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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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聰明的小人一下子便是明白了,自己這皇阿瑪是不幫自己了,當下便是哼了一聲,跑的遠遠朝自己的阿瑪額娘作了個鬼臉,朝著自己的哥哥跑去了。 “你便慣著她吧,若是日后嫁了人,還……”富察容音若有所思的望著不遠處嬉鬧的孩子道。 弘歷一把將人攬在自己懷里,讓她的頭好靠在自己的肩上,稍稍舒適些,下巴蹭著她的額間,“你我的孩子,自當是要寵……”說著便是慈父般的將自己的手撫在富察容音的肚子上,“朕有時候都想,這一晃眼都過去這么些年,我們的孩子都這么大,著實讓朕有些感慨啊……” “是啊,皇上這都是要做皇爺爺?shù)娜恕备徊烊菀粢馕渡铋L的望著他道了句。 這讓弘歷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朕還是期待這個孩子……”弘歷這人吧,偶爾會犯個抽感懷下過去,然更多的骨子里還是有著那種不愿服輸?shù)膭蓬^,他可不愿承認自己老了,更何況這愛新覺羅家族偏心眼是傳統(tǒng),那心眼一旦偏了,那是怎么也拉不回來了,永璜本也不是在他懷里嬉鬧著長大的孩子,更不是他滿懷期待的嫡子,最為重要的是他不是自己所愛之人所生的,所以注定了他這凄苦的一生。 “皇上,大阿哥這年歲也不小了,馬上又要做阿瑪,皇上是不是也該讓他出宮立府……”她的眼下之意是想讓弘歷盡快為這些長成的孩子分封,好讓永鏈減少點存在感。 可這在弘歷聽來,那便是這后宮又有人在興風作浪為難自己的皇后了,哪有上敢著替別家孩子請封威脅自己兒子地位的,雖然這該封的永璜也是他親兒子,但就是架不住人家偏心啊,縱然心中不爽,面上卻是不露,“這等子閑事容后再議吧……”當下便是對永璜心生芥蒂了。 “你這人怎么這樣,這是我哥哥打下來的……”這邊還未等富察容音同弘歷二人爭執(zhí)出個什么來,那邊廂便是傳來了和敬的聲音,再看一幫人圍著推推嚷嚷,弘歷當下便是覺得不妙,打算前去看看,富察容音亦是挺著肚子非要跟著一起,弘歷縱使眼有不愿,心有擔憂,亦是從了她。 “和敬縱使你是公主,我亦是你大哥,皇后便是教你如此規(guī)矩嗎……”永璜這居高臨下的聲音傳入弘歷耳中,是倍感刺耳,富察容音卻是皺著眉頭似是有些不滿了。 這還沒等和敬說些啥呢,永鏈已經(jīng)朝著色布騰巴勒珠爾使了個眼色,兩人及有默契的揮起拳頭朝著永璜左右臉揮了過去,一把將人打到在地上,愣是一句話也不說。 “混賬東西……你們還有沒有點規(guī)矩了……”雙拳難敵四手的永璜,當下便是惱了,大吼著,“仗勢欺人……”這三人都鳳子龍孫,旁邊的人愣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的。 富察容音正欲讓人阻止,弘歷卻是阻止了她,畢竟自己兒子眼下還沒落下風呢,只是怎么也沒想到,這剛剛還互相廝打的三人,突然內(nèi)里傳來了一聲驚呼,“快傳太醫(yī)……快傳太醫(yī)……” 第40章 “畜牲啊,這是你親弟弟,你怎下得了如此之手……”弘歷一腳朝那跪著的永璜踹了過去,踹的他是連連倒地,似是不解氣又朝著永璋踢了過去,“純貴妃便是如此教導你們,毫無尊卑嗎……這皇后是你們什么人,那是朕的妻子,是你們的皇額娘,是容得爾等放肆議論的嗎” 怒不可遏的弘歷,一腔子的怒火更是怎么發(fā)泄都發(fā)泄不完,只見那一身傷的永璜,被弘歷踹得喉間一股腥紅的血想要噴涌而出,卻是被他死死的咽了回去,緊緊的拽住胸前的衣服,似有滿腔的悲憤卻是不愿流露出來,他生來占著長子的名義,卻從未得到過弘歷的垂青,哪怕他是弘歷的第一子,可彼時的弘歷自己都還是個沒成熟的人,談何稱得上一個稱職父親,更何況他從來就不是這個天家愿意承認的第一子,年少的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個英雄,很忙很忙的英雄,他要為全天下的子民而負責,自己的額娘,從來都不愿在自己面前提起過他,只是一直叮囑他要爭氣,他是他的長子,直到永璉的出生,慢慢的他才知道,他從來就不是個不稱職的父親,相反他很稱職,只是他所有的關(guān)懷暖意都給了那個人生的孩子罷了,單單是那雍正欽賜的名字里面所含的意義,便是他這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由來他的眼里便只有他的嫡子嫡女,那么他這個空占著長的長子,又算得了什么,他到現(xiàn)在都記得當年自己額娘病逝的時候,這位所謂父親眼里的冷漠,只是那么一句草草的葬了吧,甚至于都不曾來看過他額娘最后一眼,更不曾安撫過彼時還是個孩子的自己,便把他丟給了純貴妃,只是因為她的額娘不曾入得皇后的眼,得罪了皇后,同樣是天子驕子,為何生來便是有著天差地別的待遇。 今日之事,難道便是他的錯,狩獵場上勇者勝,縱使這雕是永璉所射,可他射下來之時,那雕并未死絕,自己補了一箭又當如何,他便是見不慣那在場上的恭維之語,非要與他爭個高低,同樣場上,自己的身份地位已是不如他,雖論論祖宗家法,子以母貴,可自己也是他的哥哥,身為哥哥教育弟弟兩句又當如何,還有那和敬,屢次眼里沒有自己,出門之前,他可是聽得了這朝堂內(nèi)外議論紛紛,自己身為皇長子,至今沒有任何爵位,更不曾在朝廷謀得半點職位,自己又是馬上要當阿瑪?shù)娜?,他是弘歷的兒子,骨子那種不服屈的天性,怎受的了如此閑言閑語,特別是純貴妃望向自己的眼神,那種同情無奈,他去請安之時,那些個妃嬪的議論之色,他不能忍。不過是想著此次狩獵,給他一個下馬威罷了,而他更想的不過是想讓弘歷多看他一眼罷了,卻沒想到,明明是和敬出口頂撞在先,永璉二人先動手在先,眼看自己落了下風,永璋不過上來幫了一把,不知怎么地,永璉便是忽然昏倒在地,這一幕恰好被帝后二人所看見,便都成了他的錯了。 弘歷當下便是惱意上頭,二話不說便是給了他一巴掌,斥責他;弘歷揍得越惱怒,永璜便是越心涼,咬著牙愣是一句也不求饒,而那永璋更是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一個勁哭喊著,“皇阿瑪,饒命,皇阿瑪,饒命啊……” “枉皇后還一心為爾等求賞,孽子此等狼子野心,決不可擔宗廟之重。”弘歷是越罵越起勁,永璜乍一聽是在也抑制不住心中徜徉的悲憤,那被弘歷踹得隱隱作痛的胸口,嘴角終是留下了一絲不可見的血跡,弘歷此等無疑是直接斷了他們二人的所有的念想,這一生他們的前程終究只能黯淡無光了。 “咳……咳……”外殿的風起云涌始終沒有驚起內(nèi)殿的一絲漣漪,直到緩緩醒來的永璉,慢慢的睜開了眼,便是看到自己的額娘挺著個肚子,憔悴的守在一邊,自己的meimei看見自己醒來,再也止不住的流淌下來的眼淚,蹭到他的手上,“哥哥,哥哥,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要那大雕了,我要哥哥……”這么多年了,兩兄妹倒是斗嘴斗習慣性了,永璉寵著自己這meimei也寵的習慣了,是以事事也都習慣讓著她,卻沒想到能讓她如此傷心,可見自己對于她的重要性,“哥哥沒事,再哭都成小花貓了,色布騰巴勒珠爾呢? ”永鏈伸出手勉強扯起了一個笑容替她拭去眼角的眼淚,“他沒事吧……”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永鏈對于當天如何發(fā)生此事也是處于懵的狀態(tài),他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便是人事不知了,故而一醒來之后反而擔憂起了色布騰巴勒珠爾了。 “額娘讓他回去養(yǎng)傷了。”和敬哭的一抽一抽的,富察容音上前摸了摸她的發(fā)髻,“守了你哥哥一夜了,回去休息吧,這里有額娘在呢……” “額娘……”和敬似是想說什么,卻又不知如何說出口,面露擔憂。 “去吧,沒事的……”富察容音好不容易安撫著把和敬給送走,瞅了瞅那躺在那里面色蒼白的永鏈,不問對錯亦不問因果,只是遞過去了一杯水,“額娘的永鏈長大了,有些事額娘必是不能瞞著你的,額娘只問你,此事你想如何處理?” 永璉有些詫異的望著如此淡定的額娘,如果不是拋去富察容音因為熬夜的黑眼圈,他必定覺得眼前的人太過不食人間煙火了,好似一下子便是會離自己遠去,“額娘,是說大哥嗎?”回過神來的永鏈,亦是用探究的眼神望著富察容音。 “額娘不想問,額娘只知永鏈是額娘的孩子,額娘的孩子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動一根指頭……”富察容音眼里是滿滿的淡漠之意,對于她而言,沒有任何人比得上自己愧疚了一生的孩子,自己重來一生好不容易冒著這所有的祖宗立法的壓力,利用了重生的優(yōu)勢,躲過了一波又一波的明刀暗槍,將原本早逝的永鏈好不容易養(yǎng)到這么大,卻還是沒能料到這令她擔憂的兄弟鬩墻還是不可避免,既然不能,她卻是不介意犧牲別人的,畢竟她的準則就是一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來犯,她必十倍奉還。天知道,當她看見永鏈倒在那里的時候,她的心里有多慌,有多怕,前世那無能為力的一幕瞬間便是沖上了她的腦門,故而沒有多想,她上前便是給了永璜一巴掌,眾人只知弘歷當場便是斥責打了永璜永璋,卻是沒有想到那倒是之后的事,恰恰是弘歷的舉動掩飾過了她那一幕。當她得知太醫(yī)所言,永鏈這突然暈厥是因為被人下了曼陀羅時,這味藥無色無味,富察容音因著前世之事,隔三差五便會為他送去藥膳等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而下藥之人下的及其有分量,是慢慢在蠶食著他的身體,若不是這突然的一幕,導致他血氣上涌,若是再過一段時間,怕是回天乏力了,聞言富察容音第一次眼里露出了殺意,沒想到她千防萬防還是出了紕漏,盡管種種疑云指向了那已經(jīng)貴為王妃的爾晴,可她總覺得這中間必是有著什么,她可不信會是如此簡單。 “我已經(jīng)奪了純貴妃的貴妃頭銜,將她降為嬪了……”富察容音冷淡的道,她一日查不清此事,必是有人要為此事來負責,既然源起如此,那么純貴妃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額娘,這樣不好……”永鏈有些不贊成的望著富察容音道,他可不愿自己的額娘背上這些惡名。 對此,富察容音到是顯得不是很在乎,既然大家都不想好過,那便都別想好過了。太醫(yī)說盡管發(fā)現(xiàn)的及時,可這身子畢竟是傷了,若是不能養(yǎng)好,只怕……太醫(yī)那沒說出的話語,卻是成了富察容音久久不能逝去的夢魘。 “朕看皇后說的沒什么錯,到是便宜這蘇氏了,教出此等不肖之子?!焙霘v不知何時進來了,看著已經(jīng)清醒過來的永鏈也是稍稍松了口氣,趕緊把有些虛的富察容音給扶了起來,兩人到是極有默契的不愿告訴永鏈,他的身體狀況,只是好言安撫,“永鏈既是無事了,便趕緊回去休息了,你這都守了一夜了,若是這小的再出了什么事,可叫朕如何是好啊?”弘歷有些疲憊的道,他何嘗不是守了一夜呢。 “皇上,認為此事應當如何?”富察容音滿是冷漠的望著他,這永鏈已經(jīng)長大了,弘歷越是百般盛寵,他便越是危險,誰能知道這份盛寵能維持多久呢。 弘歷這明知富察容音是當真生氣了,可他又能如何,當他得知此事他又何嘗不是震怒,可這事畢竟牽涉后宮,后宮前朝從來都是息息相關(guān)的,若當真要查,亦不是如此簡單之事,更何況因著這和親之事,他當時為了安撫太后,將六阿哥抱養(yǎng)在了壽康宮,這一下子把純貴妃,大阿哥,三阿哥都處理,他已然對太后那里難以交代,若當真在查下去……“朕必定給永鏈一個交代。”他亦只能如此回道。 “臣妾在此謝過皇上……”富察容音規(guī)矩朝他行了一禮,先是傅恒,后是永鏈,這泥人亦有三分脾氣,更何況是她。 囑咐了永鏈幾句,弘歷便是扶著富察容音往長春宮行去了,“朕既日便讓永璜永璋出宮……”他還是想要安了她的心。 第41章 “皇上,現(xiàn)今雨旱無時,災荒之年,百姓豐收無望,湖廣、福建、江南、江西等地搶糧之事,時時發(fā)生,若是稍有差池,極有可能演變成更大的饑民動亂,此等情況,皇上還要為了一個未出生的孩子,而至天下萬民于不顧,至祖宗家法于不顧啊,臣請皇上三思啊?!焙际莉E痛心疾首的跪在地上道,一副若是今日弘歷不同意,便是要死諫在當場的模樣。 上首的弘歷半倚在龍椅上,時不時的轉(zhuǎn)動著自己手里的扳指,復又望了望那在下首一臉凝重,卻是空氣中都充斥著針鋒相對的滿漢群臣之首,鄂爾臺,張廷玉。他登基第一日起,便下諭旨讓鄂爾泰、張廷玉輔政,更將鄂、張二人封為伯爵。要知道,大清立朝至今,這種超出品級的爵位迄今為止也只是賞給有軍功的大將。而他更是在為雍正服喪期滿之后,將鄂爾泰和張廷玉二人任命為軍機大臣,足可見他對他們的看重,只是這時過境遷,沒想到他的尊重反倒是給了二人結(jié)黨營私之勢,朝中的滿漢大臣大都以其二人馬首是瞻,至他這個皇帝于何地。從一開始,他優(yōu)渥對待老臣,也是借鑒了前朝之事,提防老臣的專政,防治這些老臣結(jié)黨制衡自己,想著從內(nèi)里分化之,卻是沒有想到,今日之事,不過是他探出的一個風聲,借著這大旱,連月不降雨,打著上天的警示,讓這幫大臣進諫補過。從那鄂爾泰、張廷玉的不動聲色,高坐上首的弘歷便是看出來了這二人是深知這槍打出頭鳥,昔日暗搓搓較勁的兩個人一下子便是沉默不語,反倒是這御史愣頭青杭世駿跳了出來,在這里借著年前的上元佳節(jié)說事,今年上元佳節(jié)他以祈福為由,違背祖宗家法,不予前去圓明園舉行各項祭祀之事,反倒是在紫禁城里舉行典禮祭祀活動、筵宴宗室王公大臣等事,最為重要的事,這些事情本應有著皇后同皇上一起,可當時皇后愣是沒有露面,當時便是引起了各路的流言蜚語,指責皇后之聲絡(luò)繹不絕,卻愣是被弘歷一力全都承擔了下來,當然這事后還有太后的問責之事。這一切雖是打著祈福名義,可誰又能不知這根本就是這位帝王的私心在作祟,不愿自己未成生的孩子和皇后,經(jīng)受車馬勞苦,而做出的決定,他對這個孩子有著太大的期待,而且皇后的年紀已經(jīng)不小,太醫(yī)的話語言猶在耳,他是一點都不愿意冒險,故而才在那關(guān)鍵時刻做出了此等有違先例之事,后來這也成了大清立朝百年唯一一次異類上元節(jié)。 弘歷這個人御下本就寬松,更多的時候更是以禮相待居多,不像他的皇阿瑪,苛責臣工,可這骨子的天性卻是一脈相承的,他的包容,前提是你不能觸了他的逆鱗,而現(xiàn)下嗎,光看他用那陰森的眼神盯著那身子微微發(fā)抖的杭世駿便是證明他是真的生氣了,緩緩的從上首起身,走到杭世駿的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嘴角卻是微微扯起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微笑,對他道了句,“杭大人,這是指責朕在因私廢公,還是想指責朕的皇后不識大體,不配為后……嗯” 盡管弘歷周身散發(fā)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強魄的氣勢好似泰山一般壓在了他的頭上,杭世駿卻還是直直的仰起頭,盯著他道,“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鑒,還望皇上三思,此等之事可一不可無,皇上是萬民的皇上,絕不是皇后一人的皇上,此等先例怎可一開再開,不過一場千秋節(jié),怎可如此勞民傷財?!?/br> “那杭大人是今日所行之事,不知是為朕的那位妃嬪亦或是皇子所奏???”弘歷似是被激有些惱怒了,這幫子人心里懷揣的是什么,他又豈會不知,這阿哥們一個個年歲漸長,黨同伐異之事便是慢慢鋪開在了字面上,這永璉之事他還不曾找過這幫子人算賬,這幫子人倒還是湊上來了,皇后千秋還遠著呢,他不過朝堂之上,提了那么一句,便是惹來了杭世駿以死相諫。身為帝王,雍正留下來的粘竿處從來就不是個擺設(shè),有些東西只是取決于他想不想追究罷了,他焉能不知杭世駿心中所想何事,這大阿哥三阿哥剛剛被自己斥責幾日,貶斥出宮,這幫子臣工就冒了出來,不就因著永瑢當年被太后撫養(yǎng),而這蘇氏與杭氏同為世交,想替他們出頭,他這會子正愁沒法子給自己的皇后一個交代呢,當下便是不顧這杭世駿的諫言,冷著臉對這幫臣工道:“朕年少登基,無論滿漢皆為一家,皆為我大清重臣……還望爾等盡心為國謀事,勿存私心……”撫又朝著這眼前的人一個個盯了一遍,這才回到上首,繼續(xù)道,“傳朕旨意,今日杭世駿懷私妄奏,著刑部議處,四阿哥出繼履親王為孫,六阿哥永瑢即日起出繼慎靖郡王為嗣。”弘歷說的是波瀾不驚,底下的人卻是被他這一行驚掉了下巴,或許這便是他給富察容音的交代,朕為你可舍天下。 弘歷這一言無意驚起了波濤巨浪,這大阿哥三阿哥早前剛被訓斥過,不可繼宗廟,這四阿哥六阿哥又被他過繼出去,這無疑是斷了這幾個阿哥的心,徹底為永璉掃平障礙啊,這底下的臣工無不是議論紛紛,驚訝不已,卻又不敢言,畢竟弘歷的強勢始終非同一般。 而那剛剛直言死諫的杭世駿一下子便是被驚呆倒地,這皇上為了皇后母子連自己的其他兒子都可以犧牲,更何況是自己這么一個臣子。 “爾等可有異議……”弘歷壓根不去瞅這些臣工,只是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見他們無異議,不屑的輕哼了一句便是走了。 “這,這,這,都給皇后送去……”好不容易在太和殿出了口悶氣的弘歷,換了身便服,便是在這今年新供上了的貢品里面,好生挑挑揀揀的一番,吩咐李玉趕緊往長春宮送去。 又瞅了瞅了這不一般的八色貢品,眼前一亮,當下便是一掃疲憊,喚回了李玉,“等等,將這些都給皇后送去,罷了罷了,朕自己去一趟……” 還未進入這長春宮,這風風火火的弘歷便是聽見內(nèi)里的傳出來的聲響,“額娘,這東西太涼了,太醫(yī)說了不能多食……” 今年的夏季久旱無雨,太過炎熱,弘歷又擔憂這車馬勞頓,連避暑山莊這趟都省了,格外怕熱的富察容音是倍感煎熬,這地窖里的冰塊早早的便是被搬入了長春宮,愣是如此,富察容音都覺得渾身燥熱不已,豆大的汗珠不時的從額頭冒出,這不弘歷為了讓她稍稍舒適點,早早的便是囑人將“冰鑒”送來了長春宮,內(nèi)里藏得各地最先供上來的瓜果,特別是冰藕,更好一絕,將那蓮藕洗凈去皮,切薄片,入鍋煮熟撈出,放入碗內(nèi),倒入沒過藕片的西瓜擠出的汁水,并撒上少許白糖,這味道愣是富察容音難易忘懷,一日能飲多碗,甚至于連飯都不想吃了,這起初是覺得高興不已的弘歷,富察容音終于不再怏怏的,時日久了,便又化為了擔憂,這東西太過寒涼,太醫(yī)言不能多食。這不,弘歷還沒想出法子怎么好讓富察容音忌口,這和敬不知何時來長春宮嘗過這么一次,便同她額娘一般愛上了,這不日日打著太醫(yī)的名義,來長春宮同富察容音爭上一爭,好不有趣。 富察容音被這和敬惹得也是無奈,畢竟這女兒是自己慣出來的,只好好聲好氣的,可憐兮兮的望著和敬,“安琪爾,這是你這弟弟饞了,不是額娘,你忍心餓到弟弟嗎?”富察容音那語氣要多可憐便是多可憐,看著這一口一口吃的賊歡快的和敬,朝著她眨巴眨巴無辜的眼神,那在門外的弘歷是覺得甜在心里,倍感有趣的躲在那里繼續(xù)欣賞母女斗法,和敬上下打量了下富察容音,朝她吐了吐舌頭,“額娘,我才不是皇阿瑪,才不上你的當呢,太醫(yī)說了不能多食,一日只能一碗,額娘剛才都飲了兩碗了,今日決不能再吃了?!闭f著便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將碗里殘留的西瓜汁一飲而盡,滿足的放下碗,伸手便是朝那“冰鑒”伸去,打算再來一碗。 那在門外的弘歷實在看不下去,笑著冒出來輕拍了拍和敬伸向“冰鑒”的小爪子,“臭丫頭,又欺負你額娘是不是?”那眼里滿滿的寵溺之色,那似剛剛朝堂之上,盛氣凌人的帝王。 富察容音得意的靠在榻上,還補了一句,“我看著丫頭就是功課少了,這日日跑這來蹭吃,也不怕吃壞了肚子……”嘴角亦是掛著寵溺的笑容。 對于自己的皇阿瑪,和敬深感不能得罪自己的額娘,起身便是攬住了弘歷的脖子,撒嬌著道,“這不是宮中其他殿都惹的慌,連哥哥那里都熱的慌,只要額娘這里最涼快了……” “好了,好了,你這丫頭,朕一會兒就讓李玉往你殿中還有永璉那里,都送個冰鑒去……”弘歷轉(zhuǎn)身點了點她的額頭。復又拉著富察容音的小手,諂媚的笑道,“看看朕給帶什么來了?”說著便是朝外間打了個響指,魚躍而入的宮人手里拿著的東西是一波接一波,這兩母女卻好似司空見慣,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沒有任何一副欣喜的表情,這讓弘歷覺得是格外的受傷,不死心的拉著她往桌上行去,興致沖沖的道,“這個東西,你肯定喜歡……”說著便是打開了桌上的一個個食盒,“這是剛上供來的八色貢品,你看這是化州橘紅 、皇妃貢柑、漢味九九鴨、魚翅、京塘蓮藕、錐栗、八寶豆豉、雪蛤膏,朕特意讓御廚處理的趕忙便是送過來讓你嘗下……”弘歷一下便是湊到富察容音獻媚道,那眼神要多得意便是有得意。這含情脈脈的兩人,讓和敬格外受不了,在這大夏天都覺得一陣陣寒氣從腳底冒了上來,一跺腳,便是朝著弘歷道:“皇阿瑪,偏心,哼……” “你這丫頭,還和你額娘吃醋起來了,行了,朕回頭讓李玉再備一份送你那里去……”弘歷無奈的瞅了瞅一旁的和敬。 “你這功課還是太少了……”富察容音適當?shù)难a了一刀。識相的和敬趕忙便是腳底抹油,溜了,臨了還不忘沖弘歷道了句:“皇阿瑪,這冰鑒里面的東西,要和額娘這里一模一樣的……” “你就繼續(xù)寵她吧,這孩子……”富察容音無奈的搖了搖頭,扶著腰便是坐了下去,弘歷小心翼翼的舀起了一勺雪蛤膏遞到她嘴邊,“朕給你帶了個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我來了?。?! 第42章 驚喜嗎?富察容音看著眼前一臉滄桑站定在不遠處的的人,微微抿動的嘴,似是有著千言萬語想要說出,“你還知道回來???”從初見的驚喜到如今的惱怒,富察容音白了眼前的傅恒一眼,似是想要掩飾自己的激動,似是云淡風輕,眼珠子上下一打轉(zhuǎn),趁著弘歷一個不留神,便是將那冰鑒的裝著冰藕的碗給端了出了,細細的品味著。 對于自己jiejie這番行為,傅恒滿臉寫著無奈,他都做好了他jiejie看到他的時候,那種惱怒氣氛,罵他打他的行為,他都能理解,就是理解不了自己jiejie壓根無視自己,只顧眼前美食的行為,當下便覺得一陣委屈襲來,抄起一旁凳子,便是移到了富察容音面前,坐了下來,那動作之流暢迅速,嚇得一旁的弘歷好大一跳,還以為招來了刺客呢,搶過富察容音手里的碗,便是歪著腦袋湊到她眼前“jiejie,是我,我回來了……”傅恒用一種看瘋子的眼前,死死的盯著富察容音。 富察容音倒是不惱,撐著自己的腰,緩緩起身,愣是不用正眼瞧他一下,“那個,皇上啊,你兒子他餓了,他今天想吃那燕窩掛爐鴨子、掛爐rou、野意熱鍋、燕窩芙蓉鴨子熱鍋、萬年青酒燉燕子熱鍋、額思克森、鹿尾醬、羊烏叉、竹節(jié)卷小饅首、年年糕,哦,對了,還有那琺瑯葵花盒小菜?!?/br> 對于富察容音這種裝不認識的行為,弘歷直覺滿頭黑線,這是他兒子想吃的嗎這明擺都是他這小舅子喜歡吃的啊。弘歷還在發(fā)愣,富察容音已是脾氣上來,捂著肚子輕道了句,“哎呦……” 嚇得弘歷是趕緊上前,“怎么了,怎么了?” “都說外甥似舅,這還沒出來呢,到是學的和他舅舅一般了,如此不聽話,還踢我……”富察容音指桑罵槐的對著弘歷道,見到傅恒回來,她應當是高興欣喜的,她就是氣不過這家伙的行為,有什么天大的事,她這個當jiejie的不能替他分憂嗎,值得他如此一番行徑。 弘歷這是深知富察容音有意要給傅恒個教訓,只好無奈的沖傅恒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也無能無力,這眼瞅著富察容音的脾氣便是要朝著他來撒了,趕緊識趣的沖著一旁的李玉踹了腳,“沒聽到皇后說什么呢,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這乾清宮總管是干膩歪了,還是怎么地?” “是,是,是,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這就去準備?!备@兩夫妻這么多年了,李玉這是膽識心魄都練出來了,無奈的告罪下去了。 “我這廟小可容不小大將軍……”富察容音有意無意的撇了撇一旁委屈的傅恒。 弘歷看著這傻乎乎只顧自己傷心的傅恒,當下便是踹了他一腳,一下把人從椅子上踹到了地上,富察容音見狀,趕忙便是扔下手中的筷子,挺著大肚子便是要去扶傅恒,嚇得傅恒一個跟斗趕緊起來,惹著疼痛,扶著她,齜牙咧嘴的道:“我沒事,我沒事……” 富察容音卻是緊張不已,再再三確認他無事之后,一下子便是將矛頭對準了弘歷,“皇上要逞威風,去你的乾清宮,來我這逞什么能,這是我弟弟,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睂τ诟徊烊菀暨@種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負,誰都不能欺負的行為,弘歷這是百口莫辯的,他這好心好意想要幫這個傻乎乎的傅恒一把,怎么就把自己的皇后給得罪了,使勁朝傅恒努著嘴,示意這臭小子講兩句,傅恒這好不容易見他jiejie愿意搭理他,才不顧弘歷的處境,四處張望就是不去瞧他,氣的弘歷是在心里大罵這個沒有良心的,自己這怎么一下子就里外不是人了。 “既然回來了,可曾回家見過阿瑪額娘……”富察容音語重心長的道,畢竟是自己親弟弟,縱使惱也只是一陣,更何況這還有人要替自己弟弟出來受這個氣,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恩,還沒回呢,這一回來就被……”傅恒死命的吃著富察容音一個勁往他碗里夾的菜,嘟囔著,又好似想到自己說漏了什么,趕忙放下了碗,瞅了眼那站立在一旁,用陰森森的眼神時不時的望著他,他可不敢講,自己這一回來,前腳剛踏進城門,這皇上一道圣旨便是將他召到了宮中,當成驚喜送給他jiejie,可不知惹來多少艷羨的目光。當下便是轉(zhuǎn)了個話題,“還是jiejie這里好,都是我愛吃的?!?/br> 看著這兩姐弟相親相愛,弘歷氣的是胡子都要翹起來了,這桌子吃食可是他準備的,他準備的,在心中無數(shù)次默念著,這是自己親的妻子,親的。 “你這小饞貓,慢點吃,慢點吃……不夠還有,這次回來就別再想那些事了,好好同阿瑪恩額娘認個錯,你這一走連個音信都沒有,都不知阿瑪額娘多擔心……”富察容音叮囑道。 “jiejie,我真的沒有做過,我沒有……”傅恒有些委屈的低下頭,他堂堂七尺男兒,若是做過又豈會不認賬,當天出了事,他不是沒有想過以死謝罪,可他真的沒有做過,他不甘,亦不能讓整個富察家族為他所連累,為此盡管心中不愿,他還是想皇上提出愿意娶爾晴為妻,卻是沒有想到被弘歷一口拒絕了,反而是讓他以馳援的名義,帶著兵符連夜出京了。 如今往事再提,他亦覺委屈在心頭,卻是堅定了不少,畢竟他是在經(jīng)歷了生死之后,活著回來的,更為重要的是他遇到了自己想要照顧一輩子的人了,此番進宮他亦是想要同富察容音,講講情,畢竟富察家是個大家族,身份地位極度重要。 “jiejie知道,過去了便是過去,左右你這姐夫不也都給你理干凈了嗎……”富察容音意味深長的瞥了眼弘歷,弘歷這是一直賠笑這點點頭,見富察容音松了口,趕忙結(jié)束了自己的罰站生涯,主動湊了過去,“對對對,如你jiejie所言,一切皆有朕呢?!泵Σ坏闶峭约鹤炖锶丝诔缘?。 傅恒正欲同富察容音講講那女子的事,還不等他開口,弘歷差點被噎死,臉都是被漲紅了,趕忙開口阻止道:“今日也晚了,朕同傅恒還有些軍事上要相商……” 還沒等富察容音講些什么,一個起身便是圈住傅恒的脖子將他往外拖去。 “你小子是忘了朕怎么說的了嗎?你jiejie這還大著肚子,馬上就要生了,你小子非的拿這檔子事招她是吧,你個蠢小子……”一出長春宮,弘歷便是松開了圈住傅恒的胳膊,一副不爭氣的模樣盯著他道。 “我jiejie才不是這樣的,她一定會向著我的……”對于弘歷這般不講理的行徑,傅恒是氣的臉紅脖子粗,便是要往長春宮回。 弘歷趕忙上前一把提溜起傅恒的后脖領(lǐng)子“小子,朕現(xiàn)在說不動你了是吧……” 傅恒一個回身,便是掙脫了他的包圍,弘歷這是擼起袖子,兩個人便是在長春宮宮外動起了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多小可愛都要開學了,一定要認真學習哦,我在這里等著你們回來。抱抱你們?。?! 第43章 “金川此戰(zhàn)縱然是勝,可那依舊是險勝,更何況如今正值旱季,百姓食不果腹,皇上,更不應大肆慶祝,更何況此戰(zhàn)為何如此……訥親大人心中沒數(shù),眼下不應封賞,更應追責方為正理?!?nbsp;汪由敦不滿的朝著訥親甩袖哼了一聲。 “臣認為此戰(zhàn)故而有艱辛,終究是勝了,還應以安定軍心為主……”允禮上前輕言了一句。 “臣到是不怎么認為,此戰(zhàn)先敗全在于訥親指揮無度,導致金川戰(zhàn)事此前一籌莫展,若不是訥親盛氣凌人,又專橫跋扈,致使張廣泗不敢向其進諫,進而導致將相不和,使軍心渙散。此后又不辨攻守之勢,執(zhí)意仿照金川筑碉建卡的攔截,進行以碉攻碉,怎會大敗,若不是之后皇上圣明,讓富察傅恒前去支援,怕是今日金川之戰(zhàn),勝的絕非我大清?!痹市嫵霘v行了一禮,不卑不亢的道。 反倒讓在座的王公親貴詫異不已,交頭接耳,這傅恒一回來,這滿京師便又開始盛傳當初的往事,這中間真真假假的都有之,卻是并不妨礙他們的那顆冉冉升起的八卦之心,這自從成了親之后的允袐,是許久未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正當大伙都快遺忘了這號人物的時候,傅恒回來了,而且今日在座的王公親貴,雖是弘歷召來商議金川戰(zhàn)事之后的賞罰及對訥親處議一事的,心眼更多的卻是藏著這允袐與傅恒今日如何相處,卻是沒有想到這允袐雖然一副大公無私的模樣,這字里行間卻是句句都在貶斥訥親,夸贊傅恒,倒讓這些人詫異不已。 這眼看允袐一出聲,一幫人就開始竊竊私語了,弘歷是頗為不滿的,佯裝咳嗽了幾句,“訥親啊,在朕的記憶中,你的曾祖額亦都那可是咱大清的開國大將,為此更是被先祖恩封為一等公,你的祖父遏必隆更是當年皇瑪法的輔政大臣之一;你的父親尹德亦是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朕予你信任,才會任你做這金川主帥,你便是以此等行跡報答于朕的嗎?”弘歷突然一拍桌子,似乎是想將此案定論了下來,避免在將傅恒給牽扯了進去,畢竟這家伙卻是是從那金川之地領(lǐng)回了一個姑娘,這之前的那檔子破事到現(xiàn)在都是若無若無的在傳,他今日這場苦心安排,特地讓允袐出席,便是想絕了這幫子人的閑言閑語,好予傅恒一波恩善,這是他是怎么也沒想到,這平郡王福彭卻是跳了出來,“皇上,臣認為此戰(zhàn)訥親身為主帥,縱使有錯,卻也應當是功過相抵,畢竟此戰(zhàn)最后是勝,反倒是富察傅恒,身為戶部尚書協(xié)辦大學士署理川陜總督,經(jīng)略軍務,居然在戰(zhàn)場之上帶回一個身份不明之人,理當追責,更何況富察大人這名聲本就……若不是皇后娘娘愛弟心切……。” 弘歷這是怕什么,他便是來什么,更為重要的是又扯上了他的皇后,而那訥親聽聞有人提出了那么一檔子事,當下便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稟皇上,正是如此啊……若不是這富察大人仗著自己是皇后的……”額間豆大的汗滴一直在往下滴,驕愎和無能便是訥親最大的錯誤,他這一路上下都是順風順水的他,年少有著家族的庇佑,年長又抱對大腿,與弘歷一起長大,故而他一直是幸運,卻又如此不幸,尊享榮華富貴太久了,他怕是忘了這上首的人既能給以不世之恩,也能殺他而立威。要知道他是個及其好面子之人,訥親是他御極以來第一受恩之人,甚至于官拜至大學士,內(nèi)廷行走名冊更是在張廷玉之前,卻是如此無用,令他臉面丟盡,更為重要的是在他放出風聲之后,更是不懂圣心,反而極力往傅恒上面推卸責任,這已是令他極為不滿了。 弘歷正欲將自己的雷霆之怒宣泄出來,一把將案上的茶杯拍落在地,“夠了……”他的眉目之間盡是怒氣,而令他更為生氣的是傅恒這小子,一聽到有人又拿起之前的事攻擊他,還有他jiejie,當便是跪下要請罪,“給朕閉嘴……”弘歷閉著眼頭疼的揉著自己的額頭,“平郡王這是在質(zhì)疑朕的皇后,還是在質(zhì)疑朕……”他波瀾不驚的語氣下面明顯帶著一絲陰冷冷的殺意了。 “臣不敢,只是臣認為有些疑慮這富察大人必須要說清,不然這皇廷內(nèi)外,于家國均有損,若是其身不正,又如何能立威百姓……”福彭絲毫無視弘歷飆升的怒氣值,板著字眼道,“這難道不是在場的王公親族們想知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