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時光深處[gl]_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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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都某間四合院里。 程悠悠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家的同桌一離開,從此她的學廚生涯就得獨自面對不自覺在秀恩愛的兩人。 在第三次走向廚房又撞到瑛和師父靠在一起的身形時,程悠悠委屈巴巴地決定以后一定要趁沒人的時候再進廚房練習。 謝佻起初還沒發(fā)現(xiàn)這件事,直到有一次發(fā)覺程悠悠在院落里坐了半天,甚至都搗鼓出直播跟觀眾聊天了,結果等她前腳從廚房出來,后腳就看見某個小不點迅速關了直播,仿佛飛鳥歸林、魚兒入水那般快樂地去到了廚房,并且相當迅速地開始折騰食物。 她還發(fā)覺程悠悠再也不圍觀她做飯了。 于是,當天晚上,程悠悠半睡半醒的時候,聽見了隔壁房間的一聲‘咚’。 第二天瑛看她的眼神里透出些許的氣惱,還有幾分無奈,幾分妥協(xié),最后揉了揉自己的腰,從她面前離開了。 程悠悠:“?” 發(fā)生了什么? 回憶到昨晚聽見的那聲響,以及瑛在揉腰的動作,程悠悠試探地喊住了她,關懷了一句: “那個……晚上睡覺小心點,實在不行可以換張大點的床,以前我在家就是這樣的。” 她以前的睡相也不怎么樣,小時候老是卷著被子掉下床,后來房間里被她爸媽換了個超大尺寸的床才慢慢降低她滾下來的頻率,直到成年后程悠悠的睡相才變得好了許多。 瑛點了點頭,跟她道了聲謝。 一邊往盥洗室的方向走,一邊在心里咬牙切齒: 小心點? 這是她睡相的問題嗎? 她覺得自己哪怕買張五米的大床,謝佻也能照樣把她給踢下去。 …… 當晚,《靈均》演到了大結局。 程悠悠抱著自家的布偶貓,坐在客廳沙發(fā)上,還不忘了跟洛子衿打電話,隔著遙遠的距離共同追劇。 摸著手里特別順滑的皮毛,程悠悠對電話那頭的人不自覺地小聲道: “想跟你一起看?!?/br> 什么時候她才能跟洛子衿一起追完一部劇??? 那種熒幕上的偶像就在身邊的感覺一定很棒。 洛子衿在那邊輕聲笑了一下,開口道:“快了?!?/br> 程悠悠眨了下眼睛,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趕忙勸阻道: “別別別,快就不用了,可以等以后再說?!?/br> 洛子衿又笑了一聲,沒再說話,兩人隔著手機聽筒各自保持著安靜,唯有電視的聲音在室內響起。 謝佻從院落外走進來,在另一側的沙發(fā)上坐下,墊著抱枕,有些隨性地單手支著腦袋,跟程悠悠看電視上播放的劇情。 彼時早已過了程悠悠演的部分,安寧公主遠嫁之后,再也沒有回過北秦,而在戰(zhàn)場上深入蠻夷后方的陸同裳,也沒有來得及收到這個消息。 她獨自領兵深入戈壁灘內,別說是把皇宮里的消息傳到她身上了,根本連同在陣前的其他作戰(zhàn)兄弟都難以找到她的蹤跡。 等她將蠻夷二十四部聯(lián)合推崇的那位首領擒獲歸來時,才終于有空坐在臨時搭出的將軍府里,看面前案上那堆冗雜到三天三夜也許都看不完的信件。 坐在神色木椅上的女人高高系起的長發(fā)如瀑,一半垂落在身前,一半落在椅后,身上的玄甲早在進門時就被貼身的人服侍著取下掛在旁邊,此刻只穿著內里暗紅色的短打衣衫,但上衣卻穿的松松垮垮,左肩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上面有一道頗顯觸目驚心的綻開的傷口。 連帶著將鎖骨的那片淺溝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肩上是一道箭矢劃過的傷痕,旁邊的隨行女醫(yī)正在幫她上藥,有些慶幸地感慨那箭上沒有抹毒,然而陸同裳卻懶懶散散地倚在太師椅背上,仿佛受了傷被抹藥縫合的人不是自己。 如果不是額間有細細密密的汗水滲出,將她幾縷沾在鬢角的黑發(fā)打濕,誰也看不出來她正被處理的傷口究竟有多痛。 瑩白如玉的臉龐里,略顯英氣的黑色眉頭下,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瞳仿佛墨色點漆,中央還有一星如火般灼灼的光芒,好似將她的精氣神都凝成那無比強悍的星光,始終支撐著她一往無前。 她沒有受傷的手展開一卷卷消息,先從軍師整理出的最緊急的部分開始看,掌握了營中各方的訊息,對后備供應和糧草數(shù)目,以及近來各座邊關守城的訊息有所了解之后,閉了閉眼睛,仿佛有些疲倦似的稍稍換了個姿勢。 剛給她處理好傷口的女醫(yī)在旁邊溫婉地勸說道: “此藥生肌雖快,但藥效迅猛,終歸傷身,同裳你以后還是少用為妙。” 陸同裳淡淡地應了一聲,從那疲憊中尋回神,淡淡地應了一聲:“知道了?!?/br> 旁邊那軍醫(yī)聽見她這幾年如一日的回答,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但陸同裳自己終歸才是用藥的人,旁人又怎么可能勸得住她? 于是只能盡到醫(yī)者職責,叮囑完她多休息少cao勞之后,恨鐵不成鋼地抱著醫(yī)藥箱出門了。 陸同裳獨自一人在屋內,漫不經(jīng)心地翻閱著各地送來的信件,看到皇宮里的消息時,眼中閃過幾分厭惡,又很快因為想到了某個笨笨的小公主,眼中泛出幾分柔和。 她頗有興致地翻到宮中的消息,想看看安寧這幾個月都在做什么。 陸同裳走前特意叮囑了留在宮中的探子,給她事無巨細地匯報安寧的一舉一動,想來里面的生活內容應當十分豐富才是。 然而半刻鐘之后,她的臉色卻逐漸冷卻下去。 渾身的氣息都冷峻下來,仿佛坐在那太師椅上的不是個人,而是一座寒天極地里砌下的玄冰。 她冷著嗓音沖門外吐出二字,里頭隱含著熊熊的怒火: “來人!” 不久后,她跟前的屋里站著幾位隨形的謀士,各個都是在她手下多年,謀略過人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