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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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蘭若沉默片刻,搖頭:“她會討厭我?!?/br>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趙慕青心道。 但再見到孫蘭若,她沒有想象里那么討厭,或許時間太久,久到沖散了之前強烈的情緒,頂多便是不見為好。 歲月會把美好的東西撕爛,也會把某些破碎的痕跡慢慢抹去。 孫蘭若合上書,“聽說你也叫慕青,巧合太多,都讓我要把你當成她了。如果你是她多好啊,當時我有好多話沒來得及跟她說。” “娘娘想說什么話?”趙慕青隨口回道,“有的事憋久了容易成心結,可以和人說說。” 孫蘭若看著她,似乎聽進了這話,“你知道嗎,這些年我跟皇上見面的次數一個手指頭數得過來。雖然大臣們總催促他充實后宮,綿延子嗣,他從沒有放在心上,在天下廣選美人,也只是為一個可能性?!?/br> “看得出來皇上對娘娘很體貼,娘娘和皇上相敬如賓,不知道羨煞多少人?!壁w慕青不以為意。 按理說,孫蘭若占盡榮寵,應是走上人生巔峰,為什么卻給人一種不快樂的錯覺?她的臉美貌如昔,人卻仿佛沉浸在寂寞和傷感里。 想來可能與褚淵在民間尋一個女子那件事有關。 這事兒她也安慰不了。 或許人都是會變的,變得心狠手辣,變得面目可憎。 當年褚淵暗戳戳地喜歡孫蘭若,是因為沒有身份地位,如今什么都有了,眼界自然跟著寬了,成天吃同樣的飯菜會膩,更別提看一張臉看一輩子。 縱然美,那也是年輕的皮相,而年老以后,世上多得是年輕貌美的姑娘。 褚淵怎么可能滿足呢? 花有千嬌百媚,不獨一朵。 真正的皇帝,沒有感情啊。 一個皇帝,權傾天下還想要情情愛愛,兩頭都占怕不是要遭天譴。 就算得到這兩樣,那肯定也是個短命鬼,因為貪心的人沒有好下場。 孫蘭若愣了愣,失笑道:“有的事情,他不明說,也不肯別人議論,實際上未必如此。我原本想把一切告訴她,沒想到她性情太烈,半點不愿意屈服?!?/br> 趙慕青道:“無論怎樣,皇上對娘娘真心不假,否則不會多年始終如一?!?/br> “真心?那不過是因為……”孫蘭若嘆了口氣,自嘲道,“罷了,如今這樣也好。她若是能從此性命無憂,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倒算是成全了他心愿。” 趙慕青聽得費解,想她這種說話說半截的人換成說書的是要被打死的。 孫蘭若看不出多少名堂,更無法斷定是否真是八公主,道:“和你講一講話,心里果然舒服了些。我與你一見如故,也算緣分。你回去吧,有空我再叫你來。今日之事,就不要告訴皇上了?!?/br> 趙慕青應了,連出門的姿勢都透著穩(wěn)重,沒有任何忸怩。 孫蘭若重新打開書,低頭見上面寫著一句話:桃柳輕,春風厭,夢無憑。覓盡春紅,不見綠濃,思卿如狂。 萬般苦楚,何人與說。 她心底輕嘆,不知道是為自己,或是為褚淵趙慕青。 秋桐進來,眉開眼笑地說:“娘娘,剛才王公公差人傳口諭,說是皇上晚些時候來掬月宮!” 孫蘭若沒有抬頭,將那頁翻過去,“知道了?!?/br> 秋桐一臉懵道:“娘娘,時隔多日,皇上要來看您,您怎么看起來不高興呢?” 孫蘭若閉眼,嗅了一口風吹來的花香,微笑道:“我沒有不高興啊,去,把昨年秋天我存起來的那些干桂花瓣拿出來,泡茶喝也別有一番韻味。” “娘娘?” “你聞,今年的玉蘭開得這么好,味道比前幾年冬天都香是不是,不知道能不能也用來泡茶?” 秋桐跺腳,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總感到主子關注點跑偏了,“娘娘!” 孫蘭若仰頭望向天空:“秋桐,人啊總是很難分清真情假意,我用好幾年才學到這個道理。我很知足,只要家人平安順遂,已經沒有別的想要的?!?/br> 天空湛藍,好似澄澈的玉,跟她住在家里看到的有些像,但終究不是一片天。 秋桐愣愣的:“娘娘,您會好好的,孫大人和您的家人會一生平安富貴?!?/br> 孫蘭若笑笑。 是啊,會的吧?如果八公主沒有回來的話,她和孫家仍舊是得寵的,興許就此無風無浪到死。 * 趙慕青心里百轉千回。 得想辦法去藏書閣,可惜藏書閣不能隨意進出,向來是皇帝或位高權重的大臣才能進去。 難道只能色誘褚淵嗎?但經過過去種種,褚淵對她又沒有興趣,萬一不上當,那自己豈不是太慘太可憐了? 她絞盡腦汁思考,趴在窗口逗籠子里的鸚鵡。 鸚鵡起初一直撇頭不理她,隔片刻突然叫起來,喊著:“陛下,陛下!” 趙慕青翻個大大的白眼,用樹枝戳它的小腦袋:“德行,你這臭鳥一定是母的,見色歡顏。” “這么說,你也認為皇帝長得好看了?”身后的聲音慢條斯理。 “嗯,雖然他人很狗,但不否認臉沒得什么毛病挑?!彼貞浿覝Y的五官,一時沒剎住,接著話茬就回答。 話音剛落覺得不對勁,她扭頭,對上笑如春花的眼。 趙慕青像見了鬼,嚇得從凳子上摔下去,被褚淵扶住肩。 “你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后面的,走路不吱個聲的?”她拍拍胸口。 褚淵松手,往旁邊一坐:“從你發(fā)呆開始?!?/br> 意思是說他觀察她很久了?? 趙慕青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繼續(xù)逗會兒鸚鵡,突然下定決心似的扔掉樹枝,對他勾勾手指。 褚淵眼皮子跳動,有些迷惑她這個匪夷所思的舉動。 但他還是朝她的方向靠了靠,問:“怎么了?” 趙慕青伸出食指,迅速挑起他的下巴,仿佛調戲路過的良家少男。 褚淵一怔,盯著她須臾。 趙慕青調戲完,馬上收回手笑嘻嘻道:“我有個事兒求你?!?/br> 這倒新鮮,他第一次聽她有事相求,即便看起來不是求他,反倒是在有意撩撥他。 他說:“求人該有求人的樣子,你這可不像是在求我?!?/br> 趙慕青眨眨眼:“那該如何?” 說完這話,她心里就有點后悔,可為達到目的,又得硬著頭皮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