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一夜暴富后我把渣男甩了、[gl]我等你到三十歲、[綜]審神者三日月、男主,加群領紅包、寵物養(yǎng)成手冊(H)、男友是朵霸王花【繁/簡】、惑心(1V3 H)、你是不歸路(高h)、九月十四號(H)、[文豪]貍奴
陰長黎不搭理他,對項??溃骸澳悴皇且雒?,自己開條件吧?!?/br> 項??懔艘幌虏欧磻^來:“可前輩不是說……” 陰長黎:“我改主意了。” 方才項??鍪郑钏鲆环N自己養(yǎng)大的小貓崽子,突然咬了自己一口的心酸。 以至于無法想象,她若真被寒棲這個臭不要臉的蠱惑,調(diào)轉(zhuǎn)槍頭對付自己時的場景。 陰長黎:“你不說的話,那我來出價?!?/br> “往后你跟著我,我每天給你一千靈珠,行宮內(nèi)的收藏品你隨意取用,包括那幾萬種珍奇羽毛?!?/br> “寒棲兄讓你掛上他的名字,給予你保護。他這位大占星師的名號,的確是很響亮。但我會像從前在萬骨窟時一樣,傾盡全力的栽培你,你的根骨是我重塑的,我對你的一切了若指掌?!?/br> “只需十年,你必渡劫合道,天狂劍主之名也必響徹三界,你此生無需再依傍任何人?!?/br> 握草,狗比老板大出血了! 這還想什么,項??B連點頭,已經(jīng)往陰長黎身邊站去。 寒棲并不意外似的,神色不變,也看向項海葵:“姑娘,他下一步就會去放出那些被囚禁的山海族,你可知道那都是一群什么人……” 項??氲搅税杂⒑蜔o相,她道:“一群沙雕。” 寒棲:……? “那是一群沒有腦子的莽夫,一群好戰(zhàn)分子,動輒血流成河?!焙畻嵵氐?,“即使殺了陰長黎,會令我失去與帝君周旋的籌碼,我也必須阻止他,山海族與天族打起來,遭殃的都是我們?nèi)俗澹 ?/br> 陰長黎笑了一下:“項姑娘,你認為你師父危險么?再者,你也好戰(zhàn),你也是個……不懂什么大道理的人,你認為你自己危險么?” 項海葵沒有回答,只問:“咱們現(xiàn)在就去冥界?” 答案昭然若揭。 她現(xiàn)在就兩條路走,相比較寒棲,她更認可陰長黎的為人處世。 再說了,師父是好戰(zhàn),但絕對不是個戰(zhàn)爭販子。 師父連相處了八十天的人族小徒弟,都打從心底疼愛的很,怎么可能會動輒血流成河,讓人間淪為煉獄? 修的是師父的劍道,項??浅4_定這一點。 寒棲捏了捏眉心。 陰長黎微微笑,撐著傘從他身邊走過,與他并肩時頓了一下腳步,傳音道:“寒棲啊,你害過,我救過,又被我一手栽培起來的姑娘,你拿什么和我爭?” 寒棲收拾心情,將劍鞘尖部戳在地上,雙手交疊按于劍柄,也微微一笑:“長黎兄這是接受自己的弱點了?” “就算我有弱點又如何,你們抓得???”陰長黎慢悠悠抬起手,食指尖在心臟位置輕劃一條豎線,語氣驟然冷肅,“聽著,我會在這里割開一道口子,藏進去,縫起來,我不死,誰也休想挖出來!” “所以,你們費盡心機為我制造弱點究竟是圖什么?” “吃飽了撐的!” 言罷他一拂袖,大步離去,走路帶風,大氅上每根羽毛都在顫動。 項??飞先?。 寒棲擋住了她,望向她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無奈:“姑娘,你的確有利用價值,但我也是真心覺得你很有趣,至少,你是第一個令我改觀的女人,這一點,與長黎兄沒有關系。 他收了劍,背在身后,朝她抱歉的笑了笑,“有些話說出口,只是為了氣他,并無冒犯你的意思。” 寒棲也往外走去:“我這就回上界去了,你既跟著他,你我往后見面的機會還有很多。姑娘極有主見,跟著我們誰都一樣,很快就會理解,我這一生所為,迫于無奈,也問心無愧?!?/br> …… 原本陰長黎可以啟動結界門,或者從小建木樹下的通道去往冥界。 但帶著項海葵就不行了。 得先出城,去一處不受金靈封城大陣影響的區(qū)域。 孟南亭雖然撤的干干凈凈,但這滿城樹根還在,且仍舊是惡鬼橫行,四處是打斗聲。 小建木樹的漩渦還在慢慢增強,通道逐步擴大,需要盤古斧子和什么高級業(yè)火才能解決,這都不是項??鹀ao心的事兒。 她早將小建木在路家的消息傳遞出去了,接下來與她無關。 她跟著陰長黎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問道:“您為何突然改主意了?” 陰長黎的傘夠大,足以遮住兩人:“因為……” 他原本和項??麆澢褰缦蓿窍M軓拇耸轮谐樯?。 可現(xiàn)在儼然是抽不出身了,是他的責任。 “我之所以勸你接受他的建議,是因我了解,寒棲做事一貫是有底線的?!?/br> 雖然手段殘忍,但他的確是抓準了時機,為人族爭取到了機會。 “從前的人族,上有天族壓迫,下與我山海族共存,生存空間狹小的很。寒棲能爬上去,可謂遍體鱗傷,吃盡苦頭。他有了能力之后,想要改變?nèi)俗宓默F(xiàn)狀,這無可厚非。” “你跟著他,是可以學到東西的?!?/br> 陰長黎的話像是被砍斷了好多截,跳著說:“可他現(xiàn)在……越來越瘋魔。” 還變的非常惡心。 “哦?!表椇?ь^瞄他一眼。 “有事?” 項??幸蓡柌幌矚g憋在心里:“我剛剛不小心聽見寒棲前輩說,您被您的同族剮了八千多刀?” 陰長黎淡淡:“嗯。” 他本只打算“嗯”這一聲搪塞過去,眼尾余光卻瞥見項??麧M臉好奇。 稍作猶豫,他繼續(xù)道:“我們燭龍族其實有兩種形態(tài),幼年與少年時期都是蛇形,成年之后,較為強悍者可以化為龍形,我族被鎮(zhèn)壓時,我恰好步入少年,從天族逃出來時,我剛剛成年……” 正是因為化出了第二種形態(tài),他才有機會逃走。 尋到最近的部落,他們不僅不接納他,還認為他丟了山海族的臉,將他除名,且以靈刃一人一刀剮了他的鱗。 這是山海族最殘酷的刑罰。 白鱗完全脫落,露出黑色的皮,他徹底失去了化為龍形態(tài)的能力,永遠成為黑蛇形態(tài)。 那會兒就算是蛇,也沒有護體的鱗,爬著會疼,便化為人。 人的模樣同樣是全身皮膚潰爛,衣服都沒辦法穿,他羞于出門,在陰暗的山洞里躲了十幾年。 復原以后,留下了根除不掉的傷患,一旦見光,皮膚火燒般疼痛。 從前他一直待在冥界,離開冥界之后就躲進小黑球行宮里,很少將自己暴露于陽光之下。 這舊傷折磨了他大半生,是以昨夜他進退兩難時,也是不想項??扑话?,落下這種無法補救的痛苦。 項??ь^瞧一眼傘骨,怪不得他晴天雨天下雪天都要打傘。 哪怕奶狗老板附身道辰時,都是傘不離手。 看來這舊傷都疼進魂魄里去了,她費解:“您的那些族人,您還……” 陰長黎好笑:“我怎么了?我為何沒有生出仇恨之心,還幫著他們?山海族民數(shù)以萬萬計,八千代表什么?我還能因這八千叛族不成?何況我族本身就骨頭硬,容不下懦夫,我才算是一個異類?!?/br>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項海葵:“但是……” 陰長黎涼涼道:“等我復原之后,我就殺回去剜走了他們的內(nèi)丹,增進我的修為。再將他們挫骨揚灰,一個不留。” 日!項海葵摸摸自己的脖子,想起昨夜,這顆腦袋還在真是他媽的不容易。 此時,陰長黎蹙了蹙眉。 停下腳步后,又伸出手,拉住項海葵的衣袖。 正邁步的項??凰У囊粋€趔趄,扭頭看他:“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來……”陰長黎對這周圍的環(huán)境充滿了熟悉感,哪怕已經(jīng)遍布小建木的根須。 項??部聪蛑車肫饋砹?,先前奶狗老板在這里幫她暖過手。 同樣是下著雪,他為她撐著傘。 她正有些傷感物是人非,聽陰長黎道:“我忽然想起來,花那么多錢雇你,是雇來當爺?shù)拿???/br> 項???? 陰長黎將傘柄塞進她的手中,示意她為自己撐傘:“往后自覺一些,不然扣工錢。” 他的手清閑了,優(yōu)哉游哉的背在身后繼續(xù)往前走。 項??麣獾膰娀穑孟雽愫蠑n,當成劍,沖上去打爆這狗比的狗頭! 陰長黎走遠了她還沒有跟上來。 他稍稍偏頭,瞟一眼自己的肩膀:“若有一片雪花落我身上,就扣你一百顆靈珠的工錢,噫,讓我數(shù)數(shù)……” “別!”項??s緊小跑上前,起步的同時,鼓起腮幫子,沖過去便朝他肩膀狂吹一口靈氣。 那些雪片子全被吹飛了不假,也將陰長黎披散的長發(fā)給吹了起來,混著些許口水和融化的雪水,黑壓壓糊了他滿臉。 項海葵深吸口氣,趕緊用手去撥他臉上的頭發(fā),被他拂開手腕。 “走開?!?/br> “哦?!?/br> 陰長黎郁悶的將自己的頭發(fā)梳理干凈,又拿條帕子擦臉。 擦著擦著他的手一頓。 他心愛的手帕是怎么回事? 原本是素面的,如今被繡上了圖案,背面是向日葵,他擦臉的一面則全是鬣狗。 巴掌大的手帕,足足繡了十幾只狗頭,硌的他臉疼。 而且那些狗頭怎么看都像是在嘲笑他。 陰長黎的手在微顫,不動聲色的擦干凈,趕緊將手帕收回去。 嘴角帶著笑容,看的出來,他在努力保持風度:“項??憬裉斓摹?/br> “今天的工錢沒了?!表椇?私?,抓起他的手,強硬的將傘柄重新塞回去,“既然如此,您自己撐傘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