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長清詞_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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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不與你計較這個,我明日要離開帝京,與袁謾會合?!毙l(wèi)凌詞輕松蓋過了這個讓旬長清糾結(jié)的話題,她掀開被子,扶著旬長清躺回去。 衛(wèi)凌詞口吻很是‘大方’,讓旬長清也有些釋然,聽到她要離開的消息,噘嘴不開心,“你親我一下,指不定要好久都見不到你?!?/br> “也沒很久,最多半月,”衛(wèi)凌詞替她掖好被子,望著她亮晶晶的眼神,也微微放下心來,人精神了,熱自然退得快。她捏了捏那日被日含親過的臉頰,小氣道:“不親,被別人親過的東西,我不要了。” 旬長清哼了一聲,翻過身上趴在榻上,后腦勺對著衛(wèi)凌詞,“小氣?!辈贿^眉梢眼角都漾著歡喜之色。 因為她知道衛(wèi)凌詞是嘴硬心軟,她感受到衛(wèi)凌詞的指尖捏在了她的腰上,輕輕揉著,她沉迷于這種溫馨舒適的環(huán)境里,半醒半睡之間,臉頰遇到了微涼的肌膚,她笑著進入了夢里。 ………………………… 在第四日的晚上,衛(wèi)凌詞一人一馬趕到了軍營里。 大軍在野外安營扎寨,將士們見到元帥深夜歸來,并無驚訝,接過她手中的馬鞭,將馬帶去了馬廄里。 主帳里只有袁謾與旬亦素,衛(wèi)凌詞掀開門簾時,看到了正在上藥的袁謾,大吃一驚,快步走近,不解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袁謾傷到了胳膊,并不是很嚴重的傷,她也不在意,見衛(wèi)凌詞緊張,就細細解釋:“邊疆一些人不死心,派死士偷偷潛入了軍營來行刺。” 第108章 封賞 刺客刺殺也是常事, 衛(wèi)凌詞只查看了袁謾的傷勢, 問及了當時的情景,都是死士,不成功便自殺了。 軍營里烽火通明, 衛(wèi)凌詞出帳后, 去翻看了刺客的尸體,云深趕過來, 在帳篷里等了會, 見衛(wèi)凌詞翻著尸體的衣裳和邊疆皇族的腰牌,“元帥, 這些我都查過了,都是邊疆的人,你看到的那些腰牌就是他們不死心的證據(jù)。” 衛(wèi)凌詞拿著鐵質(zhì)的腰牌不斷摩挲,在尸體上停留了很久,眸中閃著在軍中歷練出來的陰狠之色, 冷笑道:“云深, 你如果作為死士去殺人,明知道會死還會將象征自己身份的腰牌放在自己身上嗎?” 死士是專門培養(yǎng)出來的, 輕易不會出動, 但失敗落入敵方后, 會自盡已示忠心。眼前這些人就是,邊疆皇族也會有死士, 但皇族死傷殆盡, 誰有能力調(diào)動他們。 云深看著這些躺在尸床上的面孔, 大齊與邊疆相近,兩國人的面貌沒有任何區(qū)別,是以在他們身上搜到腰牌后,都先入為主地將這些人認作了邊疆人。 眼下,邊疆是大齊的疆土了,那些朝臣不敢再造次,這些人就算是他們派出來的,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將這些腰牌放在自己身上,引火自焚的事可不是那些老頑固做出來的事。 云深駭然地坐在了地上,望著淡然自若地衛(wèi)凌詞,神思不知飄到了何處,驚恐道:“元帥,他們直奔主帳,那里原本是您的帳篷,可是袁將軍假扮您,如此說來,帝京有人要殺你?!?/br> 她不傻,跟了衛(wèi)凌詞三年,這些事一點即通。 她爬起來,這些事必須要查清楚,不然回京后這些刺客還會時不時地出現(xiàn),防得了一時,如何防一世,她問道:“元帥,此事必須查清楚,上報陛下,不然您回京還是會有危險?!?/br> 衛(wèi)凌詞想通了,淡淡一笑,將令牌重新丟到了死士的身上,說道:“算了,不必查了,查出來只會讓陛下為難,傳令下去,全軍加強警戒?!?/br> 次日,大軍開拔,加強速度往帝京走去。 帝京內(nèi)每日風云變幻,待大軍到達帝京外十里處時,已近春末了。 日晴云渺,光色柔和,灑在了每一寸土地上兩旁綠樹成蔭,疏影斑駁。大軍凱旋,為顯恩德,皇帝會親自出來相迎,可是前來十里亭迎接的只有一干朝臣,為首的是丞相唐茉,連親王旬翼都未曾出現(xiàn)。 袁謾有些不解,跟著衛(wèi)凌詞身后,握住韁繩,聽著云深嘀咕:“小陛下怎么未過來,難不成不滿意我們?!?/br> 于情于理,皇帝都該出來親自迎接,可是只派了唐茉過來,讓人匪夷所思。 唐茉上前,騎馬的人都翻身下馬,衛(wèi)凌詞眸中晦暗不明,趨步走向了唐茉,笑道:“有勞唐大人了,您在城樓上等即可,何須走這十里路?!?/br> “陛下有旨,欽點我等來迎接衛(wèi)大人,自是不敢怠慢,陛下在含元殿為各位封賞?!?/br> 身后的衛(wèi)字大旗迎著驕陽微風,獵獵作響,將士們看到前面若隱若現(xiàn)的帝京城,心中溢滿歡喜,建功立業(yè),回去后定會封蔭嘉賞。 唐茉走向一旁的旬亦素,微微俯身行禮,笑著道:“長公主,您為大齊做的,陛下都知曉,長公主府邸已造好,您的母妃去了皇陵,你可以去看看,母女一敘。” 旬亦素微微紅了眼眶,與袁謾深深對視了一眼,才道:“那謝謝唐大人了?!?/br> 唐茉翻身上馬,并沒有學那些文臣坐著馬車而回,大軍在此扎營,主將隨同唐茉打馬去了帝京。 衛(wèi)凌詞心神不定,與唐茉并駕而驅(qū),歷經(jīng)了十數(shù)年,她很久沒有這樣不安過,按照旬長清的性子,今日定會過來迎接。 她之所想,神之恍惚,恰好落在了唐茉眼中,她笑道:“衛(wèi)大人,你我相識應該有十多年了,我授你劍法,你好像并未將之傳給小陛下?!?/br> 衛(wèi)凌詞不知唐茉提及此事是何故,那一套劍法變幻莫測,學起來并非易事,她溫聲道:“陛下底子不足,您的那套劍法不適合她。” 唐茉跟隨小皇帝近三年,自對她的武功了解,垂首笑言:“她若練武,底子好,也不會如此脆弱,一場風寒就可讓她纏綿床榻數(shù)日,七八日不理朝政?!?/br> 原是如此,陛下不是不愿來,而是來不了。對于唐茉的打趣,衛(wèi)凌詞也無心理會,心中堵塞,手腳都覺得有些冰冷,她后悔了,應該在那個小無賴病好后再走。那日她離開時,明明高熱退了,又為何數(shù)日不離湯藥。 含元殿內(nèi),早已聚集了很多朝臣,候著衛(wèi)凌詞等人的歸來。 旬長清精神有些不濟,強撐著坐在龍椅上,望了一眼下方垂首不語的平南王,她笑道;“王爺,聽說世子妃給您生了一個孫子,朕要恭喜你了,平南王府后續(xù)有人了,有空抱進宮給朕瞧瞧。” 打岔的一句話讓旬翼成了朝堂上的核心人物,眾人都向平南王賀喜,府中添人本就是喜事,旬翼也舒展了萬年陰沉的容顏。 旬長清瞧著被人包圍的王爺,心里就舒服,旬翼是最不喜歡應酬之人,如今一提,下了朝就會有人上門去送禮。她笑著輕輕咳嗽了一聲,接過日含遞過的熱茶飲了一口,內(nèi)侍來報,將士們進殿了。 她坐正了身子,看著英姿颯爽的衛(wèi)凌詞帶著眾人進殿,她瞧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接過了內(nèi)侍遞過來的功名錄,隨意翻了一下,看到了谷梁穆三字,她有些好奇,谷梁家竟還有人在軍中。 深思想了想,這是太后的堂侄子,她笑道:“谷梁穆何在?” 人群里走出來一個容顏俊俏的青年,旬長清眼中漾過一抹驚異,指尖點了點功名錄上的名字,望了一眼衛(wèi)凌詞身后的云深,這人竟瞞了她。 那日主賬里向衛(wèi)凌詞表白的就是谷梁穆,樣子化成灰都記得,她淺淺笑道:“谷梁將軍辛苦了,一路奔波,太后那里想必也思念你,下朝后可去寧安宮給她老人家請安?!?/br> 語畢,竟絲毫不提封賞的事情,讓眾人摸不著頭腦,只有云深明白,小陛下這是公報私仇,不過太后那里會有賞賜,急不得。 一番賞賜后,袁謾站了出來,對于皇帝直接言道,還想回去守著邊境。她沒有看到玉階下父親鐵青的面色。旬長清恰好掃了袁頃名一言,揶揄道:“袁家世代忠勇,況且如今武將如云,你也該回來歇歇了,不急,等你成婚后再說。” 提及婚事,袁謾行禮叩首,既歡喜又激動,面對賞賜的金銀珠寶也無甚興趣,只盼著自己與阿素能夠被爹娘認可。 功名錄上最后一人便是衛(wèi)凌詞,旬長輕輕輕笑了笑,站起身,神色和煦,溫和道:“既是如此,朕今晚設宴昭陽殿,為你們接風洗塵,退朝吧,請衛(wèi)大人止步?!?/br> 除了谷梁穆外,最大的功臣也沒有封賞,讓很多人都明白,前者是太后母家的人,后者是帝師,兩人都不是凡人,朝臣不知小皇帝的打算,如潮水般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