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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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不介意,也沒有想象中的抵觸,甚至不知道在哪一刻徹底放松下來。 或許是顧拙言幫他切牛rou的時候,說陸文真的喜歡他;或許是連奕銘把蛋羹吃光,在碗底壓的紙巾上留言“瞿老師,你也喝了很多,蜂蜜水留給你。”;又或許是他連輸幾把牌之后,蘇望流露出憐愛的眼神,忍不住給他喂了幾張牌。 還有莊凡心,瞿燕庭真的很喜歡那些花,以及花朵間寫著“愿你們幸?!钡目ㄆ?。 突然,幾聲輕咳。 陸文和瞿燕庭松開,幾步外,大伙兒看戲般扎著堆兒。莊凡心說:“瞿老師,別切水果了,等會兒吃蛋糕吧?!?/br> 瞿燕庭笑應(yīng):“好?!?/br> 顧拙言說:“陸文就交給你了,該打打,該罵罵,不用忍著。” 瞿燕庭點點頭:“那我當(dāng)真了?!?/br> 連奕銘道:“對我們這些人也不用太慣著?!?/br> 瞿燕庭說:“那麻將桌你們收拾?!?/br> 蘇望斜倚著墻,輸光了現(xiàn)金依舊瀟灑:“我第一次輸這么慘,感覺還挺特別的,八千八就當(dāng)份子錢。” 陸文問:“慶祝喬遷?” “那也太不浪漫了?!碧K望答道,“祝賀你們戀愛。” 瞿燕庭在陽光下微微發(fā)暈,懷疑是酒勁上來了,當(dāng)著眾人把陸文抱住,他閉上眼睛,確定這樣的好光景并不是一場夢。 不足三秒,陸文一嗓子把他吵醒:“莊凡心,你還沒轉(zhuǎn)賬呢!” 第66章 瞿燕庭在紫山的別墅過了一夜, 昨天沒開車, 今早陸文送他去工作室。城市里的企業(yè)陸續(xù)返工,從紫山出來, 不到半小時就堵在了路上。 瞿燕庭陷在副駕駛的座椅中, 手臂搭著車門, 掌心向下用手腕撐著額角,雙腿岔開幾寸, 另一只手百無聊賴地摩挲腰間的褲繩。 他換了條褲子, 純白色柔棉運動褲,褲腳收口, 與米白色毛衣和淺色板鞋倒是很搭, 只不過陸文的尺碼大了一點。 從出門到現(xiàn)在, 瞿燕庭沒有說過一句話。 車廂靜得令人不安,陸文打開音樂,挑了首長笛獨奏的浪漫曲,然后打破沉默:“瞿老師, 早餐想吃什么, 和興樓的早茶好不好?” 瞿燕庭沒反應(yīng), 越過擋風(fēng)玻璃望著前一輛車的車頂。 陸文一無奈便舔嘴唇,說:“對了,我把花包起來裝后備箱了,你種陽臺上吧,給我也是浪費?!?/br> 車流松動,陸文給油滑出去一截, 左手握方向盤,右手伸到旁邊抓瞿燕庭的手腕,用低音炮界最溫柔的語氣說:“你搭理我一下……” 男人就吃這一套,瞿燕庭總算吭聲,就倆字:“腿疼?!?/br> 陸文訕訕地擼頭發(fā),昨晚上床睡覺時他抱著瞿燕庭親熱,本來還好,感覺被挑起來便控制不住了。 他觍著臉求,一聲聲地叫瞿老師、叫哥,吻著瞿燕庭的耳垂念名字。嘴上哄著,卻仗著體力優(yōu)勢逼迫,把衣服該撩的撩,該褪的褪,半分都沒含糊。 陸文軟硬兼施讓瞿燕庭順著他,將人按在枕上,攏著雙腿解決了一次。 瞿燕庭咬著繡花的枕套一角,燙得輕輕地抖。大腿根部的肌膚最嫩,磨破了皮,紅得像涂滿了胭脂。 rou體上的疼痛就算了,關(guān)鍵是陸文從背后摁著他、弄著他,那股瘋狂的力量和勁頭……特別像個牲口,讓他有點發(fā)憷。 瞿燕庭一夜沒睡好,翻身時雙腿摩擦?xí)坌?,氣人的是,陸文饜足地呼呼大睡,早上精神抖擻地繞著紫山公園晨跑。 牛仔褲也不敢穿了,找了這條料子軟的,可還是疼,輪胎壓過減速帶顛一下都疼,瞿燕庭發(fā)愁,到了工作室該怎么在同事面前走路。 陸文哄道:“我錯了,下次我一定小心。” 瞿燕庭掙開腕子:“你還要有下次?” 陸文單手打方向盤:“我……我還挺期待的?!?/br> 瞿燕庭冷冷地罵:“牲口?!?/br> 陸文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右手伸在副駕上沒拿開,輕輕覆蓋住瞿燕庭的大腿,說:“擦藥你嫌蟄得疼,我給你吹,你又不讓?!?/br> 瞿燕庭道:“那兒怎么吹?” “怎么不行啊?!标懳膿P起眉毛,笑得蔫兒壞,“用嘴,什么都給你辦了?!?/br> 瞿燕庭怔了一下,臉頰浮一片紅,腦海里簡直有畫面了。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幾個月前陸文進他的房間要裹成愛斯基摩人,如今青天白日就敢開黃腔。 路過和興樓,陸文下車買早點,出手闊綽地拎回兩大袋,一份給瞿燕庭,其他請紙上煙云工作室的同事吃。 一路開進小區(qū),陸文靠邊停,說:“今天趕兩個行程,晚上收工我來接你。” 瞿燕庭體諒他辛苦,道:“不用了,我讓助理送我?!?/br> “都下班了還使喚人家?!标懳恼f,“放心吧,我盡早?!?/br> 瞿燕庭忍痛走進大門,第一天復(fù)工人不多,編劇來了兩位,負責(zé)項目的有三個,加上于南,反正兩袋早餐綽綽有余。 “老大,沒開車???”車庫門沒響,于南問。 瞿燕庭“嗯”一聲,不太敢挑戰(zhàn)上樓梯,往會客廳走,說:“把我東西抱下來,我在一樓干活兒?!?/br> 于南奇怪地看著他:“老大,我怎么感覺你走路不大利索,褲子也不像你的風(fēng)格?!?/br> 瞿燕庭裝作沒聽見。 大伙圍過來吃早餐,于南抱著電腦和一摞劇本下來,放理石長桌上,大家習(xí)慣性地瞅劇本封皮,上面豎版印著劇名,《藏身》。 項目組的劉悅問:“瞿編,新本子嗎?” “斷斷續(xù)續(xù)寫了兩年,快寫完了?!宾难嗤セ卮?,“隨便看?!?/br> 組長陳哲和編劇姚柏青一起看,翻過幾頁,姚柏青說:“瞿編,你去采風(fēng)是為了這個本子?” 瞿燕庭咬著流沙包點點頭,問:“陳組長,怎么樣?” 陳哲當(dāng)成分析項目:“年代戲,古玩,其實比較小眾,故事切入點也很特別,市場上同質(zhì)化的片子不多。既能走拼獎的路子,也能拍成一部不錯的商業(yè)片,看導(dǎo)演吧。” 對一部電影來說,編劇決定基調(diào),導(dǎo)演則決定影片的全部美學(xué)。 瞿燕庭擦擦手:“我考慮過拍攝風(fēng)格,不過一切等寫完再說吧。” 每個導(dǎo)演的風(fēng)格不盡相同,大家討論起來,劉悅說:“我喜歡覃昭導(dǎo)演的鏡頭,去年他還拿了獎?!?/br> 于南說:“我一個外行都能看得出來,覃導(dǎo)模仿曾導(dǎo)的痕跡太重?!?/br> “什么叫模仿,那叫致敬?!眲傉f,“覃昭公開提過好多次,曾導(dǎo)是他的偶像?!?/br> 姚柏青感慨道:“瞿編這個本子如果交給曾導(dǎo)拍,一定相當(dāng)精彩。” 陳哲說:“你這么一講,我還真挺期待的,話說《影人》之后,瞿編和曾導(dǎo)已經(jīng)好幾年沒合作了?!?/br> 于南起哄道:“老大和曾導(dǎo)可是師生,要合作還不好辦?” 瞿燕庭低頭喝粥,沒有明確表態(tài),只不咸不淡地說:“曾導(dǎo)的新電影還沒上映,你們都幫他cao心下一部了。” 聽老板的語氣興味索然,陳哲立刻換個話題:“瞿編,《第一個夜晚》快播出了吧?” 瞿燕庭說:“嗯,快了?!?/br> 劉悅突然來了一句:“陸文一定大紅大紫!” 瞿燕庭對著皮蛋瘦rou粥彎起嘴角,旁邊于南八卦道:“你喜歡他?。俊?/br> “我天天追《萬年秋》。”劉悅回答,“我就喜歡這種又高又帥又富的男人?!?/br> 姚柏青笑道:“你直接說高富帥不得了。” 劉悅說:“陸文不止是高富帥,他念的一本,《烏托邦》有一期向外國游客介紹銀飾,他全程英文,太帥了我就喜歡學(xué)霸?!?/br> 瞿燕庭:“……” 劉悅:“重點是他還單身?!?/br> 瞿燕庭抬頭笑:“你知道?” “這我也知道?!庇谀喜逶?,“前一陣陸文在采訪里說的?!?/br> 瞿燕庭好奇地摸出手機,登錄微博隨便一搜,陸文下機那天的采訪便出現(xiàn)了。他回憶日期,陸文白天承認(rèn)單身,當(dāng)天晚上就脫單和他在一起了。 “……”瞿燕庭好心勸道,“小姑娘,不要相信明星的話?!?/br> 劉悅驢唇不對馬嘴地回:“沒事,我又不想當(dāng)他女朋友。” 瞿燕庭莫名其妙地松口氣。 劉悅說:“他和阮風(fēng)才是最配的。” “這我又知道了。”于南再次插話,“網(wǎng)友說他們特別搭,叫并蒂蓮cp?!?/br> 瞿燕庭一臉“什么玩意兒”的表情,看采訪的評論,大部分網(wǎng)友更關(guān)注陸文做的銀戒是給誰的,眾說紛紜。 吃過早餐,瞿燕庭獨自在偌大的會客廳寫劇本,沉浸故事里,偶爾動一動久坐的雙腿,疼得他打下一串錯別字。 設(shè)置靜音的手機亮了一瞬,瞿燕庭伸手去拿,觸碰到機身時定住,他對手機消息一向拖延、回避,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利落了? 瞿燕庭打開未讀,是《第一個夜晚》的微信工作群,宣傳發(fā)了十幾張現(xiàn)場照片。劇組主創(chuàng)今天在傳媒大學(xué)跑宣傳,照片是結(jié)束前的大合照。 所有主創(chuàng)背對觀眾席蹲在舞臺上,后面是大片的學(xué)生,陸文在中間,左邊是仙琪,右邊是導(dǎo)演任樹。阮風(fēng)拍電影進組了,無法出席。 除卻代班導(dǎo)演那幾天,瞿燕庭從不在群內(nèi)冒泡,此刻破天荒地發(fā)了一句:反響怎么樣? 宣傳組殷勤地回復(fù)七八條,大意是到場的學(xué)生比預(yù)計要多,很熱情,陸文的粉絲占據(jù)了大半。瞿燕庭生出一股“傻弟弟出息了”的欣慰感,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阮風(fēng)五年級期末考了前十名。 ……不愧是并蒂蓮。 退出微信,瞿燕庭登錄了qq,和志愿者的對話停留在大年初三。他搖擺不定時,對方給了他莫大的鼓勵,拖到現(xiàn)在居然沒說一聲謝謝。 社恐小作家:我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謝謝你。 兩分鐘后,倒霉小歌星回復(fù):同喜! 保姆車發(fā)動,從傳媒大學(xué)出發(fā)去商場參加品牌站臺,陸文把手機放一邊,開始換衣服。孫小劍不小心瞄了眼,說:“你聊天還用qq啊。” “qq不就是聊天的?”陸文披上襯衫,系扣子,“網(wǎng)友?!?/br> 孫小劍如臨大敵:“你還網(wǎng)聊?這可不行,萬一哪天爆出聊天記錄不得完球?” 陸文無所謂地“切”了一聲,脫下牛仔褲,換上一條黑色的西裝褲,驀地想起瞿燕庭早晨光腿坐在衣帽間,監(jiān)工他找褲子的畫面。 “祖宗。”孫小劍問,“沒瞎聊吧?沒撩妹沒約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