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長清詞_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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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微微一笑,示意她平靜,安撫道:“陛下年幼,你們做近臣的擔待些,哀家去試試?!?/br> 唐茉心里不舒服,做皇帝的旬長清亦是如此。 夏季時,因著這些事情,心中火燒火燎,命人在寢宮四周放了很多冰塊,眼下,唐茉走了,她便赤足走到角落里,站在冰塊前吹了吹冷風(fēng)。 一身紅色菱紗群愈發(fā)顯得身姿高挑,一年里她長高了很多,一雙桃花眼也長開了,清可迷人,深可殺人,若不是絢麗多彩的王冠壓制著旁人不敢抬頭望她,只怕人人都會望之不舍移眸。 與她日日相處的太后,有時也在猜測,她的母親柳瑩到底是什么相貌,才會生出旬長清這般風(fēng)姿奪目的人。 但旬長清身上沒有江南人的婉約,反而性情更似衛(wèi)凌詞,行事作風(fēng)同樣決絕不留情面。一年來,看似是平南王府勝利,可旬長清暗中培養(yǎng)了新晉的人才,慢慢滲入到了朝堂中心。 一時的勝利不代表全部,相反旬長清的忍耐之心,讓太后著實佩服。 她進殿時,覺得殿內(nèi)涼意襲人,在座位上并沒有找到皇帝的人影,轉(zhuǎn)過身來,在角落里看到長發(fā)紅衣的少女,躲在那里貪涼,御案上堆積了很多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奏疏,在上面翻了一本就是唐茉的,無非就是門口那些說詞。 旬長清聽聞聲音,便轉(zhuǎn)身緩緩踱步,漫然笑道:“這個唐茉比府里老媽子還要煩人,她自己一輩子不嫁人,偏偏要我早日納皇夫,再不濟將大婚的人選定下來,我都不急,她急得和熱鍋上螞蟻似的?!?/br> 太后見她心火難平之色,笑道:“依我看你不是身體熱,是心里熱,衛(wèi)凌詞最近是否沒有寫信給你,瞧你一張臉拉得多長?!?/br> 旬長清拉著太后在一旁坐下,自己盤膝坐在椅子上,露出了一雙雪白玉足,委屈道:“衛(wèi)凌詞這是自己砸自己的飯碗,要是知道自己找來的人逼我娶別人,指不定要嘔死?!?/br> 也不知這番委屈是為自己還是為了衛(wèi)凌詞,太后見她腦門上沁出了薄薄的汗水,也不愿逼迫她,旋取了折中的辦法,“要不你定下大婚的人選,等衛(wèi)凌詞回來再廢棄?!?/br> “衛(wèi)凌詞還會回來嗎?”旬長清冷冷望她一眼,當即轉(zhuǎn)身,面對著門口,望著蒼穹上月色一脈皎然,唇角紋路不知是哭是笑,“她若知道了,指不定就跑了,我上哪兒找人去,她那一身功夫不知師承于誰,只怕無人能束縛她。” 想來也是,太后釋然一笑,望著她委屈不甘的模樣,笑道:“你啊,提到衛(wèi)凌詞,就亂了方寸,你不愿便不愿,只是兩年后,衛(wèi)凌詞再不回來,你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兩年內(nèi),朝局大變,我是皇帝,不愿意的事情誰敢逼迫我?!毖L清淡雅一笑,仿佛未夾雜著一絲情緒的雙眼中無端幽深的眼神,并不似她這般年紀該有的。 她從椅子上跳下來,在御案翻找著前幾日送來的捷報,遞給了太后,“我知你不關(guān)心朝堂局勢,但這是衛(wèi)凌詞送來的,冀州收復(fù)回來了。今日朝堂上,旬亦白請命去冀州,被唐茉回絕了,我相信旬亦白得了平南王吩咐,不會簡單放棄。” 太后接過捷報看了一眼,這幾月她亦有耳聞,只是沒想到旬翼竟然會派旬亦白去幫助衛(wèi)凌詞,不過冀州戰(zhàn)局穩(wěn)定,根本不需要再派人。他這番無非是怕衛(wèi)凌詞真的收復(fù)了邊疆,兵力大增。到時候與他抗衡,就難以維持他想要的平衡局面了。 青瑤奉上來太后帶來的點心,金黃酥香,旬長清順手撿起一個,咬了一口,又道:“唐茉在朝堂上反駁時,還留了些顏面,下朝后,遇到平南王后,就冷嘲熱諷,直接說他妄想爭功,氣得旬翼當場動手?!?/br> 太后道:“唐茉此人,讓人看不明白,心思叵測,但她對你又是忠心,可是哀家隱隱感知她與旬翼似是不和,所以才會屢屢針對?!?/br> “王爺?shù)米锏娜撕芏?,以前的邵家,現(xiàn)在的唐茉,不過唐茉只針對他的錯處,也是個光明之人,我倒喜歡她這個性子。只要她別日日來煩我成婚之事,我還是挺愿意見她的?!?/br> 作為皇帝她也很無奈,唐茉確實是純臣,不過就是管得太多,連她的婚事都管。 太后不知前朝之事,但遇到大事旬長清就會與她商討,婚事一直是旬長清的禁忌,她也明白,畢竟衛(wèi)凌詞為她付出太多了,她也不愿橫加干涉。 她放下茶杯后,說起今日來到的目的:“你將旬亦然妾侍生的兒子往我寧安宮送去,我可提醒你,他骨子里流的是旬亦然的血脈,小心養(yǎng)虎為患,我知道你想過繼子嗣,但旬亦然的兒子絕對不合適。旁人的子嗣再好,都不如自己的?!?/br> 話中含義,旬長清也明白,她故意曲解,半個身子靠在桌子上,托腮嘻嘻一笑:“太后這話說太全了,我就是別人的子嗣,對您還不是全心全意,您現(xiàn)在就打我臉,可是很疼?!?/br> 粉色臉蛋離得很近,如胭脂點綴般的唇角露出了不多見的笑容,太后心中也是坦然,皇帝做久了,這純真的笑意也愈發(fā)少了,她也笑著說:“小陛下,像你這般的孩子,世間可找不出第二個,孩子我會替你看著,但是你不要這么快下決定,寧王的血脈也可以考慮。但是不要曲解哀家的話意?!?/br> 旬長清依舊是玩笑的神色,純凈的看不見一點瑕疵,已不似朝堂上的陰沉之色,但清傲之姿又似衛(wèi)凌詞,“長清明白,但是我選擇了衛(wèi)凌詞,今生都不會有孩子,待衛(wèi)凌詞回來再做決定,畢竟還早,您一人也寂寞,讓孩子陪著您也好打發(fā)時間?!?/br> 太后見勸不動她,也不愿再繼續(xù)說下去,畢竟晚輩的事,她干涉太多只會令母女失和,她起身道:“孩子三四個月了,也該取名字了,你抽空想想?!?/br> 旬長清也起身送她出去,一面道:“長清明白,明日讓禮部擬幾個名字送過來,讓您過目?!?/br> 墨色濃郁,明月當空,旬長清忽地伸手想觸及它,衛(wèi)凌詞,我撐到現(xiàn)在,你別讓我失望,早些回來。 第91章 復(fù)用 已廢棄的皇子旬亦然妾侍生下一子, 取名旬興。 皇帝不計前嫌, 特封為郡王, 養(yǎng)于寧安宮太后膝下。 寧晏元年冬,北軍主帥衛(wèi)凌詞收復(fù)失地邊城,又一月, 長驅(qū)直入, 破邊疆要塞漠關(guān),經(jīng)過五十余年,大齊軍隊再次讓鐵騎踏上了邊疆土地。 寧晏二年春,大齊右相錢方自請辭官, 幼帝廢右相之位, 獨留左相, 是以朝堂上文以唐茉為先,武以袁頃名為主。 寧晏二年末,北軍連破邊疆數(shù)座城池,直臨邊疆國都城外。 邊疆長公主阿那嫣然于兩年前被迫放棄主帥之位, 西番與邊疆聯(lián)盟是她一力促成,在她退下后, 西番與邊疆的戰(zhàn)線崩潰,西番幾萬人馬死傷殆盡,只余幾千人逃回本國。 一場拉鋸近三年的戰(zhàn)爭, 以大齊軍隊兵臨城下而暫時結(jié)束。 國主早已嚇得躲在宮內(nèi)不出來, 如今領(lǐng)兵的人是阿那芙, 可是她的能力遠遠不如阿那嫣然, 而后者三年內(nèi)如空氣一般在自己府內(nèi)生存,閉門不出,哪怕大齊人沖進來,只怕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她送白顏回國都后就遭到了國主的囚禁,無論她如何敘說都無法撼動他的心,那一刻她明白,她的哥哥從沒有變過,從十八年前逼她和親,驅(qū)逐她的愛人之時,她就應(yīng)該相信她只是邊疆皇室的一顆棋子。 兩年多的囚禁讓她明白,她興兵大齊,就算奪了大齊錦繡江山,國主也不會信她,而報復(fù)了大齊又如何,畢竟當初逼她和親的不是他們。 被雪覆蓋的邊疆皇宮依舊森嚴巍峨,入目的金碧輝煌,戰(zhàn)事至城外,國主已然慌了心神,想起了被囚禁的meimei,立時馬不停蹄地召請她過來。 阿那嫣然在殿外卸下配劍,望著面面相覷的朝臣,一步一步跨入大殿,站直了身子,不再行君臣之禮,冷笑道:“國主,今日找我,有事?” 坐在上首的國主阿那真竟覺得阿那嫣然的眸色異常亮眼,他覺得頭上的王冠很重,抬手理了理王冠,看了一眼啞然無聲的朝臣,心中暗罵了幾聲,才道:“你可知大齊軍隊就在城門外了。” “不知,我的公主府早已被國主圍得水泄不通,外面的消息我如何得知?!?/br> 她的一句話讓安靜的宮殿更加詭異,無人敢答。曾經(jīng),她帶兵連破大齊數(shù)座城池,打下了大齊三分之一的土地,在邊疆歷史上堪稱第一人,何等卓杰,可如今她被囚禁,邊疆與西番的聯(lián)盟瓦解,邊疆幾十萬兵力死于前線,且戰(zhàn)且退,退至今日國都城下。 阿那真理虧,也不再相信阿那芙的話,阿那嫣然被他困在府內(nèi),大齊兵馬勢如破竹,如穿云箭般的速度打到了國都,顯而易見,阿那嫣然并非是jian細。 如今,唯有仰仗于她,邊疆才可保全了。 阿那真故作溫和地笑了幾句,才說:“meimei的能力一向很強,你也歇息夠了,不如領(lǐng)兵退敵,這也算是你的責(zé)任。” 這副嘴臉與當初逼她和親之時,判若兩人,阿那嫣然有心作嘔,望著一旁垂首不敢言的臣子,傲然道:“這座宮殿之內(nèi),人才濟濟,為何需要我一個女子領(lǐng)兵,再者國主曾說過我是大齊的jian細,如今又讓我領(lǐng)兵對抗大齊,您就不怕將最后一道防線主動給大齊打開?” 她的眼睛如利劍如鋒芒,壓迫著眾人,唯阿那芙不服氣,她承認自己能力不足,可比起眼前人,她的心是向著邊疆,而不是大齊。她清楚地記得襄州城外,衛(wèi)凌詞以為她逃不出去了,才泄露出來的話,這一切都是阿那嫣然泄密,借以向大齊小皇帝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