔(dān)子,一副嚇傻了的樣子杵在原地,后面一人正向前奔襲,見那小販礙事,一腳將他踹到路邊,口中叫著:“起開這兒!” 宋秋荻一行朝那方向看去,只見踹人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東廠十二擋頭之一的析木。他身后又跟著四、五個蒙面漢子,舉刀向他砍來。只見他身上的衣服也被當(dāng)胸豁開一個大口子,身上沾了不少血跡,卻不知是何人的。他手中揮著長刀,見后面人追了上來,一個轉(zhuǎn)身“刷刷”兩刀揮出,刀光一閃,疾如閃電,立時便砍中一人,減緩了追兵的包圍之勢,趁機拉開了距離,趁這當(dāng)口,轉(zhuǎn)頭向宋秋荻這邊喊道:“星紀(jì)、玄枵,快過來幫忙,有刺客,廠公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