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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驍點頭。 他也正有此意。 聽兩人說了半天半天沒說到正題,徐思思先忍不住了,她突然問:“白瀟,這是你的娘子嗎?” 葉鳴見她嘴快,攔她不及,只好補充道:“如果真是嫂夫人的話,那還真是有緣分。” 娘子? 百里驍回頭,卻看蘇瑪下意識地捂住了發(fā)絲,抬眼看他飛快地搖了搖頭。就如同一只小獸突然被揪住了尾巴,祈求地看過來。 卻也只敢試探一眼,就埋在自己的毛發(fā)里,再也不吭聲了。 她微微低頭,長發(fā)微挽,露出修長、纖細的脖頸。細小的發(fā)絲搭在發(fā)尾,繾綣地纏繞在蔥白的指尖上。 透過指尖,可以看到那屬于婦人的發(fā)髻。 百里驍?shù)捻庖婚W。 徐思思沒有察覺到兩人的異常,接著道:“剛才嫂子被那個采花賊擄走,幸好我和葉鳴及時趕到救下了她。我看她的裝束,以為她是誰家的夫人。問她她無法作答,只是告訴我們她相公不在。 我看她可憐,于是準備幫她一起找相公。我還說她的相公肯定.......” 葉鳴偷偷拽了她一下,徐思思打了個激靈,語氣猛地拐了個彎:“肯定、肯定是英明神武!只是有事被耽擱了而已所以才沒能及時趕來?!?/br> 說著,徐思思小心地道:“但我們真沒想到她的相公竟然就是你......” “嫂夫人等你等了很久,幸好你也把那個采花賊抓到了?!比~鳴也是一笑。 百里驍回頭:“小梨。” 他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但蘇瑪聽著聽著,已經(jīng)羞憤欲死了。 第37章 蘇瑪?shù)椭^,那羞紅已經(jīng)從耳尖蔓延到脖頸,微風拂過,如桃花一.夜之間猛然盛開。 “小梨?”徐思思念了一遍蘇瑪?shù)拿郑瑢Π倮矧斠恍Γ骸澳惴蛉说拿诌€挺好聽。” 蘇瑪?shù)拈L睫一顫,她求饒似地看向徐思思,讓她不要再說了。只是徐思思生性直率,沒有理解她的意思,反而瞪大眼睛道:“夫人為何如此看我,可是哪句話說得不對?” 如果說她剛才的話讓蘇瑪羞憤欲死,那么現(xiàn)在的她就是已經(jīng)徹底紅透了。 她看了徐思思一眼,眼眶濕潤、眼尾一翹,溫柔中帶著少有的嗔意。碧波一蕩,就能柔和了夜色。 饒是徐思思是個女子,也不免內(nèi)心一動。 蘇瑪烏黑的瞳孔幽幽轉(zhuǎn)動,看向百里驍。紅潤的嘴唇張了又合,似乎是想要對他解釋什么卻是想起自己的不便,只能泄氣地咬了一下唇。 唇.瓣被咬得發(fā)白,如梨花掐尖而紅。想要用動作解釋,卻一時之間亂了方寸,反而讓人云里霧里。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急得眼眶都濕了。 她只得無助地看向百里驍,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不是那樣。 卻頭頂突然一暖。 她抬眼,百里驍垂眸看她。眸中無波卻也像是深藏著一層洶涌,讓人看不分明。 他的手虛虛地放在她的頭頂,堪堪與她的指尖相觸。只是輕輕一拔發(fā)簪,發(fā)絲如瀑落下,瞬間傾瀉了一身。 月光下,那發(fā)絲烏黑秀亮,將小巧的面頰襯得白皙,驚訝羞怯的眸光一掃,分明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 葉鳴和徐思思一時之間恍了神。 蘇瑪恍惚地眨了眨眼,長睫與額前的發(fā)絲相觸,似乎能嗅到發(fā)絲里帶著夜風的溫柔。 她看向百里驍,聽對方沉聲道: “我倆未成婚。” “未成婚?”徐思思不解,看向愣神的蘇瑪:“可是她不是......” 不是梳了婦人發(fā)髻嗎?難道是假的? 徐思思和葉鳴陷入迷茫, 百里驍將發(fā)簪放入蘇瑪?shù)氖中睦?,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轉(zhuǎn)頭對葉鳴道:“小梨中藥不久,我需帶她回房休息。若有事,可到隔壁酒館等我?!?/br> 葉鳴點了一下頭。 徐思思還有滿肚子疑問,但看百里驍冷漠的表情,知道什么都問不出來,于是懊惱地跺了跺腳。 蘇瑪和兩人道了別,被百里驍半扶著進了客棧。 身后,徐思思“嘶”了一聲,喃喃自語:“他們還未成婚,那豈不是未婚夫妻了?” 門上傳來“啪”地一聲。 百里驍垂頭:“小梨,看路。” 蘇瑪:“......” * 蘇瑪和百里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她雖然中藥不多,但是體質(zhì)比一般的女子虛弱,因此傷了一些元氣,只走了這一小段路,唇.瓣就微白,額上見汗,已是四肢無力了。 百里驍扶她躺在了床上,看她臉頰暈紅,呼吸急.促。于是喂她喝了一口水。 半晌不見好轉(zhuǎn),于是問:“哪里不適?” 蘇瑪?shù)氖帜_無力,無法指示,無聲地說了一句:“熱?!?/br> 她微微偏頭,汗液已經(jīng)和發(fā)絲勾纏,繚繞在脖頸。 為了掩飾被百里驍掐過的還未消退的指痕,她一直穿得嚴嚴實實。今天更是穿了一件高領(lǐng)的紗衣。脖頸處的扣子系得一絲不茍。 月色下,那露出的一小塊皮膚白得發(fā)光,此時掛著香汗,淋漓地和發(fā)絲勾纏在一起。 百里驍垂下眼睫:“這藥讓人手腳無力的同時,也能讓人不由發(fā)熱......” 蘇瑪知道他的意思,她咬了咬唇,偏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