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之前洛杉磯瑪門和那個天使合謀, 如果不是因為瑞德博士，漢納西和畢曼, 還有查斯，他們都會死去。

    午夜老爹曾經(jīng)警告過他, 不要事事針對著地獄惡魔, 人間的平衡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他專盯著惡魔，他也不會被地獄之王盯上，宣稱他死亡之時，靈魂將會由地獄之王來親自收割。

    上地獄黑名單到這種地步, 驅(qū)魔人里，約翰·康斯坦丁絕對是獨一份。

    康斯坦丁揉了揉眉心，他隱隱覺得有什么開始失控。不, 應(yīng)該是早早就已經(jīng)失控，只是當(dāng)時的他沒有注意到而已。

    糟糕，真是糟糕。

    康斯坦丁呻吟著伸手抓住了陽臺外的欄桿，就在他想要撞兩下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下的時候，細微的羽翼振動聲響起。

    康斯坦丁僵住。

    他維持著盤腿坐在地上，伸手抓住陽臺欄桿，腦袋微微前傾的動作，視線小心翼翼地瞥向身后。

    垂至地面的長袍，白皙的足踝，還有之前羽翼振動的聲音，無不意味著，貝利亞回來了。

    康斯坦丁的喉嚨動了一下，他無意識吞咽了一下，心虛地移開了視線，啞聲道：“你回來了。”

    你回來了，貝利亞。

    貝利亞心中一動，回來？

    穿著黑底帶金的繁復(fù)長袍，黑發(fā)垂至足踝的地獄之君垂眸看著無禮背對著他的人類，沉默片刻，低低地“嗯”了一聲。

    康斯坦丁握著欄桿的手指慢慢收緊，他想要撞兩下腦袋，看看自己腦袋里裝著的是不是漿糊。

    他那句話說出來之后怎么感覺怪怪的。

    貝利亞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之前有過無數(shù)設(shè)想，并打算將之付諸行動。可當(dāng)他看到康斯坦丁的那一刻，他反悔了。

    他既不想讓約翰·康斯坦丁失去與他相關(guān)的哪怕一點記憶，也不想將他扔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貝利亞已經(jīng)足夠冷靜了。

    他的不冷靜，全部發(fā)泄在這個世界上無禮的神祇身上。

    但他并沒有殺死她，哪怕輕而易舉。

    神明的存在契合于世界的法則，他們在人類看來高高在上，事實上，他們服務(wù)于世界的法則。就像是那個位面法則與地獄相似的霧之國度，那個渾身上下充斥著死亡的女神雖然無禮至極，在地獄之君看來死一萬遍都不足惜，但她的存在呼應(yīng)著亡者的國度。她的死亡會使生與死的力量失衡，哪怕她的死亡之力不是這個世界最根基的死亡，卻也會動搖一部分世界本源。

    貝利亞沒有興趣剝奪世界的延續(xù)。

    康斯坦丁的視線亂飄，或許，他應(yīng)該問問貝利亞在外面吃沒吃晚餐，其實韋恩的管家阿爾弗雷德的蜂蜜小甜餅味道相當(dāng)好。不對，他還真將自己定位到了廚師的身份了？

    問，還是不問，那是一個問題。

    就在這時，窸窣的聲音響起。

    康斯坦丁瞪大了眼睛，倏地轉(zhuǎn)過頭，瞪著盤腿坐在他身邊的貝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