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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要繼續(xù)辯駁,可慮及楊醒詭辯的能力,又不得不竭力遏制住了跟他對話的念頭,轉而對黎央說:“你放心,就算你反對,楊醒也會給你安排其他資源,他不和公司那群人一樣的?!?/br> “難得聽你夸我一句,”楊醒笑道,然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突然抬高了聲音問他,“不對吧,謝簡文!該不會是你想談戀愛,擔心不好跟人家交代,才托詞到黎央身上吧?看來我得問問你哥?!?/br> “你少跟我哥胡說八道,”謝簡文這下真的沒能穩(wěn)住,氣得隨手從桌子上抓了一大把車厘子扔他,“我什么時候要談戀愛了?” 楊醒精準地接住車厘子,眼里寫滿了懷疑,嚴肅地問他:“那你為什么要反對?” 謝簡文已經給他氣昏了頭,現(xiàn)在什么都顧不上了,非得跟他杠著說不可,脫口就是:“我哪里反對了!” 剛說完,謝簡文就看見了經紀人得逞的笑容:“不反對啊,那就好?!?/br> “……” 楊醒體貼地給他倒了杯茶,然后問黎央:“你也明確表個態(tài)吧,反對嗎?” 黎央看著正在為口不擇言而懊惱的謝簡文,嘆為觀止,老老實實地說:“不反對?!?/br> 楊醒一拍手,把車厘子扔回盤子里,滿意地笑道:“很好,那就這么定了。我回去讓人把你倆的cp影響力提上去,這些日子一直壓著,挺吃虧的。至于你們,什么都不用管,照常相處就行,其他的我會負責?!?/br> 然后他看了看時間,說還得去跟一個什么總監(jiān)見面,就去買了單,囑咐他們慢慢吃,最好吃完飯發(fā)個合照,展示一下私下的良好交情。 謝簡文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把他踹了出去。 他走后,被自家經紀人安排了的兩個人在包間里面面相覷,相對無言。 “楊醒就是這樣,有時候跟他講不太通,”最后還是謝簡文找了個話題,說,“但他工作很負責,也很尊重……比較尊重藝人,你可以放心?!?/br> 黎央對楊醒沒有什么不放心的,但他先前一心想著不能因為cp的事破壞了跟謝簡文的關系,連錄戲中的時候都有意避開一些可能引起誤會的接觸。 現(xiàn)在突然被經紀人這么一搞,他確實有點不太適應。 空氣過于安靜,黎央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么改善一下氛圍。他想到楊醒用來激謝簡文那句話,就問了句:“楊哥和你哥哥認識?。俊?/br> “他跟我哥是發(fā)小,”謝簡文說,“我上高中的時候做平面模特,有導演聯(lián)系我要不要拍戲,正好楊醒在一家娛樂公司,我哥就把我塞給他了,讓他照看一下我?!?/br> “你家里人支持你進娛樂圈嗎?”黎央問,因為據(jù)他所知,有些思想保守的家庭可能會覺得做這行不好,特別是年紀大一點的長輩。 “我家里人對我是放養(yǎng),不管這些,而且我哥自己也涉及這行,”謝簡文報了一個娛樂公司的名字,說,“這家就是我哥開的?!?/br> 這家公司黎央知道,娛樂公司里的后起之秀,近幾年勢頭很好,幾乎跟他們現(xiàn)在這家公司是分庭抗禮。他驚訝極了,奇怪地說:“既然你哥開了娛樂公司,你怎么不去你哥那里?” 謝簡文笑了笑,說:“我出道的時候,我哥還沒開娛樂公司呢,他當時在做別的行業(yè)。后來我哥說反正有楊醒看著,在外頭待著也行,回頭有人欺負我,再回去他那里?!?/br> 寥寥幾句話,黎央已經想象出一個強大又護短的兄長形象。 他由衷地贊嘆說:“你哥哥真好?!?/br> 談及哥哥,謝簡文有點自豪,笑著說:“我哥真的很厲害,他高中就做炒股理財什么的賺了很多錢,說要為以后創(chuàng)業(yè)攢成本費,那時候我才剛認識他,就很佩服?!?/br> 黎央點頭,點到一半覺得這話奇奇怪怪的:“你哥上高中你們才認識?” “嗯,”謝簡文又倒了兩杯酒,說,“他是我繼父的孩子?!?/br> 這倒是沒聽說過,但再聊下去好像不合適,有點觸及隱私。黎央不自在地頓了頓,后悔于自己提起這個話題,也不知道該不該接話。 好在謝簡文馬上看出了他的尷尬,擺了擺手,笑道:“沒關系的,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我爸和我哥都是我的家人。” “那真的很棒,”黎央松了一口氣,或許是喝了太多的酒,也或許是氣氛使然,他笑了笑,竟然不設防地也說出了自己的過往,“我父母也很早就離婚了,但沒有你這么幸運,他們都沒有管我的?!?/br> 父母離異,獨自長大,這并不是原主的身世。但說實話,黎央也沒在書里見過原主的身世,來到這里之后,各種資料上家庭成員一欄都是空白,從來也沒聽說過有這么兩個人。 大概是作者對這方面沒有進行設定,反正有一些書里的主角確實比孫悟空的來處還要稀奇,仿佛天地之間出現(xiàn)這么一個人,父母祖宗都不存在,只有一個身份,就是主角。 既然是空白,他編一編應該也問題不大。 所以他說的是自己的過去。 是從另一個世界里帶來的,曾經真實,但也已經虛幻了的過去。 第二天,黎央醒的時候,人已經躺在寢室的床上。他盯著熟悉的蚊帳呆了幾分鐘,沒想起來自己怎么回來的。習慣性想看手機,但枕頭邊沒有,立刻爬起來四處摸索,稍一動作就感到一陣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