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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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雪帆:“……沒有。” / 下課。 即便是彭雪帆說了板報不是她,但具體是誰畫出來的,也沒有一個定論。相對之下,同學(xué)們便默認(rèn),還是以彭雪帆為主畫出來的板報,這也是代表著a班的榮譽(yù)。 興奮之下,仍有一大堆人圍到她的桌位上吹彩虹屁,其中還有不少外班的同學(xué)過來看。 那個教室無人的角落,逐漸看似滿布的人聲,熱烈的慶賀著,氛圍渲染到整個班級里。 像是察覺到了謝書云的目光,彭雪帆低下了頭,尷尬地笑著讓同學(xué)們回座位,輕聲細(xì)語的,卻不再毫無自信。 謝書云拖著下巴看著鹿聽晚。 明明是她的榮耀,這一切卻又像是和她無關(guān)那般。 淡漠到極致的不關(guān)心。 彭雪帆走到鹿聽晚的面前。 寬大的校服在她身上已經(jīng)不若以前那般顯胖了,身形也隱約能看出些輪廓來,只是臉頰上還有些散不去的痘印。 她很直接,也沒有要拐彎抹角的意思,低著頭道歉,“學(xué)神,今天這件事情,對不起?!?/br> “是我的問題,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解釋清楚,我沒有想過要冒用你的署名,如果你還是介意的話,我可以和老師說清楚的?!?/br> 鹿聽晚剛放下筆,她抬起頭,“不用,署名的事情已經(jīng)弄清楚了。” 彭雪帆咬著唇,欲言又止,“……真的對不起?!?/br> 鹿聽晚:“說清楚就好了?!?/br> “那署名……” “用高二(a)班就好,板報的初衷,也不是為了誰去出風(fēng)頭,是為了班級。”鹿聽晚偏頭看她,眸光干凈而清澈,“無論你是不是故意,但是這件事——” “我不會再忍有第二次?!?/br> 說簡單一點,叫做更換署名。 說難聽一點,叫做抄襲盜竊。 彭雪帆頓了一會,垂著頭看不清眸光。 “好?!?/br> 鹿聽晚輕聲叮囑:“還有這件事,到此為止,不用告訴別人?!?/br> “?。俊迸硌┓珱]明白她的意思,睜大了眼睛,“你是說不告訴別人板報是你——” 鹿聽晚點頭:“嗯?!?/br> 彭雪帆猜不透她的意思,也不敢再多問什么。 兩人話里的生疏和陌生感充斥,對話也持續(xù)不了多久,彭雪帆又連著的道歉了幾次,態(tài)度誠懇,鹿聽晚也沒感覺出她話里的惡意,便直接讓她回去了。 “小晚?!?/br> 鹿聽晚抬眸便是謝書云憤懣難平的目光,她笑,“怎么了這是?” 謝書云膈應(yīng)得慌,“小晚,為什么不說?!?/br> 鹿聽晚是天生的無辜貓眼,垂著的時候,更顯了幾分的乖巧。 她連著聲音都很淡,聽不出感情,“你知道的?!?/br> 在那個時間節(jié)點之后,她不想再把傷口揭開給別人看。 無論是誰。 都沒有二次傷害誰的權(quán)利。 今天這件事。 在一開始,在最開始,在最初始的時候。 她就沒有打算用上自己的署名。 只不過事情變化得突然了些,她沒有讓自己的畫作變成別人名字的癖好。 現(xiàn)在署名更改,結(jié)局已經(jīng)讓她滿意了。 謝書云突然哽住,揉了揉眼眸,“可小晚這原本都該是你,都是你的……那個畫畫明明也……” 鹿聽晚:“班級的榮譽(yù),是大家的。彭雪帆在我說之前就公開承認(rèn)不是她畫的,如果她今天沒有自己說明白,才會是另外一個處理方式?!?/br> “但是她主動說了,對嗎?她并沒有搶走我的什么東西,她也搶不走我什么東西?!?/br> “這件事的本質(zhì)上,我們都是在為了一個整體努力?!甭孤犕砺牫鏊捓锏目耷唬焓謳椭x書云擦眼淚,“我都沒有哭,你也別哭,嗯?” “你永遠(yuǎn)都不哭,你永遠(yuǎn)都不愿意哭。” “明明就很難受,我……我?guī)湍憧?。”謝書云抽噎著,還是忍不住跟著鹿聽晚的話把眼淚收回去。 那副板報,現(xiàn)在看來,畫的就是鹿聽晚本身。 她走在黑暗和深淵里,祈求見到星光燈火。 她沒法重頭再來,卻希望他們能有堅持到底的勇氣。 鹿聽晚是溫柔到骨子里的人。 她藏著自己的難過,藏著自己的絕望,藏著自己遙不可及的夢。 卻在鼓勵著別人。 謝書云一直都知道。 也只有她知道。 鹿聽晚走到現(xiàn)在的每一步。 到底是用盡了多少力氣去奔跑。 就像是那段時間流行的那句話—— “只有用盡全力,才能讓自己看起來毫不費力?!?/br> / 謝書云的情緒說來就來,一時半會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鹿聽晚也不是什么會哄人的性子,只能按照會讓她開心的方法,點了兩杯奶茶,自己到小樹林去取。 比起上一次來,這次倒是熟門熟路了不少。 鹿聽晚低著頭看騎手的位置,成功地找到了那個神奇的狗洞,拿到了奶茶。 不知道為什么,拿一次奶茶,弄出了特工接頭的氣勢。 鹿聽晚無奈地?fù)u了搖頭,提著奶茶剛準(zhǔn)備走出小樹林,旁邊一角便傳來了幾道謾罵和抽噎著的哭聲。 她停下了腳步。 風(fēng)過枝椏,聲音像是經(jīng)過了一層特殊的處理,模糊不明卻也是不擋惡意。 “你今天上課不是很拽嗎?跟誰狐假虎威呢死黑妹!現(xiàn)在就不說話了是吧?” “你以為鹿聽晚能罩著你多久?她也是可笑,以為幫了只可憐的兔子,沒想到轉(zhuǎn)頭就是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 彭雪帆的聲音在發(fā)抖:“你怎么……怎么知道是她?” 蔣怡文像是被噎住,“你管老子怎么知道的,做了虧心事還想要讓別人不知道,活該你也就是個黑妹樣?!?/br> “……” 周圍的哄笑和嘲諷肆意蔓延,穿透在林梢里,叫人起了一身的磨骨的冷意。 鹿聽晚長嘆了口氣,有些不明白。 為什么彭雪帆到現(xiàn)在還學(xué)不會反擊。 小樹林的茂密對一個路癡來說,很不友好,甚至是她還沒反應(yīng)清楚方位問題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人發(fā)現(xiàn)了。 “誰在哪里!站出來!” 鹿聽晚本來也沒有想要的躲藏的意思,不用辨別方向,就看見在一顆繁茂的榕樹下,那個跪坐在地上的彭雪帆,她動作始終如一,沒有人禁錮著她。 身邊還圍著幾個嘲笑的少男少女,臉上的笑容冰冷且涼薄。 蔣怡文看見了她,“呦,學(xué)神啊?!?/br> 她一出聲,周圍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也跟著落了過來,譏諷地跟著問好。 鹿聽晚打量了一下彭雪帆和那群人所在的位置,但凡彭雪帆有一點想反抗的心思,跑出那個圈,不是什么難事。 可是彭雪帆在跪著。 彭雪帆也跟著看了過來,眼底滿是淚水,臉頰上像是還有紅痕,看著她的目光仿佛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學(xué)神,你救救我……” 鹿聽晚知道,校園暴力這件事本身,就對受害者是一件囚籠般的存在。 最初的時候,籠子外面是上了鎖的,隨著時間流逝,鎖會被褪掉,形同虛設(shè),但里面的人卻不愿意再走出來。 受到傷害的過程很疼,走出來的時候也很難,可人終究是要成長的。 她能救她一次兩次,但是她救不了她一輩子,她負(fù)責(zé)不了別人的人生。 “我不會救人,也救不了誰?!甭孤犕砗团硌┓哪抗庠诎肟罩邢嘤?,她能看懂彭雪帆眼里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她的回答像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小樹林的鳥鳴聲唧唧喳喳的,瞬時成了這林子的唯一聲源。 “想要不被欺負(fù),就自己試著站起來?!?/br> 少女所站著的位置,逆著光,暖金色的日光溫柔地撒在她身上,她像是生來就被上帝偏愛的姑娘,精致的五官似是細(xì)細(xì)勾勒出的,那雙瑩亮的貓眼里,不染一絲雜質(zhì)的干凈。 少女清潤的聲音融在風(fēng)的尾音里,她說—— “我不會幫甘愿跪著的人?!?/br> “而你,為什么一直在跪著。” 作者有話要說: “只有用盡全力,才能讓自己看起來毫不費力?!薄獊碓淳W(wǎng)絡(l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