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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柔正待發(fā)怒,宗主就微微抬眼:“既如此,我不強求。這有心經(jīng)一本,你勤加修煉,莫要懈怠。不出三年,即可趕超你的師姐?!?/br> 挽柔面上一變,不忿地咬唇看了蘇瑪一眼。 蘇瑪接過心經(jīng)。喜怒不形于色,宗主暗自點頭。見挽柔擰著眉,撇著嘴,喚了一聲:“挽柔,下個月就是無上峰新任峰主的生辰。你速將你師姐叫回來。我等一同賀壽?!?/br> 挽柔立刻嚴肅了表情:“是。” 新任峰主的生辰......蘇瑪眸波流轉(zhuǎn)。這么快又要見到百里驍了。 * 宗主給蘇瑪?shù)男慕?jīng)她是一頁都沒有看。笑話,她現(xiàn)在這具身體論“勾引”可相當(dāng)于滿級大神,犯不著去費時費力學(xué)那個小學(xué)生般的教材。 現(xiàn)在唯一能占據(jù)她心神的事,就是一個月后百里驍?shù)纳健?/br> 說來時間過得也快。她只是一睜眼的功夫,對方就已經(jīng)當(dāng)上了無上峰的峰主。此時的無上峰已如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短短三個月就已經(jīng)不可同日而語。 晚上,幾個云歡宗的下層弟子躺在床上,聽聞宗里的大師姐要回來,不由得感嘆: “看起來師傅很重視無山峰峰主的生辰,竟然把大師姐都找回來了。” 黑暗中,能聽見被褥翻動的悉悉索索。另一個聲音小聲道:“能不重視嗎。這次無上峰新?lián)Q的峰主不同以往。他性格冷漠,做事卻雷厲風(fēng)行,短短三個月就蠶食了幾個門派,漸漸有和正道分庭抗禮之勢。咱們云歡宗本就為正道所不喜,此時若是不投誠,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被兩面夾擊嗎?” 蘇瑪睜開眼,靜靜地聽幾人說,感嘆了幾句,免不了說到要回來的大師姐身上。 “我看師傅特意把師姐叫回來,不會是想把她獻給峰主吧.....” 一說到風(fēng)月之事,幾個姑娘沒有出過任務(wù)的下層弟子的呼吸有些粗重,壓抑著興奮嗤嗤笑了幾聲。一穩(wěn)重的弟子道: “有什么可見怪的。說到底咱們云歡宗不就是為了找男人嘛。大師姐媚態(tài)天成,是難得一見的媚體奇才。與其被師傅送給哪個武功高的怪老頭,倒不如送給年輕清雋的峰主?!?/br> 有人問:“傳聞那個新峰主一直帶著面具,你怎么知道他長得英?。俊?/br> “當(dāng)然是有人看到了啊?!蹦侨怂剖且庾R到這些姑娘的孤陋寡聞,聲音微微大了些:“這件事都傳遍了。新峰主三個月前曾將各門派重創(chuàng),即使被揭穿了身份仍以神劍以一敵百,那些對咱們眼高于頂?shù)恼纻兿袷菃始胰粯咏圆桓疑锨啊?/br> 我曾勾搭過其中一個霄山的弟子,對方提起當(dāng)日還心有余悸,只是道峰主面容清雋,恍若仙人,但執(zhí)劍殺人,又如殺神。真真是可怕的一個人。” 幾個女子似乎陷入幻想中,室內(nèi)頓時安靜起來。 蘇瑪鴉羽般的睫毛一垂,遮住眸中波瀾。 半晌,有姑娘軟了聲音:“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看上師姐。師姐若是成了,咱們云歡宗有無上峰做后盾,壯大就有望了?!?/br> “怎么會看不上?!庇腥税胧悄硭?,半是感嘆:“師姐是我見過的,長得最美的姑......” 話音未落,有人打斷:“以前是,現(xiàn)在嘛,倒也未必......” 空氣中響起欲蓋彌彰的“噓”聲,蘇瑪感覺有幾道視線落在她的背上。她故作無意地翻了個身,幾個人就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鳥雀,頓時沒了聲音。 她嘴角隱約一勾,繼續(xù)裝睡。 片刻,見她沒有動靜。有人偷偷道:“聽說百里峰主為人冷漠,幾個門派獻上去的姑娘要么被他無視,要么被他送給了別人。也不知師姐這次能不能成功?!?/br> “放心吧,師姐的媚功已經(jīng)練到最高層。對付男人最有一手,百里驍是不會逃出她的手掌心的......” 待室內(nèi)重歸安靜,漸漸響起鼾聲時,蘇瑪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什么對付男人有一手,能有她的手多嗎?她還不是死了三回?對方知道百里驍?shù)男愿裼卸嗬淠畣??知道百里驍有多么心狠手辣嗎?/br> 知道百里驍?shù)降组L什么樣嗎?知道他有兩匹神馬嗎?知道他最喜歡吃甜食嗎? 知道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蘇瑪狠狠地揪著被褥,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聲。 * 云歡宗的大師姐名叫挽媚,一早聽訓(xùn)時,蘇瑪在宗主處見到一個紅色身影,這才知道。原來是老熟人。 挽媚不正是她在沛城的時候看見的,那個意欲勾.引戴元的花魁嗎? 宗主道:“此次叫你回來。正是因為半個月之后百里驍?shù)纳健D闳羰悄軐⑺沼谌瓜?,于我云歡宗自有大益?!?/br> 挽媚道:“弟子聽聞百里驍心志冷硬,恐不能輕易魅惑?!?/br> “你神功已成,不必擔(dān)憂?!?/br> 挽媚微微一伏:“弟子自當(dāng)盡力?!?/br> 她面無表情,但眸中閃過一絲志在必得。 轉(zhuǎn)過身來,見一女子一襲素衣,沒有骨頭似地倚在門上打瞌睡。那人不似宗中人輕紗覆體,扣子扣得嚴嚴實實,卻難掩曼妙身材。微微垂頭看不清楚相貌,但烏發(fā)散落,耳垂仿若珍珠瑩白,讓人見之愛憐。 她見不得這種散漫,眉頭一皺,正欲路過,卻見那人猛地抬眼,對她微微一笑。 這一笑,眼尾似柳葉化形,與眉尾齊飛入鬢,唇瓣不點而朱,唇峰模糊更顯盈嫩,膚白勝雪,發(fā)鬢漆黑。仿佛這世上最濃烈的顏色都聚集在這張面孔上,若不是窗外日色正好,恍若畫中妖,破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