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啊?!甭孤犕聿幌滩坏貞艘宦?,聽不出情緒。 言欽:“她說是登高望遠的意境,要趁著少年盡力登高望遠?!?/br> “不是這個意思。”鹿聽晚皺著眉說。 是哪怕位于深淵低谷,也從未放棄的少年勇氣。 是歷盡千帆,仍以少年熱血無畏奔波上路的狂妄。 言欽扶了一下眼鏡,“嗯。她所解釋的意境,并沒有畫本身表達出來的好?!?/br> 兩人的對話還沒進行多久。 “小晚??!” 謝書云從后面小跑過來,跳到鹿聽晚懷里似的,當場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那股沖撞的力道大,鹿聽晚連著后退了兩步才站穩(wěn)身子,她護著謝書云的腰,無奈地笑。 “小云你下回在這么激動,我們倆都會摔的。” “不會,摔了我護著你,給你當墊背的,”謝書云笑嘻嘻地說。 鹿聽晚拉開她的手,“別,你上回這么說的時候,我好像骨折了吧?” “……”謝書云尷尬地轉移話題,“那不都是年輕不懂事兒嗎?!?/br> “我跟你說,你都不知道昨晚快把我嚇死了。好在大佬能去找你,不然我真的是……”謝書云說著說著,越顯得委屈,“你下回別管別人了,這樣真的是會嚇死人?!?/br> “和她沒關系?!甭孤犕碚f。 是她自己畫晚了被鎖在教室里的,又不是彭雪帆把她鎖在教室里的。 謝書云聽出她話里的意思了,嘟囔道:“你就是心軟?!?/br> 兩人黏糊地聊了一會日常,謝書云才看見站在旁邊的言欽,剛才言欽是站在鹿聽晚旁邊的,被她給隔開了。 言欽似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溫和的笑了一下。 謝書云也朝他禮貌地點了個頭。 言欽問:“是因為昨晚,今天早上才沒來嗎?” 他語氣里的探究意味太明顯,連著謝書云都能聽出來,像是青春期的那點小心思。 “嗯,有點事。”鹿聽晚說。 言欽:“和言璟?” 這么問謝書云就有些迷惑了,分不清言欽想問的是鹿聽晚怎么了,還是想問言璟。 謝書云向來是個氛圍領悟的一級高手,察覺到一點不對勁,就親昵地挽著鹿聽晚的手,“小晚,我有幾道題不會做,等了你一早上了。” 鹿聽晚:“嗯,我現(xiàn)在去看看?!?/br> 謝書云抱歉地朝言欽笑笑,“我和小晚先走了,拜拜。” / 江城炎熱的夏季尾聲已經過去,秋風略微帶著些涼意,陽光在身上映著,倒也不不會讓人覺得冷。 沒了外人在,謝書云總算能好好的抒發(fā)一下內心疑惑了。 “小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和大佬,是不是有點什么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鹿聽晚小聲道:“哪有什么秘密?!?/br> “沒有秘密才怪。”謝書云說,“昨天大佬去找你的時候,真的是急瘋了,說話的語氣也是真的嚇人,就是那種‘找不到你,他就要順帶一起弄死我’的感覺?!?/br> “……他不會?!?/br> “那是對你不會,我感覺除了你,他對誰都會?!?/br> 鹿聽晚本來想反駁,半天也找不出一句能反駁的例子,也干脆不回了。 兩人一路邊走邊聊,謝書云平常就是個說起話來聽不下的姑娘,見鹿聽晚不怎么回,單口相聲說得更是精彩。 謝書云蹦蹦跳跳地走在鹿聽晚的面前,她倒退著走路,音調興奮得很,“我還是覺得不對勁?!?/br> 一路走到教室門口,a班午休來的人少,一般也都是些好學生愛教室里學習,這會靜得很。 謝書云因為看不見,還在往后走。 鹿聽晚拉住她,“小云,停下。” “小晚你是不是心虛了!是不是被我戳中了少女心事!是不是有那么點小慌張!” “……” 鹿聽晚失笑,剛剛想張唇說話,便聽到了來自謝書云同學的另一個是不是—— 她和謝書云是算是從小玩到大。 鹿聽晚深知謝書云同學做事的準則,那就是沒有什么準則,一向以胡來為主,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 時至今日,鹿聽晚也不知是體驗過了多少次為謝書云強行圓場的經歷。 拿最近的說,那個“腹肌上睡覺覺”,至今仍讓鹿聽晚記憶猶新。 但是她是沒有想到,下一個離譜會來得這么快。 教室門口,女孩子的聲音興奮,說話的聲音道最后,尾音的音高直線上升,像是在要破音的邊緣徘徊,“小晚,你是不是瞞著我偷偷和大佬搞上了!” 最后那三個字音,像是魔音繞耳,“嘭”的一下,在腦海里鬧出三百六十度的循環(huán)播放音效。 鹿聽晚仔細回憶了一下她說了些什么—— 搞!上!了! “……?” 搞什么玩意兒? 這話說得,可太有內容了。 鹿聽晚氣笑了,剛剛緩過來沒多久,抬眸正好撞見從教室里傳來的多種多樣的打量目光,一個個好學的乖寶寶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停下了筆,目光打量著她。 難以言喻的眼神。 有那么點像“自家白菜被豬拱了”,又有那么點像“自家豬會供白菜了”的眼神。 “……” 噢。 這是都聽見了噢。 靜了一會,謝書云像是也察覺到了這過分的音量和歧義滿滿的話,她開始負荊請罪似的看著鹿聽晚。 “小晚,我錯了……” 鹿聽晚深呼吸,沉默著告訴了自己三遍“人生嘛,都是有點起伏的,不能生氣”。 她短暫地整理完表情,略過那一道道玄妙的目光,開始去找言璟在不在教室里。 被這群同學聽見,遠遠沒有比言璟聽見了,更讓她害怕。 那人sao起來是真的太可怕了。 她視線帶著點小心翼翼,慢慢地掃過教室時,心跳的頻率都像是在往上增加。 她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沒在教室里看見人。 鹿聽晚揉了揉太陽xue,難得正色,“謝書云,你tiempo viejo答應我,以后靠譜一點好嗎……” 謝書云點點頭,視線似是看著她身后方的位置,立刻安分了起來。 “小晚我錯了,小晚我走了,小晚我愛你?!?/br> 說完謝書云便像是看見了什么敵人一般,飛快地溜進了教室里。 “……你跑什么呀?”鹿聽晚被她著突如其來的一套cao作弄得有些發(fā)愣,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多久,身后貼上了一陣若有似無的熱度。 “?。。 ?/br> 鹿聽晚打了個激靈。 身后略帶熟悉的煙草味和木質調的味道結合,清晰可聞的。 她看不見身后,卻能明確地猜出是誰。 “……” 噢。 修羅場來了。 少年像是稍稍俯下了身,僅僅距她的耳畔毫米,繾綣的氣息拂過。 “阿晚?!?/br> 鹿聽晚深呼吸,“言璟,你剛才什么也沒聽見……吧?” “啊,聽見了?!彼袷枪室獾?,還補了一句,“聽得挺清楚的?!?/br> “……” 鹿聽晚有些惱,剛想轉身解釋。他握著她的手腕,固定著她的動作,隔著衣袖,少年灼熱的體溫蔓延了過來。 鹿聽晚掙扎了兩下,偏得他就是不愿意放開。 他這個動作,她就是連轉身都沒辦法。 他們之間靠著的距離太近,少年低音炮般的嗓音沉在耳畔,說話時的氣音輕動。 “我怎么不知道,我們搞上了?” 鹿聽晚本身就怕癢,即便是不用鏡子看,她都能知道現(xiàn)在耳朵染著紅。 鹿聽晚努力抑制著動手的沖動,“……我也不知道呢?!?/br> 言璟像是知道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勾唇低笑,氣音撩過耳畔,“那阿晚知不知道——” 少年松懶地拖長字音,故意似地壓低了嗓音,曖昧且撩人地問著:“我們什么時候,能搞上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