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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風(fēng)雨情 第一卷 第5-6章

    第五章  塞北狼煙

    渾身浴血的吳氏父子回到城下的大營,吳俊義攙扶著重傷在身的父親踉蹌著

    向元帥大帳走去,帳前已沒有了之前點(diǎn)將事的熱鬧,兩個血衣衛(wèi)左右把守著營帳

    的轅門。

    「有勞通報少帥,罪將吳孝杰前來請罪?!惯€在喘息的吳孝杰道。

    「吳總兵,少帥有命,您來了的話請您先回去治傷,他暫時不見。」一個衛(wèi)

    士回答。

    「怎幺?少帥休息了?」吳孝杰問。

    「沒有?!?/br>
    「那是在商討軍情?」

    「也不是?!?/br>
    「那為何不見我?縱使我吳某是有罪之人,也請給一個罪責(zé),吳某好死得明

    白!」吳孝杰是員老將,在軍中隨職位不高卻破有威信,只以為是紫藤擺架子不

    見罪將,加上對他未派援軍又有些不滿的,情緒不由得激動起來。

    「吳總兵,請注意您的措辭!」衛(wèi)士卻是知道原委的,少主受人非議他自然

    氣憤,語氣針鋒相對:「你以為你怎幺能回來的?就靠你兒子那一百人?是少帥

    親自帶人去吸引獸人主力的,他不是不見你是還沒回來!」

    「啊……」吳氏父子不由同時一顫,都說不出話來。

    「少帥回營!」正在此時,外邊的衛(wèi)兵喝道。

    兩對身著血色甲胄腰配戰(zhàn)刀的衛(wèi)兵快步跑來,在營帳前向面列成兩排按刀而

    立,威風(fēng)凜凜,紫藤在將領(lǐng)和衛(wèi)兵的簇?fù)硐聫膬膳判l(wèi)兵之間走了過來。

    「薛總兵,我走之前交代的事怎幺樣了?」紫藤邊走邊問身邊的薛勃仁。

    「軍中工匠都已經(jīng)集中起來了,還有民工中的熟練工匠也都徵調(diào)過來了?!?/br>
    薛勃仁答道:「只是不知少帥要造什幺?」

    「重型攻城塔,要頂上能安置火炮的那種,讓他們連夜趕造,越多越好。」

    「少帥……這攻堅的是獸人吧?我們造這個東西做什幺?」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br>
    「撲嗵!」紫藤走近的時候,吳氏父子不約而同地跪在了他面前:「罪將吳

    孝杰,特來向少帥請罪!」

    「違反軍令,擅自出戰(zhàn),損兵折將,大敗而歸……」紫藤似乎沒看見他們,

    只是默默地從兩人身邊走過,一邊似乎在自言自語:「按軍法,這是何罪?」

    「死罪!」吳孝杰慚愧道。

    「少帥,家父雖然有違軍令致使兵敗,但念他力戰(zhàn)不屈,還請少帥開恩,準(zhǔn)

    家父戴罪立功!」吳俊義叩首懇請道。

    「我等請少帥開恩?!箮孜豢偙捕技娂姙樗笄?。

    「那就是死罪了……」紫藤卻似乎絲毫不理會眾人的請求,冷冷地說:「不

    過……眼下這個時候,作為軍人,唯一的死法就是戰(zhàn)死疆場?!拐f完,他頭也不

    回地走了過去。

    「……」吳氏父子二人呆呆地跪著,眼中仿佛有什幺東西晃動著……

    紫藤徑直走過營帳,面前便是還未完工的寧遠(yuǎn)城城墻,大門外旌幡招展,彩

    旗飄揚(yáng),城守俯的各級官員列于大門兩側(cè)。

    遠(yuǎn)處營寨里一陣號角聲:「總算來了……」城守說道,等待了半天的官員門

    長舒了一口氣。

    話音剛落,對面走來的隊(duì)伍中,兩名血衣衛(wèi)飛奔而來,二人直奔迎接的官員

    們:「西陵道行軍大元帥,甯遠(yuǎn)大都督到!」

    城守率眾官員齊齊跪倒:「下官寧遠(yuǎn)城守張環(huán)率麾下各部官員恭迎少帥!」

    兩隊(duì)血衣衛(wèi)道邊列隊(duì),紫藤率一眾總兵快步走上前去扶起城守:「張大人請

    起?!?/br>
    張環(huán)起身道:「謝少帥?!?/br>
    紫藤又對他身后眾官員道:「諸位請起。」

    眾人山呼:「謝少帥!」

    張環(huán)將紫藤引進(jìn)城中并將部下一一做了介紹,一行人走進(jìn)城守俯中,元帥行

    轅就設(shè)在了這里。張環(huán)滿臉堆笑道:「少帥,這里小了點(diǎn),但也沒有辦法,甯遠(yuǎn)

    城尚在建設(shè)中,條件簡陋啊。」

    「很好了,很好了……」紫藤笑道:「貴守剛剛上任就要騰出自己的房子給

    本帥,我心中已很是不安了?!?/br>
    「少帥不嫌棄就好……」張環(huán)舒了口氣,再道:「下官略備薄宴,還請少帥

    晚上賞光啊?!?/br>
    ……

    京城向府的書房,向朗有些失神地躺靠在太師椅上,下午突然的變故讓他覺

    得自己有些抓不住皇上的意思了。

    「什幺怕西北亂套!危言聳聽!」向青文卻在一邊如困獸般來回度著步子:

    「皇上純粹是在給太子護(hù)短,誰不知道太子與李敢的關(guān)系?!?/br>
    「沒什幺護(hù)短不護(hù)短……」向朗還是一動不動,眼睛已經(jīng)看向了兒子:「論

    人,論事,都要設(shè)身處地,皇上也是人,作為一個父親,誰在他的立場上這樣都

    很正常,況且,李敢的罪也確實(shí)牽強(qiáng)?!?/br>
    「這次的情況和前幾年不同?!顾^續(xù)道:「李敢雖是外姓王,卻不是梁王

    之流可比。說直接了他是太子的人,有這層意思就不好辦,畢竟他背后是太子,

    太子背后是皇上,這次是我們自己失策,替向家的未來著想,這件事也不能再沒

    顧忌了。」

    「可削藩以充國庫來支援東南的戰(zhàn)事這是皇上的密旨啊。」

    「那也得看物件,塞北王對炎黃的重要性那是明擺著的,皇上的意思很明白

    了,東南的仗要打,塞北也不能亂了。」

    「爹!」向青文急了:「難道就因?yàn)楸芴拥闹M就停手了?這事中間那幺多

    見不得光的東西都是我運(yùn)做的,要是停了將來那李敢反咬回來怎幺辦?跟您老直

    說了吧,這事上誰都有退路,就您兒子沒有了!」

    「住口!」向朗猛拍桌案:「繼續(xù)頂著干下去不但你沒退路了,我們向家整

    個都得沒了生路,別忘了太子是誰的兒子!」

    向青文一怔,還想說什幺,卻被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一個文官摸樣的人阻止

    了。

    「唉……」向朗長嘆了口氣,兒子的浮躁讓他更加不安了:「八十一了……

    我這條老命,希望還能善終吧……」

    向青文與那官員一起退出書房,那人正是向朗的學(xué)生之一戶部尚書羅文龍。

    「文龍,剛才干什幺不讓我再勸勸爹?」

    「老爺子那種話都說出來了,再勸也沒什幺用,不過小閣老也不用著急這次

    雖然看來是要不了李敢的命了,我們卻可以讓他李家翻不了身?!?/br>
    「怎幺說?」

    「皇上要閣老放人,卻也只下了密旨,也沒說什幺時候放,那我們就大可以

    拖著。胡人不是傻子,必然會乘機(jī)犯境,可李敢的兵符現(xiàn)在還收在兵部,我們不

    放人那兵符就回不去塞北,到時候不管他李家的人是擅自調(diào)兵應(yīng)敵還是按兵不動

    丟城失地,咱們就都有辦法收拾他。」

    ***   ?。   。   。?/br>
    皇宮的御書房,龍正天正心不在焉地翻看著奏摺,珠簾外一個人影閃過,當(dāng)

    值的衛(wèi)士和太監(jiān)們卻視而不見,他立刻明白來者是誰了:「千雨吧?進(jìn)來吧。」

    確實(shí),除了被他專門允許過的這位公主,也沒第三個人能再這里隨便進(jìn)出而不需

    通報的了。

    「參見父皇……」一身宮服的龍千雨走進(jìn)來盈盈行禮,一顰一笑之間既顯妖

    嬈又不失皇家的威嚴(yán):「您國事cao勞,還是多休息吧?!?/br>
    「這才下午了,休息什幺?」龍正天笑道:「沒有外人就不必拐彎抹角了,

    你想問李敢的事吧?」

    「父皇英明?!?/br>
    「你哥哥遇事浮躁,曹,張二人雖然忠誠,但是太過耿直,這些年都要你從

    間周旋,也真難為你了,你叫他們放心,什幺人能動什幺人不能動,朕還是有數(shù)

    的。倒是那向朗,大概老糊涂了,這次居然要朕為難?!?/br>
    「沒人敢叫父皇為難?!过埱в甑溃骸肝铱?,向閣老這次是被夾住了,左右

    為難啊。一邊是太子,一邊是自己的兒子,而且,畢竟撤番以充國庫也是您的意

    思嘛。」

    「是啊,想來這幺些年撤番,替朕背了這幺多罵名,他也夠苦的了。」龍正

    天沈聲道:「不過這次不同了,炎黃不可一日無塞北,塞北不可一日無李敢,前

    次因?yàn)槔钣旅稍?,塞北軍已是怨聲載道,現(xiàn)在不但防御胡人要靠他,鎮(zhèn)住這支李

    家的子弟兵也只能靠他,因此絕不能治他的罪,更不能撤他的王?!?/br>
    「如今國庫空虛,那些富裕的地區(qū)的官員幾乎都是向家門生,為了支援東南

    遠(yuǎn)征的戰(zhàn)事必須靠向青文他們?nèi)ヅy子。他們借著機(jī)會清除異己朕只能先忍著,

    弄回來的銀子八分歸國庫兩分歸他們朕也就先認(rèn)了,可要是他們還不知足,連個

    忠心耿耿的塞北王都容不下,那只怕,朕就得容不得他們了?!?/br>
    東宮太子府,張?zhí)驴觳蕉鴣怼?/br>
    「內(nèi)閣議事完了?」太子站了起來,急問道。

    張?zhí)禄氐溃骸敢磺卸际莾?nèi)定之事,我們也只能拖下去?!?/br>
    「唉……」太子有些氣憤,的卻是無奈:「那你們呢?總得說點(diǎn)話再爭

    爭吧!」

    張?zhí)碌皖^無語。

    「曹師傅呢?」太子這才發(fā)現(xiàn)曹純并未同來。

    「曹大人先回了刑部,想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難道就不能想辦法繞過內(nèi)閣?」太子看向張?zhí)隆?/br>
    張?zhí)掠稚蚰耍采钌畹鼗赝?。太子也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根本是多?/br>
    一問,手一擺,嘆氣道:「也只有父皇有這個權(quán)利了?!?/br>
    「殿下……」張?zhí)律驔]了片刻,終于還是說:「說句您不愛聽的,能放,

    我們現(xiàn)在也不會放李王爺了。」

    太子一怔:「什幺意思?」

    「乾脆?!箯?zhí)乱蛔忠活D地說道:「就讓胡人打進(jìn)來!」

    「什幺!」太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自己在說什幺嗎?」

    「到了這個時候,臣等的意思也必須向殿下說清楚了。我們是想,乾脆借這

    個機(jī)會,放胡人打進(jìn)來,讓塞北亂起來。如今之所以向黨得勢,是因?yàn)檠巯绿煜?/br>
    大體太平,皇上需要用他們。可一旦打起來,皇上需要倚重的就是塞北王,西陵

    王這些忠心耿耿的戍邊王了,而諸王對向黨早已不滿,皇上為了安撫他們必然要

    削弱向家的勢力,到時候雙方力量此消彼長,我們清流的把握就大了許多。」

    真是振聾發(fā)聵!太子被這一番話說得臉上也漸漸現(xiàn)出了潮紅,怔怔地站在那

    里好半天,才似乎反應(yīng)了過來,又沈思了許久,不由點(diǎn)頭道:「確是大謀略,只

    可惜,這得苦了塞北的百姓啊?!?/br>
    「殿下,有時候,為了治惡創(chuàng),只能忍痛下刀,眼下先讓百姓再苦一苦,只

    要能搬倒向黨,百姓相信也會理解我們的?!拐f到這里,張?zhí)碌哪抗怙@然從門

    口瞄到了什幺,便不再做聲,低下了頭:「公主殿下?!?/br>
    龍千雨走了進(jìn)來,臉上還是那副面若春風(fēng)的樣子,但這時的眉眼中卻顯著肅

    穆:「我想問問張師傅,父皇有幾個兒子?」

    「……」對于這位公主,張?zhí)潞瓦@時沒來的曹純都心存著幾分敬重,知道

    她雖然是個女流,卻往往能往大處想,而且見識過人。這時見她這般行為,這幾

    句問話,就知道她又有什幺驚人之語了,不覺都抬起了頭,望向她,卻不知該如

    何回答。

    「千雨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倒是太子替他答了:「父皇雖有十個兒女,

    可男的不就我一個嗎?」

    「那就對了?!过埱в甑溃骸竸偛拍銈冋f的話我都聽見了,雖然是大謀略,

    卻不可為啊。大勢所然,有些事本不是一時就能辦好的,但是有一條永遠(yuǎn)不能忘

    了——我炎黃的江山社稷,哥哥你是皇儲,念在這一條,我們也得往遠(yuǎn)處想,要

    給你將來留一個得民心的太平天下啊?!?/br>
    「哥哥你將來要繼承帝位,炎黃所有的百姓可都是你的子民,塞北的軍民也

    不例外,哪有看著子民受難,君父卻袖手旁觀的?」

    這話一出,不但張?zhí)?,連身為兄長的太子也不由得肅然起來,兩人四目對

    視,眼中同時顯出了男人那種特有的慚愧又帶些尷尬的神色。

    「如今雖然是向黨亂政,貪墨成風(fēng)?!过埱в瓴⒉豢此麄儯皇抢^續(xù)地說下

    去:「但炎黃終究不是他向家的炎黃,更加不是向家門下那些貪官污吏的,他們

    可以魚rou百姓,可以視百姓于水深火熱中而不顧,可王兄你,還有張師傅你們這

    些忠臣們,你們是不能熟視無睹的?!?/br>
    「天地有正氣!」張?zhí)掠行┘拥亟舆^話去:「公主殿下的正論實(shí)在令臣

    等慚愧。民心不可失,如今雖無法救李王爺出獄,但為了塞北的百姓,我們還是

    該能爭一分是一分!」

    「眼下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將李王爺被收在兵部的兵符送回塞北去以防萬一?!?/br>
    龍千雨布置道:「這件事情王兄你不方便出面,我和張師傅去辦,晚些時候我再

    去和父皇解釋?!?/br>
    垂暮的夕陽照耀著塞外的萬里草原,蒼天汗國王庭的王帳之中,太陽汗正與

    麾下諸王及將領(lǐng)們席地而坐,圍著火盆割rou用餐,諸王大嚼著烤熟的羊rou,不時

    舉杯暢飲,只有端坐主位的太陽汗一動不動,望著火苗發(fā)呆。

    時間長了,諸王們也多有些不安,卻沒有誰敢去打擾他。只有太陽汗身邊一

    個少女端著rou遞送到他面前:「父汗,父汗……」

    「嗯?」太陽汗似乎驚醒,搖搖頭道:「父汗現(xiàn)在不餓,我在想陰山的戰(zhàn)事

    了?!?/br>
    「大汗?!挂贿叺淖筚t王忍不住問道:「如果我大軍全力進(jìn)攻,那龍城必然

    瞬息可克,我不明白大汗您為什幺只派右賢王的三萬人去進(jìn)攻,這不是浪費(fèi)時間

    嗎?」

    「瞬息可克?」太陽汗笑道:「克了一個龍城又能如何?后面還有天水城,

    威武城,白云關(guān)……難道,我蒼天的國力就要耗在這沒完沒了的攻城破關(guān)之中了

    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啞然。

    「如今李敢入獄,于我汗國正是光復(fù)塞北祖先之地的大好時機(jī),你等卻如此

    有勇無謀,又如何能複祖宗之土?」

    「臣等無能……」

    「罷了,本汗也沒指望你們能有多少智謀。」太陽汗無奈道:「要想徹底打

    敗一個敵人,需找到他最懼怕的東西。我問你們,他李家最怕什幺?」

    「……」眾人再度啞然。

    「唉?!固柡箛@了口氣,將目光轉(zhuǎn)向之前的少女:「雪蘭,你說說看。」

    「李敢不怕父汗您,更不怕我蒼天的二十萬鐵騎。他最怕的是失去他們皇帝

    的信任,還有就是朝廷里那些政見不同的大臣們對他施陰謀、放暗箭。」少女不

    緊不慢地說道:「西方有句古語,堡壘最容易從內(nèi)部攻破。一旦給了炎黃皇帝懷

    疑李家不忠的理由,給了炎黃朝中那些大臣們放暗箭的機(jī)會,那幺,不要說是龍

    城,就是白云關(guān)都將不攻自破?!?/br>
    「說得好啊……」太陽汗很滿意地說道:「而一個疑心重的皇帝,一群要算

    計李敢的大臣,這些,他炎黃都不缺。這次李敢入獄,就是那些大臣的暗箭的功

    勞。而三年前他弟弟李勇戰(zhàn)死,那皇帝為了保自己的親信,栽了他一個貪功冒進(jìn)

    的罪名,自那時起,塞北軍已然對那皇帝不滿,而他們的皇帝也是處處防著塞北

    軍。」

    拿起碗奶酒潤了潤喉嚨,太陽汗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李敢在獄中,他的兵符也

    被收了,塞北已無人有權(quán)調(diào)兵。這次我之所以對龍城圍而不克,就是要逼迫他們

    私自調(diào)動兵馬,到時候,他們皇帝的懷疑,大臣的暗箭,就能幫我們拿回塞北草

    原!」

    夕陽完全消失在天邊,夜幕統(tǒng)治了天空,此時的陰山礙口已是殺聲震天,一

    座座烽火臺紛紛燃起狼煙,烽火一路相傳直到白云關(guān),然而這塞北軍囤兵之處卻

    不見動靜。

    夜幕下的寧遠(yuǎn)城守府歌舞升平,一席宴席,正是城守張環(huán)在宴請紫藤,酒過

    三巡,張環(huán)笑道:「天色已晚,少帥明天還要統(tǒng)兵,不如早些休息。下官知道少

    帥的喜好,因此特別準(zhǔn)備了些野味,還望少帥笑納?!?/br>
    張環(huán)擊掌三下,兩個士兵將一個女子推了進(jìn)來。

    紫藤細(xì)細(xì)地上下打量著這份禮物,有些令他驚訝的是眼前的女子是個獸人,

    還是很罕見的貓族。小麥色的肌膚,嬌小的身材,不過肩的蓬松短發(fā),如果不是

    頭發(fā)中露出的一點(diǎn)耳朵和破爛餓衣裙下隱約可見的尾巴,真的很難把這可愛的女

    孩跟獸人聯(lián)系在一起。

    「這是山中的獸人村落為了換糧食送來的禮物?!箯埈h(huán)滿臉堆笑地解釋道:

    「不知少帥還滿意嗎?」

    「真是有勞城守大人了,既如此,本帥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那便好,下官就不打擾少帥的雅興了?!箯埈h(huán)等人退出大門,門輕輕地關(guān)

    上。

    沒有了礙事的人,紫藤更加恣意地上下細(xì)看著這個獸人女子,一張看起來很

    稚嫩的臉上卻饑渴的表情,眼神直直地盯著……桌上的殘茛剩飯。

    「很餓?」紫藤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倒也不覺得很奇怪,在獸人國這種崇尚

    力量的地方,力量弱小的貓族如果不想淪為其他強(qiáng)大種族的奴隸就只能選擇逃離

    家鄉(xiāng)去人類的控制地區(qū),然而在與獸人有世仇的人類的統(tǒng)治下他們的生活是什幺

    樣子可想而知。

    女孩有些茫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哀求的目光看向紫藤。很快她的哀求有了結(jié)果,紫

    藤左手一伸,內(nèi)力形成強(qiáng)大的吸力將餐桌拉了過來。

    「喵?」女孩驚喜地看向這個陌生的人類男子,得到的是對方默許的點(diǎn)頭,

    她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撲到了桌前大嚼起來。

    紫藤上前去撕開她背后的衣服,在她小麥色的肌膚上撫摩著,獸人的皮膚雖

    然不及人類滑膩,卻結(jié)實(shí)而充滿彈性,手繞過女孩的腰向前伸去,rufang的尺寸讓

    他有點(diǎn)失望,不過好在彈性十足。

    紫藤進(jìn)一步將她的衣服撕離身體,女孩卻沒有絲毫的羞澀或反抗,饑餓和對

    食物的渴望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一切的羞恥和恐懼,她只是繼續(xù)大嚼著桌上的剩菜,任憑

    紫藤玩弄著自己的身體。

    紫藤把手伸到了女孩的雙腿間,手掌撫上她肥美的陰戶,手指穿過她的柔細(xì)

    濃密的絨陰毛,向裂縫中摳去。女孩在的身體這才開始有了比較正常的反應(yīng),未

    經(jīng)人事的rou壁緊緊地包裹著進(jìn)入的手指,防御性的液體越來越多起來。

    紫藤解開褲子,用膝蓋分開女孩的雙腿,一手扶住她纖細(xì)的咬,一手握住自

    己的roubang就往女孩已經(jīng)濕潤的蜜xue中插了進(jìn)去,roubang擠開緊湊的rou壁,也許由于

    亂交的習(xí)性,獸人的女性是沒有處女膜的,紫藤的進(jìn)入沒有遭到阻擋,很快,大

    半的roubang進(jìn)入后紫藤覺得已經(jīng)頂?shù)搅伺indao的終點(diǎn)。

    少女的身體顫抖著,鼻子里發(fā)出低低的嗚咽聲,但卻沒有停止進(jìn)食的動作,

    饑餓在這個時候戰(zhàn)勝了一切的痛楚。

    真是有點(diǎn)可憐,不過也對,在生存面前,貞潔之類的東西都是虛無的。紫藤

    覺得有些同情這個異族的少女了,可是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沒有停下來的

    可能性了,欲望已經(jīng)不允許他繼續(xù)為對方想什幺了,他不自覺地就繼續(xù)著活塞式

    的抽插動作。

    「嗯……嗚……誤……」即使腦子里只剩下對食物的渴望,但身體的感覺還

    是存在的,女孩塞滿食物的嘴里發(fā)出了模糊的呻吟。紫藤繼續(xù)著腰部的動作,獸

    人女孩的身體很結(jié)實(shí),加上又是處女,yindao的緊湊程度完全不是他曾經(jīng)享受過的

    人類女性可比,緊湊造成的壓迫和摩擦讓他非常受用。

    「嗯……啊……不要……嗚……」過了一會,女孩好象吃飽了,停止了進(jìn)食

    的動作,不過好在饑餓感已經(jīng)完成了幫助她度過破身的痛苦時期的任務(wù),沒有了

    食物的小嘴里發(fā)出的聲音似乎沒有太多痛苦的成分。

    「吃飽了?那就專心地付飯錢吧?!棺咸俅鴼?,女孩那種前所未見的緊湊

    讓他有些不習(xí)慣,他從背后抓住女孩的手臂用力一拉,女孩的身體立刻無力地向

    后仰了過去。

    紫藤再托起她的雙腿,將她的身體整個抱進(jìn)自己懷里,而后在桌邊坐下一邊

    繼續(xù)挺動著腰一邊用手托著她的身體上下運(yùn)動開始了更加強(qiáng)烈的抽插運(yùn)動。

    「啊……嗯……不……」女孩斷斷續(xù)續(xù)地呻吟著,每次紫藤的roubang都幾乎完

    全抽離她的蜜xue,然后再次深深地插進(jìn)去,巨大的roubang一次又一次以巨大的力度

    沖進(jìn)她yindao的最深處,一波波連續(xù)的沖擊讓女孩的下體不斷地流出yin蕩的液體。

    「嗯……真不錯……這次……抓個獅族的回來試試好了……」每次被插入,

    女孩的rou壁都會反擊似的一陣陣強(qiáng)烈地收縮,強(qiáng)烈的快感讓紫藤不由得開始有了

    新的邪惡計劃……

    他可能不會想到,自己夢想的獅族美女此刻卻正在被大群低級獸人侵犯著。

    ***   ?。   。   。?/br>
    獸人營地中的一塊大空地上,到處都是女性的獅族高級獸人和各色的低級獸

    人,每一個女獸人旁邊都圍著不少低級獸人。獸兵綠色的roubang,巨魔尺寸不大的

    陽具,牛頭人巨大的毛茸茸的棒子,每一個女獸人的嘴里,蜜xue中,菊門里都插

    著這些丑陋的東西,每一個女獸人的身上都到處是各色的jingye。

    此時在一邊的帳篷中,白天指揮千軍萬馬的女獸人此刻已經(jīng)一絲不掛,那尺

    寸巨大的rufang失去衣服的支援后完全沒有下垂的跡象,三個低級獸人的首領(lǐng)將她

    圍在中間。

    獸人是一個以力量分等級的種族,平時高級獸人自然可以憑力量支配一定數(shù)

    量的低級獸人,但對于在內(nèi)戰(zhàn)中損失巨大現(xiàn)在只剩下幾千人的獅族而言,想繼續(xù)

    控制自己麾下的低級獸人,就只能想點(diǎn)別的辦法了。

    「都塄著干什幺?要上就快點(diǎn)!」女獸人冷冷地說道。

    話音剛落她已經(jīng)被推倒,高大的牛頭人首領(lǐng)一個箭步騎到她身上,興奮地揉

    捏著那對巨大的rou球,擠壓出一條深深的乳溝來,將自己巨大的roubang插入其中,

    而后雙手抓緊兩個rou球用力擠壓,roubang便被光華的乳rou完全包住。

    牛頭人首領(lǐng)興奮地抽插著,粗長的roubang一次次地頂出rou球的夾攻,一次次地

    定到女獸人的臉上,腥臭的味道讓她一陣陣噁心的表情。

    旁邊,巨魔首領(lǐng)和低級獸人首領(lǐng)那兩雙充滿欲望的眼睛仿佛要冒出火來,看

    著那女獸人分開的雙腿間誘人的rou唇,兩人不約而同地沖了過去。

    巨魔動作敏捷,占到了位置,不過,敏捷在獸人中不能當(dāng)飯吃,低級獸人有

    力的一拳立刻讓他滾到了一邊,綠色的roubang很快頂住了女獸人肥厚的yinchun,一挺

    腰,立刻全根而入,女獸人的rou壁立刻象有生命似的主動調(diào)整緊湊度,將進(jìn)入的

    roubang完全夾住不留一點(diǎn)空隙,隨著roubang的進(jìn)出,rou壁劇烈地與其摩擦著。

    「哦……真爽……」低級獸人首領(lǐng)喘著氣,即便是身強(qiáng)體狀的獸人,在如此

    劇烈的摩擦下,難免也有些吃不消。

    「嗯!」牛頭人首領(lǐng)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有人已經(jīng)占了先,揮起一拳就把正在享受

    的綠家伙打得滾到了一邊,接著紅褐色的巨大roubang佔(zhàn)據(jù)了綠色同類之前的位置。

    「啊……」yindao剛剛調(diào)整到了適應(yīng)低級獸人的尺寸的程度,突然之間進(jìn)來了

    一個更加巨大的東西,女獸人瞪大了眼睛叫出聲來,rouxue中從未感受過的充漲感

    覺令女獸人軟的身子一陣抽搐,隨著roubang的猛然突入,一陣難以言喻的快感傳遍

    整個身體,rou壁很快再次作出調(diào)整,緊緊地包裹住了牛頭人首領(lǐng)巨大的roubang。

    「好緊,太爽了……」牛頭人首領(lǐng)喘著粗氣用力抽插著,一邊伸手繼續(xù)玩弄

    著那對巨大的rou球。

    從之前的一拳中有些清醒過來的巨魔首領(lǐng)得到了教訓(xùn),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插

    xue肯定是沒份了,于是想退而求其次,轉(zhuǎn)到女獸人的前面,將roubang湊到了她的嘴

    前就要插入。

    「滾開!」不幸地是清醒過來的不止他一個,低級獸人首領(lǐng)的鐵拳再次找上

    了他,滾到了門口的巨魔首領(lǐng)扶著腦袋愣了半天,最后還是垂頭喪氣地加入到外

    面的大規(guī)模野戰(zhàn)中去了。

    綠色的roubang插進(jìn)了女獸人的嘴里,巨大的roubang幾乎把口腔塞得漫漫的,她感

    覺到一陣窒息的感覺,努力張大嘴巴艱難地呼吸著,roubang地每一次抽動都帶出大

    量的口水,順著口角流下地面。

    rou體的撞擊聲充斥著整個帳篷,融入到帳外的大合奏中,女獸人被夾在中間

    如玩偶一般任由牛頭人和低級獸人玩弄著,一下下地迎合著兩個粗暴的野獸的抽

    插,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外面的女獸人身上的低級獸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帳篷里的

    兩個jianyin者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喘息聲更是越來越劇烈。

    終于,體力稍遜的低級獸人首領(lǐng)首先爆發(fā)了,他死死抓住女獸人的腦袋,將

    roubang頂?shù)娇拷韲档牡胤?,一股股腥臭的液體噴射而出,軟下來的綠色roubang被抽

    了出來,渾濁的綠色液體隨之倒涌而出。

    「你這家伙,真他媽噁心?!箍粗F人滿臉的綠色jingye牛頭人首領(lǐng)咒罵著

    又是一拳,氣喘吁吁的低級獸人首領(lǐng)也滾出了帳篷:「媽的,老子也快射了!」

    又抽插了一會,牛頭人首領(lǐng)喘著粗氣叫道,抽出roubang再次騎到了女獸人的身上,

    重又抓起那對rou球包住自己的roubang發(fā)瘋似的用力沖刺著。

    roubang上附著的yin液和rufang間的汗水混合了起來,隨著roubang的進(jìn)出孜孜做響,

    不時積出白色的泡摸來:「臭女人,平時老對我們發(fā)號施令,今天給你嘗嘗老子

    的厲害!」說著,高大的身體一陣陣躊躇,渾濁而散發(fā)著難聞味道的jingye噴涌而

    出幾乎覆蓋了女獸人整個上半身。

    「呼……這sao貨……真厲害……」射精后的牛頭人首領(lǐng)渾身一陣陣發(fā)軟,躺

    到一邊動也不動了。

    女獸人站起身來,走到一邊,抓起水桶,從自己頭上倒下去,清水沖走了她

    渾身的jingye卻洗不掉在剛才的jianyin中留下的抓痕牙印。

    「羅紗,真是苦了你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女獸人轉(zhuǎn)身看

    去,自己的父親老獅王穆拉丁有些垂暮的臉上滿是愧疚。

    「沒什幺,父親,姐妹們不都在受苦嗎?為了獅族的未來,我們一定得打贏

    這仗?!古F人堅定地說道。

    「未來?我們還有未來嗎?」老獅王苦笑道:「我們的未來一年前就在內(nèi)戰(zhàn)

    中輸?shù)袅?,這一仗打贏了又如何,只是用我們族人的血去給別人開路。」

    「父親……」老獅王沈默了,女獸人也沈默了,父女二人望向天空,獅族,

    還有未來嗎?

    第六章  夜襲

    月下的陰山本是幽靜的無人之地,山上僅有的人造物就是一座規(guī)模頗大的陵

    墓和墓前的一座應(yīng)當(dāng)是守墓人居住的小別院。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度陰山。」這墳?zāi)沟闹魅苏侨昵皯?zhàn)死的這

    位龍城飛將李勇。

    然而這一夜,陰山的寧靜卻被震天的喊殺之聲所打破,山腳下的龍城火光沖

    天。蒼天汗國右賢王麾下的三萬鐵騎正在攻打這陰山礙口的要沖。李勇的英靈留

    在了他生前戰(zhàn)斗的龍城,可如今,卻已經(jīng)無法阻止胡人的戰(zhàn)馬度過陰山了。

    山下的殺聲不只驚擾了逝者的安息,也驚擾了守衛(wèi)逝者的人。一人一馬正屹

    立在陰山之上凝視著山下的戰(zhàn)場。

    馬上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子,腰肢窈窕,一頭烏發(fā)如瀑布般從束發(fā)金環(huán)

    處瀉下。只是她臉上戴著帷帽,除了一雙散發(fā)著少許寒冷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