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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樣子的海因茨 —— 好陌生。 然而他自己更奇怪。 夏熠反應過來,向后仰,忍不住往后縮了縮,整個人擠在沙發(fā)背上,他的心撲通撲通跳著,遠離讓他變得奇怪的海因茨。 他呼吸不由的急促起來。 他這是怎么了。 海因茨的手還在他的額頭上,額頭上微涼的手的觸感,奇怪但又莫名讓他心安。 意識到這一點,夏熠的臉一下子刷的通紅,他是不是不應該和海因茨這么親近。 可是他主動離開又有點奇怪。 當他正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海因茨按在他額頭的手拿起,再自然不過的輕輕彈了一下他額頭,輕描淡寫的化解了尷尬:“你就該好好的病一場,這樣以后你就知道要好好愛惜自己了?!?/br> 夏熠吃痛捂住額頭,一雙杏仁眼委屈的看著海因茨,剛剛的尷尬蕩然無存,只剩深深的委屈—— 他怎么了? 正在這時,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氣隱隱浮現(xiàn),夏熠臉色一變,這是發(fā)情期的前兆,怪不得他剛剛臉紅氣喘。 他慌忙翻起自己隨身的口袋,然而一無所獲。 一只腳穿著拖鞋,另一只腳踩在地上,夏熠往沙發(fā)后一翻,匆匆往門外跑去,他一邊跑一邊扭頭朝海因茨說:“你等等我,我沒有帶抑制劑,我現(xiàn)在回去拿。”自從上一次他莫名其妙的昏倒之后,他的抑制劑就被換成了一種特殊的抑制劑,而且他身體消耗抑制劑格外的快,他不久前才用過,竟然現(xiàn)在就沒有用了。 他還竟然忘記帶了,真是要命。好在他跑回宿舍快一點的話只要十分鐘,還來得及。 “別走。”海因茨彎腰將夏熠留在沙發(fā)旁邊的鞋子撿起來,無奈的朝夏熠說:“我這里有,你不用回去。” 夏熠一愣,他的抑制劑,海因茨這里怎么有? 海因茨走到夏熠身邊,半蹲下,輕輕的握住夏熠的腳踝。 因為小時候被餓狠過,夏熠的骨架不算大,腳踝也很小巧,海因茨單手握住還有盈余,他動作輕柔的把另一只拖鞋給夏熠穿上,嘆口氣道:“跟我來吧?!?/br> 看著針劑靜靜的注入自己的手臂,夏熠疑惑抬頭看著海因茨問:“你怎么會有呢?”他還是不明白。 海因茨將注射完的針劑從夏熠手臂上拔下的動作一頓,若無其事的道:“以你的個性,我不放一些在身上怎么放心呢?!?/br> 夏熠拿起抑制劑的瓶子,仔細看了看問:“這個好像和我的有點不太一樣?!闭斔胱屑毧匆豢吹臅r候,海因茨從他的手上抽過瓶子,往窗外一扔,不在意的說:“有用就可以?!?/br> 真的是這樣嗎? 夏熠將袖子放下,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深夜,夏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看著那個被海因茨丟掉又被他撿回來的瓶子,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賀醫(yī)生將那些抑制劑交給自己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這些抑制劑有多么難得,那神態(tài)不像是騙他。 既然這么難得的話,海因茨這里怎么會有呢? 夏熠把自己的鐵盒子拿出來,他的目光落在盒子上,眼神不由的變得溫柔,這個鐵盒子還是海因茨給他做的。 海因茨知道他喜歡糖,特地做了這個鐵盒子給他,鐵盒子其實很精致漂亮,銀白的金屬表面上打造一圈手工的花木紋,最中間一只蝴蝶停留在木薔薇上,木薔薇是聯(lián)邦家庭花園里種植最多的一種植物,當時海因茨院子也種著的植物,海因茨說他在做這個盒子的時候,院子外剛好有一只蝴蝶停在了花朵上,所以海因茨做成了這個樣子。 雖然他不太喜歡花和蝴蝶,但是看在是海因茨辛辛苦苦做的份上,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來。這個盒子他一直不離身,甚至跟著他來到這個時代。 他打開鐵盒子,鐵盒子里面有兩層,一層他放著薄荷糖,另一層放著一些雜物,他倒了倒,盒子中一條漂亮的項鏈掉出來,項鏈的中間吊著一塊深藍色五芒星形狀的寶石,寶石晶瑩剔透,里面錯落著點點銀色,月光下,寶石中宛若有點點星光。 這條項鏈是他父母留給他的,后來他成為索倫的護衛(wèi)后,牲口棚的管事為了討好他不知道又從哪個角落里找出這條被他們搶走的項鏈還給他。他給海因茨看過,海因茨也看不出來歷,只告訴他中央的寶石應該是一種從沒有發(fā)現(xiàn)過的礦石。 但著寶石除了質地特別硬外,也沒有什么其他的用途。 隨手將項鏈扔進床頭柜里,把鐵盒子騰出位置,夏熠將抑制劑盒子裝進去,合上,放在枕頭邊上。 等著過幾天,他就去問下賀醫(yī)生究竟是怎么回事,賀醫(yī)生一定知道。 這么想著,夏熠打了個哈欠,一股深深的疲倦襲來。不知道為什么,這段時間他總是很累,吃什么都沒有胃口,去賀醫(yī)生那里的時候,他順便也檢查一下身體才好。 夏熠眼皮合上,漸漸的沉入夢鄉(xiāng)。 只是這一次的夢里有些不安穩(wěn)。 夢中,人類血rou堆鑄的星球如同以及中一般潮濕和粘膩。 每走一步,腳底下都是猩紅色粘膩的菌毯。 地面上一個個透明rou瘤不停跳動,里面腥臭的血液隱約可見。 占據(jù)整個星球的蟲族之母萬能的女王如同一座大山一般。 云端中,蟲族女王的無機質的眼睛盯著從下之下俯視著他,如同看著螻蟻,冰冷而不帶有任何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