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風(fēng)流[重生]_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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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間每日多少事呢,管他做什么……”月老嗤笑,順手撿起桌上的逝者簿翻了兩頁,恰好翻到了頁末,見到上面原本寫了卻又劃掉的兩個人名,笑意凍在了臉上。 “……月老?”瓊?cè)A鎖著眉喚道。 月老“啪”得一下合上簿子,放到一邊去,勉強(qiáng)地再撐起笑:“沒事,沒事,來喝酒?!?/br> 瓊?cè)A端起酒碗,目光悠悠停留在那厚重簿子上。 第68章 錯過 阿蠻坐在明漪床邊, 心情復(fù)雜地靜靜看著她,什么也不做。 她現(xiàn)在滿腦子還都是清晨時分的場景。 那會兒天都還沒亮,她正睡得熟, 忽然就被窸窸窣窣地推醒, 眼一睜,便見屠酒兒紅著眼眶站在一邊。 她說:“媚術(shù)我已撤回, 夜間幫她沐了浴、換了衣, 衣服是我昨日下午去裁縫鋪現(xiàn)買的新衣, 外套掛在門口木架上, 她下床時記得提醒她穿。熱湯在桌上放著, 不時定要涼了,你回頭拿去廚房給廚娘熱一熱,再加兩塊冰糖?,F(xiàn)在人狀況很好,天亮后就能醒,我先走了,拜托你幫我在這里多留一會兒,看著她醒來?!?/br> 那時阿蠻朦朧間問了一句:“你為什么不等她醒了再走呢?” 屠酒兒沉默了許久,極輕地答道:“我不想看見她討厭我的樣子?!?/br> “……” “阿蠻, 我只想讓她忘記我, 你應(yīng)該知道要對她說些什么, 對不對?” “是, 可……” “我欲一個人去往凡世隱遁些日子,你不要來找我。如果你見到小金烏,告訴他, 我還是會嫁給他?!?/br> 說完,她就走了。 阿蠻極力去回想屠酒兒說這些話時的表情,但她只能記得那些從屠酒兒身側(cè)溢過來的微暗夜光。 她嘆了口氣。 其實她知道屠酒兒總會有一天要做出抉擇,但她沒想到的是,這一天竟來得如此措不及防,而屠酒兒也遠(yuǎn)要比想象中容易被擊垮。 至于明漪。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從媚術(shù)中解脫出來,沒有了那一層束縛,她八成又會變回以往那個嚴(yán)肅正經(jīng)的玉虛大弟子,只認(rèn)她師尊一個死理,只念書本中固有的道法,陳陳相因,抱殘守缺,頑固不化。只是不知她以后謄抄經(jīng)書、習(xí)劍修煉之時,還會不會想起這一段不堪的往事。 一切就像一場大夢,恍然間忽醒。 明漪眼皮驀地動了動。 她皺緊眉毛,使勁擠了擠眼睛,困頓地艱難睜開。 阿蠻看到她睜開眼后模模糊糊盯著自己瞧,忙從床上起來,道:“我知道,我知道,道長以前不喜歡妖物靠近,我不坐。你既醒了,身體想是也無大礙了,我這便離開?!?/br> “等……”明漪無力地抬起右手。 阿蠻駐足,疑惑地看著她,“道長有事請說?!?/br> “她……她在哪兒?” “你問誰?” 明漪張了張口,似乎還是不知該如何稱呼起那個人,半晌,才啞聲道:“狐貍?!?/br> 阿蠻驚詫道:“你、你還在意她去哪???” “不……”明漪局促瞥向一旁,手指輕輕搓起被子角,“不?!?/br> 阿蠻聽她說不,也就沒注意太多,“她昨日就好全了,現(xiàn)下已離開了。道長放心,她以后不會再去找你了,你日后盡可安心修道?!?/br> 明漪睜大了眼睛,強(qiáng)撐著從床上支起半截身子,語氣中有幾分急迫,“為什么?” “她承了小金烏殿下的提親,過不了多久就嫁到神界去了,以后當(dāng)然就沒有時間再纏你了啊?!?/br> “為什……”明漪嘴里打了個磕絆,“她不是喜歡我么?她不喜歡我了么?” 阿蠻見明漪著急,以為她只是習(xí)慣了屠酒兒的追隨,但其實心中已無情誼,又想到了屠酒兒走前的囑托,便道:“道長,你也別看不開此事??赡苷f來有點荒謬,不過,我這幾百年一直跟在三三身邊,有些話你得聽我一言?!?/br> “……你說?!?/br> “望你不要困繞在她是否移情別戀這一點上掙脫不出,畢竟,她一開始也沒有真的喜歡你?!?/br> 明漪的表情凝在臉上,“什……什么……” 阿蠻在桌子旁邊坐下,看著桌上那碗已經(jīng)涼透的湯,慢慢地說:“其實四百年前,她有過一個托付了身心的傾慕之人,后來那人因故早逝,三三自認(rèn)愧對于她,于是心心念念數(shù)百年不忘。去年下雪時,見到你長得和那已逝之人一模一樣,她就死皮賴臉地糾纏上來,實則不過是看上你那一副與舊人同樣的皮相罷了?!?/br> 明漪的手隱隱顫抖,問道:“是她教你這么說的?她若不愿再同我一處,直說便是,何苦編這種謊話。” “謊話?她可沒有教我這么說過,我與你說的,都是我過去百年間親眼所見,”阿蠻性子直,見明漪不肯信,心里還較了幾分真,“我親眼見過那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親眼見過她倆耳鬢廝磨、鶼鰈情深的情形,三三那一手字和畫全是那人手把手教出來的,她愛看的書也都是那人當(dāng)初最喜歡看的,那個人還長著和你一樣的紅色淚痣,三三最喜歡了。我要是有一句謊話,今兒踏出這門就叫雷把我劈死!” “……”明漪許久都沒眨眼,她往回縮了縮,眼神飄忽不定地在地面游走。 阿蠻說完才發(fā)現(xiàn)好似說得太多,轉(zhuǎn)念一想,卻也應(yīng)該沒什么影響,反正媚術(shù)都撤了。 明漪咽了咽唾沫,聲線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怪異,“既然……這樣,那為何……為何又突然不愛我這張臉了?” “我怎么知道,”阿蠻被問得心煩,況且確也不知該怎么答下去了,心中想走,“反正她現(xiàn)在去嫁人了,以后也絕不會再來煩你,她臨走時就告訴我一句話,她只想你忘了她。道長,你不是討厭她么?現(xiàn)如今她終于走了,你該開心才是,何必再牽掛著。你又不是真喜歡她?!?/br> 明漪緊緊地抓著被子,欲言又止。 “你總會習(xí)慣沒有她的日子,別太放心上。”阿蠻站起來,想去拍拍明漪的肩,但又想到現(xiàn)在的明漪應(yīng)該不會愿意她碰她,就也沒過去,徑自走到了門口,“我也走了。小道長,恭賀你,再不用過和妖物廝混的日子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