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Once upon a tim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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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女主的家族歷史起源,是歷史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不會再影響正文劇情,不喜歡可以掠過] 阿西諾亞一直生活在這座為月神而建的神殿內(nèi),連愷撒里昂的滿月都沒出席??死飱W佩特拉沒有完全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以自由出行,只是不能離開城市——愷撒大方地把一片土地劃給了阿西諾亞,所以她必須接受克里奧佩特拉無所不在的監(jiān)視,為了讓jiejie對自己放心,阿西諾亞六年來沒有走出過神殿一步,她的生活只有對女神的祭祀,以及莉莉婭。 六年的時光,兩個女孩都長成了青春少女,尤其是莉莉婭,沒有王宮的壓迫,她的身體像發(fā)了芽的紙莎草一樣生長,多個民族的混血讓她高挑、豐滿,五官明艷深邃,每當(dāng)她離開神殿,總有年輕的男孩子跟在她的身后,搶著送給她水果,可莉莉婭根本聽不進(jìn)少年們的甜言蜜語,她心里只有她的公主,阿西諾亞,就是她全部的意義所在。 對于阿西諾亞來說,莉莉婭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她從沒有把莉莉婭當(dāng)作奴隸,而是比朋友、姐妹還要更親近的人。 神殿里的女祭司們視阿西諾亞為"Protothronia",即第一王座,所以在眾人面前,阿西諾亞直接稱呼莉莉婭為"Me Nymph",這樣就不會有人因為莉莉婭的奴隸身份欺壓她了,阿爾忒彌斯女神的寧芙①們是必須被尊重的。 她所做的事不是為了換取莉莉婭的忠誠與付出,阿西諾亞愛莉莉婭,她知道莉莉婭也愛她,而她們的愛情只有在阿爾忒彌斯神廟里才能得到喘息的空間。 “我覺得同天上的神仙可以相比,能夠和你面對面的坐在一起,聽你講話是這樣的令人心喜,是這樣的甜蜜,聽你動人的笑聲,使我的心,在我的胸中這樣的跳動不寧…”阿西諾亞解開了莉莉婭的衣服,終年不見天日的蒼白映照著健康活潑的美麗胴體,絕妙的黑色皮膚是旺盛的生命力,她的莉莉婭,她的莉莉。 “當(dāng)我看著你,波洛赫,我的嘴唇,發(fā)不出聲音,我的舌頭凝住了,一陣溫暖的火,突然間從我的皮膚上面溜過,我的眼睛看不見東西,我的耳朵,被噪聲填塞,我渾身流汗,全身都在顫栗,我變得蒼白,比草葉還要無力,好像我?guī)缀蹙鸵獢嗔撕粑?,在垂死之際?!雹?/br> 阿西諾亞的聲音像帶著魔力,莉莉婭沉醉在她的呼吸里,以及她口中的美妙詩句,一點溫?zé)岬乃鞔蛟谄つw上,莉莉婭張大了雙眼,她看見阿西諾亞正在憐惜地吻那些舊時的傷疤——是來自王宮的鞭子與棍棒,一個最低級的混血奴隸,是人人皆可欺的對象,常常舊傷還沒愈合就添了新傷,疤痕就這么落下了。 “這從來都不是你的錯。”莉莉婭轉(zhuǎn)而親吻起阿西諾亞的帶著淚水的眼睛。 “莉莉,不要?!卑⑽髦Z亞拒絕了戀人的下一步動作,“我不能假裝它們不存在,它們一直在提醒我,你曾經(jīng)有多美好,而我沒能保護(hù)你…不要安慰我,你的愛讓我的心都碎了?!?/br> “阿西諾亞?!崩蚶驄I的瞳孔里滿是虔誠的愛意,“愛是不會讓人心碎的,只有痛苦會,我希望你有了愛情,就不會再痛苦?!?/br> “我怎么會,你在我身邊的每一天都是都讓我覺得生活無比美好?!卑⑽髦Z亞躺在了莉莉婭身邊。 “所以忘了世界上的一切吧,我在乎你,無論你是誰,公主還是女神,我只在乎你。” 情欲的火焰被淚水熄滅,變得更加深刻,她們再一次相擁入眠,她的夜晚不再冰冷,有莉莉婭在身邊的夜,從不曾冰冷。 “莉莉!”阿西諾亞從睡夢中驚醒,“我看見了,他從埃及來,向我索取生命?!辟M(fèi)盡心機(jī)掙扎求生,難道只換了六年的安穩(wěn)生活嗎?“我們得逃出去,至少逃出以弗所,那個殺手,他就要來了?!?/br> “我們要逃到哪里?”莉莉婭知道阿西諾亞有擁有神的能力,看到的事情一定會成為現(xiàn)實。 “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了一場葬禮,屬于我的葬禮…”阿西諾亞幾乎要崩潰了,死亡的預(yù)示在她的腦海里爆炸般閃現(xiàn)。 “女神,有一位亞歷山大里亞來的將軍,請求與您見面?!迸浪驹诎⑽髦Z亞的居所外傳遞消息。 “我知道了,告訴他,請他等著。”阿西諾亞緊緊地抱住莉莉婭,她明白她們分別的日子到了,“我愛你,莉莉,原諒我不能繼續(xù)愛你,你必須逃出去,忘了你的名字,重新生活。” “阿西諾亞…”莉莉婭回抱住阿西諾亞,比任何一次用的力氣都大,她的嘴唇顫抖著,眼神卻更加堅定,“我愛你,無論生和死,我只屬于你…你必須逃出去,忘了你的名字,重新開始?!?/br> “不,莉莉,放開我,來人…”阿西諾亞來不及反抗,她的尖叫、震驚、憤怒、痛苦,都被封在了一個吻里,一個代表永恒的離別之吻,沒有任何欲望,只有痛苦和悲哀。 莉莉婭把阿西諾亞綁了起來,不顧她的尖叫與反對,將她強(qiáng)行拖進(jìn)了衣柜里,再把衣柜門關(guān)上,自己則冷靜地?fù)Q上阿西諾亞祭祀時的衣服,戴上代表月神的面具。 無論是作為愛人還是奴隸,她都愿意為了阿西諾亞獻(xiàn)上生命,她知道阿西諾亞從未將她看作奴隸,所以她會作為公主的愛人死去。 當(dāng)阿西諾亞終于磨斷了該死的布條后,一切都來不及了,那位來自亞歷山大里亞的殺手,是安東尼身邊的將領(lǐng),不曾見過真正的阿西諾亞。他冷酷地宣讀了女王的死刑詔書,對可憐的公主象征性地表示了一下同情后,毫不留情地拔出了劍。 一個年輕的生命就此走到了終點。 在眾多女祭司和侍女的逼視下,他沒有砍下公主的頭顱,只揭下了染血的面具,可惜了,死的是個美人兒,一個漂亮的黑珍珠,話雖如此,他還是不敢對埃及的公主做出什么褻瀆的舉動,拿到了復(fù)命的信物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阿西諾亞跑到主殿時,看到所有的女祭司圍繞著莉莉婭,而她的莉莉,閉著眼睛,了無生機(jī)。 “不,莉莉?!卑⑽髦Z亞癱坐下來,她無法思考,淚水?dāng)D滿了眼眶,她卻一點也哭不出來。 “女神,您的寧芙用生命證明了她的忠誠,正是阿爾忒彌斯所喜悅的,她得到了我們的敬佩,也得到了阿爾忒彌斯的祝福,她的靈魂會進(jìn)入阿卡迪亞,永遠(yuǎn)與阿爾忒彌斯同在。”女祭司這樣說道。 【不,阿爾忒彌斯根本不存在?!堪⑽髦Z亞抬起了頭,她的瞳孔逐漸加深,有什么東西正在她體內(nèi)生長、壯大。 【如果她存在,為什么不肯保護(hù)我的莉莉?】阿西諾亞幾乎是浮在半空中,風(fēng)呼嘯而過,整座神殿似乎都在搖晃。女祭司們驚恐地后退,對著阿西諾亞念祭祀祈禱用的詩篇。 “毀滅,終將毀滅,不曾護(hù)佑的,必也不會被護(hù)佑,不曾愛人的,必也不會被愛,流血之地,血也必將為人所流…”③她對著阿爾忒彌斯的神像,發(fā)出了惡毒的詛咒,從她的祖先,安妮絲朵拉起,預(yù)言家血脈所遭遇的不幸,都來自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靈。她的魔力流淌在每一寸空間,那些過往的歷史,一一在她眼前浮現(xiàn),過去與未來,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強(qiáng)行預(yù)言帶來的反噬帶給阿西諾亞近乎死亡的感受,還是神殿里的女祭司們把她藏起來,輪流來照顧她,對于她們來說,埃及的伊西斯女神不是她們的主宰,希臘的阿爾忒彌斯女神才是她們的信仰。她們把莉莉婭當(dāng)作真正的公主一樣埋葬了,為她舉行了一場盛大的葬禮,幾乎整座城市的人都來了,他們同情這位曾勇敢對抗克里奧佩特拉的公主,帶來了鮮花與銀幣來祭奠她。 阿西諾亞則趁著混亂,離開了神殿,她不敢前往莉莉婭的埋骨之地,害怕自己的能力失控,造成難以預(yù)料的后果。 她游蕩在小亞細(xì)亞,行尸走rou般活著,也不能說活著,因為阿西諾亞公主已經(jīng)死了,她不再是公主,也不會死于王室爭斗了,屬于她的命運(yùn),已經(jīng)被另一個人承擔(dān)了。 阿西諾亞,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叫她莉莉婭了,從以弗所到孟菲斯,十年的時間,她流浪在一座又一座城市,靠著占卜以及乞討度日,白天她會坐在大樹上,有生意就做,沒生意就睡覺,深夜她會和動物們一起游行,傾聽它們的喜怒哀樂,血脈覺醒后,她的魔法越來越強(qiáng)大,不再衰老,也不再流淚。 “埃及和羅馬開戰(zhàn)了?!?/br> “我們又要有好多食物了?!?/br> “我愛吃眼珠子?!?/br> “你他媽就知道眼珠子?!?/br> 三只禿鷲出來覓食,它們盤旋在莉莉婭周圍,一邊聊天一邊打量著她。 “你說這丫頭死了嗎?” “應(yīng)該沒死吧,不過看起來是快死了,一會兒我要吃她的眼珠子…等等,我感覺她好像在看我?!?/br> “真的,兄弟,她是在看你。” “我怎么覺得她能聽懂我們說話呢?” “白癡,誰讓你他媽要吃人家的眼珠子?!?/br> 莉莉婭微微抬手,鎖定目標(biāo),向下一壓,三只禿鷲被一股力量摔到了地面,羽毛炸了一地,羽絨差點都飛出來。 “我聽得見,小家伙們,告訴我埃及和羅馬怎么了,你們就可以走了?!睕]有依靠任何工具,莉莉婭從樹上飛了下來。 “我們也不太清楚,城里的人說要打仗了,因為女王的孩子,最大的那個,有預(yù)言說他會統(tǒng)一所有王國,所以羅馬的國王想要他的命。”愛吃眼珠子的禿鷲說。 “閉嘴吧,羅馬沒有國王,埃及才有國王?!绷硪恢欢d鷲說。 “你們都他媽閉嘴吧,羅馬沒有國王,埃及也沒有國王,埃及只有女王?!弊詈笠恢焕隙d鷲罵罵咧咧地說。 “他活不到統(tǒng)一所有王國的。”莉莉婭冷笑,禿鷲們立刻閉上了嘴,這個姑娘是個懂妖術(shù)的女巫,殺鳥就跟殺雞一樣,它們可不想丟了小命。 “我要去戰(zhàn)場見一個人,你們有誰知道戰(zhàn)場在哪嗎?”莉莉婭問,她手中顯出白色的光暈,禿鷲們掉落的羽毛都長了出來。 “在西北面,不過等你走到那里,戰(zhàn)爭可能就結(jié)束了?!?/br> 莉莉婭沒有再回答它們,她憑空消失了,禿鷲們圍著村子轉(zhuǎn)了好幾圈,也沒再看見她。 “真是個厲害的女巫。”它們不再尋找,向著戰(zhàn)場的方向飛去,鳥也是要吃東西的,眼珠子最好,其他的部位也不是不可以。 見到莉莉婭的時候,克里奧佩特拉正在她的行宮里,準(zhǔn)備迎接羅馬接下來的的進(jìn)攻。 “阿西諾亞?是你嗎?!迸跤靡环N奇異的目光盯著她,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我是莉莉婭,阿西諾亞已經(jīng)死了?!崩蚶驄I遲緩地?fù)u頭,她也凝視著克里奧佩特拉,曾經(jīng)的公主,現(xiàn)在的女王,歲月給予了她最大的寬容,盡管沒有魔法,女王依然維持著年輕的美貌,一點兒也不像快四十歲的女人。 “你是來殺我的嗎,莉莉婭?”克里奧佩特拉的表情看不出驚慌,甚至還勾出一個甜蜜的笑容。 “你的命運(yùn)不在我手中,克里奧佩特拉?!崩蚶驄I憐憫地望著她曾經(jīng)的jiejie,“就像我說的,那些發(fā)生過的事情,也都會發(fā)生在你的長子身上,諸王之女王,命運(yùn)是你無法控制的。” “你要對愷撒里昂做什么!”女王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威嚴(yán)。 “你收回了給予我的承諾,那么命運(yùn)給予你的,也必然會收回…我有預(yù)感,我們還會有一次見面的,在你死亡之前?!崩蚶驄I調(diào)動魔力,從克里奧佩特拉的宮殿離開,留下了因她的話驚慌失措的女王。 她被毀滅,她毀滅一切。 莉莉婭等候在愷撒里昂的必經(jīng)之路上,她要看著他,克里奧佩特拉最愛的孩子走向死亡。 愷撒里昂出現(xiàn)了,她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除了克里奧佩特拉,誰還能生出如此出眾的孩子呢。 讓莉莉婭意想不到的是,愷撒里昂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對她不理不睬,拿石頭打她,或是因為同情給她點吃的什么的,他直接要求她從樹上下來,誰給他的膽子來命令一個強(qiáng)大的女巫? “你會后悔的。”她在他耳邊說,從前的克羅狄斯王子要比愷撒里昂傲慢兇惡千百倍,他的結(jié)局還不是慘死于一杯毒酒。 愷撒里昂卻向她證明了,他不是一個殘暴無能的托勒密,他不是愷撒,也不是克里奧佩特拉,更不是克羅狄斯,所以她屈從了自己的欲望,命運(yùn)不可更改,她只能在命運(yùn)帶走他之前,交出自己,然后看著他走向命運(yùn)為他安排好的一切。 他們在紅海邊的城市流浪,為著莉莉婭的要求,愷撒里昂沒有動用克里奧佩特拉為他準(zhǔn)備的財富,而是如同武士一樣,通過戰(zhàn)斗的方式得到錢——也就是和其他人,甚至受過訓(xùn)練的野獸以命相搏,這種戰(zhàn)斗比賽從希臘傳到羅馬,在羅馬流行起來,又傳到了埃及。 愷撒里昂通常是赤著上半身,在身上涂上雄獅的圖案,只帶著面甲——沒有鎧甲,也沒有盾牌,僅僅用劍來戰(zhàn)斗——簡直是在和死神跳舞,他通過這種方式來鍛煉自己。莉莉婭會坐在場邊,看著愷撒里昂的每一步跳躍、每一次出劍,最險的一次,愷撒里昂十七歲生日那天,對手的長矛挑飛了愷撒里昂的面甲,露出了他的臉,觀眾們沸騰了,對手的長矛和盾牌配合的天衣無縫,愷撒里昂的頭上挨了一下盾牌,血順著他的眉骨流下來,打濕了漂亮的紫眼睛。 他看了一眼莉莉婭,他的女孩仍在坐在原位,她相信他,知道他不會讓自己死在這兒,不像那些侍衛(wèi)們,恨不得沖下來替他挨打。 “怎么,漂亮妞兒,在看你的男人嗎?”愷撒里昂的對手是一個紅頭發(fā)藍(lán)眼睛的高盧人,高大而強(qiáng)健,嗓子像被煙熏過一樣沙啞,他挑釁的盯著愷撒里昂的眼睛,把矛敲擊在盾牌上,發(fā)出一陣噪音?!艾F(xiàn)在認(rèn)輸,讓我睡一個晚上,我就饒了你。” “我很奇怪,你明明是個高盧人,卻說著羅馬語。難道你不會說你自己的語言嗎?”愷撒里昂再一次發(fā)起了沖鋒,他沒有盾牌,劍就是他的盾牌,不夠快,只有死,他可以死,但絕不是死在這里。 “來呀,羅馬人的雜種!”高盧武士的眼睛里冒出火焰,用盾牌擋下了愷撒里昂的劈砍,長矛狠狠地刺向愷撒里昂——露出了肋下的破綻,愷撒里昂踢向他的腹甲,趁他側(cè)身躲避的時候一劍挑飛了他手中的長矛。 “我忘了,高盧已經(jīng)被羅馬征服了,就像我的民族打敗你的民族,我也會打敗你?!睈鹑隼锇壕o緊地關(guān)注著對手的眼睛,他看到那個高盧人的眼睛被憤怒燒的血紅,“你的后代們,他們都會說羅馬語,也只會說羅馬語,一個被征服的民族,是不配有自己的語言的!” “混蛋!”盡管手中沒有武器,高盧人還是發(fā)起了進(jìn)攻,這正是愷撒里昂想要的,當(dāng)一個武士失去理智和耐心的時候,就是擊潰他的最好時機(jī)。 鐵盾和拳頭瘋狂地砸向愷撒里昂,封住了他所有出劍的機(jī)會,他靈活地閃避著,尋找著機(jī)會,這個機(jī)會可能只有瞬間,在對手撤回盾牌護(hù)住胸口之前,給對手致命一擊。 一番瘋狂的擊打后,高盧人的動作慢了下來,觀眾看不出來,高盧人自己都再清楚不過了,他要收回盾牌,準(zhǔn)備防守,再撿回長矛,把這個小雜種捅個對穿。 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愷撒里昂的劍要更快,從未持盾的一側(cè)挑了過去,劍鋒跳躍在手臂、劃過胸口,收劍,卻已不用回防,因為他的對手已經(jīng)失去了進(jìn)攻能力,跪了下來,勉力用盾牌撐著地面,不肯倒下。 “亞歷山大!亞歷山大!”觀看武士對決的觀眾們爆發(fā)出了一陣歡呼,他們喊著愷撒里昂的假名字,除了莉莉婭,早已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值得歡呼的呢。 “和你的戰(zhàn)斗讓我更強(qiáng)大,你是個難得的勇士,我不殺你,不是所有的羅馬人都會殺滅自己的對手,也不是所有高盧人都值得我這樣做?!边@正是愷撒里昂和愷撒不同的地方,他不會屠戮自己的對手,對手,不是仇敵,只有在戰(zhàn)斗的時候才是對手,當(dāng)對手失敗,失去反抗能力時,他也只是個普通的人,這種時候,砍下對手的頭顱是一件殘酷而且沒有必要的事。 “放下你的盾牌吧,我會讓人醫(yī)治你的。”愷撒里昂走向高盧人,打算把他扶起來。 “不…”高盧人搖搖頭,他猛地起身,把手中的盾牌砸向愷撒里昂,趁愷撒里昂躲開盾牌的時候,他沖向了自己的長矛邊,把帶刃的一邊對準(zhǔn)自己的喉嚨,刺了下去,血順著木把流了下來,觀眾們又發(fā)出了歡呼聲,他們喜歡悲壯的結(jié)局。 “把他埋了吧?!睈鹑隼锇鹤叱隽烁偧紙?,他不是沒有殺過人,但不是這樣殺的。 “許多人不懼怕死亡,卻懼怕活著?!睈鹑隼锇悍畔铝藙?,就坐在街邊,幾個月的拼斗下來,他比在亞歷山大里亞的時候更加強(qiáng)健,每一塊肌rou都充斥著力量隨時準(zhǔn)備著搏殺,更奇怪的是,無論陽光怎樣毒辣,都曬不黑他,不少的姑娘從窗口悄悄看愷撒里昂,膽子大的還會在他身邊扔一枝鮮花。 “他命運(yùn)如此,不是你能夠阻止的。”莉莉婭也坐了下來。 “我的命運(yùn)呢?也像…我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也像他一樣嗎。從前我不覺得我會自殺,現(xiàn)在我不確定了,如果埃及遭遇了同樣的事情,我會不會和那個高盧人一樣?!睈鹑隼锇禾稍诹死蚶驄I的膝上,姑娘們氣憤的摔窗聲連成了一片。 “你死的會比他慘烈多了。”莉莉婭替愷撒里昂按摩著太陽xue,她的手指冰涼,很好地緩解了他的疲憊。 “你的安慰真是太貼心了。”愷撒里昂抓住了莉莉婭的手,“為了更好地安慰我,今晚你在上面怎么樣?!?/br> “我拒絕?!?/br> “姑娘,要知道你不能拒絕王子的話?!?/br> “王子?我聽見他們叫你亞歷山大,而不是愷撒里昂。難道我聽錯了?”莉莉婭任由愷撒里昂把對話引到了一個詭異的方面,她不想揭穿他,她看得出來,他的每一場戰(zhàn)斗,都是在為返回亞歷山大里亞做著準(zhǔn)備。 那一天還是來了。 “屋大維的軍隊已經(jīng)封鎖了亞歷山大里亞,殿下,埃及已經(jīng)失敗了,請出發(fā)前往印度吧。” “我的母親還沒有逃出來,老師,我必須去救她?!睈鹑隼锇汉蛶孜桓S他的大臣坐在一起商議著。 “恕我直言,殿下,女王的命令就是讓您獨自逃亡?!?/br> “我知道女王的命令,希望你們不要忘記,我也是埃及的王,我從沒有打算拋棄埃及,拋棄我的母親?!睈鹑隼锇何⑿?,他的眼睛漂亮而有生氣,就和他的母親——克里奧佩特拉一樣決斷堅定。“如果你們不愿意跟隨我,我也不會強(qiáng)迫你們,女王為我準(zhǔn)備的財富,你們可以各自分享一份?!?/br> “您的意志是我們的行動所在?!贝蟪紓冋f道,他們對托勒密家族有著絕對的忠誠,這也是克里奧佩特拉讓他們保護(hù)愷撒里昂的原因。 “但莉莉婭夫人呢,您打算讓她一起前往王城嗎?”愷撒里昂和那個鄉(xiāng)野女孩的關(guān)系,大臣們看在眼里,但是他們沒有結(jié)婚,也沒有得到女王的祝福,所以他們只稱呼她為“夫人”而不是“王妃”。 “不,我會和她說的,留下一部分人保護(hù)她,我們馬上就出發(fā)?!睈鹑隼锇浩鹕?,走出了房間,尋找著莉莉婭的身影,他在庭院的樹下找到了莉莉婭。 “你要走了。”莉莉婭平靜地說。 “等著我?!睈鹑隼锇喊牍蛟诶蚶驄I面前,“我不能放棄我的母親。” “所以你要放棄的是我。”莉莉婭忽然貼近了愷撒里昂,“埃及的王位就那么重要嗎?!?/br> “你知道不是為了王位?!睈鹑隼锇何兆±蚶驄I的肩膀,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我知道,所以我不想讓你離開,但我也知道你非去不可。”莉莉婭推開了愷撒里昂,她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愛,那是她曾經(jīng)從另一個女孩那兒得到的東西。 “戰(zhàn)爭太危險了,我不能帶著你,留在這兒,等我回來,好嗎?!甭牭今R的聲音,他站了起來,隊伍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他要出發(fā)了。 “我不會留下?!崩蚶驄I把頭轉(zhuǎn)向了另一邊,“你不會回來了?!?/br> “別說氣話,莉莉婭,我會為了你回來的,只為了你?!睈鹑隼锇簺]有回頭,他必須走了,這是他的選擇。 莉莉婭就坐在樹下,望著愷撒里昂的背影逐漸消失,太陽落下了,月亮升起,要不了多久,新的太陽就會出現(xiàn)了,原來的太陽會變成舊的太陽,被時間遺忘,埋葬在人們的記憶里。 愷撒里昂不會再回來了。 埃及最后的太陽,也不會再升起了。 “莉莉婭,我的女孩,跟我來?!?/br> 是她出現(xiàn)了幻覺嗎?為什么愷撒里昂站在她的面前?是她沉思的時間太長,現(xiàn)在他的靈魂回來了嗎? 愷撒穿著白色的衣服,因為奔跑的緣故,額頭上帶著細(xì)密的汗珠,看到莉莉婭不知所措的樣子,他只好打橫抱起莉莉婭。 “按理說,這事應(yīng)該是我父親和你父親談,鑒于我的父親已經(jīng)死了很多年,繼父可能也活不過這個月,我又找不到你的父親,所以我只能做自己的主了。”愷撒里昂一直抱著呆滯的莉莉婭,來到當(dāng)?shù)氐牧_馬神廟。 幾個羅馬婦女立刻接過了莉莉婭,推著她進(jìn)入里面的房間,給她換上白色的羊毛衣服。 “我們很少舉辦婚禮的,親愛的?!蹦昙o(jì)最大的女祭司為莉莉婭系上了一條羊毛腰帶,又打了一個復(fù)雜的結(jié),剩下的人往她的臉和脖子上抹了一些粉末。 “得讓你的丈夫吃點苦頭。”她這么說。 “等等,什么婚禮,我不明白?!睆?qiáng)烈的震撼席卷了她,在她繼承的記憶里,皮拉的詛咒似乎仍在耳畔。 安妮絲朵拉的后裔,將不能生育男孩,永遠(yuǎn)作為被送出的禮物出現(xiàn),永遠(yuǎn)得不到任何一個家庭的認(rèn)可與妻子的地位。 “不明白什么呢,你要當(dāng)新娘了,你會成為那個漂亮男孩的妻子,然后和他生活在一起。”她們用黃色的披風(fēng)裹住莉莉婭,又把她推了出去,她跌跌撞撞跑向愷撒里昂,撲到了他的懷里。 “按理說,我們要在六月結(jié)婚,結(jié)婚的日子也得由大祭司占卜決定,不過管他呢,我要在今天娶你,今天就是最好的日子?!睈鹑隼锇涸缫延醚劬ξ橇怂男履锴О俦?。 “你簡直是個瘋子,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莉莉婭幾乎要喊出來——他怎么能——他怎么敢,諸神的詛咒是漫長沒有盡頭的,他怎么可以——這不可能。 “男孩,你的婚禮公證人在哪里?沒有公證人,誰來見證你們的婚禮呢?”女祭司們笑嘻嘻的圍過來,她們喜歡cao辦婚禮,哪怕是奇怪的婚禮也一樣,因為很少有人來維納斯神廟舉行一場婚禮。 “公證人,我不需要公證人,這里是維納斯女神的神廟,她可以為我們見證今天的婚禮?!睈鹑隼锇簱]劍向維納斯女神的雕像致意。 “新娘的父親又在哪里?沒有他,沒法祭拜新娘的祖先呀。” “我來自曠野之中,祖先已經(jīng)在歲月長河中失去了名姓?!崩蚶驄I與愷撒里昂十指相扣,誰也不愿意先放開手。 “好吧,你們的親朋好友又在哪里呢?沒有他們,你們和誰一起吟唱婚禮的詩篇呢?” “求你們了,尊敬的小姐們,讓我娶了她吧?!睈鹑隼锇簯┣蟮?,除了女王,他還沒有在誰的面前如此懇切。 “瞧他,多漂亮啊。”“真是可愛的一對兒。”“我們才不會為難你呢?!?/br> “這里是維納斯護(hù)佑之地,無論有沒有見證人,有沒有父親,有沒有親朋好友,所有在愛之神見證下的婚禮全部被祝福。”年紀(jì)最大的女祭司笑著說,其他的女孩也都跟著她笑 “為良人祝福?!彼f,“你帶著愛意走入維納斯的宮殿,她必以愛予你,無花果樹的果子熟了,良人呀,你的愛情比果實更美?!?/br> “為新婦祝福?!钡诙€女人說,“種子為著愛情而飽滿,石榴結(jié)滿了果子,維納斯在上,女子呀,你必豐饒如石榴,血脈綿延不絕?!?/br> “為良人祝福?!钡谌齻€說,“愛情是力量,愛情是青春,誰說愛不能跨越生死?你看維納斯的玫瑰花兒,長在阿多尼斯懷中,良人呀,你必從沙漠獲得水源,從汪洋獲得陸地?!?/br> “為新婦祝福。”最后一個說,“白玉做身體,牛奶做皮膚,沐浴在蜜糖里,女子呀,快隨你的愛人歸家,從此你是他,他也是你?!?/br> “一人一口麥面餅,從此恩愛不離分?!迸浪緜兣闹郑m然時間緊迫,她們還是按羅馬的習(xí)俗,準(zhǔn)備了麥餅,供新婚夫婦分食。 “據(jù)說我的祖父就是這樣結(jié)婚的。”愷撒里昂咬了一口餅,意料之中的半生不熟,為了讓莉莉婭少受點罪,他直接吻了她的嘴唇——這樣她就不用吃夾生的餅了。 “那你的祖母一定要氣死了?!崩蚶驄I眼神閃動。 “你笑了,莉莉婭,我看到了,你的嘴角彎起,眼睛在笑,你沒有生氣?!睈鹑隼锇恨D(zhuǎn)向女人們。“小姐們,讓我和新娘單獨待一會兒吧,維納斯在上,我不會在神廟里做出格的事?!?/br> “隨你,年輕人,在維納斯神廟,什么事都不算出格?!彼齻冩音[著離開了。 “我該為你打造戒指的,但時間來不及了?!睈鹑隼锇簩⑹稚洗硗欣彰芗易宓慕渲刚拢嵵氐卮髟诶蚶驄I手上。 “這是我的家族,現(xiàn)在我把它交給你,你是我的妻子,莉莉婭,我不能讓你連身份都沒有,我做不到像愷撒一樣,我愛你,就只愛你,哪怕是一個不像樣的婚禮,我也要給你?!?/br> “我得走了,他們在城外等我,莉莉婭,我回不來的話,帶著所有的財富,逃到隨便什么地方,藏起你的戒指,永遠(yuǎn)地忘了我,活下去,好嗎?”愷撒里昂最后吻了莉莉婭,在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哭出來前,轉(zhuǎn)身走了。 莉莉婭握住手上的戒指,不知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她想起愷撒里昂,像一場美夢一樣,他出現(xiàn)了,又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和她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人一樣。 愛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它可以發(fā)生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從神到人,沒有人能逃脫,強(qiáng)勢如愷撒沒有逃脫,精明如安東尼也沒有逃脫,克里奧佩特拉呢,她對愷撒里昂的寵愛超過了她所有的孩子,甚至超過了她自己,她是真的付出過愛的,不如她對埃及愛的深,但是也比其他的人和事更加刻骨銘心。 阿西諾亞,她是一位公主,沒有愛上王子或是將領(lǐng),而是愛上了一個黑白混血的女奴,這個奴隸也深愛著她,當(dāng)戀人死去,她仿佛也跟著死去了,輾轉(zhuǎn)流浪,顛沛流離,痛苦縈繞在心間,不得解脫。 愷撒里昂,羅馬與埃及之子,愷撒和克里奧佩特拉的兒子,世界都曾在他的面前,與生俱來的勇氣與美,他的意志甚至能和神的詛咒對抗,誰能想到他會喜歡一個平凡古怪的鄉(xiāng)野姑娘,更別提她還是個女巫。 愛是一場奇跡。 莉莉婭向亞歷山大里亞走去,是時候和克里奧佩特拉告別了,她不能讓愷撒里昂救出克里奧佩特拉,她的復(fù)仇,為愛而開始,卻無法為愛結(jié)束。 “你在這兒啊?!崩蚶驄I出現(xiàn)在克里奧佩特拉面前,這里是克里奧佩特拉公主時期的寢殿,也是她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你能帶我出去嗎?”克里奧佩特拉對莉莉婭的出現(xiàn)不再驚異,她坐在桌邊,看上去美極了,也憂愁極了,“我不該問你,你不會的,你恨我?!?/br> “我不會帶你出去的,羅馬人會把你當(dāng)作俘虜帶回羅馬城,你將被綁在屋大維的戰(zhàn)車上游行,圍觀的人不會比你第一次進(jìn)羅馬城時少?!崩蚶驄I冷笑,“對你的羞辱,對埃及的羞辱,比直接殺了你更好,我會等著那一天?!?/br> “我不明白,你恨的是我還是埃及,我簽發(fā)了死刑書,你可以報復(fù)我,甚至可以深夜前來取走我的性命,為什么要傷害埃及,你的國家呢?現(xiàn)在埃及就要變成羅馬的一個省了,我們的文化被破壞,瑰寶被侵占,人民被殘害,告訴我,莉莉婭,我的meimei阿西諾亞,你不覺得心痛嗎?”克里奧佩特拉昂著頭問道,今天她和屋大維有過一次簡短的對話,和愷撒一樣,他不是一個她能完全掌控的人,她也沒有把自己裹在毯子里,送給屋大維的決心了。 “你會比我更心痛的,羅馬人會毀掉你的王宮,搶奪你的侍女,打碎你引以為傲的一切,當(dāng)他們折磨夠了你,還會把你放回埃及,讓你繼續(xù)統(tǒng)治,不過這回埃及不再是你的了,而是羅馬的財產(chǎn),曾經(jīng)的克里奧佩特拉女王,從主人變成了管家?!?/br> “他們不會有機(jī)會的?!笨死飱W佩特拉笑著說,她依然如初登王位般意氣風(fēng)發(fā)?!拔以趺磿o羅馬人這樣的榮幸呢?!?/br> “我有一件黃金做成的衣服,在我的另一座寢殿里,他們對我的侍女看的很緊,可以為我拿來嗎?”克里奧佩特拉沒有再看莉莉婭,而是走到門外,沖著看守她的士兵禮貌的微笑,對侍女說,“埃拉斯,我要的無花果呢?查米恩還沒來嗎?!?/br> 埃拉斯似乎要哭了,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查米恩不確定您是否需要無花果…她不敢給您送…無花果?!?/br> “傻姑娘。”克里奧佩特拉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fā),埃拉斯和查米恩都是碧芮斯的女兒,她們一家對她的忠誠,克里奧佩特拉都記在心里?!拔艺f要無花果,就不會不需要的,去吧,給我拿一些無花果來。” “是的,伊西斯女神。” 克里奧佩特拉返回殿內(nèi)時,莉莉婭已經(jīng)找到了她所說的黃金衣服。 “為我換上吧,我自己恐怕不行。”黃金衣服太沉重了,她第一次穿上的時候,只覺得脊背都要被壓彎,但她在愷撒,在整個羅馬城面前堅持了下來。 “伊西斯女神,您要的水果來了?!眱蓚€很年輕的侍女走了進(jìn)來,埃拉斯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小籃子,克里奧佩特拉接過了它。 “伊西斯女神,請允許我們跟隨您?!睂τ诶蚶驄I的出現(xiàn),兩個女孩沒有非常驚訝,作為女王的心腹,她們知道很多事。 克里奧佩特拉分別親吻了她們,“我對你們的母親說過,要用賽麗絲綢打扮你們所有人,我做到了,現(xiàn)在我要離開了,女孩們,不要流眼淚,我是神的女兒,我將回到太陽身邊?!笨死飱W佩特拉將手放進(jìn)了籃子里,她看了一眼莉莉婭,似乎是在告訴她,我沒有認(rèn)輸。 她的眼睛閉上,旋即睜開,她看見了…那是—— “告訴我,你殺了愷撒里昂嗎?”克里奧佩特拉美麗的面容猙獰了起來,她瞪著莉莉婭,像一只隨時都能撲上來母豹。 “不,他還活著,克里奧佩特拉,你的戒指,是愷撒里昂給我的結(jié)婚禮物?!?/br> “哈哈哈哈…”克里奧佩特拉苦笑,她的孩子呀—— “人生就像一場夢,一場別人的夢…始終沒有盡頭。”她闔上了眼睛。“但是現(xiàn)在…將開始…我自己的夢…永遠(yuǎn)不會結(jié)束?!笨死飱W佩特拉,埃及最后的輝煌,走向了盡頭。 “永別了,提亞jiejie?!?/br> 莉莉婭開始向北走,她來到了威爾士凱爾特人居住的地方,這里羅馬人的控制十分薄弱,當(dāng)?shù)氐娜藳]有因為她是一個獨身女子而欺壓她,就在這里,未來的不列顛王國的土地,她生下了愷撒里昂的孩子——一個黑色頭發(fā)、紫色眼睛的漂亮男孩。 為她接生的老婦人都說,這個孩子和奇跡一樣美。 是啊,他本身就是奇跡與不可能之事。 莉莉婭沒有急著為孩子取名字,她在等著愷撒里昂,在她生下孩子的晚上,她夢見了他。 他擊殺了一個又一個羅馬士兵,光明正大的走進(jìn)了亞歷山大里亞,王城在為愷撒里昂歡呼,他們的王子來了。 迎接愷撒里昂的卻是屋大維占領(lǐng)了王宮,母親已死的消息,他無法接受,發(fā)了瘋一樣的試圖殺入王宮,為母親報仇,當(dāng)身邊最后一個侍衛(wèi)倒下的時候,愷撒里昂依然站著,羅馬人不敢靠近他,他手中的劍是愷撒的劍,誰有勇氣面對愷撒的劍呢?他們的人不知道被愷撒里昂殺了多少,雪亮的劍身都染成了黑紅色。 屋大維來了,跟著他的還有數(shù)不清的羅馬士兵,他們把愷撒里昂團(tuán)團(tuán)圍住,屋大維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愷撒里昂,他的弟弟,一個漂亮到讓人忽略了他的兇殘的孩子,黑色的短發(fā),紫色的眼睛,像極了克里奧佩特拉,那個倔強(qiáng),不識好歹的女人。 “我見過你,愷撒里昂,在你很小的時候,那時候的我,和現(xiàn)在的你差不多大,你拖著父親的劍,說自己要成為羅馬和埃及的王?!蔽荽缶S笑了,他長得一點也不像愷撒,身材并不高大,眼神也并不兇狠,看上去甚至有點溫和?!皬哪菚r起,我就在想,你和我之間,只能活一個,因為愷撒的繼承人只能有一個?!?/br> “我是愷撒的兒子,你是什么,養(yǎng)子?還是孫子?你一定在想,你是哥哥,理應(yīng)繼承愷撒的一切,但事實是不會改變的,我才是愷撒唯一的兒子,你應(yīng)該管我叫什么,我想想,對了,你應(yīng)該叫我叔叔。”愷撒里昂咧開了嘴,挑出一個極其輕蔑的笑容。 “是嗎?愷撒里昂,你的母親,克里奧佩特拉,低賤的異族女人,玷污了愷撒的羅馬血脈,為什么愷撒會死,你不明白嗎?在羅馬,奴隸的孩子仍是奴隸,異族的孩子仍是異族,哪怕你有著黑色的頭發(fā),只要一看到你的眼睛,所有人都會想到克里奧佩特拉,yin蕩的埃及婊子,和她生下的小雜種?!蔽荽缶S話鋒一轉(zhuǎn),語氣放柔了些,“你逃不掉的,愷撒里昂,也許你有著父親的一點勇猛,但你不可能憑著一把劍殺掉所有的士兵,如果你放下劍,向我投降,我會寬恕你和你的弟弟meimei們,你可以和我一起回羅馬,我還允許你住在你小時候住的房子里?記得嗎,愷撒的別院,接下來的很長時間,我都會一直寵愛…” “在埃及的土地上,什么時候輪到別人寬恕我了?”愷撒里昂解下了頭上的發(fā)帶,把佩劍牢牢地綁在手上?!拔荽缶S,或許你繼承了愷撒的權(quán)力與地位,但你永遠(yuǎn)無法繼承他的劍,愷撒的真正精神所在,就像現(xiàn)在,你只敢躲在羅馬的士兵身后?!?/br> “你怕死,而我不怕,這就是為什么愷撒把他的劍給了我。”他無愧于父親和母親的榮耀,舉起了劍,發(fā)起了最后一次沖鋒。 他懂得了,那個在競技場自殺的高盧人,最后的眼神。 “來吧?!?/br> 這是愷撒里昂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話。 莉莉婭驚醒了,她聽見了孩子的哭聲,聲音洪亮極了。 “亞倫·西澤瑞昂,別哭了。”她輕輕搖動著搖籃。 “亞倫,別哭了?!币坏窝蹨I掉在了孩子的臉上。 剛有了名字的小孩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面前的女人為什么要跟他一起哭。 喂,有個奇怪的紫眼睛男人親了你,還要來親我,我才哭的好不了。 亞倫一扁嘴,剛要哭的更大聲,看到剛才紫色眼睛的男人威脅地盯著他,瞬間偃旗息鼓,聲都不敢吱,乖覺地翻著白眼裝死。 等他骨碌著大眼睛打量周圍的時候,紫眼睛的男人已經(jīng)不見了,他再也沒有見過他,直到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了鏡子這東西。 “mama我見鬼了!未來的我來找以前的我了!?。 ?/br> 砰的一聲,鏡子炸成了無數(shù)片。 亞倫·西澤瑞昂的第一次魔力暴動,就這樣發(fā)生了。 ①寧芙(Nymph)是希臘神話中次要的女神,有時也被翻譯成精靈和仙女,出沒于山林、原野、泉水、大海等地,是自然幻化的精靈,一般是美麗的少女的形象。它們不會衰老或生病,但會死去。很多寧芙是自由的,有些寧芙會侍奉天神,如阿爾忒彌斯、狄俄尼索斯、阿波羅等。 ②出自古希臘女詩人薩福 薩福,古希臘著名的女抒情詩人,她在當(dāng)時的文化中心萊斯博斯(Lesbos)島上專攻藝術(shù)。很多希臘女子慕名來到這里,拜在其門下學(xué)習(xí)詩藝。薩福不僅教她們知識,還寫了很多表達(dá)對她們強(qiáng)烈愛慕的詩作。在當(dāng)時,古希臘盛行師生之間帶著強(qiáng)烈精神交往的戀情,薩福的的詩歌被廣為傳唱。當(dāng)時萊斯博斯島上的貨幣,都以薩福頭像為圖案。 從19世紀(jì)末開始,薩福成為了女同性戀的代名詞,"Lesbian"(女同性戀者)與形容詞"Sapphic"等,均源于薩福。由此,薩福也被近現(xiàn)代女性主義者和女同性戀者奉為鼻祖。 ③阿爾忒彌斯神殿是古希臘最大的神殿之一,其規(guī)模超過了雅典衛(wèi)城的帕臺農(nóng)神廟,以建筑風(fēng)格的壯麗輝煌和規(guī)模巨大而躋身于“古代世界七大奇跡”之列。 不幸的是,公元前356年7月21日的深夜,這座神殿被一把火成了廢墟,傳說就在當(dāng)天晚上,馬其頓國王亞歷山大大帝降生了。一位名叫普盧塔克的歷史學(xué)家在他的作品中寫道:女神“太忙于照料亞歷山大的出生了,以至于無法營救自己受到威脅的神殿”。 后來,人們又在神殿的原址上按原樣重建了一座神殿,神殿內(nèi)外都用銅、銀、黃金和象牙制成的精美浮雕加以裝飾,神殿中央供奉著女神的雕像。這座重建的神殿在此后連綿不斷的戰(zhàn)火中傲然挺立,直到公元262年哥特人入侵時遭逢了厄運(yùn),那幫強(qiáng)盜將神殿內(nèi)的財寶悉數(shù)劫走,神殿也慘遭破壞。(阿西諾亞預(yù)言的毀滅) ④據(jù)英媒報道,“埃及艷后”克里奧佩特拉有一個meimei阿西諾亞,她在宮廷權(quán)力斗爭中失敗,被流放到了古羅馬以弗所市,為防止她東山再起回埃及爭王位,埃及艷后派一名羅馬將軍將她殺死。 阿西諾亞遇害后,被埋葬在了一個八角形墳?zāi)怪?,直?926年,也就是她死亡的約兩千年后,這個與眾不同的墳?zāi)共疟豢脊艑W(xué)家首次發(fā)現(xiàn)并打開,但考古學(xué)家不知道這個墳?zāi)故钦l的。他們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具骷髏,骷髏的頭部卻在后來爆發(fā)的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不慎遺失了。 上世紀(jì)90年代初,奧地利科學(xué)院的考古學(xué)家希爾克·圖爾再次進(jìn)入了阿西諾亞的墓xue,根據(jù)墓xue的八角形形狀以及其他線索,圖爾斷定這具無頭骷髏就是埃及艷后的meimei阿西諾亞公主。 法醫(yī)學(xué)人類學(xué)家卡羅琳·威金森隨后根據(jù)考古學(xué)家對石棺骷髏失蹤頭骨的測量數(shù)據(jù),通過計算機(jī)科技重新復(fù)原出了阿西諾亞的可能面部模樣。結(jié)果復(fù)原出來的頭像顯示,阿西諾亞也是一個美人,她的頭型具有歐洲白人、古埃及人和非洲黑人的混合特征。 ⑤高盧是羅馬共和國北部的一大片土地,包括今天的意大利北部、法國、盧森堡、比利時、德國以及荷蘭和瑞士的一部分。 高盧戰(zhàn)爭是羅馬共和國為擴(kuò)大疆土而進(jìn)行的侵略性遠(yuǎn)征,更是愷撒為壯大自己的實力、戰(zhàn)勝自己的對手進(jìn)而確立獨裁統(tǒng)治而進(jìn)行的一場建功揚(yáng)威、擴(kuò)軍備戰(zhàn)、掠奪財富的殘酷戰(zhàn)爭。戰(zhàn)爭的結(jié)果是愷撒征服了整個高盧。據(jù)《高盧戰(zhàn)記》記載,愷撒在此役中殲滅一百萬人(其中包含很多報復(fù)性屠殺),俘獲一百萬人,獲得了無數(shù)的珍寶。 隨后羅馬人渡過海峽占領(lǐng)英倫三島,從此之后,除了不列顛島的凱爾特人以及法國布列塔尼一帶的凱爾特人,這個民族幾乎徹底的羅馬化或日耳曼化,然后逐漸消失。高盧迅速的羅馬化,使用的語言從原來的凱爾特語變成了羅曼語,也就是法語的前身。 ⑥阿多尼斯,他本來是黎巴嫩地區(qū)的一個神,后來被納入了希臘神話,但始終保持了其中東閃族的來源。他是歐洲古代時期最復(fù)雜的一個神。 阿多尼斯是罪惡之子,是塞浦路斯王卡尼拉斯與自己的女兒絕世美女密拉(Myrrha)luanlun所生,一出生便俊美絕倫,得到了維納斯(阿弗洛狄忒)的喜愛。 密拉因美而受到維納斯(阿弗洛狄忒)的詛咒,愛上了自己的父親。密拉趁夜與父親幽會,當(dāng)父親得知自己的情人竟是女兒時,憤怒讓他想殺死密拉。但密拉已懷有身孕,她被神化為一棵沒藥樹(myrrh),阿多尼斯便在樹中孕育。阿多尼斯一生下來就美貌絕倫,寓意美與罪惡是相伴而生的。在藝術(shù)造型中,他常被塑造成身高九尺風(fēng)度翩翩的美少年,與維納斯(阿弗洛狄忒)在一起。后來,阿多尼斯外出狩獵時被狄安娜(阿爾忒彌斯)所派出的野豬殺死。愛神聞訊痛不欲生,眾神之王最終特許阿多尼斯的靈魂每年回陽世六個月,與愛神團(tuán)聚。 ⑥亞倫·西澤瑞昂 Aaron 名字寓意:力量之山或巍峨的大山,巍然的高山,受神啟示的 西班牙形式的AARON。力量之山或巍峨的大山 從希伯來文名字???????('Aharon),這是最可能的未知的埃及血統(tǒng)。其他理論聲稱希伯來語派生,并建議意義,如“高山”或“崇高”。 西澤瑞昂為愷撒里昂的另一種翻譯,兩者的英文都是Caesar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