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風(fēng)流[重生]_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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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師伯,恕弟子無法起身拜別?!?/br> 吳砭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客套,慢條斯理地走了。 待吳砭走遠(yuǎn),屠酒兒從衣領(lǐng)子里探出半個小腦袋,還是狐形就開始張嘴說人話:“阿漪,他說的尊駕是不是姑姑?” 明漪伸出一根拇指和一根食指,捏住狐貍的耳朵把它提溜出來,像丟垃圾一樣丟到地上去,末了還在自己的衣擺上擦了擦手指,“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趕緊走?!?/br> 小狐貍仰面躺在地上四腳朝天,也不爬起來,就那么倒著腦袋看明漪:“道長,不要對人家那么兇嘛?!?/br> “你還知道我是道長?”明漪聽到屠酒兒那故意膩起來的嗓音就覺得煩,恨不得把她直接團(tuán)起來埋到地里去,“道長不殺你已經(jīng)仁至義盡,別蹬鼻子上臉?!?/br> “蹬鼻子?什么鼻子呀,牛鼻子嗎,牛鼻子道長?”屠酒兒笑起來,笑得整只狐都抖來抖去的。 “……”明漪不想再和她說話,把著輪椅轱轆向屋門口滑去。 屠酒兒笑完了沒有立刻跟上去,突然安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坐在輪椅里的明漪,又呆呆地看著她座下的輪椅。 輪椅…… 輪椅啊。 第13章 心軟 沒多會兒,屠酒兒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雖說以前偷偷來過這里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是敢久留的。這一回停留這么長時間,被道家法器熏著,她的身體著實(shí)不舒服得緊,昨晚喝的酒都快吐出來了。 狐貍眼睛往那簡樸木屋里一瞟,墻上掛著的兩把銅錢劍、五只三清鈴、一條捆仙索和一只紫金大葫蘆,簡直像是在明晃晃地宣判她的末路。 不過為了明漪,她也只能碎了牙往肚里咽,這要是敢抱怨一句,明漪更有理由把她攆走了。 屠酒兒正想翻起來從門邊兒溜進(jìn)去看看,就聽見身后的院門又是被匆匆推開撞到門框的“砰咚”一聲,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呲里哇啦地響起:“師姐你現(xiàn)……” 當(dāng)屠酒兒正正好和她看了個對眼的時候,柳逢雪的話卡在嘴里足有好幾個眨眼功夫,連著鼻孔都隨著擴(kuò)大了許多:“狐狐狐狐狐——” “別吵吵?!泵麂舻陌霃埬槒睦镂蓍T邊露出,襯著房間里不太明亮的光線,看起來陰惻惻的。 柳逢雪連忙捂住嘴,硬是把那個到嘴邊的“貍”憋回去,只是依舊驚恐地盯著屠酒兒看。 “師姐,師尊知道她進(jìn)玉虛了么?”柳逢雪的聲音從手掌下悶悶傳來。 “你說呢?!泵麂裘鏌o表情,臉色實(shí)在不太好看。 “近日來本就總聽到紫清殿的人嚼舌根,說玉虛現(xiàn)下擺著個妖怪不管不顧,不殺也不降,還準(zhǔn)許住在附近。道門中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質(zhì)疑玉虛了,如果再叫他們知道這狐貍竟還能在玉虛宮內(nèi)大搖大擺……” “我可沒有大搖大擺,來時都是躲著走的呢,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蓖谰苾捍驍嗨笪舶偷靡獾財[了擺。 “那我是不是還要夸夸你?”明漪冷冷地看了眼屠酒兒,把著輪椅向外面滑了些,“逢雪,去找一只滿月的黑狗放點(diǎn)血,蘸上鮮血幫我在這屋子院子的東南西北四個角各點(diǎn)三鞭。否則就這股子狐貍sao味兒,遲早把師尊引來?!?/br> 逢雪? 叫逢雪的……師妹? 屠酒兒意識到這個女孩子原來就是早些天明漪說要撮合的那個逢雪,立即緊著一張皮警惕地看著柳逢雪,脊背的毛隱隱炸起。 “師姐,你默許她留下了嗎?”柳逢雪仍自顧自地問話,還沒意識到已經(jīng)被狐貍盯上,也想不到明漪還沒和屠酒兒澄清自己真正喜歡的人。這個小誤會因?yàn)槊麂舻哪?,屠酒兒的在意,還有柳逢雪對自個兒師姐的過分信任,隱有發(fā)酵膨脹的意味。 但顯然,眼下那倆師姐妹都還沒注意到。明漪無奈長嘆一聲,輕說:“我從來都沒想留過她,可她的去留又是我無法左右的。為了玉虛的名聲,我只能暫為掩飾?!?/br> “狐貍,你還是走吧,不要叫師姐為難了?!绷暄χ谰苾嚎嗫谄判牡馈?/br> 屠酒兒心里輕蔑一笑,果然為了得到自己,此人開始要拆散她和明漪了。 “你若是真喜歡師姐,怎么能就為了自己開心賴在這里?你曉得這事要是給師尊知道了,師姐要受怎么樣的懲罰么?前幾天她就因?yàn)椴铔]端穩(wěn)就……” “關(guān)你什么事?”屠酒兒張口打斷柳逢雪,語氣中攢了不少惡意,“老頭罰她,自有我?guī)退怆y,有你哪門子關(guān)系?” “哎你這個狐貍怎么好賴不分……” “誰定的好與賴?反正我就是不認(rèn),就是不分,你又如何?” “你你你你你你——” 明漪看著躺在地上耍賴的小狐貍,正想插嘴說些什么,可腦中有白光忽閃。 竟突然想到了她死后變回狐貍模樣、仍有一柄劍插在她肚腹之中的情形,那姿勢和此時竟分外相似。一只爪子折起來放在胸口,柔軟的肚皮翻在面上,小小的腦袋倒過來看著自己,一瞬不瞬的,仿佛從不曾移開片刻。 死去的…… 她扶在輪椅上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眼睛微微瞌上,含了半句:“……逢雪,算了。” 柳逢雪一愣,師姐心軟了? 不會的,她最了解明漪,以明漪的性格絕不會罔顧大局、罔顧整個玉虛的名望對這只狐貍心軟,絕不可能。 忙急道:“師姐,你……” “行了。去弄黑狗血吧。” 明漪不知自己這樣是對是錯,或者說每當(dāng)念起自己的罪孽時,她的心中就會失去對局勢和對錯的剖斷,只一門心思用那惻隱之心勉強(qiáng)彌補(bǔ),以此獲得一種類似于贖罪的寬慰。 柳逢雪被堵得沒法兒再說什么,畢竟正主都不在乎了,她一個外人還能再多什么事兒呢?只得憤憤地瞪一眼屠酒兒,轉(zhuǎn)身去往山下村莊方向找黑狗去了。 屠酒兒看著柳逢雪走遠(yuǎn),直至消失在視野中。她吃吃笑起來,偏過頭對明漪說:“阿漪,你對我真好?!?/br> “我對你好……好么?”明漪心中五味雜陳,撇開目光不敢再看屠酒兒。 “我了解你,你這樣對我已然很好了?!蓖谰苾洪_心地翻起身,優(yōu)雅地盤坐在地上,“不同的人,要不同地看啊。比方說,假如我餓了,我阿爹就弄一只小野雞給我吃,那不叫對我好,他得弄一桌子山珍海味才算湊合;可如果是你,你愿意給我弄一只小野雞,我就可以高興很久很久。” 明漪沉默許久,才小聲道:“仙道貴生,不能殺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