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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驍?shù)穆曇舻蛦×讼氯ィ骸皩?,一個女人。當時她和我一起掉進山洞。是她發(fā)現(xiàn)了從寒潭能逃出山洞的秘密?!?/br> 顯而易見地,他說的那個“女人”就是小桌子,但是他說小桌子是一個女人,而不是一個籠統(tǒng)的“店小二”,這讓她的眼眶有些發(fā)熱。 她盡量壓制自己急促的呼吸: “然后呢?” 百里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中似乎有潭水翻涌,久久不能平息。 如果蘇瑪此時仔細觀察,一定能知道那是愧疚和懊悔的情緒。 片刻,蘇瑪聽不到回答,她一皺眉,百里驍?shù)那榫w都在瞬間隱藏,他道: “前方就是沛城,我們可以在這里歇息一晚。” 蘇瑪一愣,怎么突然就不說了? 她剛想追問,卻被他的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如果真的在沛城住下,是不是就能看見沛豐客棧的小凳子了? 一時還有點期待。 馬車繼續(xù)前行。 兩人來到了沛豐客棧,一下馬車就聽到小凳子富有朝氣的叫聲:“二位客官里面請!” 蘇瑪一頓,以前她在這里當過店小二,從來都是“客官”、“客官”地叫著,被別人叫客官這還是頭一次。 隨著百里驍進門,她大致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客棧。 和一年前并沒有什么不同,還是那些擺設。只是一看小凳子,他似乎胖了一點。 沛城離江湖紛爭實在是遠,明明外面已經(jīng)有人知道百里驍曾經(jīng)化名為白瀟,然而這里卻依然不知道。 掌柜的還記得百里驍這個一擲千金的貴公子,激動地迎上來: “哎呦,這不是白公子嗎?一年不見您風采依舊!” 百里驍點了一下頭,掌柜的自然看到蘇瑪,面上笑意未變:“這位是……” 百里驍:“我夫人?!?/br> “白夫人!”掌柜的從善如流。 蘇瑪:“……”一年未見,掌柜的更加狗腿了呢。 掌柜笑瞇瞇地道:“白公子,您帶著夫人來到沛城,是打尖還是住店???” 百里驍?shù)溃骸拔覀儠诖说赝A粢煌恚_一間房就好?!?/br> “好嘞!小凳子,帶兩位貴客去天字一號房!” 小凳子趕緊跑過來:“來嘍!二位貴客樓上請!” 蘇瑪不由得一笑。 一年不見,小凳子還對百里驍?shù)挠∠蠛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閃過一絲恍惚:“白公子,沒想到一年過去了還能再見到您,您都娶上親啦!” 百里驍?shù)溃骸皠偝捎H不久?!?/br> 小凳子:“那就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百里驍點頭:“多謝?!?/br> 小凳子傻傻一笑,隨意地看了蘇瑪一眼,這一眼卻猛地一怔,像是失了魂一樣,差點從樓上跌下去。 百里驍抬手將他拉起。 蘇瑪也嚇了一跳,她這才想起來,自己跟在百里驍身邊久了不覺得,原來自己的“瑪麗蘇”光環(huán)還在,小凳子這種意志不堅定的人瞬間就能被影響。 從后廚端菜出來的大山突然怒道: “小凳子,你又發(fā)什么愣呢?嚇到兩位客官可這么好?” 小凳子無措地道:“夫人,是小的不長眼,沒傷到您吧?” 蘇瑪看了大山一眼,大山擠出一個諂媚的笑,把飯菜隨意地放下,肥手在身上抹了抹: “白公子、白夫人,小凳子太過莽撞,還是讓小的帶您二位上樓吧?!?/br> 小凳子垂下眼睫,自動讓開。 蘇瑪想起一年以前的日子,自己還沒跟這個總欺負自己的大山算賬呢。 她眼珠一轉(zhuǎn),道:“不用了,就他吧?!?/br> 說著,她從懷里掏出百里驍?shù)慕鹱?,當著大山的面放在了小凳子的手心里:“我看你長得喜慶,收下吧。” 小凳子驚得發(fā)呆,大山的眼睛已經(jīng)發(fā)直了。 蘇瑪心里悶笑,面上正經(jīng):“發(fā)什么呆啊,快收起來。” 小凳子臉色張紅,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夫、夫人,這也太多了!” “讓你收著你就收著!” “多、多謝夫人!” 大山的臉氣得漲紅,偏偏不敢對蘇瑪和百里驍發(fā)脾氣,他咬了咬牙跑回了后廚。 蘇瑪看了百里驍一眼:“你應該謝他,這錢是他的?!?/br> 小凳子感激涕零:“多謝白公子!” 百里驍無奈,卻也若有似無地勾了一下嘴角。 罷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管她想給誰呢。 幾人上樓,還是熟悉的天字一號房,只是這一次,蘇瑪不用再懷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心情推開房門。 隨著吱呀一聲響,看著熟悉的擺設,她不由得恍惚。 她緩緩走進房間,碰了碰窗前的小塌,當時百里驍就坐在這里運功,自己給他送水,卻怕得連頭都不敢抬。 說來也好笑,她一個以攻略為生的瑪麗蘇竟然也有怕人的一天,看來百里驍?shù)摹袄淠疅o情”真的是鎮(zhèn)住了她。 她陷入恍惚,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百里驍并沒有進來,不由得一驚:“百……白瀟?” 一抬眼,卻看見他端著一盆水站在門口,神色溫柔。 蘇瑪不由得一怔,恍然間時空倒轉(zhuǎn),真的回到了兩人相見的時候。 她當時也是端來一盆水看他,如今端水的人換成了他。 他將東西放下:“累了?洗漱后再歇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