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線:聯(lián)手
南宮宸南下后,前朝風(fēng)云變化,原本隱忍蟄伏的世家貴胄紛紛原形畢露,只當(dāng)楚楚孤兒寡母好欺負(fù),無視皇權(quán),明里暗里爭權(quán)奪利,尤其是竇家和劉家爭得最兇。 楚楚自然知曉他們的小心思,故意在國事上含糊不發(fā)表意見,引竇、劉二家窩里斗,給慕容錚爭取時間部署兵力,順利入京,完成皇權(quán)交接。 于此同時,她自己也沒閑著,從勤政殿找來治國理政的典籍,窩在淑德殿里專心研讀,有時還要與那些浸yin官場多年的權(quán)臣們周旋,也算是學(xué)以致用了。 而慕容錚在京城耳目眾多,暗地里推波助瀾,對制衡朝堂各方復(fù)雜勢力起到了關(guān)鍵作用。 直到現(xiàn)在,楚楚才知道慕容錚在京城的勢力有多深多廣。有時候,她忍不住想,即使他不跟自己談條件,憑他現(xiàn)有的兵權(quán)和勢力,對付她們母子輕而易舉吧。 正因為如此,她就必須更加努力才行。 只是,她心里一直惦記著至今下落不明的若風(fēng),也不知道他人在何方,是否安好? 想到這里,她放下手中的書籍,看著書房里熟悉的陳設(shè),往事歷歷在目,心里更加惆悵了。 “為何要嘆氣?”不遠(yuǎn)處傳來低沉的男聲。 穿著勁裝、身姿挺拔的慕容錚從書架之間走出來,應(yīng)該是剛騎射歸來。 “齊王怎么來了?”楚楚微微一驚,不過想到他只手通天的能力,也就不奇怪了。 “聽聞你近日常來此地,本王很是好奇便過來瞧瞧”慕容錚淡淡地打量四周,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道:“本王還以為這里會比勤政殿多些玄妙之處,也不過如此而已?!?/br> 慕容錚說話陰陽怪氣,自然是因為這里曾是若風(fēng)的地盤。 楚楚不欲理會他,“既然如此,王爺也不必屈尊降貴,大可離開?!?/br> 見她這般冷漠,慕容錚惱怒又無奈,狠狠地甩了下衣袖,努力控制情緒。 “近日,劉輔驛彈劾兗州刺史林舒貪墨一事鬧得沸沸揚揚,那劉舒是竇懷邦的親信,你可想好應(yīng)對之策?” “自然是坐山觀虎斗?!?/br> 慕容錚笑了笑,“你以為躲在著淑德殿就可以置身事外嗎?那些個老狐貍可不是這么好打發(fā)的?!?/br> 他的話剛落音,門外傳來聲響。 春桃急匆匆地進了殿,對楚楚稟報道:“娘娘,竇司徒和劉司馬稱有要事求見,正在殿外候著呢?!?/br> 楚楚看了眼慕容錚,果然跟他料想的一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還怕他們不成。 “讓他們進來吧?!?/br> “太后娘娘,您可要給老臣做主??!” 胡須花白的竇懷邦在兒子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入了殿,正要給楚楚行禮。 “竇司徒免禮,給幾位大臣賜座?!背沽藗€眼色,一旁的小順子連忙搬來座椅。 “謝太后娘娘。”竇懷邦剛坐下,便開始大吐苦水,“娘娘您有所不知,我的徒兒林舒還未洗清冤屈就被劉司馬害死在獄中了??!他死得冤,他上有年邁父母下有垂髫幼子,這讓老臣如何交代呀!老臣今日腆著老臉前來,希望太后能給徒兒還有老臣一個清白。” 林舒死了?楚楚驚訝地看了一旁黑臉的劉司馬,前幾日他在朝堂上彈劾林舒,當(dāng)時便跟竇懷邦的兒子竇嘉言對峙,二人就主審官的人選爭論不休,最終更為強勢的劉輔驛占了上風(fēng)。 今日疑犯死了,主審官劉司馬難辭其咎。 所以今日竇家是來興師問罪,逼到淑德殿,定要楚楚給一個交代。 “竇司徒稍安勿躁,此事非同小可,容本宮了解下情況。”楚楚倒也不急,命春桃給眾人上茶,“各位大熱天地趕到淑德殿,先喝口茶降降暑氣。你們都是朝廷的肱股之臣,本宮和皇上都得仰仗著諸位。朝堂之事事關(guān)江山社稷,本宮一介婦人豈能懂這些。如今皇上年幼,各位大臣可要盡心盡力輔佐。在國事上難免會有政見不一,但只有是心系國家百姓,都值得提倡,若是為了個人私心,本宮也絕不手軟。” 楚楚這番話,夾槍帶棒,眾人表情不一。 竇家的氣勢也弱了下來,而一旁的劉輔驛始終強調(diào)自己行事磊落,雙方僵持不下。 外面的天漸漸暗了下來,楚楚瞧著是時候了,便對一直沉默不言的陳徽說道:“陳司空,您素來公正不阿,本宮和皇上也十分信任你,林舒一案便交由你負(fù)責(zé)吧。好了,時候不早了,皇上也該散學(xué)了,你們都退下吧?!?/br> 眾人離開后,慕容錚從陰影處走了出來,“本王說得沒錯吧,這些個老狐貍是不會老實的?!?/br> “王爺料事如神”楚楚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那依您看,本宮應(yīng)該怎么應(yīng)對。” “你剛才做的很對,還記得你前面對我說的嗎?” 楚楚認(rèn)真回憶了一下,“王爺是說坐山觀虎斗?” “沒錯,他們就是些狗皮膏藥,你在宮中是別想躲開的,最好的法子便是上山?!?/br> 慕容錚看向楚楚,二人四目相對間,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