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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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你,也很后悔?!?/br> “后悔沒等到我再出發(fā)?”賀行問。 “后悔那次沒把你拍下來……讓我想你的時候,連張照片都沒有?!焙螝g看著賀行的眼睛,沒有戲謔和調(diào)侃,卻讓賀行有一種從高處悠然墜落的錯覺。 “為了懲罰你,以后也沒得拍?!?/br> 賀行說完,就低下頭,狠狠吻住了對方的嘴唇。 下一刻,何歡的手緊扣在了賀行的肩膀上,他用力地掐進賀行的肩頭,顫抖的指尖讓賀行感覺到了何歡內(nèi)心深處的喜悅與渴望。 賀行被他掐到雙臂使不上力氣,他才剛離開何歡的唇,想要調(diào)整一下姿勢,干脆趴何歡身上得了,反正這貨不嫌他重。 何歡卻不留間隙地追吻了上來,仿佛賀行的唇維系著他生命的來源,賀行甚至懷疑他干涸得快要裂開的心臟里,是不是有一朵臨近枯萎的玫瑰,用力撐開緊固的土壤,熱烈地為他開放,占領(lǐng)賀行唇齒間所有的空隙,滲透著毀滅賀行所有的理智和思想,近乎暴烈。 賀行肩頭上那雙要把他骨頭都捏碎的手終于松開了,但是卻轉(zhuǎn)而攀附上他的后背。 賀行的胸腔暖熱,心跳越來越快,何歡的吻逐漸變得溫柔而撩人,賀行雙臂發(fā)軟,這一次是真的靠在了何歡的身上。 何歡貪婪地吻上他眼睛,他的鼻子,追逐著他的唇,仿佛賀行多呼吸一口氣,就會離開。 “我看你身體好得很,竟然還占用這么珍貴的醫(yī)療資源?”賀行不爽地說。 他的唇都被親到發(fā)麻了,報復性地咬住了對方的下唇,抬起了下巴。 何歡悶著聲笑了,賀行可以看見他齒間的舌,喉間莫名嘶啞,立刻吻了上去。 這一次的主導權(quán)屬于賀行,他從前覺得親吻是一件重復而無聊的事情,接個吻的花樣來來去去也就那么一些,可就是這樣重復又沒新意的事情,賀行就是舍不得放開。 “嗯……咳!” 這聲咳嗽,讓賀行的肩膀顫了顫,剛側(cè)過臉,對上了旁邊床位的視線,那是何歡的修復師老呂。 賀行還沒來得及不好意思,何歡就強勢地將他勾了回去,仿佛很不滿意他的分心,差一點沒把他的心肝都給吮出來。 有人來到醫(yī)療艙的門口,用非常不滿的語氣說:“親夠了嗎?” 是這個醫(yī)療艙的主治醫(yī)生。 賀行真沒有被這么多人圍觀的癮,用力推了何歡一把,何歡根本不把周圍的人看在眼里,只是笑著看著賀行,舌尖在嘴角上舔了一下。 媽的,這家伙絕壁故意的。 “何歡,我看你已經(jīng)恢復體力了。不需要輸液了,你可以離開了?!贬t(yī)生涼涼地看了何歡一眼。 “醫(yī)生,你好狠的心?!焙螝g慢悠悠坐起身來。 “滾。” 雖然他看起來沒事了,但是賀行知道他的體力和精力在這幾天都被消耗殆盡了。 賀行二話不說,將何歡的胳膊繞過自己的肩膀,帶著他起身。 “走吧,回你自己房間再睡?!?/br> 旁邊的老呂打趣說:“終于不用看你們?nèi)龉芳Z了。年紀大了,吃撐了真的不好?!?/br> 何歡笑了一下,靠著賀行離開。 一路上,兩人竟然半句話都沒有。 談不上久別重逢,何歡大概勉強能算得上劫后余生吧。 他們走著走著,正好路過了一片全息墻,墻上的景象就是母艦外面宇宙的樣子。 四面八方都沒有盡頭,到處都能看到曼妙的星子光亮,卻反而讓這片浩瀚無邊的空間充滿了吞噬一切的感覺。 何歡與賀行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彼此,然后何歡笑了。 “笑什么?你還好意思笑?” 賀行狠狠瞪向?qū)Ψ健?/br> “我從來都沒有怕死過……好像一直對于死這件事我都沒什么感覺。”何歡搖了搖手,然后靠著墻坐了下來。 賀行知道,他還沒有從幾十個小時的連軸運轉(zhuǎn)中真正緩過勁兒來,于是陪著他一起靠墻坐下。 “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你還是不怕死嗎?”賀行問。 何歡抬起手,將額前的發(fā)絲向后一捋,發(fā)絲回落,就像掃過了賀行的心臟瓣膜。 “我不怕死……但是我不甘心。” 何歡難得低下頭,抱住了自己的膝蓋,賀行看不到他的臉。 “我以為常人可以享受甚至于享受不到的物質(zhì)……我都享受過了。我吃過最精致稀罕的食物,擁有最貴最奢侈的別墅,還有最新的跑車。我經(jīng)歷過平常人,甚至于像是江云揚這樣的頂級富豪想象不到的人生……” “比如‘黑魘之戰(zhàn)’?” “不是……與你匹配才是?!?/br> 何歡的聲音低沉,對于這些他都娓娓道來,好像沒有什么能讓他的心海生瀾。 但那句“與你匹配”卻虔誠到讓賀行心疼。 “所以真的當我知道自己躲不過敵艦那一擊的時候……我不甘心。明明我吻過你,抱過你,擁有你,哪怕我真的折在那里了,你這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我,甚至于記憶會美化我,讓你以后遇到再好的人都會覺得不如……” 賀行來到了何歡的耳邊,很認真地說:“現(xiàn)在我非常生你的氣,一點都不會美化你,但我還是不覺得這個世上有誰會比你更好。” 何歡終于側(cè)過了臉,看著賀行。 “當我還小的時候,我mama問我喜歡什么樣的人?!焙螝g說。 “哦,什么樣的?” “我說,美麗溫柔善良?!?/br> 賀行低下眉,帶著一絲嘲意:“庸俗。” 何歡笑了,“后來我長大了一些,同學問我什么樣的人?!?/br> 賀行看著何歡,安靜地聆聽。 “我說,靈魂有趣就好?!?/br> 這個答案讓賀行笑出聲來。 “黑魘之戰(zhàn)之前,我的火控手笑著問我,這次活著回去想要什么樣的人?!?/br> 何歡的眼輕輕垂落,黑魘之戰(zhàn)對于他和賀行來說,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我說,回去了遇到誰算誰?!?/br> “這算是將就嗎?” 賀行無奈地一笑,總覺得這樣的對話,適合兩個人看著天空一邊發(fā)呆一邊抽煙。 又或者來一箱啤酒,酒過三巡吐真言。 “再后來,黑魘之戰(zhàn)過去了,沒有人問我這個問題了?!?/br> 何歡笑了一下,那種無奈賀行太明白了。 他們都失去了那些能跟自己閑聊開玩笑的人。這些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覺得理所當然,可是回過頭來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忽然都不在自己的身邊了。 “就算沒有人再問那個問題了……但我心底知道,我在找那個對我說‘我們回家了’的人?!?/br> 聽到那句話,賀行的心都揪了起來。 他從小到大,不曾被人期待過,除了老媽,也不曾被人揣在懷里保護過。 就連關(guān)城,對他也是散養(yǎng)式教育。 可是一場“黑魘之戰(zhàn)”讓賀行幾乎失去了所有,卻也讓他被何歡放在了心上。 “我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個救了我,對我說‘我們回家了’的人,于是我假裝忘掉了。” 何歡的“假裝”二字,是一種不可描述的孤獨。 賀行看著他的眼睛,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所有言辭,都很蒼白。 但是何歡卻笑了,他原本暗沉的眼睛忽然變得明亮了起來。 “現(xiàn)在,我遇到了你。我盼著你問我那個問題?!焙螝g說。 “哪個問題?”賀行愣了愣,然后自己也笑了,咳嗽了一下,用向老師問問題的語氣說,“何歡,你喜歡怎樣的人?” “我喜歡的,不是像你這樣的人?!焙螝g說。 “什么?”賀行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只要你?!?/br> 不是像你,而是只有你。 賀行的心臟忽然之間像是涌入了一整個宇宙。 極速地膨脹,爆發(fā),仿佛時間都能隨之倒流,賀行的腦海中是自己第一次與何歡相遇的時候。 那場戰(zhàn)事在浩瀚的宇宙,廣袤的時間里,連一瞬星火都談不上。 但是賀行在回程的路上,偏偏遇到了何歡。 不需要知道彼此的樣子,無所謂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在彼此最孤獨最絕望的時候相遇。 也許相遇是運氣,是偶然。 但是相愛不是。 因為換了另一個賀行,不會對何歡說“我們回家了”。 如果換了另一個何歡,不會覺得那么簡單的一句話比整個宇宙都貴重。 賀行忽然在想,也許過去自己所經(jīng)歷的一切,無論是父母的離散,還是預備役里遭遇的不公,甚至于關(guān)城的陪伴和教導,都是為了成就現(xiàn)在的自己。 一個被何歡深愛和依賴的自己。 “你看你今天這么累,要不然……你躺下,讓我辦了你吧。”賀行說。 “啊?”何歡頓了頓。 “大家都覺得,你應(yīng)該躺下享受,我不該占你這樣的老人家便宜。我體力很好的。”賀行很認真地說。 他是真的不想辜負那么多小jiejie的期待。 “我體力也很好啊,宇宙盡頭沒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