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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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二什么玩意兒? 像是怕他沒聽清,鹿聽晚故意咬重字音重復了一遍,“是吧二狗?!?/br> / 鹿聽晚家是復式,五十三層的海景優(yōu)越,大概四層樓,頂樓還包括了泳池等娛樂設施。 她這回總算是能回到自己的領(lǐng)地上面,疲憊的心總算是能緩著些了。 “你一個人???”言璟問 “劉姨偶爾住這,我爸太忙沒時間陪我,也能算是一個人住。” 言璟笑了下,“你一個人住,還這么放心的讓我跟著進來?” 鹿聽晚很清醒,“言二狗同學,我提醒你一下。漢唐庭前兩天才送了個人去牢.里?!?/br> 這里的物業(yè)管理費,可都不是白交的,尋常人連大門都進不來。 “嘖?!毖原Z瞇著眸,威脅道,“把這個破玩意收回去。” 鹿聽晚笑得很沒形象,“這愛稱多適合你。” 也不知道是哪個字戳到了他,動作明顯停了一下。 “你確定,現(xiàn)在要跟我鬧?”言璟漫不經(jīng)心地看她。 “……” 很好。 識時務者為俊杰,她現(xiàn)在確實是沒有那個能力與跟二狗同學一戰(zhàn)。 “言璟同學真棒!言璟同學真帥!”鹿聽晚轉(zhuǎn)變得可快。 言璟輕笑,沒再逗她。 言璟從她家找出醫(yī)藥箱,動作熟練地拆開濕紙巾,“血跡凝固了,等下擦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br> 他動作太快,鹿聽晚甚至沒來得及阻止,他就已經(jīng)在幫他處理傷口了。 “其實……我可以自己處理的?!?/br> 鹿聽晚以前也沒少打架,一打架就難免受傷,傷口也不敢讓人發(fā)現(xiàn),只能自己給自己上藥。 言璟擰著眉,一只手握在她的腿上,另一只手輕輕的用棉簽處理她的傷口。 “疼嗎?” “不疼的。” 言璟抬眸看她,小姑娘明明都已經(jīng)疼到皺眉,就是寧愿咬著牙,也不愿意說半個疼字。 “阿晚,你是不是屬貓的?” “不是?!?/br> “小樹林的貓,它受傷了之后也喜歡自己躲在角落里,偷偷舔舐傷口,乖得讓人心疼?!?/br> 言璟看著她,“和你一樣?!?/br> 鹿聽晚愣了一會,才明白他想說的是什么。 這個少年一直都挺別捏的,連溫柔的方式都是拐著彎來。 “真不疼?!?/br> 少年像是無可奈何,沒有再多說些什么,只是眉頭依然鎖著,指尖的動作一輕再輕。 鹿聽晚輕笑,“誒,你怎么不信我?!?/br> “別鬧?!?/br> 言璟將手上的棉簽扔進垃圾桶里,微微俯低了身子,靠近她的膝蓋。 氣息落在上面,有些癢。 鹿聽晚下意識想躲,腿上傳來熱度。 言璟掌心固定著她的動作,暖色調(diào)的燈光和皎潔的月光映在他的臉側(cè)。 少年斂著眸,薄唇輕動,溫柔的氣息拂過她灼熱的傷口。 鹿聽晚耳尖泛紅,“不……不用這樣?!?/br> 她甚至記不起來,上次有人這么給他呼傷口是什么時候。 “乖一點,別動。” 言璟耐著心,語氣放柔了些,像是在哄小孩兒,“阿晚不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言璟同學喜提“二狗”愛稱! 雖然但是,這章的璟哥在人狗模式上切換自如啊哈哈哈哈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柒苕 2瓶;你沒有感情的爹???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4章 鹿聽晚因為腿受傷走路不便,劉姨發(fā)現(xiàn)了之后,立刻就跟她爸說了。她爸當天一個視頻電話就懟了過來,跟機關(guān)炮似的一連串說話攻擊。 “鹿聽晚小朋友,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什么事都不告訴你爹了?” “你這腿受傷是多么嚴重的事情,怎么也不跟爸爸說一聲?萬一以后留下病根了呢,這該怎么辦?” “還有,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撞的我寶貝女兒,抓住沒有?我非要讓他知道什么是世界無情,阿晚別怕,爸給你撐腰?!?/br> 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擦傷,她爸說得她像是斷腿了。 鹿聽晚失笑,“我可愛的爸爸,這就是個擦傷,沒斷腿沒骨折,是劉姨夸張了?!?/br> “你少騙我了。”鹿父哼了一聲,“你每次都是自己撐著,就算是真腿斷了,我看你也不告訴我。阿晚,你這孩子,就是太讓人心疼了?!?/br> 鹿聽晚有點走神,她想起來那天他也是這么說的。 不過區(qū)別可能是,她爸說的是她,言璟說的是貓。 “阿晚,你想什么呢?”鹿父忍不住感慨,“爸爸就你這么一個女兒,你別老是什么都不跟爸爸說。你媽和狗蛋走了之后,我——” “爸爸。”鹿聽晚打斷他的話,“我腿不疼的?!?/br> 鹿父沉默了一段時間。 他以前的阿晚,會在聽到狗蛋的時候,笑嘻嘻地反駁—— “爸爸,人家是叫l(wèi)ucky,不是狗蛋?。。 ?/br> “狗蛋多好,你看它多開心?!?/br> …… 鹿父最后長長地嘆出一口氣,“阿晚啊……走了的,終究是不會再回來了?!?/br> 無論是她的mama,還是lucky。 都不會。 / 這幾天晚上,鹿聽晚都在做夢。 內(nèi)容很碎,像是強硬拼湊起來的。 她夢見她爸媽離婚的場面,夢見mama車禍離世后的場面,夢見那段渾渾噩噩的人生。 那會剛上初中,小姑娘家還知道喊疼。 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蹲在大馬路上,哭得毫無形象,眼淚怎么都止不住。 蔣怡文帶著那群小姐妹,對著她哭的身影放肆大笑,“鹿聽晚,你沒有mama了,你好可憐。” “她可能也沒有爸爸,開家長會的時候,我從來沒見過她的爸爸,她每次都是一個人?!?/br> “他們都說鹿聽晚是沒有爸媽。所以才拼命讀書,不然以后就不能出人頭地了?!?/br> 見鹿聽晚沒有反應,她們反倒越說越來勁,上前推了鹿聽晚一把。 “喂,你是不是啞巴?說話??!” …… 大概是從那時候,鹿聽晚開始學會了打架,開始慢慢偏離好學生的隊伍。 不受管教,不羈難馴。 她墜入谷底,也渾身是刺。 lucky是流浪狗小型犬,它毛發(fā)凌亂,黑一塊白一塊的,走路的時候有一只腿明顯跟不上。 最開始認識的時候,一人一狗都不太友好,都帶著傷,對彼此的防備狀態(tài)拉到最滿。 每次對視的時候,兩方都像是帶著狐假虎威的狠勁,總有下一秒對方就會沖過來的錯覺。 他們保持著距離,中間仿佛像是隔著一道銀河似的。 后來每到午休時間,鹿聽晚就會在后門遇見它,給它帶些吃的和水。她還偷偷給它找了個窩。 時間長了之后,那道銀河的距離在慢慢縮短,從五米再到一米,再到伸手可及。 鹿聽晚開始會絮絮叨叨的和它說話,再給它帶些吃的和水。 小聽晚固執(zhí)地問著,“l(fā)ucky你說,為什么,他們都不要我們了。” lucky像是沒聽懂,只是在一旁輕輕搖著尾巴,無聲地陪伴著她。 lucky可能也聽懂過她說話,也有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的時候。 每當她叛逆逃課,剛走到校門口便能清晰地聽見一聲犬吠,它直直地看著她,仿佛是在威脅:她不回去上課,它就要動口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