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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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佑鴻這個樣子, 太元帝更加不能放心讓他繼續(xù)調(diào)查皇后被喂錯藥一事了。 也怪太元帝疏忽,沒想到慎王能找出自己派到鳳棲殿的細作......只怕再任由他查下去,怕既試探不成, 又讓他與自己離了心。 太元帝心中長嘆一聲, 已經(jīng)打算作罷,日后再做打算。 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太子李佑時的狀態(tài)瞧起來也非常不對。 他甚至比李佑鴻還要憔悴,整個人受了巨大的打擊,連看人的眼神都非??斩? 仿佛腦袋中已經(jīng)無法思考了似的。 太元帝蹙眉。 想來是他擔心自己那個侍妾的緣故。 為了一個女人,憂思至此,實在是沒出息。 自從心中九分確定慎王被文兒附身之后,太元帝便瞧李佑時越來越不順眼。 “朕想著,皇后的喪葬便由慎王來主理罷。”太元帝說完這句話,將目光投向了太子。 按照禮制,這喪葬本該由太子來主理。 但是如今,皇帝心中偏向慎王,自然是想給慎王更多機會。 卻也怕太子因這命令而心生不滿,大吵大鬧。 畢竟這些年來,他也是被慣出了驕縱的性子。 太元帝說完這話,卻見太子仍就僵硬地立在原處,仿佛根本沒有聽到皇帝的話,眼睛空洞地盯著地面。 李佑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被太元帝注視了許久才察覺,才抬起頭,又馬上錯開了目光。 “父皇......” 太元帝蹙眉,身子倚到龍椅上,“太子,你在想甚么?” 李佑時抿了抿嘴,開口,聲音是啞的,“兒臣......昨夜失眠,精神不濟,方才有些走神?!?/br> 太元帝嘆了一口氣,“朕方才說,皇后喪葬由慎王主理,你可有意見?” 聞言,李佑時幾乎沒有反應(yīng),聲音平淡,“兒臣當然沒有意見。” 他緩慢地轉(zhuǎn)過頭,空洞的眼看向身旁的慎王,“三弟聰慧、冷靜,兒臣望塵莫及,自然比兒臣更適合擔此重任?!?/br> 李佑鴻被太子夸得后背發(fā)涼,險些打出一個寒戰(zhàn),臉上卻露出幾分得意的表情,勾起嘴角,“沒想到你也會夸我啊?,F(xiàn)在知道我的好了?” 李佑時聲音幽幽,“是啊?,F(xiàn)在知道了?!?/br> 李佑鴻:“!?。 ?/br> 他心中有一個很不祥的預(yù)感,奈何太元帝在場,不能表現(xiàn)出來。 這時,候在太元帝身邊的趙忠全湊近了些許,道:“陛下,到了您用藥的時辰了。” 太元帝抬起手,被趙忠全扶了起來,“那朕便回寢殿罷?!?/br> 路過太子身邊時,他狐疑地掃了他一眼,然后挑眉,道:“你變得懂事了不少?!?/br> 太子垂著眼睛不看皇帝,很苦澀地笑了一下,“父皇夸贊,兒臣喜不自勝?!?/br> 太元帝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倆可以離開了。 他被扶著坐上龍輦,看著道路兩旁郁郁蔥蔥的花草,心中疑惑不已。 難道太子也被誰借尸還魂了? 而宮殿內(nèi),李佑鴻伸手拽住李佑時的衣袖,“二哥,咱們一起走罷。” 明黃色的背影凝固了一瞬,李佑時的頭半側(cè)過來,瞇了瞇眼睛,“......好啊。” 兩人都沒有帶隨從,不約而同地走了宮中最偏僻的那一條路。 此時已經(jīng)秋深,宮中除了常青樹,也種了些用來觀賞的楓樹。 楓葉鮮紅如血,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石子路上鋪滿了落下的楓葉,踩上去,會發(fā)出因為干枯而格外清脆的斷裂聲。 兩人走了許久,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李佑鴻不停地思考著,堪堪縷清了思緒,先開了口,“二哥今日的心情不大好。” 李佑時:“母后駕崩,我自然難受?!?/br> 李佑鴻側(cè)頭,去看他的神色,緩緩道:“只是因為現(xiàn)如今母后駕崩,還是與陳年舊事有關(guān)呢?” 太子的腳步一頓。 楓樹上方有叫聲難聽的鳥兒在盤旋。 那雙空洞的眼中帶上了些許狠厲,直勾勾地看向李佑鴻。 他開口,聲音嘶啞,“陳年舊事?” 李佑鴻蹙眉,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嚴肅了起來,“你知道了。” 看見李佑鴻著急了,太子卻笑出了聲。 李佑時的眼中完全沒有笑意,皮笑rou不笑,滲人得很,“我知道甚么了? ” 李佑鴻根本不接他的話,向前一步扯住他的領(lǐng)子,把它扯到了楓樹后面,把他狠狠按到了樹干上,“誰告訴你的?” 若沒有人蓄意將太元帝曾做過的見不得人的事捅到太子眼前,以他的性格和心思,根本不可能突然知曉這一切。 李佑時面上已帶上了些許瘋癲之色,“三弟,你好理直氣壯啊?!?/br> 裝被故太子借尸還魂,來搶奪現(xiàn)在屬于他的太子之位。 事到如今,竟還能理直氣壯地來質(zhì)問他。 聞言,慎王臉上出現(xiàn)慌神的表情,馬上放開了手,站在李佑時身前平復(fù)呼吸。 李佑鴻捫心自問,自己千百倍勝過李佑時,無疑更適合繼承大統(tǒng)。 且他少不更事時,露才太多,呼聲太高,太元帝為保草包李佑時順利登基,一定會為這個侄兒,除掉毫無血緣的李佑鴻。 若李佑時登基,他必死,大康江山也難保全。 而若他登基,李佑時可以活下來,他也自信可以讓大康繁榮昌盛。 但是,到底搶了本屬于李佑時的權(quán)勢。 慎王確實愧對于太子。 就算近年來,他與李佑時鬧翻了,但兒時的情分卻不是能輕易忘掉的。 “二哥,你告訴我一句實話,你都知道了些甚么?”李佑鴻放軟語氣,眼神近乎哀求。 他怕的不是李佑時知道了一切實情,只怕他被心懷鬼胎之人編造的真真假假之事所騙,被言語蠱惑,做出不合時宜的事情來。 李佑時慢慢地抬起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唇上。 “我們不在這里說?!崩钣訒r湊近些許,搖了搖頭,“......這里太危險了,我的弟弟?!?/br> 這幾句話根本不像是從李佑時口中說出來的。 李佑鴻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好。去我府上?!?/br> 他轉(zhuǎn)身便要走,卻被李佑時拉住了。 “不要著急走。我們一起到芝蘭所看看罷。” 李佑鴻滿臉的不可思議,與太子對視,“二哥?!” 望進眼中的卻是太子近乎瘋癲的表情。 李佑鴻馬上反握住太子的手,扯出一個微笑,“我們先出宮談事,等到日后再去芝蘭所看,好么?” 太子微微揚起頭,垂著眼睛看他,“你覺得我能到你府中去么?你府中住著誰,你心中真是一點數(shù)都沒有。” 李佑鴻:“......” 何挽。 不是李佑鴻能不在乎她的身世,她的父親,就能代表太子也可以不在乎的。 “芝蘭所荒廢了那么多年,比宮外安全多了。”太子甩開李佑鴻的手,“走罷。去看看我們長大的地方?!?/br> 李佑鴻的直覺告訴他,太子很可能會做出很瘋狂的舉動來。 他根本不能放心太子一個人在皇宮中晃來晃去,只好跟了上去。 兩人走了大半個皇宮,中途好幾次,李佑鴻都想直接把太子打暈,扛出皇宮算了,卻也只能咬牙忍住。 芝蘭所的門是鎖著的。 李佑時從衣兜中摸出不知怎么得來的鑰匙,竟把門來打開了。 他沖李佑鴻揮了揮手,道:“進來罷?!?/br> 這房間多少年都沒有人住過了,落滿了灰塵,窗戶也灰蒙蒙的,陽光只能照進來些許,因此里面昏暗得很。 李佑鴻蹙眉,很排斥這個地方。 他認真思索了一下,李佑時想在芝蘭所里傷害自己的可能。 太子看著挺拔,其實身子也是虛的,就算他藏了利器,在自己有意防備的情況下,他想傷到自己幾乎是不可能的,這樣想著,李佑鴻才跟著太子走進了芝蘭所。 從走廊走到內(nèi)室的路上,太子比劃著,嘴里不停絮叨著小時候的事情。 李佑鴻根本沒有心思去聽,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看上去有些瘋癲的李佑時身上。 “三弟,你是了解我的,我其實不在乎這個太子的位置?!?/br> 太子一邊慢慢地走,一邊和李佑鴻說話。 “所有人都說我沒有治國之才,我自己也清楚,所以你想取代我,我不怪你。” “讓我想不到的是,你竟然是用這個方式?!?/br> “你在知道一切后,想的竟然不是如何去報滿門血仇,而是如何利用這些去奪嫡?!?/br> 太子自嘲地笑了一聲。 “果然,聰明人與我這等蠢人就是不一樣......你不但不報仇,還要認賊作父,把殺害自己滿門的狗賊的女兒養(yǎng)在府中,極盡疼愛?!?/br> “我真的是......”太子轉(zhuǎn)身,寒光一閃,鋒利的匕首便向李佑鴻刺來,“無法接受!” 早有準備的李佑鴻一把打掉他的匕首,手抓住太子的手臂,用力得青筋暴起,“二哥!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