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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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遲在原地默默佇立許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撩衣擺,面對著戚隱盤膝坐下。 他托著下巴,臉上流露出費解的神色:“可是,我有一點怎么想都想不通,這個寒棲,憑什么認為我會想吃掉師父呢?” 而且是毫不懷疑的認定,開門見山就說有辦法幫他吃掉師父,問他愿不愿意配合。 “我當年,也不過是捅了師父一劍,從來沒想過要師父的命啊,真是搞不懂他的想法……” 雀遲與戚隱理念不合,時常被戚隱教訓,確實有反叛之心。 他和戚隱之間并沒有什么血海深仇,與此相反,他自幼受戚隱悉心照顧,手把手的教他修劍,是有恩情在的。 正如他對項??f的那樣,師父沒有將他逐出師門,他也從來沒有在心中真正的背叛師門。 就連突然冒出來的小師妹,他都不曾想過殺死她,又怎么會殺師父? “您說這個寒棲好笑不好笑?還什么算無遺策的國師呢,呸,我們是獸,又不是石頭?!?/br> 雀遲眼眸里的鄙夷遮掩不住,他之所以答應寒棲,也只是怕拒絕之后,寒棲再有別的主意。 “師父,您只管去為小師妹撐腰,徒兒在這為您守著?!?/br> * 看到這一幕時,寒棲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捏著拳頭好半響說不出一句話。 項??麆t是先長長松了口氣,再微微愣。 是啊,雀遲的確是窮兇極惡,但他的想法是睡了她,拿來氣師父。 變態(tài)歸變態(tài),的確是沒有殺心的。 在孟南亭說留著她有用時,雀遲甚至還表現(xiàn)出了護犢子的態(tài)度。 而觀他拿劍之時的姿態(tài),幾乎是翻版師父,可見在劍道上,他對師父是完全認同的。 但雀遲平素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歹毒,理所應當所有人都認為他肯定會趁機吃掉師父。 “寒棲,這就是你的弱點?!标庨L黎看向他的目光充斥著譏誚,“在你眼睛里,除了極個別,所有山海族都不過是些蒙味無知、毫無人性的畜生。從本質上講,你與帝君是一樣的,自大?!?/br> 寒棲的拳頭慢慢松開,再度微笑:“這一局我既輸了,無話可說,隨你怎么說吧?!?/br> 他轉身時臉色一沉,“星奴,我們走?!?/br> “是,師父?!毙桥痛怪^,小聲回答。 “寒前輩。”項??麉s喊住他。 寒棲調(diào)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之后,才慢慢的轉過身:“姑娘是不是想像捅帝君那樣,也來捅我兩劍發(fā)泄一下?” 項??怪廾?,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喊住他。 嗯,的確想捅他兩劍來著,可惜她現(xiàn)在拖著傷病之體,辦不到。 于是又想痛罵他一頓出出氣。 話到嘴邊,忽然又不想罵了。 不知為何,心中似乎沒了那么重的戾氣,連罵人都罵不動了。 她低頭沉吟。 寒棲不急不躁的等待,并不催促她,也不急著走。 終于,她似乎想通了,抬眸望向他:“前輩,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局面,您認為,我應該怎樣站隊?” 寒棲回望她,并沒有開口說話。 “先前我曾說過,我對這個世界沒有歸屬感,不想摻合你們的戰(zhàn)爭?!?/br> 項??簧崎L和人講道理,努力在腦海中籌措著語言,“我不摻合的原因,除了歸屬感之外,我私心認為你們誰都有道理,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既然與我無關,不想輕易站隊?!?/br> 寒棲點點頭:“那現(xiàn)在呢?” 項海葵沉默了片刻:“現(xiàn)在,我還有的選么?” 寒棲“嗯”一聲,點了點頭,又深深嘆了口氣,如今這個局面,無論是帝君,還是自己,都將她得罪慘了。 一個是孩兒,一個是師父,所觸及的,都是她最無法容忍的逆鱗:“私心來說,我并不想與姑娘走到這一步?!?/br> “可是你們硬生生的將我逼到了這一步。” 項??龅赜行┱玖⒉环€(wěn),陰長黎連忙后退半步,以掌心推了一下她的后腰。 項??玖缩久迹瑓s沒有排斥,心里的一股氣卸掉之后,她確實是累極了。 向后靠去,將重心壓在他手掌心上。 陰長黎遲疑了下,又往前走了半步,與她錯開半個肩膀,半邊身子似樹,由她靠著。 “所以寒前輩,你我道不同,謝謝您這一段時間有心或者無心對我的栽培?!表椇?柚庨L黎的力氣站穩(wěn),眼眸是從未有過的沉靜,朝他抱拳,“今后,戰(zhàn)場上見!” 第78章 合作伙伴 寒棲躬身拱手, 長施一禮, 表達自己的歉意:“我知道,我與帝君一般下作, 傷害到了姑娘, 實在對不起?!?/br> 項??唤邮芩牡狼?。 寒棲又道:“但我仍舊抱著一分希望,姑娘在行事之時,莫要憑著個人的‘愛恨喜惡’,那并不是真正的道?!?/br> 項海葵搖搖頭:“不, 我只是平凡人, ‘愛恨喜惡’就是我的道。” 少和她扯什么大道理,她不想聽,“前輩您自認為是圣賢,可您的道, 究竟是您自己的‘愛恨喜惡’, 還是全人族共同的選擇,我也有點分不清?!?/br> 一方面,項海葵打從心底非常敬佩寒棲。 但有一點, 她無法認同。 寒棲為了人族的發(fā)展, 一直在幫著帝君搞種族滅絕。 不只是山海族, 那些刺殺帝君的各族, 背后都有寒棲這位“國師”的功勞。 而且,從寒棲對山海族的態(tài)度上,他對那些種族的屠殺,并不是被迫的, 甚至非常樂意,一切對人族發(fā)展存在利益爭端的種族,他都要全部滅掉,硬拔也要將人族拔上去。 就像陰長黎說的那樣,從本質上,寒棲和帝君差不多。 若有一天,寒棲成為三界之主,搞不好會是第二個搞霸權的帝君。 這些本也和項??麤]關系,而且項??膊荒苣米约喝^去判斷別人對不對,她單純不認同罷了。 可眼下的局面,她要救師父出牢籠,誰都不能阻擋。 日后必定刀兵相見。 無需廢話。 陰長黎與他斗了那么多年,現(xiàn)在和他說話都嫌累:“寒棲,這句話我已不記得問過你多少次。你真的認為,整個人族,都愿意采用這樣急功近利、殘酷滅絕的方式繁榮起來?” 寒棲沉默了下,不與陰長黎說話,只看向項??骸拔蚁惹氨阌X得,姑娘被長黎兄影響的很深?!?/br> 項??呀?jīng)懶得解釋了,她認識陰長黎最早,可從來沒被他洗過腦。 寒棲見她已經(jīng)聽不進去,唯有拱手道別:“既然如此,多說無益,告辭?!?/br> 有說了一聲后會有期,寒棲帶著星奴消失。 海岸上只剩下項??完庨L黎。 項??玖艘粫海鲋缺P膝坐下,開始調(diào)息養(yǎng)傷。 此時對面的彼岸城非常壯觀,各色靈氣交織、碰撞、激蕩,而且還分層次,高空炸的最絢爛的,正是戚隱和獨孤壑。 位于項??慕嵌?,那遙遠的海上城不像正在經(jīng)歷戰(zhàn)火,更像是一場隔岸的煙花秀,盛大又華麗。 看到陰長黎在身邊坐下,項??ゎ^:“您不去控制一下?” “局勢已定。”陰長黎也開始調(diào)息,回她一個笑容,“我傷的也不輕。” 項??y免尷尬,都是她干的??伤幌朐偬?,于是也不道歉。 她剛將臉轉向彼岸城,聽見他問:“你真的確定要站在我們這邊?我希望不是因為戚爺今日莽撞的行為,感動了你……” 項??磫枺骸澳X著站您不對嗎?” 陰長黎:“你總歸是人族?!?/br> 項海葵好笑:“舒羅耶還是天族太子呢?!?/br> 陰長黎:“他是個瘋子?!?/br> “他不是瘋子?!表椇?袅颂裘迹澳谥械氖媪_耶,是個睿智聰慧的人,他能花那么多年和你周旋,不準您殺雀遲,勸您留個善緣……”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是個瘋子呢? 正如帝君那句質問,天族眾生中,靈感低微者眾多,與凡人無異,他們難道都該死? 當然不該了。 所以舒羅耶這種廣結善緣,凡事留一線的性格,怎么可能會造出一個誅滅全族的神器? 項??⑽⑼犷^,用說悄悄話的語氣湊近他:“您與舒羅耶會成為摯友,理念必定非常合拍,我不了解他,但我了解您啊,您不可能和瘋子為伍?!?/br> 陰長黎“哦”了一聲,發(fā)出靈魂質問:“怎么?我在你眼里,不是一團垃圾么?” “確實有挺垃圾的一部分?!表椇?乘谎?,讓他別打岔。 陰長黎抿了下唇。 “您很善良?!蓖nD了一會兒,項??f出這四個字。 無論帝君還是寒棲,項??c他們相處,時刻都能感受到“種族”這兩個字。 為了自己的種族,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可以犧牲部分同族。 就比如寒棲為了針對陰長黎,明知孟家的所作所為,照樣放任銀沙血流成河,甚至還要添把柴。 而與陰長黎在一起時,項海葵感受不到“種族”。 他雖也高高在上,愛拿架子,愛擺姿態(tài),整天一副我最機智最優(yōu)秀,你們?nèi)窃淖炷槨?/br> 但那屬于個人優(yōu)越感,無關種族,所以他才能與誰都平等交易。 他從不濫殺無辜,甚至還廣結善緣,四處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