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誤入正途_分節(jié)閱讀_94
國師搖了搖頭,道:太子殿下乃國之儲君,太清門又受大越扶持甚多,此事本是義不容辭。只是臣道法淺薄,實在無能為力,只好求助瓊?cè)A友人了。 永元帝沉吟片刻,道:太子的病絕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看向國師,這幾日可否啟程? 國師道:明日稍加準備后即可啟程。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xù)道:陛下,在這之前,臣有件事情要說。 永元帝頷首道:修遠不必忌諱,但說無妨。 國師嘆道:臣歸來時遇見了一行刺客,只怕太子殿下這一路離去也絕不太平。 永元帝聞言,皺了皺眉頭,說道:朕會讓人易容成琛兒呆在這永寧殿中,而國師你們一行人則扮作商人離開吧,朕會安排好一切。 國師點了點頭,想到自己后面要說的話,神色更加沉凝,說道:陛下,數(shù)日前,臣應(yīng)玉英宮清弘真人之邀,前去崑崙論道,卻得知了一件事情。 永元帝神情一肅,國師絕不會無緣無故提起清弘真人和玉英宮,面色還如此難看,定然是出了什么和大越江山有關(guān)的事情。 國師沒有直接說什么事情,沉默半晌,問道:陛下可記得前朝滅亡,麗貴妃一事。 永元帝表情瞬間一變。 前朝的麗貴妃,讓永元帝深記于心的人物。 前朝滅亡的塬因,大半可以算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這個女人出身妖族,隱匿身份,化作凡間的普通女子進入后宮,所謀甚大。 生下半人半妖的皇子,憑藉著皇帝的寵愛將自己的孩子推向皇位,用成千上萬的人族血祭,開啟妖族秘法。在竊取了前朝的國運后,麗貴妃卻消失在了人們的眼前。 前朝云文帝殘暴不仁,任由妖妃禍國,氣數(shù)已盡。 各地義軍揭竿而起,最后是永元帝的先祖更勝一籌,獲得了這片大好河山,建立起如今欣欣向榮的大越。 為平民怨,以及穩(wěn)固自己的皇位,永元帝的先祖斬下了云文帝的頭顱。云文帝臨死之前涕淚縱橫,大罵麗貴妃賤人,竊取了武國國運,害得自己淪落至此。 他越罵越大聲,最后將麗貴妃所有的事情全部給抖了出來。 永元帝先祖聽出不對勁,逼問云文帝,叫他吐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后來經(jīng)過驗證,永元帝先祖確認了此事,大為震驚。他將此事銘記心中,用于告誡自己的后代,不可耽于女色,因此亂國。 妖妃禍國,竊取國運。這件事情聽起來荒誕不堪,永元帝太子時期,只把這件事當作了睡前故事。然而當他當了皇帝,接觸了太清觀,得知了一些身為太子時期從不曾知道的事情,知道這世上除卻人,還有妖魔鬼怪之物,便漸漸開始相信了這件事情,并引以為戒。 永元帝瞇起眼睛,面色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沉下聲音道:修靜的意思是宮中出了這樣的妖物? 為防止諸如麗貴妃的情況發(fā)生,大越皇帝從來沒有向太清觀隱瞞過這件事情,因此身為太清觀長老,又是國師的常修靜自然知道這件事情。 他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陛下,這只是我目前的懷疑。他微頓了一下,玉英宮后的禁妖陣關(guān)押著眾多窮兇極惡的妖類。半年前,法陣力量削弱,幾位大妖率領(lǐng)群妖出逃,其中正有那位前朝的麗貴妃。 ……你是說,這位麗貴妃逃到了朕的宮中,并且妄想著故技重施,竊取我大越的國運?永元帝冷聲道,他不是那位昏庸無能,沉迷女色的亡國之君,不可能被一個女人哄騙得暈頭轉(zhuǎn)向。 他忽而想到,是不是就是因為如此,他們無計可施,才朝著太子下手。 陛下,是不是麗貴妃有沒有在這宮中還有待驗證,不過這些天所發(fā)生的事情,實在與當年的前朝太多相似,定然與那群妖物脫不了關(guān)係。他深深地皺起眉頭,而且清弘真人回到山門后發(fā)現(xiàn),那只魘魅正是從禁妖陣中所逃出來的。 永元帝面色一片鐵青,怒聲道:這群妖孽究竟想做什么?當年妖妃竊取國運的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國師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群妖物總會露出馬腳,陛下不必過于擔憂。 他口中雖是這么說,心中卻是沉重一片。 非我族類,其心必誅,這群妖類的動靜不小,都已經(jīng)開始滲入了皇宮,恐怕所圖甚大,他們這些人卻根本不知道這群妖類想要做些什么,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擔心。 永元帝伸手揉了揉眉心,把頭疼的感覺強壓下去,開口道:暫且不論此事,先把太子體內(nèi)的妖毒治好再說。 見國師點頭應(yīng)下,永元帝沉著臉想了想,既然太子要離開,那便不宜打草驚蛇,那些罪魁禍首只好先放放了。 ……太子殿下?正想著要怎么盡量把事情給安排好,永元帝就聽見了國師略有些驚訝的聲音。 他連忙回過神,走到陸明琛的床邊,語氣頓時柔和了許多,琛兒,你醒了? 父皇。陸明琛本想坐起來,卻被永元帝抬手阻止了。 他坐在陸明琛的床邊,目光慈和地看著他,你好好休息,過幾日朕就讓國師送你前去崑崙,治好你體內(nèi)的妖毒。 妖毒?去崑崙?剛才的意識昏昏沉沉,陸明琛并沒有聽清楚兩人究竟說了一些什么。 永元帝倒也耐心,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最后溫聲道:國師的友人醫(yī)術(shù)非凡,定能藥到病除,你不要擔心。 陸明琛想得自然不是這個,前去崑崙?長琴那邊又該怎么辦?他微微蹙了蹙眉頭,心中有些擔憂,面上卻是神色平靜,頷首應(yīng)了下來。 要提前安排好太子離開的事情,不能出現(xiàn)任何一絲一毫的差錯,永元帝沒有久留,在和陸明琛說了幾句話后,便起身離開了。 而國師見陸明琛醒了,為他號了號脈,又看了一下,說道:藥是叁分毒,太醫(yī)的藥對于太子殿下而言已經(jīng)毫無效果,倒不如停了不喝。 見陸明琛應(yīng)下,國師把剛才餵他吃下的那個白瓷瓶遞給了他,交代他每日服下兩粒后,就告辭離開了。 殿下,這是今日的午膳。清心端著飯菜,來到了陸明琛的面前。 飯菜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之中,叫人食指大動。 只是陸明琛卻毫無胃口可言,他沉思片刻,掀開被子,披上一件外衣來到了書桌前,在清心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坐到了桌前,開口讓她為自己研墨。 永元帝的決定絕不會因為自己的話更改,崑崙之行勢在必行,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在長琴來尋之前安排好一切。 提起手腕,陸明琛在紙上緩緩地落下了筆。 因為目不能視,他的字比起之前的瘦勁清俊可謂是天差地別,只能勉強稱得上清楚和端正,讓人能夠看懂的地步。 寫完之后,陸明琛封上信封,將這封信交給了身邊的清心。 若是寧伯府的齊大公子來尋我,你就把這封信給他。 清心心有困惑,卻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