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弘忍心緒微沉,輕聲寬慰道:“一切皆是事出有因,沒有相克一說,更與你無關(guān)?!?/br> 姜卿兒沉默片刻,抬眸看他,“謝謝你今日的出現(xiàn),大師會一直護在我身邊么?” 弘忍立掌道:“阿彌陀佛?!?/br> 姜卿兒將他立著的佛掌按下來,“莫再想你的佛了,想我可好?!?/br> 弘忍側(cè)首看向她,那雙清眸閃著微光,宛若星辰,他卻不得多看。 姜卿兒則是攥著弘忍的衣襟,又問道:“我喜歡大師?!?/br> 弘忍頓住,心緒微起,很快便垂著雙眸,平靜無波,他執(zhí)念過深,早已不是什么萬念清凈的佛家和尚。 壓在他身上的有國恨家仇,有立志要走的路,有他所要保護的人,可偏偏這情愫衷腸不得再有。 弘忍低眸合掌道:“貧僧佛門弟子,施主錯付衷情了?!?/br> 姜卿兒凝視著弘忍,他仍是那般淡漠如常,卻偏偏不敢看她,輕輕道:“我不信你心里沒有我,不然就不會放不下我,不就就不會處處在意我。” 姜卿兒欺近于他,伸手去解弘忍的白色僧衣。 眼見衣帶被她解去,弘忍一把抓住那作亂的手,道:“胡鬧。” 說罷與她對視一眼,他面容冷漠,起身離開。 見他要離去,姜卿兒蹙著眉,連忙反駁道:“我沒有胡鬧,佛說四大皆空,六根清靜,大師分明塵心未絕,有所念有所求,為何不承認(rèn)。” 安靜的禪房里,弘忍心頭微沉,背對于她,身形修長挺拔,他垂下手中的白玉佛珠。 姜卿兒站起身向弘忍走近,鳳眸里毫不掩飾情意,伸出手從身后抱緊他的腰身,貼著他的背,道:“你還俗蓄起長發(fā)好不好?!?/br> 弘忍眸色深沉,身后的她溫?zé)崛彳?,沉聲道:“你不該招惹我,你可知我是誰?!?/br> 姜卿兒輕聲道:“我不知,但最好不要是杜若寺的和尚?!?/br> 說罷,她繞到他身前,衣縷落下肩頭,肌膚似雪,腰肢纖細,愈顯雪胸,芳容泛起紅暈。 弘忍微閉雙眸,立掌于胸口。 姜卿兒癟了下嘴,她就如此看不得嗎,雙手握住他的手掌,將柔嫩的臉頰貼在掌心里蹭蹭。 “大師,你看看卿兒。” 弘忍頓默片刻,終是將眼眸睜開,見她容色嬌美,長發(fā)落盡肩頭,酥.胸半掩,美艷得不可方物,他將手收回來。 姜卿兒踮起腳尖,親他的側(cè)臉,蜻蜓點水又柔軟溫?zé)?,雙手攥著他的衣襟。 弘忍身形微僵,深深嘆了口氣。 那只常年轉(zhuǎn)動佛珠的手一攬姜卿兒輕盈的細腰,溫玉香軟的身子撲進他懷里,沉聲問道:“為何總亂我的心神?!?/br> 姜卿兒望著他微愣,明了意思后她嫣然一笑。 他低首住她的唇瓣,深入其中,早已分不清是情意還是欲.念,她豈是夢魘,是惑心智的女妖,夢里夢外皆擾亂于他。 一作罷,姜卿兒攬著弘忍的肩,雙眸盡起水氣,唇艷欲滴,毫無經(jīng)驗的她被得呼吸微促,沒了力氣。 還未回過神來,弘忍將她橫抱而起,一下子騰空讓姜卿兒抱緊他寬厚的肩,他面容冷然,步伐沉穩(wěn)。 直到將姜卿兒放于榻上,弘忍貼近她的臉龐,二人呼吸相纏,她輕聲道:“你以后都陪我可好?” 如今她什么都沒有了,只想和他在一起。 弘忍停頓片刻,薄唇靠近她小巧的耳垂,溫和道:“好?!?/br> 夜里風(fēng)月雨露,燭光搖曳。 作者:晚安 第22章 自思量(3) 夜半寅時,天色昏暗,唯有些許月光從窗外透進來,姜卿兒從安睡中醒來,滿身的疲憊,身旁尚在溫?zé)釁s少了那人。 她眉目惺忪,一眼便瞧見房里的太師椅上,弘忍身披外衣坐在其中,身形端正,氣宇清貴,他手里握著一封信,正在細看,神色專注。 姜卿兒見此微惑,撐著身子坐起來,白皙似雪的肌膚上殘留著愛痕,看起來分外妖冶,盈盈一握的纖腰是他拿捏過的掌印。 她穿一件單薄的衣衫,將身子掩去,雙腿落地時還有些乏力酸疼,動作便輕緩許多。 姜卿兒向弘忍走去,似乎是知曉她的走近,他將信合上,放在手中的只剩下經(jīng)書。 弘忍神色淡漠地看向姜卿兒,她青絲搭于削肩,嬌媚動人,正倚在身旁,將僅著一件單衣的姜卿兒攬入懷中。 對于今夜之事,他沒有懊惱更沒有后悔,只是思慮著今后如何選擇。 姜卿兒坐在他腿上,如此親近,她還有些不習(xí)慣,還是很喜歡與他親近,蹭蹭弘忍的肩膀,輕輕道:“你在看什么?” 弘忍將信與經(jīng)書放在桌幾上,摟著懷里的她,應(yīng)道:“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信件。” 姜卿兒瞥了眼那信件,便不再去管它,乏力靠著他的胸膛,初知人事的她眉目間多了一層媚態(tài)。 本以為行床.事會很快活,初時卻把她疼眼淚簌簌往下掉,壯著膽子色.誘和尚,結(jié)果她哼哼唧唧哭了半會,好在后頭就舒爽了。 姜卿兒抬眸看著弘忍冷峻的臉龐,猶想起他情動時的神態(tài),額角染著細汗,黑眸里滿是情.欲,清心寡欲的和尚被她勾上了床,破了戒律清規(guī)。 抵息交纏的畫面歷歷在目,姜卿兒的臉燥紅起來,況且她現(xiàn)在除了身披的單衣,里頭一縷沒穿,他們的關(guān)系…… 弘忍看著她嬌怯的小眼神,竟覺得好笑,只道是她是個紙老虎,色心比膽大。 姜卿兒咽了小口唾沫,抬首親親他的臉龐,“大師,做卿兒的夫君好不好?!?/br> 她越來越貪得無厭,從破戒到還俗,更想他娶她為妻。 弘忍眼眸平靜,在細細思索著她的話語,無喜無悲,不知在想什么。 姜卿兒靠著他,“姑姑死后,我在煙云坊也沒有眷戀,我便去贖身,不在尋問花街柳巷。” 說到此,她停頓了一下,眼里漸漸染上期許,柔聲道:“今后只給你一人舞,戲也只給你一人唱,我們拜堂成親,過平平淡淡的生活,不管是行商還是農(nóng)耕,我都不怕吃苦?!?/br> 弘忍心緒略沉,凝視她許久,才緩緩道:“來年春分,我?guī)汶x開揚州?!?/br> 姜卿兒聽言,眉目含喜,將他抱緊:“好。” 然后在他懷中窩了個舒服的姿勢,“大師離了寺便不再是弘忍了,可要換一個名字?也不知大師的遁入空門前的姓氏。” 弘忍攬著她柔軟的身子,輕輕勾唇,“姓李,若是以后,卿兒叫我墨青便可?!?/br> 姜卿兒一怔,喃喃道:“居然是李姓……皇室姓氏?!?/br> “嗯?!焙肴袒貞?yīng)。 她抬首與他對視,單衣從肩頭滑落,露出點點紅痕的美肩,鎖骨上有淺淺的牙印,借月色顯得格外的妖冶。 她卻道:“你剛剛是不是喚我名兒了,再喚一次?!?/br> 弘忍淡淡一笑,“卿兒?!?/br> “再喚一次?!?/br> “卿兒?!?/br> “哎!我在呢?!苯鋬捍饝?yīng)道,眉眼彎彎,如此嬌美,令人心動。 弘忍眸色溫和,將她橫坐在他雙腿上,一只大手扶纖腰,垂首親白皙的肩,順著肌膚往美頸上去。 姜卿兒雙眸流露著媚態(tài),卻忍不住問道:“大師十年前為何剃度為僧……” 弘忍沒有回答,將她摟近了些,上嬌艷的紅唇,探尋著里面的甘甜,然后占為己有,不顧戒律,一心沉淪,如今他滿身的火,做不回弘忍了。 撥開衣下的纖腿,尋入其中,姜卿兒身子一顫,有些不知所措,癱軟在他懷里。 弘忍扣緊那細腰,她的青絲長發(fā),馨香怡人,他看著姜卿兒潮紅的容顏,幾分迷朦,聽著那輕嚶聲,心中歡喜,比想象中甜美。 佛前一跪十年,蟄伏許久,掩藏鋒芒,他心中有惑難解,當(dāng)年的老方丈只道塵心未絕,佛難留。 始終都是李墨,不是弘忍,縱使竭力掩飾,她的出現(xiàn),他欲蓋彌彰,丑態(tài)畢露。 姜卿兒臉蛋靠著弘忍的肩膀,青絲如瀑般垂在細腰間輕輕晃悠,卻不失嫵媚,美輪美奐,她雙眼噙淚,甕聲甕氣地哭咽,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下,她算是怕了。 禪房外面大雪紛飛,落雪聲淅淅瀝瀝,掩蓋著屋內(nèi)的赤熱,怕是清早起來,雪鋪滿地,銀妝素裹。 …… 這個冬日有些漫長雪多,越思小和尚從被窩里起來時,只見外面的冰天雪地,哎,這要看就要過除夕了,這雪愣是下了又一下,往年揚州都不這么好雪的。 還好之前那個平西郡王離開得早,不然這般大雪,定要困在道上了。 越云比越思年長三歲,一早便洗漱好去寺院食堂做早飯了。 剛將衣物穿好,寺院里的晨鐘已響起,越思輕輕嘟囔:“師父都去敲鐘了,一定凍死了?!?/br> 洗漱完越思開始忙于寺院給香爐里繼香,直到早飯時,聽越云說女施主夜里著了涼,病著了臥床難起。 越思想著恐怕是被褥薄了,誰知夜半又起大雪,縱使親人已故,但也需多注意身體,好在寺院里常年備著藥材,不然指不定會發(fā)燒, 本想著用完早飯去看望女施主,師父弘忍卻在門前將兩個小和尚攔下來,冷著臉道:“施主病得厲害,已睡下,便莫再去擾她。” 聽言,越思聳著肩離去了,總覺得今日的師父有些古怪,也說不出那里古怪。 頸子那處怎么有紅點點?莫不是被什么東西叮了一口。 一 作者:還有幾千字,就要跳時間了。 李墨(冷臉):不要推霸王和生發(fā)藥水了。 第23章 自思量(4) 寺院雖然清凈,但偶爾傳來幾分野貓聲,就在禪房這塊,姜卿兒聽得很清楚,或許是弘忍時常投喂它們所以便匯在這塊了。 姜卿兒身子酸痛無力,在被褥里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乏累得睡了一早晨。 醒后已是午后,她便望著禪房外的白茫茫的雪,就像第一次遇見弘忍時,那般大的雪。 忽然房門被推開,姜卿兒往被窩里縮了縮,只見弘忍走了進來,他神色自若,白色僧衣仍舊那般干凈整潔。 姜卿兒見著他卻臉紅了紅,這會兒腦子清醒了,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蜷縮成一小團,小心翼翼的看著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