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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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伸出頭去,細細舔舐棠籬臉上的血跡,一邊舔一邊小聲哀鳴,悲戚如訴,哀斷人腸。 一個時辰后,馬車駛進昌城,護衛(wèi)將棠籬扛出,小仆飛奔去找大夫。東山吩咐完掌柜,進房間一看,房間里只有昏睡的棠籬,狐貍消失不見。 他眉頭皺起,對護衛(wèi)道:“可曾看到狐貍?” 護衛(wèi)搖頭:“沒注意?!?/br> 畜生果然是畜生。他心中一嗤。人是癡情人,獸卻不是忠心獸。 小仆找來昌城最好的郎中,郎中把脈半晌,又沉吟半晌,道:“此人神思過度,憂慮甚多,長此以往,神衰腦竭,必百害無一利,原本又冰寒入骨,體虛身弱,近日又奔波疲勞,數(shù)癥并發(fā),故現(xiàn)咳血之兆。”他頓了頓,嘆氣道,“此病可養(yǎng)不可治,老夫只能開些驅(qū)寒養(yǎng)肺的藥,慢慢滋養(yǎng)?!?/br> “有勞?!?/br> 大夫給了藥方,東山付了資費,小仆送他出去。 護衛(wèi)道:“普通風(fēng)寒可會咳如此多血?” 東山道:“寒氣入骨,確實難治?!?/br> 二人對視一眼,皆不語,然心中都有思量。大夫醫(yī)術(shù)有限,只能如此醫(yī)治。棠籬之癥,嚴重奇怪,怕是有大病。 如今只求他能撐到彌城,眾人可對逸王交差。再者,逸王府神醫(yī)妙手甚多,說不定能救其一命。 山林間,一道灰影蹬足狂奔,風(fēng)中有咻咻聲。它已馬不停蹄奔了足足兩個時辰,腿重身乏,全憑一股氣在堅持。 山間有農(nóng)夫采藥,灰狐忙著趕路,直直從其身前越過,轉(zhuǎn)瞬間便到百丈之外。 農(nóng)夫眨眨眼,以為出現(xiàn)幻覺。他朝四周看了看,深山老林,寂靜無聲,草兒突然無風(fēng)自動,透著詭異。 老農(nóng)打了一個寒噤,忙背著背簍下山了。 又兩個時辰后,灰狐步履不停,鼻子動了動,飛快朝某個方向飛去。 鄢月正在午睡,突然,一道凌厲的風(fēng)聲破空而來,她倏爾睜眼,擲過一粒干棗,從床上躍起。 來人微微側(cè)身,躲過干棗,破窗而入,直直射到她床上。 鄢月鼻子動了動,心下一松,笑道:“喲,來……”話卻在看到它時頓住。 鄢月神色一斂,連忙將它抱起來?;液砩涎E斑斑,既有大塊的血暈,又有細細的擦傷劃傷,它渾身臟兮兮,神色疲憊,仿佛剛經(jīng)歷一場死里逃生。 “怎么了!” 狐貍化作人形,衣衫不整,到處都是血跡傷口,她重重喘一口氣:“救他!”話一說完就變成狐貍,暈在床上。 救誰? 鄢月將狐貍撈起,瞧了瞧她的傷口,還好,大處的血跡都不是它的,狐貍只有細小的刮傷。 那這血是誰的? 梨胭要救的那個人嗎? “你都來不及說人在哪里,我怎么救呀?”她摸了摸狐貍的脈搏,眉頭微蹙,情獸一族體能甚好,日行千里絕無問題,她 也從未遇到有族人體累暈倒的情況,但梨胭動不動就力竭暈死,原形畢露,真是奇怪。 那人……鄢月看著狐貍身上的血跡嘆氣,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到梨胭醒過來。 小仆煎好湯藥,極其艱難地給人喂下去,他瞧了瞧昏迷不醒的人,低聲對東山道:“已經(jīng)暈了一天了,喂藥也不如中午順暢,怕是……” 東山眉頭微蹙,道:“無論如何,先全力救治,我已送信王爺,情況俱表,我們先暫時安頓于此?!?/br> “是?!?/br> 醉生樓。 鄢茂一進入醉生樓就聞到梨胭的氣味,他走向鄢月,掐了掐小蠻腰,笑道:“藏好東西了?” 鄢月白他一眼:“沒有,她不是樓里姑娘,別惦記?!?/br> 鄢茂嘆口氣,“月mama,樓里的姑娘早看膩了,您什么時候再買兩個?” “買的姑娘你看得上?”鄢月睥著他,“回族里騙兩個去,別來我這兒扭捏暗示,老娘沒人?!?/br> “那我去瞧瞧。” 鄢月攔住他:“滾。” 鄢茂聳聳肩,扇子“啪”地打開,作勢扇了扇風(fēng),“狠心的月mama?!?/br> 一刻鐘后,梨胭醒來,一睜眼便感覺有人破窗而入。令她驚訝的是,來人身上一絲氣味也無,形如鬼魅,不知為何。 來人抬手欲刺,梨胭倏爾睜眼,作勢一滾,化作狐形,順窗一躍,消失在人群中。 鄢月轉(zhuǎn)瞬即到,喝道:“什么人!”但她只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她嗅了嗅,眉頭皺起——沒有味道? 她趕緊朝床上看去,梨胭已經(jīng)逃走。天誅暗部已經(jīng)追到這兒了嗎?好快的速度。 鄢月?lián)睦骐俪鍪拢哺顺鋈ァ?/br> 然而街上氣味濃郁,各種味道駁雜,梨胭的氣味似有似無,極難分辨,鄢月追了一截只能停下。 也罷,梨胭脫離險境一定會回來找她,她還是等著更好。 梨胭甩掉黑衣人,正欲重回醉生樓,轉(zhuǎn)念一想,醉生樓已經(jīng)暴露,黑衣人說不定已有埋伏,此時回去,風(fēng)險極高。棠籬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她此刻絕不能陷入險境,找解藥救棠籬要緊。 她站在山頂,望著繁華碩大的彌城,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兒。 時間每流逝一分,她心里的焦躁感就強烈一寸。該死的黑衣人!她目光一厲,她雖為情獸,然未曾做一件壞事,未曾懷一點壞心,但就因為她是情獸,就要時刻隱匿,時刻面對暗部追殺,憑什么? 棠籬危在旦夕,她卻被逼只能困在山上。若棠籬有所不測……她心一抖。 半晌,她目光沉沉,嘴唇緊抿,眼中射出駭人兇光。若他不測,她一定讓暗部所有人陪葬! 梨胭身形一閃,朝山下奔去。 即將入城之時,梨胭腦中一閃,憶起棠籬說過有解藥在逸王府。 他們之所以要去王府,不就是為了解藥嗎!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梨胭一咬牙,朝王府掠去。 解藥乃寶物,必定在守衛(wèi)較嚴,房間較好的地方—— 膳房?不看。 柴房?不看。 花園?不看。 ………… 她一路隱藏,一路排查,終于,她找到一間精致寬大,陳列諸多寶物,一看就像有解藥的房間。 殿外多人保衛(wèi),侍女陳列兩行。 嗯,是這兒了。 她化作狐貍,潛伏一角,耐心等待時機。 一柱香后,狐貍抓住某幾息空隙,身形一閃,灰影掠過,轉(zhuǎn)瞬進入屋內(nèi),又轉(zhuǎn)瞬跳上房梁。 半個時辰后,屋里的侍女列次退出,燈暗燭熄,屋外,侍衛(wèi)依舊林立。 狐貍在橫梁上等了一柱香時間,屋里只有均勻的呼吸聲,它悄然落地,化作人形,以極輕極快的手速翻找。 房間里落針可聞。 片刻后,它翻找完一架藏有無數(shù)玉做的奇珍異獸的架子,飄到另一邊,打開一個盒子—— 春骨丹? 強健骨骼的嗎?她對著月光瞧了瞧,丹藥勻潤光滑,顏色碧綠,泛有異香。 有香味的丹藥一定不是毒藥,若強健骨骼,棠籬身虛體弱,進補再好不過。她倒了十粒。 艷髓丹? 骨和髓不是一個意思嗎?她眉頭微蹙,倒出一粒。丹藥粉紅,如海棠初綻,也泛著異香。唔,大概是不同的強健體質(zhì)的丹藥罷。她亦倒了十粒。 嬌體丹?云露丹?魚歡丹? ………… 既然都有香味,那就都倒十粒罷。梨胭快手如電,將盒子里所有的丹藥都倒了十粒。沉甸甸一把,藏在袖子里分量十足。 解藥在哪兒? 她打開一個個盒子,翻過一個個抽屜,時間漸漸流逝,架子越來越少…… 一簾之隔,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梨胭頓了頓,最終身形如魅,閃進內(nèi)室。 內(nèi)室精致清雅,陳列甚少,唯床正對著有一小小抽屜,散發(fā)著解藥的光芒。 梨胭腳步輕和,無聲飄去,素手如云,打開抽屜。 一檀香扁盒,精美異常,散發(fā)著解藥的光芒。梨胭心跳一停,輕輕取出,又輕輕打開,十二枚金色的丹藥靜靜陳列其中,散發(fā)著解藥的光芒。 她對月細看,金色丹藥上有極細小字——回魂丹。 是了! 一定是它! 藏得如此之深,看守如此之牢,外間如此多的奇珍異寶,唯此單獨藏匿,一定是解藥! 梨胭眼眶一紅——棠籬有救了!她微微顫手,取出一粒,珍而重之放入懷中,悄無聲息將檀香盒放回,轉(zhuǎn)身欲走。 下一瞬,其身形卻是一停。棠籬病重,病氣入骨,如果一粒解不完毒呢? 她微微咬唇,重新打開盒子,猶豫著,又取了兩粒。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棠籬說三乃大數(shù),應(yīng)該夠了吧? 要不,全部拿走? 她看了盒子一眼,最終將它輕輕合上了。 解藥珍貴,若她全部拿走,無形中是害了別人性命。 她珍棠籬,世人如縷,別人亦有其珍。 梨胭第二次關(guān)上抽屜。就在關(guān)上抽屜的瞬間,身后男聲響起:“你是誰?” 梨胭一驚,撩簾即走,月光下,白色的身影如仙似魅,轉(zhuǎn)瞬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