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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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項??肫饋砹?,“還真有!” 她轉(zhuǎn)動手指上的戒指,“噗”的一聲,飛出一把菜刀,橫亙在兩人中間。 陰長黎原本正微微傾身靠近她,硬生生被菜刀給逼了回去。 他吃驚:“這是……?” 項??钢说堵≈亟榻B:“這柄菜刀,正是我先前剁掉您的那柄菜刀。因為剁了您,才會去找道辰,然后將您縫合,您才遇到機(jī)緣奪舍……” “所以,這柄菜刀可不一般,它斬斷了您的天命,斬出了一個新的未來??!” 陰長黎窒息了好半響:“對,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 要拿一把剁過自己的菜刀當(dāng)定情信物? “真的不要嗎?”項??€不想給他呢。 她之所以收藏這把菜刀,是為了往后跟子孫吹牛逼,說自己剁過一位山海巨佬時,拿出來當(dāng)證據(jù)。 “誰說不要了?!?/br> 陰長黎搶回那把菜刀,握在手里掂了掂。心中真是好氣又好笑,頭一次生出了“自己到底喜歡了個什么玩意兒”的念頭。 第49章 這該死的勝負(fù)心 真令人迷惑。 陰長黎不由沉思, 自己該不是真像她一直強(qiáng)調(diào)的那樣, 是生了病腦袋不正常了吧。 不對, 這種想法更迷。 送青絲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送菜刀的小葵是如此與眾不同。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 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陰長黎心滿意足的將菜刀收下了。 決定等將來記憶和法力恢復(fù)之后,將這柄菜刀鑄造成一件可以斬天命的神器。 “行了,繼續(xù)睡吧?!表椇?谒绨蛏吓牧伺?,準(zhǔn)備從他床上下去時, 又被他拽住袖子。 項??[起眼睛, 做出準(zhǔn)備敲暈他的手勢,“你是不是又睡不著了?” 他忙不迭解釋:“我是不敢睡?!?/br> 項??麊“土讼?,聲音溫柔許多:“但您繼續(xù)睡下去, 可能會想起更多,加速您意識海的修復(fù)?!?/br> 陰長黎垂著眼睛:“那你在身邊陪著我,若是太痛苦,便推醒我,我想慢慢來?!?/br> “好?!表椇?肿?。 入冬了,赤著腳踩地上挺涼的,她將腿收上來,側(cè)身坐在床邊。 陰長黎看著她因為冷微微弓著的腳背,蠢蠢欲動著想要抓住她的兩只小腳,塞進(jìn)自己的衣裳底下暖著,但那過于唐突了, “你門神一樣坐著,我能睡著?” 怎么屁事兒這么多呢,項??浪裁匆馑?,就是想她也一起躺下唄,和他躺一個被窩里。 這個男人真的是在玩火啊,一不小心會把自己燒死知道不知道。 沒看見躺在窗下榻上的天狂劍,已經(jīng)雞賊的豎起來了嗎。 她能感應(yīng)到天狂在說什么—— 他的記憶已經(jīng)開始復(fù)蘇了,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上啊! 只需一晚,立地飛升! 項??焱弱吡岁庨L黎一腳,惡狠狠地道:“少廢話,快睡!” “哦?!彼s緊將眼睛閉上了。 項海葵也閉著眼睛打盹兒,腦海里忽然間想起了學(xué)長。 忍不住問:“前輩,您今天晚上在蓮花舟上,都傳音和我學(xué)長說什么了?” 陰長黎睜開眼睛:“說了挺多。” 項??粗骸拔覍W(xué)長性格淡然,竟能被氣的一直與你爭執(zhí)……” 陰長黎立馬坐起身:“你這話何意,懷疑我說了什么難聽話,將他激怒了是不是?” 項海葵:“不是……” 陰長黎氣惱的臉頰微微泛紅:“明明是他先和我說話的,對我指手畫腳,說我不能做這個,不能做那個。” 項??碱^一皺:“什么意思?” “而且你說他淡然?”陰長黎呵了一聲,“他淡然這世上就沒淡然的人了,小肚雞腸的,什么都要和我比。” 陰長黎提起就來氣,心里卻又有些擔(dān)心,也不知那雙面繡他能不能繡出來,“而且他還十分齷齪,滿腦子盡是些yin|穢之事,以此來羞辱我,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我當(dāng)場就要打他了。” 項???? 陰長黎:“你不信?就你表演吞劍那會兒,他取笑我,說我喜歡你,是因為你……” 飛速往她那櫻桃小口瞅了一眼,他的耳朵尖一瞬便紅了,“是因為你口上功夫特別好,你說他是不是欠打?” 什么鬼,項??牬笱劬?,差點(diǎn)一口血吐出來:“我學(xué)長真是這么說的?” 陰長黎點(diǎn)頭:“不是原話,但差不多就這意思,我承認(rèn)我討厭他,但我真沒污蔑他?!?/br> 狗比老板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但奶狗老板從來不說謊的,項??耆珶o法相信,十年時間,學(xué)長已經(jīng)近墨者黑到這種地步了嗎? 懵怔半天,項??λ︻^:“不可能……” 陰長黎生氣:“那你的意思是……” 項海葵一拍床鋪,咬了咬牙:“學(xué)長他搞不好是被上界的辣雞給奪舍了!” 學(xué)長的天資,悟性,年齡,都是合適的分|身奪舍的對象。 從前,孟西樓是項天晴的大師兄。 現(xiàn)在學(xué)長做了項天晴的師兄,他們便奪舍學(xué)長,繼續(xù)守在項天晴身邊。 項??较朐叫暮?,寒到渾身發(fā)抖。 倏地翻身下床,回到自己的榻邊穿好靴子,提上天狂劍便要出門。 陰長黎跳下床拽住她:“你干什么去?” “去劍道院!”項??劬锶贾苄芘穑鴦Φ氖智嘟畋┏?,“我要去看看,學(xué)長到底是不是被孟家的辣雞奪舍了!” “你要用什么看?”陰長黎問。 項??D住腳步,她沒有天眼,用什么看? 路溪橋倒是有,但他今日也在蓮舟上,若學(xué)長有什么不妥,他肯定會說出來的。 陰長黎:“你總不能過去一劍捅死他吧,萬一他真是練功走火入魔傷了意識海,導(dǎo)致性情變化呢,類似我一樣?” 說的是,項??呐瓪馊趿诵謸u頭:“不!” 學(xué)長這般冷淡禁欲之人,竟然會開黃腔,她絕對不相信。 才十年,若真是上界分身,學(xué)長的神魂指不定還沒被吞噬,她必須趕緊弄清楚,但又怕打草驚蛇。 剛才太沖動了,幸好被老板攔了下來。 項??懔算叮骸安贿^前輩,您怎么會想這么多?” 陰長黎也一愣:“我這算想得多么?” 當(dāng)然算,從前他的腦袋里除了風(fēng)花雪月和拈酸吃醋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今夜這個夢,果然是他覺醒的前兆。 項??膊阶呷ゴ斑?,推窗觀一眼天色:“前輩,您說他什么都要和您比?” “對,勝負(fù)欲極強(qiáng)?!?/br> “不像是孟西樓?!?/br> 項??聊チ讼拢骸暗忍炝?,您陪我去一趟劍道院?!?/br> …… 昨晚分別之時,答應(yīng)了今天要去路溪橋家中做客。 路溪橋家中藏寶甚多,白星現(xiàn)正好可以去做交換。 但是一大早項??完庨L黎就去了金靈劍道院,劍道院出入非常嚴(yán)格,她手里有一枚項天晴贈的令牌,只夠兩個人出入,白星現(xiàn)去不了。 于是白星現(xiàn)獨(dú)自前往路府。 “喏,那就是我的住處?!甭废獦蛳葞麉⒂^自己的小院。 院子除了大之外,并無其他特別之處,但圍墻之內(nèi)并非房子,而是一座木質(zhì)的高塔。 高聳入云,木質(zhì)墻體上長滿了青苔和五顏六色的蘑菇。 所以這座塔沒有建筑物的冷硬感,像是一株活著的植物,而且一晃眼間,白星現(xiàn)覺得這塔似乎在動,令他有些暈眩。 “厲害吧,連你都受不了?!甭废獦蛉〕鲆粋€瓶子,在他鼻下一繞。 白星現(xiàn)的暈眩感頓時沒了,驚訝:“這座塔是件寶器?” 路溪橋點(diǎn)頭:“對啊,不是同你講過,算命的說我早死,我小時候又被奪舍過,我爹生怕我再出事,花大價錢采買了這座神塔,打小讓我住塔里,任何妖魔鬼怪都無法靠近?!?/br> “可我的天寶為何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白星現(xiàn)摸摸嘴唇,喃喃自語,“難道從前吃過這種寶物?” “走,我?guī)氵M(jìn)去瞧瞧。”路溪橋打開塔門。 白星現(xiàn)跟著他走進(jìn)去,神塔的內(nèi)部和普通的高塔也不一樣,下半部分是空的,沒有臺階。 “我就住在塔頂上?!?/br> “怎么上去???”白星現(xiàn)試了試,無法使用法力,而地面距離塔頂起碼一百丈。 “看好咯!”路溪橋朝他擠了下眼睛,指了指從塔頂垂下來的十幾條藤蔓,伸手抓住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