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少女心事
郁純撐著下巴熬過了下午的死亡物理課,直到看到李冬竹才眼前一亮。 他們學(xué)生會今天不知是開什么勞什子會,李冬竹開到快放學(xué)才回來,郁純等了他半天,又氣又急,一見他坐下就急急從桌倉里掏出個透明餐盒。 “冬竹哥哥,看看我給你做了什么!” 她形狀漂亮的桃花眼亮的出奇,染著水似的柔波流轉(zhuǎn),雙手捂在餐盒上,還想要保密。 李冬竹今天在會議室和一群人扯皮了一下午,他這樣的身份在那些人面前就自動矮了半分,更何況性子冷漠不愛鉆營,當(dāng)上了主席也有大把的人看他不慣,每次會議都被幾個人針對著抬杠,累得要死,現(xiàn)在喉嚨還發(fā)著痛,一句話都不想說,聞言也只是看她一眼,沒半點表情。 郁純習(xí)慣了這樣的反應(yīng),也自顧自的說話,笑的依舊開心,“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看,是芝麻飯團!” 一個被保鮮膜緊實包裹起來的糯米飯團從放著冰袋的飯盒里顯露,白生生的精致小巧,上面點綴著粒粒黑色芝麻,看起來更加讓人充滿食欲。 李冬竹愣了下,目光不過在她手中停留了一秒,充滿回憶氣息的小東西就直戳進心里最柔軟的地方,帶起綿軟的兒時回憶。 指節(jié)漸漸攥緊,那個人...那個人... 理智被抽回現(xiàn)實,只留下一片空茫的死寂。 那個人早已不在了。 他瞳孔晃了晃,下意識盯著面前的東西對焦,就直看到她發(fā)著光似的玉白大腿,短裙由于久坐已經(jīng)漸漸被蹭了上去,貼緊大腿根。 她還靠的愈來愈近,眼里是他最熟悉不過的柔軟愛意,“嘗嘗么?” 李冬竹目光一冷,瞬間將神智從剛才的幼稚回憶中抽出,伸手揮開她:“滾!” 這么個小飯團,郁純捧著珍寶似的放在手心,半點不設(shè)防的被不輕的力道從手里揮下去。 郁純:“......” 她愣了許久,才低頭看到已經(jīng)散開在保鮮膜里的飯團,染著點兒灰,骯臟散亂,就像她曾經(jīng)幾年一樣稀散零碎,惹人發(fā)厭。 李冬竹也愣住了,“我...”他難得軟下眉眼,有些無措的張口說一個字。 下一秒?yún)s被鐘則從門口大咧咧從門口傳來的喊聲打斷,“郁純,有人找你?!?/br> 沉冷似冰的氣氛一旦被打破就碎成一地,郁純眼睫毛抖一下,恍然回過神似的轉(zhuǎn)頭應(yīng)他一聲:“嗯!”,就半垂著眼推開椅子急匆匆走了出去。 她是個好面子的人,即使心里難過的快要死掉,面色還是努力憋出一副風(fēng)輕云淡,幾步路的距離就壓下了眼角的紅意,施施然抬起眼,對著撐下巴歪斜趴在桌子上的鐘則開口:“誰找我?” 人終究是脆弱的,即使臉上已經(jīng)是笑意盈然、眼似春水,但聲音終究透出點內(nèi)心的恍然委屈,微沙柔軟。 鐘則愣了片刻,臉上混不吝的笑容收了收,坐直看她,“門衛(wèi)好像說你家里人在門口等你?!保銎娴挠行┆q豫,在桌倉里掏了許久,摸出一塊前幾天學(xué)妹送的巧克力來,遞到她手中,“你...怎么了?” 郁純一出口也覺察出自己聲音不對,咳一聲壓下嗓子啞意,再出聲又是清亮柔美,“沒事啊,那我去校門口看看。”,她笑的沒半分瑕疵,接了鐘則的巧克力,眼睛彎成月牙,“謝謝了,我路上吃?!?/br> 鐘則卻怎么看她怎么刺眼,胸口漫出點兒自己都說不上的難受,“嗯?!?/br> 他望著郁純踩著輕盈步伐下了樓梯,才又回頭看向她座位,那個他從來沒放在眼里過的李冬竹。 他自認為已經(jīng)了解郁純,看她和李冬竹拉拉扯扯也不過當(dāng)做是玩鬧罷了,就像他對著那些名字都叫不出來的學(xué)姐學(xué)妹,卻也能哄得她們臉紅心跳。 但他的判斷似乎出了點什么差錯。 這個李冬竹是什么人,會讓她這么真情實感的難過? 李冬竹看她匆匆離開,還接了鐘則的東西,也只得咽下嘴里還沒想好的道歉。 他這輩子沒生過幾次手足無措的感覺,此時卻難得有了困擾,望著地上的散亂飯團,眉心突突的跳。 郁純這樣的性格,和女孩子交朋友本就難,塑料姐妹花都沒幾個,更何況真正喜歡她的。 他倆鬧出這么大動靜,周圍看熱鬧的人也不少,現(xiàn)在她一走,便有細細密密的耳語傳了出來,其中有一道聲音尤其大,“嘖嘖,不檢點的東西,真的好笑?!?/br> 李冬竹給人的印象向來是長得像個神仙、辦事牢靠,對誰都禮貌溫柔,除了話少沒有其他的缺點,因此他對郁純的冷漠厭惡便格外乍眼,真情實感的讓大半個班都知道他討厭郁純。 但下一秒,冰冷的目光直刺過來,冷淡蔑染,“閉嘴?!?/br> 蘇茹瑾愣了一秒,從小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小公主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下意識的就要發(fā)飆,下一秒?yún)s又想起來這是李冬竹,怒瞪的雙眼垂下來,委委屈屈,“我不是...” 李冬竹卻空沒聽她講話,俯下身子,將那攤碎在保鮮膜里的少女心事一點點撿起來,托在手心。 來啦,今天大長更哦。 謝謝投珠的小可愛們(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