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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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了人還帶止血cao作的,只能是某人專屬刑訊逼供手法了。 客房經(jīng)理用對講機叫人來支援,說還要繼續(xù)巡視上面樓層。 虛浮的腳步聲遠去后,她又拿出手機來看短信,就這空檔,手機又來了命令: 去樓頂,門已經(jīng)打開,老方法走。 手機光照亮怔愣的臉,鎖屏讓光熄滅,她回過神來,就把紙箱里能帶上的東西都掛腰上,裝兜里,藏鞋底,最后手上還杵了根高爾夫球桿。 鉆進安全通道前,她特地去了原來的房間,打開手機照明,對躺地面的人進行了一遍傷口檢查。 出來后她面無表情,他下手比想象地狠,又比想象中節(jié)制,沒有一絲濫殺在里面,傷口看上去是刀傷,割裂處平滑,不是他能自由伸縮的指甲弄出的那種皮rou外翻,但他并不是隨身帶刀的人。 伴隨著血腥味增濃,她逐漸靠近某個樓層,前方拐角出現(xiàn)一堵rou身,定睛一看,是客房經(jīng)理。 隔著段距離,經(jīng)理猛地回頭,手電筒光照射過來。 “助理小姐?” 她回答是我,那強光卻不肯轉(zhuǎn)移,直到她挪開身形,那道光就直愣愣打到她背后墻上。 一米八的漢子,似乎是嚇得腿肚子抽筋了,確切來說,是手和腳一起不聽使喚,手電筒都拿不穩(wěn)。 無言越過他,將手里的高爾夫球棍給了出去。 “別去!”握住她給予的球棍,經(jīng)理終于不再抖了,攔住她。 “上.....上面,我好像聽到什么......我總覺得有什么不對,你到我后面來?!币粋€上去也是上去,兩個上去也是上去,正好兩人作伴了。 “助理小姐,你是去找韓先生嗎?” 沒回答。 “可是,韓先生并不在房里?!苯?jīng)理咽了口口水,還有兩層就到頂層了,再不說就對不起人家姑娘舍命作陪了—— “他下午就在保鏢護送下離開了酒店?!?/br> 他以為接下來助理小姐會要求他陪同下樓,離開這鬼地方,老板都走了,她就沒必要盡忠盡責了。 結(jié)果身后人越過他,快速往前進。 “助理小姐,助理小姐,你去哪?” “閉嘴,別跟來。” “這、這是我職責?!?/br> “你的職責是等警察來。”她幾乎是要吼出聲,再不快點,人越多眼越雜,他們的痕跡是異于常人的,到時候引起注意了,她和楊碟跑出酒店也沒意義。 “可你......” “麻煩你件事?!彼龑?jīng)理說:“把所有你看到的,無論打電話還是發(fā)短信,通知到韓宗麒,就像你剛才報警那樣說?!?/br> “???現(xiàn)在?哦,好好.......” 再抬頭,她的身影和聲音早已鬼魅般消失。 不怕寡不敵眾,怕的是收不住場,通知韓宗麒是因為韓宗麒沒別的本事,收場這點能耐還是有的,不然祥哥也不能城市市區(qū)里放了槍還能安然無恙。 可怕的感應,黑暗忽然被驚響劃破,很近,就在頭上,是槍聲。 “警察來了!”黑暗中爆發(fā)大喊。 又是好一會兒寧靜。 “救......命......”女人細若游絲的呼救游蕩在走廊通道。 “助理小姐?”黑暗中有了回應。 客房經(jīng)理連問幾聲,最后在總統(tǒng)套房樓層接近了音源。 “這兒,救......救我......” 穿著睡裙的女人倒在血泊中,經(jīng)理最擔心的事發(fā)生了——還有其他房客在高層房間里。 他顫抖地問,只有你一個人嗎?還有其他人嗎? 女人雙眼無神,無法回答。 他將球棍放下,彎腰扶抱女人起來,女人的花臂手勉強搭上他肩膀,忽然臂肘曲折,耍魔術(shù)般手里就多了把刀。 “韓宗麒!” 他半天沒說話,不是保護客人信息,而是嚇懵了。 刀往他脖子挪入一毫米,精準割開皮rou,痛感讓他哆哆嗦嗦回答:“下午就退房了......不信你看手機!” 女人搶過他手機,看完他和韓宗麒的對話信息,蒼白的臉浮上鐵青。 “我說的是真話.....你也看到了,26層樓以下都沒人了......” “沒人?撒謊!至少還有一個!他是誰!” 他吞了口唾沫,“還.....還有韓宗麒的助理小姐......不過她已經(jīng)下樓......” “女的?不對!那是男的!速度很快,用刀!我從來沒見過速度比他快的人,不過再快也快不過我的槍,估計現(xiàn)在在哪兒等死吧!” “你傷了他?” 陰影里竄出一個人。 原以為她人已經(jīng)離開,不想見他被挾持,就果斷站出來,經(jīng)理眼睛一下子睜大,“助理小姐!” “我問你,是不是你傷了他?”沒理鬼吼鬼吼的人質(zhì),助理小姐視線往下,鎖住女人身體某個部位。 “你在流血,出血量不小,再拖一陣,你會休克?!?/br> 那是個身材纖細,沒有一絲贅rou的女人,滿臉血污,仍然掩蓋不了精心化妝過的妖嬈長相,嗅不到獸類的氣息,是正常的人類。 這就是所謂的“本地殺手” 不,不止一個,不然他們也不能夠圍下酒店,翻個底朝天來跟韓宗麒做徹底了結(jié)。 是只剩這一個還在堅持。 超出他們預想很多倍,超出韓宗麒多倍的人,讓他們計劃失敗,盡管他們已精心策劃到按韓宗麒喜好,設計了美人計。 女殺手陰惻惻地笑起來,“你說那個可愛的男人?是我,他活該!我就穿穿裙子,脫了鞋,裝嬌弱,說我是房客,他就信了,把背出賣給我,哈哈哈!” 助理小姐深吸了口氣,冷靜道:“我建議你放了人質(zhì),好好去找你的弟兄,他們可能只是暫時不能動,躺在某個角落而已,但你再不去救人,警察一來,那就醫(yī)院替你救了,我就知道21樓2106房的衛(wèi)生間躺著一個,再不去就該失血過多了?!?/br> 人質(zhì)此刻也“啊”地一聲:“我見過助理小姐說的這個人,還穿的是我們酒店的制服!我就說怎么不記得有這員工.....” 瞬間,王含樂嗅到特殊的情緒味道,女殺手整個人燥度都降低了,取而代之是一種類似哺乳味道的急切。 韓宗麒沒想到他金蟬脫殼的計劃會功敗垂成。 他算定那個人嫉惡如仇,更別說威脅因子入侵地盤,主動找上門來,考慮到越國的事已過去多年,有可能大佬放下前仇不問過去,便狠下心把大佬女人頂?shù)轿kU處,是個男人,都會動手吧? 草叢里,韓宗麒數(shù)次暴跳如雷,都被保鏢祥哥按下來,下雨雨大得跟腦瓜崩子似的,每一個人都頭昏腦漲,渾身泥水泡漲,狼狽得想不起上一次干干凈凈呆在遮風避雨的地方是什么時候。 韓宗麒咒罵連連,祥哥也不好受,他一個全國錦標賽冠軍,跟著老板臨陣脫逃和算計人家兩口子已經(jīng)是奇恥大辱,現(xiàn)在竟然落得臉啃泥的下場! 停電導致酒店整棟樓乃至周邊漆黑不可見物,卻有警車停在附近,殺手一個個從他們眼前跑過,泥地里的人不能動,也不敢動,一旦讓對方發(fā)現(xiàn)他們,恐怕就不會顧慮警察了,而他們,只要敢反擊,下半輩子就得在監(jiān)獄里過。 等人走光后,阿祥松了口氣,挪開老板后腦勺的按壓,卻見老板再也爬不起來的頹唐樣,躺在泥地里,喃喃自語:“為什么能跑掉?為什么?......一切都完了......斬草不除根,會引來什么都不知道......” 通往天臺的門果然通通打開,什么時候打開的?可能就是下午混亂時,她留在韓宗麒的房間里,某人總是狡兔叁窟,早早留好退路,已經(jīng)成為二人新的共識,共識中他一直是奉獻的那方,而她是享受福利的那方。 可她已不是從前的弱雞,卻還當她弱雞要她藏起來。 大雨傾盆,流連在屋頂?shù)娜擞安豢想x去。 客房經(jīng)理告訴她:“停電期間,監(jiān)控也停止運作,我們工作人員也沒有看到一例從樓上下去的客人蹤跡。你要找的人要么早已走掉,要么還在酒店?!?/br> 對于今晚的不速之客,酒店經(jīng)理選擇對外宣稱毫不知情,電力系統(tǒng)故障的情況下,偌大的酒店,黑暗里有人惡作劇,或者眼花看錯,都是有可能的。 王含樂救了他的命,她給了綁匪兩個選擇,要么放掉人質(zhì),去救自己的同類,要么帶著人質(zhì),去埋伏趕過來的韓宗麒。 女殺手選擇放棄任務,帶走自己的人,將人質(zhì)棄若敝屣地推到王含樂身上,生怕她追過來。 不,是怕的她身后那個幽靈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