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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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不知道,王妃昨天已經(jīng)把信的事情與我說了。 他語重心長,又勸道:“王爺,大計當前,小心后院起火?!?/br> 李佑鴻:“......” 我真是心疼你這個胸有成竹的樣子。 * 月滿樓中。 何挽以要自己沐浴的由頭,打發(fā)走了所有的奴婢。 木盆中的水冒著熱氣,擺在何挽面前。 她卻起身,走到梳妝臺前,拿起一個精致的妝匣。 打開鑲著寶石的蓋子,清脆的一聲,夾在縫中的信便露了出去。 何挽將它拿到手中,撕開信的外封,抖出里面的東西。 ......竟是又一個外封。 這信中是另一封完整的信,上面印著另一個有些陌生的火漆。 何挽瞇了瞇眼,仔細辨認了下,認出這好像火漆是南蠻王室專用的。 登時,何挽的心中有火/藥炸了似的。 她將這信按在梳妝臺上,盡量平復自己的呼吸,腦中混亂的思緒漸漸清晰。 壞了! 完顏使詐! 他把這信給自己,是一番說辭,怕是在慎王面前又會是另一番說辭。 想來是要給她安上一個藏匿南蠻王給慎王的信的罪名。 何挽完全想不出他為甚么要這么做,卻是心驚不已。 這個手段粗劣至極,但也有用至極。 慎王聽了完顏的話,再從她這里找到了南蠻王的信,饒是不能確定誰是誰非,心中也定會與她生出嫌隙。 何挽蹙眉,心中不免一陣悔意。 完顏昨天特意與她說了一句,不要給別人看那信,她便應該察覺到不對的。 她既然知道,自己的兄長在為慎王效力,就不該認為他會有甚么話要背著慎王告訴自己。 看到信上的火漆,聽到完顏說那樣的話,她當時竟然真的對慎王產(chǎn)生了一絲懷疑。 完顏于她而言,完全是一個陌生人,只是借了借兄長的名義,便能輕易騙到她。 活了十余年,自認為聰明通透的何挽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蠢笨。 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李佑鴻微微泛紅的臉,顫抖的尾音再現(xiàn)耳畔,“王妃,你究竟是有多不喜歡我呀?” 竟然因為別人隨便一句話,而去懷疑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李佑鴻。 再想到昨夜,她還拿出一張家信,去試探慎王,心中更加羞愧難當。 她怎能做出這樣讓人心寒的舉動! 何挽心中不禁慌亂,也不知慎王回府后,會直接到她房中來搜,還是會維持表面的和氣,向她來討這封信。 思來想去,還是她主動把信給慎王才好。 正思量間,她便聽見李佑鴻的聲音從樓下傳了上來。 “王妃在沐???” 他聲音一頓,咳了咳,隨手指了個丫鬟。 “去,跟王妃通報一聲,就說本王來了?!?/br> 李佑鴻一理衣袍,入上座。 完顏三言兩語將那信的內(nèi)容暗示了個全,李佑鴻便也不著急看了。 且等著王妃沐浴完再說罷。 丫鬟匆匆下了樓,走到李佑鴻面前,臉憋得通紅,“王爺......王妃說,您現(xiàn)在就可以上去?!?/br> 李佑鴻一愣,“現(xiàn)在?” “王妃,不是在沐浴嗎?” “王妃說、王妃說......”丫鬟期期艾艾,“她說,那個,王爺......” 李佑鴻把茶盞往桌案上重重一摔,“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就把舌頭割了,留著當甚么擺設?!?/br> 丫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說出的話都染上了哭腔,“王妃說,王爺可以上去與她一起洗?!?/br> 李佑鴻:“?。??” 我的王妃,你的戲演得太過了罷? 作者有話要說: 完顏在試探,幫溫遠洲除掉何挽的難度。(演完圓房,何挽就已經(jīng)沒有作用了。) * 李佑鴻:我真是心疼你這個胸有成竹的樣子。 * 會有專門寫故太子的番外。 現(xiàn)在的構思是某個讀者穿書到故太子喜歡上裴寶兒之前,然后勾引(劃掉)拯救他的故事。 第51章 伍拾肆 伍拾肆 外人 何挽既然讓丫鬟這樣傳話, 李佑鴻便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睜圓了眼睛,眨了眨, 手抵到嘴邊,輕咳了聲,道:“除非本王叫人,否則一會兒你們都不許去二樓?!?/br> 待丫鬟們都應了, 李佑鴻才起身, 一抖衣袍,便向月滿樓二樓走去。 風把窗簾吹得微微漂浮,暖陽柔和, 只見床榻前放著一云鶴屏風, 有氤氳的熱氣的從旁邊飄出,空氣中有淡淡的皂角香氣和玫瑰花香。 李佑鴻腳步一頓, 掃視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何挽的身影, “王妃,你在屏風里嗎?” 屏風那側(cè)果然響起何挽的聲音,“是?!?/br> 李佑鴻:“......” 王妃不會真的在沐浴罷? 心中這樣想著, 卻也不好意思開口問。 他只好坐到椅子上, 面對著屏風,不消片刻,又不好意思地垂下眸來。 “王妃,你......可是有甚么要緊事與我說?” 暖香撲鼻,何挽的聲音傳進耳朵里也莫名帶上了幾分甜膩, “王爺,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何挽說這話,本意是想知道李佑鴻有沒有去見完顏。 李佑鴻卻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問:“......王妃,你是想我了嗎?” 何挽:“......” 說完這話,李佑鴻自己都嚇了一跳。 不知為何,方才聽到何挽那樣問,他腦中竟然只能想到“她想我了”這一個答案。 然后竟沒羞沒臊地脫口而出了。 他尷尬扶額,轉(zhuǎn)移話題到:“皇帝讓我去探望完顏,故而我回來得晚了些?!?/br> 屏風那邊的何挽靜默半晌。 她想,既然他已見過完顏,若他已心生誤解,任由她如何辯解也沒有用處了。 “信在梳妝臺上放著,王爺拿來看罷?!?/br> 何挽提起這信,李佑鴻才明白她問他為何回來這么晚的意圖。 李佑鴻起身,拿起梳妝臺上的信,道:“昨日我便與你說了,完顏不是個好東西?!?/br> 他說這話時,語氣中隱隱透著一種沾沾自喜的勁兒。 何挽沒想到,出了這種事,李佑鴻的重點竟是自豪自己早就看破完顏的嘴臉,而不是懷疑她是否有意藏信。 何挽一怔,卻是避重就輕道:“王爺,這話不像從你口中說出來的。” “.....倒像是故太子說的話。” 近來,慎王性情確實有所變化,固然有他與何挽日漸熟絡的原因,卻也與他入戲漸深脫不開干系。 李佑鴻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變化,他撕開信封,道:“那完顏有意挑撥離間,卻又暗示自己是來幫我的,不知道究竟安了甚么心思?!?/br> “呵......手段拙劣、莫名其妙?!?/br> 何挽終究還是沒忍住,問道:“王爺,你一點也不懷疑我么?” 聞言,李佑鴻一怔,“懷疑王妃甚么?私藏信件?” 他感到不可思議,笑了一下,“王妃昨日已與我說過來龍去脈,我沒有懷疑你的道理?!?/br> 聽到他這樣說,何挽心中愧疚更甚。 她昨日與李佑鴻說清來龍去脈,一是為日后若有變故,好保全自己;二是為試探李佑鴻的態(tài)度。做出這個決定,她思量萬千,原因卻唯獨沒有一樣是“相信慎王”。 透著奇異字符的信件被放在李佑鴻的手掌之中,他的聲音放低了許多,“其實就算王妃昨天未與我透露一字,我也不會懷疑王妃?!?/br> 他的語調(diào)那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他們都是外人,調(diào)撥不了你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