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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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也只是稍稍的驚訝一番而已,對于他這樣經(jīng)歷的人來講,還是不要和眼前這個年輕人有什么牽扯的好。 于是沈慶云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手把在門框上,人也立在原地,根本沒有讓季恒進去的意思。 季恒看出了自己的不受歡迎,但依舊鼓足了勇氣懇求道:“沈教授,我最近在自學初中和高中數(shù)學,但是有很多地方都不理解,不知可否來請教沈教授您?” 沈慶云聽到季恒一口一個的“沈教授”,突然感覺到有些恍惚,多少年了,沒有再聽到過這樣的稱呼?仿佛季恒的這樣一個稱呼一瞬間就將他拉到了那所美麗的大學校園里一樣,每每下課的時候總有這么一群青年學生圍繞著他。 “沈教授,這道題怎么解?” “沈教授,我這個思路是否可以?” “沈教授,請問我最新的論文您是否看了?有任何意見嗎?” ……… 好多張年輕的臉從他眼前一一閃過,有清晰的,也有模糊的,最后定格在一個長相不俗的青年男子的臉上,沈慶云呼吸沉重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的不好看:“我已經(jīng)不是什么沈教授,也不會什么數(shù)學,你找錯人了!” “砰!”地一聲,沈慶云關上了屋子,也不管季恒再在門口說些什么,只管吹滅了蠟燭,躺在他那張硬板拼湊成的床上,早春的夜晚寒涼,但是沈慶云只有一床破的都露出里面黑棉絮的薄被子裹在身上。 季恒有想到過可能過程會比較曲折,但是也沒想過沈慶云拒絕的態(tài)度如此決絕,一點都不留余地! 季恒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耳邊只聽到旁邊豬圈里的豬仔們不時傳來的“哼哼”聲,便再也聽不到任何回應了。 他只能悄悄地放下手里一直拎著的一個布袋子,放在了沈慶云的門口,然后轉身失望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沈慶云摸著黑起了床,他每天的工作量不少,光要打豬草就要好幾個籮筐,再加上他這幾年年紀越發(fā)上去了,力氣也大不如前,所以每天必須早出晚歸,才將將能喂飽那十幾頭豬。 為了節(jié)省蠟燭,沈慶云就沒點,想著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反正周圍的路線他已經(jīng)熟悉了,所以就背上籮筐拿好鐮刀,帶了一壺水,兩個硬的跟石頭塊似的雜糧饅頭,準備一邊走一邊吃。 可是腳步剛剛邁出門,就感覺碰到了什么東西,沈慶云就著朦朦朧朧的光亮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個裝的鼓鼓囊囊的布袋子。 沈慶云很快就記起來昨晚的那個小插曲,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布袋子拿進了屋里,點燃蠟燭去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 里面的東西很雜,有一把芹菜,一小布袋子蓮子,一小布袋子紅豆、紅棗、桂圓,外加一條咸rou條,總共六樣東西。 如果別人收到這六樣東西,只會覺得這是送一些吃的。確實這些東西在這時候的農(nóng)村也是很不錯的好東西了,季恒給的每個小布袋子總歸裝了一兩斤,關鍵還送了rou! 只是沈慶云到底是有出身、有文化的人,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是古人拜師時候,弟子送給老師的拜師六禮。 沈慶云默默地看著這些東西發(fā)了會兒呆,好像他這輩子收的學生里,從來沒有哪個這么鄭重地按照古法來拜師送禮的。 只是這又如何? 禮物的多寡能看出人心嗎?當年他對他的學生們也不是都掏心掏肺?最終又如何了呢? 沈慶云的一顆心又迅速沉了下去,將布袋子收進了斷了一個腳的碗櫥下面,鎖上門繼續(xù)往自己平時打豬草的地方走去。 == 季恒悄聲回去后,吳曉梅已經(jīng)困的不行了,給季恒偷偷開了門讓他進屋后,都來不及問他情況如何,腦袋沉的很,直接倒頭就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兩個人在整理床鋪的時候,才問起了昨晚的事情。 季恒有些消沉地搖了搖頭:“沈教授并不待見我,無論我在屋外面怎么懇求,后來也沒有再理過我,我放下了拜師禮就回來了?!?/br> 所以就是一無所獲,還賠了些東西咯? 吳曉梅心里有些為季恒不值,但是她也早就聽人說過這個沈老為人孤僻,從不與村里人來往,所以其實她是有點心理準備的。 見季恒神情懨懨,只好安慰季恒:“你也別太著急,之前你不是和我講了三顧茅廬的故事嗎?劉備要請諸葛亮出山,還要三請三邀呢,你多去幾次,用誠心打動沈教授呀!你不是也聽小張說,沈教授好像是被他學生陷害才被下放到桃花村的嗎?可能他對收徒弟這種事怕了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季恒昨晚只以為這位沈教授不近人情,卻沒有設身處地的去為他想過,自己太過想當然了! 于是,季恒開始旁敲側擊地去了解更多關于沈教授的事情,包括他日常的生活習慣,每天需要做哪些工作,經(jīng)常要干活的地點等等。慢慢地,關于沈慶云這個人,不僅僅只是他想要學習數(shù)學知識的一個老師,更加是一個具象化的人。而通過這些了解,季恒也更加理解了這位老人的不容易,讓人唏噓讓人感嘆,卻也為他堅韌不拔的心智感到無比的欽佩! 季恒試問,這些事情要是落到自己身上,他真的未必能像這位沈教授一樣能熬下來! 不過季恒也是堅持之人,他了解清楚情況之后,隔三差五就會趁著夜色去一次西山,沈慶云第二天打開門,要么會發(fā)現(xiàn)堆在門口的三四籮筐的新鮮豬草,要么是一包饅頭,有時候也會是一些報刊書籍,還有些時候甚至是一副手套、一雙襪子,零零散散,基本上每天都會看到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東西在門口——不是什么大價錢的東西,但都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而在這些東西的旁邊,往往都會壓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一道數(shù)學題,然后后面寫了解答的思路和在哪里卡住了。最后的在末尾,會用極漂亮的鋼筆字寫上一句:學生懇請老師指點,感謝萬分。 連日來,這張紙條每天都重新寫了一遍,一直沒有變過。 等到季恒又有一天摸著黑走到沈慶云木棚屋門口的時候,借著手電筒的光,突然驚喜的發(fā)現(xiàn)在自己那頁紙的問題下面終于有了回復! 回復者的字跡干凈利落,只用了三個步驟,就將季恒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那道題給解答了出來,而且用的知識點都是季恒之前已經(jīng)在書本上看到過,自學過的! “原來還能這樣應用這個定理!原來這數(shù)學能如此靈活!妙,大妙!”在季恒心中激動感慨的同時,視線往下一掃,人又有點僵住了,只見那頁紙的最下面還有一句話: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第三十一章 :春夜獨行 堅持了近一個月, 沈老只是回答了一個問題,還如此決絕地在下方寫了“只此一次, 下不為例”的話,若說心里不難受那是騙人的。 畢竟季恒每天夜里風里來雨里去,那條去西山木棚屋的小道從最開始走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了如指掌;四處打聽沈老的情況、喜好, 處處關心他的生活細節(jié);因為天黑路不好走, 季恒摔過好多次,身上青青紫紫多處淤青,但是季恒卻也一直咬牙堅持。 所有這些季恒都不覺得辛苦, 因為他已經(jīng)是把自己放在了沈老徒弟的位置上, 有道是“有事弟子服其勞”,他認為自己做這些都是應當?shù)摹?/br> 可是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自以為是, 沈老并沒有被他打動,他也沒有任何資格以沈老徒弟而自居。 季恒心頭失落, 拿著那頁紙默默回去,回去前沒有忘記將今天帶過來的東西放在了沈老的門口。 沈慶云透過窗戶看到那個影影綽綽的黑影在那邊獨自一人立了好久好久,才離開。想著那個年輕人總會在自己門口輕聲說一些自己關于在數(shù)學上的學習心得, 也會說一些自己的日常, 他雖然聽著有時候有些煩躁,但是今天沒有聽到,又好像少了點什么。 下放到桃花村已經(jīng)八年了,數(shù)學的運用無處不在,可是數(shù)學的世界卻離他越來越遠。要不是這個年輕人反復地詢問, 或許那些原本鐫刻在自己腦海深處的知識都已經(jīng)被埋葬,和一些記憶一同腐化。 只是多年來的下放生涯,已經(jīng)讓沈慶云的內心變得堅硬,即使心中略有不忍,沈慶云也依然故我。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沈慶云在木棚屋的門口看到了用小石頭壓著的一冊文刊,拿起這冊報刊的時候,沈慶云就發(fā)現(xiàn)這冊文刊很新,似乎還散發(fā)著油墨的香氣。 沈慶云之前也拿到過季恒送過來的報刊書籍,可能是為了投他所好,季恒送過來的報刊書籍很多都是關于數(shù)學知識的,也相對比較陳舊,都是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有些甚至還破破爛爛。 拿起這冊文刊,只見上面寫了《新論》兩個字,沈慶云習慣性地看了一下出版日期,發(fā)現(xiàn)出版日期竟然是在后天,也就是說這是一冊樣刊! 什么樣的人可以拿到樣刊?除了印刷這冊刊物的人,剩下的那就是這本樣刊中的作者,會提前拿到刊物——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季恒在這冊刊物中發(fā)表了什么文章被錄用了,才有了這冊樣刊。 果然事情也如同沈慶云所推測的那樣,他翻頁的時候很快找到了季恒折角的那一頁,那頁上的文章題目叫做《春夜》,作者名叫季獨行。 文章不是很長,但是沈慶云還是放下了鐮刀,在門口慢慢地坐下,開始讀起了這篇文章。 這是一篇記錄一個夜行人在春夜中行走的文章,雖然春夜寒涼,雖然路上坎坷,可是那位獨行人總是樂觀、總是積極,他覺得即使自己獨行,但是有花鳥作伴、有春風相陪;即使夜色濃黑似墨,可是一路往東方而去,總有照亮天空的那天;即使被絆倒摔跤,但是也有風景可欣賞,也有終點在召喚。 通篇的文章用詞精準,文字綺麗中又有著赤誠,明明只是寫一個春夜中的獨行人,但是莫名就能讓人從這篇文章中讀出許多東西——就沈慶云而言,他放佛讀到了那個年輕人在春夜中獨行至此的心中所想,又仿佛聯(lián)想到了自己的處境和這個社會的處境,也關聯(lián)到了自身,是否自己也是這樣一個在春夜中獨行的人? 都不用季恒說,看到這篇文章的內容和作者的名字,沈慶云就知道,這是季恒寫的文章! “相較于這人在數(shù)學上的不開竅,寫文章倒是一把好手!”沈慶云心里默默地嘀咕了幾句,雖然他教的是高等數(shù)學,但是并不代表他沒有文學的欣賞能力,季恒的這篇散文確實寫得好,除了思想上的高度,在形體上也沒有完全散掉,很多段落處還追求了押韻和對稱,不管從哪方面來講,這篇文章都具有它自身的藝術價值。 沈慶云又將這篇文章讀了一遍,這才放下了手里的這本樣刊,回到自己的棚子屋,小心地把書刊放到了自己的枕頭下面。 沈慶云不知道的是,遠在北京的周琛和看到這篇文章時的感受也是如此,他心中不由慶幸自己向季恒約了稿,雖然擔心寄送的地址沒人收,也在等了兩周多都沒有回應的時候,以為就此斷了聯(lián)系。沒想到就收到了一篇讓他這么驚喜的文章! 他們《新論》副刊已經(jīng)準備在五一節(jié)那天發(fā)表第一份新刊,可是首版頭篇文章編輯部里的人卻爭論不下,選來選去都沒有特別合適的文章,一直到周琛和收到了季恒的投稿。 這篇文章真的是切中了現(xiàn)下的局勢,可不就是大家都在春夜中行走,而且很快就能迎接到春日的到臨嗎?如果對局勢沒有預判錯的話,他們這首冊樣刊的頭版文章,以后會有著劃時代的意義! 更何況,這位季獨行先生用詞老道、描寫深刻,讓人一口氣讀完就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又能在其中品位作者細膩的內心世界,確確實實是難得的好文章! 是的,周琛和心里已經(jīng)默認了季恒是一位和他年齡相仿或者比他年長的老先生,只是隱沒于偏遠小鎮(zhèn)上,因為之前的浩劫而不顯山露水,如今即使不在局勢內,也能審度出情況,寫下這么一篇文章。 可以說,周琛和的腦補讓他對季恒更加崇拜了幾分,也為此給季恒爭取到了非常高的稿酬標準。 他們《新論》報社對新作者的稿酬標準是千字4到6元,看不同的質量而定;而一些老作者、成名作者的稿酬就高了,一般要到千字8元至15元。原本季恒作為新作者,最多就能拿千字六元的標準,但是周琛和說服了王主編,畢竟是他們選出來用作頭版文章的稿酬,就不要太吝嗇了,最終定下來的是千字10元。 季恒這篇文章總共一千八百多字,最后《新論》編輯社直接取了個整數(shù),給季恒寄了一張20元的匯款單。 季恒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花了一個多小時寫下的一篇文章居然就被采納了,還收到了20元的稿酬! 他那幾天一直想著拜師的事情,其實是把投稿這件事有些落下了,正好連日來夜里趕路心中有了所感,模仿了一下現(xiàn)在比較受歡迎的行文模式,寫下了這篇《春夜》,隔了一周后就收到了樣刊以及20元稿酬,這其中的興奮和激動自然是溢于言表的!而這也是季恒想和沈老分享的,可惜季恒一過去受到的就是沈老潑的涼水。 換作別人,可能沈老已經(jīng)如此拒絕了,就不會再去了??墒羌竞阈睦镫m然難過,但他的執(zhí)拗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回去后雖然心情不好了一陣,第二天卻依然故我。 當沈慶云發(fā)現(xiàn)當天晚上,同樣的時間同樣的人又站在了他家門口,詢問了他幾個數(shù)學上的問題,見沒有回應后才走了,心里莫名地倒是舒了一口氣,只是口中卻沒什么好氣道:“天天就問這幾道題,都是什么水平?看看書就能想出來的解題思路,稍微多花點心思就行了,還一直來問!” 說完后,沈慶云已經(jīng)躺到了木板床上,翻來覆去半天睡不著,最終還是點了蠟燭,在一頁紙上寫下了季恒今天問的三道題目和解題方法。 頓了一下,又想和之前一樣,寫完后就揉了扔掉,可是這次猶豫了很久,沈慶云沒有扔,而是放在了桌上。 第二天的夜晚,季恒發(fā)現(xiàn)又有一頁紙貼在了門口,而上面寫的赫然就是自己最近詢問的問題和解決思路?。?/br> 季恒高興不已,連連在門口作揖:“學生謝老師指點!” 獨自坐在木桌前還沒有睡下的沈慶云嘴角忍不住上翹了一下,又連忙按了下來:“快走快走,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季恒更加驚喜——這還是除了第一天夜里他登門拜訪后,沈慶云第一次和他說話呢!雖然都是趕人的話,但是季恒能聽出里面的不一樣! 季恒腳步輕快地走了回去,吳曉梅已經(jīng)習慣了這個時間點,馬上給他開了門放人進屋。 季恒心情極好,剛剛想和吳曉梅分享今天的事情,吳曉梅卻急急忙忙地把人拉了過去,悄聲道:“季恒,你禮拜天能不能問你同事小張借一下自行車用用?” 季恒頓了一下,然后點頭:“可以應該可以,好像這兩天沒聽小張說禮拜天要去哪里。你莫急,我明天上班的時候再去問一下。” 可是想想又不對:“你要出遠門嗎?要自行車干嘛?” 一般要用到自行車,那都是要去遠一點的地方了,可是最近吳曉梅沒有和他提過??! 吳曉梅壓抑住心中的興奮:“我準備去袁溪村收糧食,都談妥了,你到時候能和我一起去嗎?” 第三十二章 :經(jīng)商天賦 “收糧?還要去袁溪村?”袁溪村離稻鄉(xiāng)村最遠的一個村落, 之前季恒去寫大字標語的時候有去過,那里被大山環(huán)抱, 出路略有些艱險,外人進出的很少,不像稻鄉(xiāng)村去鎮(zhèn)上那么方便。就是因為這些,這個村子也是常家鎮(zhèn)下面的六個村落里最窮的一個, 條件比起稻鄉(xiāng)村要差很多。 所以季恒對此表示了不理解, 首先吳曉梅去收糧就讓他覺得意外,畢竟現(xiàn)在能收糧的人不都是糧站嗎?其次,就算要去收糧, 為什么不在本村收, 吳大海的人脈基本上都在稻鄉(xiāng)村,在這里他是一呼百應的, 如果吳曉梅在本村收糧,不是效果更好?稻鄉(xiāng)村富裕, 能收到的糧食也更多。 面對季恒的疑問,吳曉梅其實都有考慮過,于是便對這季恒娓娓道來:“你也知道我爸這個人, 雖然現(xiàn)在腿腳不方便, 但是還時不時地問我村里的情況,有事就要喊人過來安排村里的事物,把咱們村里的事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他這人又古板,我可不敢在他地頭上造次?!?/br> 吳曉梅頓了一下,明媚的雙眼彎了彎又繼續(xù)道:“但是到袁溪村就不一樣了!我考察了我們周圍的幾個村落, 就袁溪村出路最不好,大家也最不富裕一點。那里的人都不太去鎮(zhèn)上,只有村里統(tǒng)一交糧的時候才派人去一次,如果我能上門收糧,不用他們去鎮(zhèn)上,我相信哪怕稍微比鎮(zhèn)上收購的價格低上一些,他們也是樂意的?!?/br> 稻鄉(xiāng)村正是因為出路好,所以對鎮(zhèn)上的行情也了解的透徹,以低一點的價格收購大家就都很敏感,為了多點錢,情愿自己辛苦一點去鎮(zhèn)上也不太會將糧食給吳曉梅收購。如果說大家愿意將糧食交給吳曉梅,那很大一部分可能也是因為看在吳大海的面子上——而這是吳曉梅最怕遇到的情況,到時候她爸肯定第一個就要罵她! 吳曉梅越說眼睛就越亮,仿佛有好多小星星在她眼中閃耀似的,看的季恒一陣神迷,聽著聽著就點下了頭:“好,我禮拜天和你一起去!” 兩人談妥了收糧的事情,季恒才想到了今晚沈慶老這邊的事情:“今天沈教授終于和我說話了!而且還解答了我這幾天的問題,讓我茅塞頓開!沈教授真的學識淵博,仿佛沒有什么難題可以難倒他!如果我能有幸一直得到他的指點,定能金榜題名!” 季恒難得情感這么外露,上次看到季恒這么高興,還是他的稿子被錄用的時候!吳曉梅也替季恒高興,而且她作為女子也對人的情緒更加敏感:“聽你這么說,看來沈教授是已經(jīng)有意愿收你這個學生了,可是他有他的顧慮,你只要還是一如之前那樣對沈教授就可以了,相信你的誠心,沈教授定能感受的到!也讓他知道,雖然有學生寒過他的心,但并非所有學生都是這樣。” 季恒只覺得吳曉梅說的對極了,忍不住頻頻點頭:“是的!天地君親師,侍師如侍父!沈教授指點我學途上的迷津,我自然也要敬重他、照顧他,如對我親父一般!” 在季恒之前的那個年代,一位好老師千金難求,真正的拜師那都是一對一的,一位老師傾盡自己畢生所學教授于他的學生,而學生也自愿承擔起老師的飲食起居,隨侍左右。這里面的關系甚至有時候比和自己的父母更加親,畢竟可能有些想法你的父母無法理解你,但是你的老師卻能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