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清醒許宣哲
尹童始終背對著他,高潮后的潮紅褪去,月光似的皮膚上只剩下粉色的疤痕。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其實已經(jīng)淡的看不清了,可許宣哲卻始終覺得刺眼。 “溫凌最近有來看過你嗎?” 所有的問題置若罔聞,唯獨這一句撬動了她。 尹童起身解開了許宣哲的手銬。 “你回家吧,我要休息了?!?/br> 說罷下床走進了洗手間。 她才剛打開淋浴,就見許宣哲也跟了進來。 “所以他沒來是嗎?” 尹童有些煩,不想他再糾纏這個問題,索性直接說了。 “我們分手了,別再提他了?!?/br> 她想了想,怕許宣哲誤會自己想跟他復(fù)合,緊接著又解釋了一句。 “沉城沒分,你別亂想?!?/br> 許宣哲其實根本沒有往那邊想。 在他的潛意識里,他和尹童就沒有分開。 所以比起有機可乘,他更在意的是—— 她不高興,是因為溫凌? 尹童對沉城的感情,許宣哲算是半個見證者,所以他們重歸于好,他也沒有置喙的資格。 可溫凌算什么東西? 她最開始不是為了錢才找上他的嗎? 現(xiàn)在她衣食無憂,分手理所應(yīng)當(dāng),為什么還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明明與他分開的時候灑脫又無情,只有他在傷心。 許宣哲氣不過,連溫凌都可以被她愛,為什么他卻只配“性交”? 哪怕現(xiàn)在,她也懶得看他一眼,視若無人地洗著澡。 他越想越不甘心,索性脫掉衣服扔在一邊,赤裸著硬擠了過去。 “我也要洗澡。” 尹童被他逼退了兩步,莫名其妙。 “不能等我洗完嗎?” “不能?!?/br> 許宣哲一旦幼稚上頭,道理是講不清的。 尹童領(lǐng)教過,也懶得跟他較真了,大人大量地讓開一半位置給他。 她一邊洗一邊往許宣哲身上瞟—— 這還是第一次看他脫光的樣子。 不說先前那些擦邊球,哪怕他們做到了最后,許宣哲也沒有像這樣完全赤裸過。 她抹掉臉上的水跡,目光灼灼地打量著他,從鎖骨一點點下滑—— 胸膛和腹部雖然只有一層薄薄的肌rou,卻是能稱之為精致的剛剛好。 淺棕色的rutou圓潤飽滿,rou嘟嘟的很是可愛,她也最喜歡逗弄這里,看他欲拒還迎的模樣。 相較之下,下面的性器就有些兇猛,與他整個人完全不搭。 明明不久前剛射過,此時卻又昂首立在腹前,浴水的沖刷也無法讓它低頭。 許宣哲早就發(fā)現(xiàn)尹童在看他,但他沒有吭聲。 以前他很不好意思展示自己的身體,在尹童面前產(chǎn)生任何生理反應(yīng),都感覺自己在耍流氓。 后來才漸漸意識到,尹童其實最期待他這些來自本能的反應(yīng)。 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引誘他,看他的欲望壓制過理智,向她墜落淪陷。 一開始他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把這種行為定義為“愛”。 畢竟那些強jian犯,并非是愛著受害者才產(chǎn)生欲望,而是因為男人的本性就是齷齪。 直到剛剛那一場囫圇的“性交”結(jié)束,他才切身感受到,如果連濕潤的體液、難耐的呻吟都沒有,他更無從探尋這個女孩喜歡自己的可能。 也許生理反應(yīng)并非全都因為愛,但至少身體是無法騙人的。 就算尹童說他喜歡的是虛假的她,但此時此刻的欲望是真實的—— 只因她而悸動。 所以他不曾懷疑自己對尹童的感情。只是有些遺憾,他對她的了解還不夠多。 父親慘死,寄人籬下,遭人猥褻……這些從她口中聽到的經(jīng)歷,并不足以讓他理解她的痛苦。 文字太抽象,她的生活也距離他太遙遠,可此時此刻他意外有了頓悟。 只有對愛充滿防備和不安的女孩,才會去靠對方的生理反應(yīng)來判斷自己是否被愛。 然而這樣的她,卻喜歡上了溫凌。甚至在分手之后,為了他傷心難過。 許宣哲忽然感到一陣懊惱,上前一步抱住了尹童。 他有什么資格瞧不起溫凌呢? 她筑起的城墻,他絲毫未能撼動,可溫凌卻讓她脫下了鎧甲。 而他什么都沒做到,連她想要的“單方面被愛”都無法滿足。 “你要做就進來,別這么蹭。” 尹童被夾在兩人之間的硬物隔得難受。 許宣哲想了想,沮喪地說道:“還是不了?!?/br> 更糟糕的是,他還比溫凌活兒爛,簡直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