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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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中的賓客統(tǒng)統(tǒng)被慎王這一嗓子叫住了,紛紛向完顏的桌案處看去,只見酒壺碎了一地,那慎王不知因為甚么動了怒,指著完顏就開始罵。 “敢在本王的地盤撒野,你是嫌自己的命長嗎?” “來人!來人!!”李佑鴻漲紅著臉,氣得聲音發(fā)抖,“給本王把他按下,灌酒!不嗆死他不行!!” 而那完顏也不知是聽不懂中原話,還是膽子比天大,竟然還有持無恐地看著慎王。 他這副清高淡定的姿態(tài),放到平常是賞心悅目,放到眼下,那便是癡傻了。 眼見著這兩人就要打起來了,眾人紛紛上前勸架。 慎王府正殿,一時亂成了一鍋粥。 * 月滿樓中。 與京中女眷們在王府中賞了一會兒花,又去喂了喂池塘中的魚,何挽便隨便扯了個理由,回到了自己的月滿樓。 她坐在一樓的正廳,表面上淡定地品著茶,心里卻思緒萬千。 想完顏給自己的那封信、想自己遠(yuǎn)在南蠻的哥哥...... 還得想一會兒,喝醉的慎王創(chuàng)進(jìn)這月滿樓,自己的戲要怎么演。 何挽抬眸,掃了眼一樓中的這些仆從,心道:這么多人足夠了。到時候,王爺撒潑,將他們都趕出去,必定會遇到那些還在王府花園中的女眷。不出一日,圓房之事一定能在京中傳開。 正這樣想著,便見有一踉踉蹌蹌的身影朝月滿樓走來。 何挽的心不禁跳得快了些許,起身,向門口迎了迎,故作驚訝道:“王爺,你怎么過來了?” 李佑鴻快步走到何挽身前,俯身一攬,便把她抱了起來。 酒香撲得滿鼻,何挽尚未看清那李佑鴻的臉,便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被橫著圈進(jìn)了李佑鴻懷中。 她覺得李佑鴻的懷中比以往更燙。 他的氣息圍過來,竟讓何挽的腦中一時一片空白,連李佑鴻是怎樣把奴仆都打發(fā)走的都沒有注意到,身子便跌進(jìn)了一團(tuán)更柔軟的東西上。 何挽手撐在床榻上,與近在咫尺的慎王對視。 李佑鴻身上確實帶著些酒氣,臉也微微發(fā)紅,呼出的熱氣輕輕撲在何挽臉上。 他緩緩眨了眨眼睛,淺淺地笑了一下,“王妃?!?/br> 雖然他只說了兩個字,何挽也聽出來他的語氣不太對。 她微微蹙眉,“王爺,你是不是真的醉了?” 李佑鴻:“......我沒有!” 他回話的聲音不小,被何挽這話惹得鬧脾氣似的,撇了撇嘴,“完顏都沒有醉,我怎么可能罪!我比他強(qiáng)多了!” 何挽:“......” 她打量了一番李佑鴻的神色,一時也瞧不出他是不是在演。 何挽將身子往后靠了靠,很認(rèn)真地道:“王爺,我有重要的事要與你說,你若是沒醉,便先不要演了?!?/br> “你我在床幔之中,不會有別人能看到的。” “你有重要的事要與我說?”李佑鴻側(cè)臉,把耳朵送了過去,聲音輕輕的,“那你悄悄告訴我罷?!?/br> 何挽攥著信的手緊了緊,“......” 先前明明是這慎王千叮萬囑,告訴她這場戲有多么重要。 結(jié)果到頭來,她今日提心吊膽生怕出了披露,這慎王卻不知輕重地與完顏比酒,如今醉成了這個樣子! 李佑鴻現(xiàn)下腦子如此不清醒,這場戲要如何演下去? 何挽咬牙,有些生氣,伸出自己拿著信的那只手,握著信的一端,輕輕抽了下李佑鴻的肩膀。 “完顏給了我一封信。”何挽直視著李佑鴻的眼睛,“他說這是我兄長寫給我的。” “完顏”這兩個字讓李佑鴻清醒了不少,他眨了眨霧蒙蒙的眼睛,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李佑鴻張嘴說話,兩顆虎牙在玫紅的嘴唇間若隱若現(xiàn),“完顏?” 他蹙眉,越說越清醒,臉上的醉態(tài)rou眼可見地消散,“信?你兄長給你的?” 李佑鴻的身子向前傾了傾,與何挽離得更進(jìn)了些,“南蠻王并未與我提過完顏,我們的計劃,他沒有參與。驃騎將軍怎么會拖他帶信給你?” 何挽看著李佑鴻摻著疑惑和憤怒的眼睛,并未看出半點破綻。 ......不過李佑鴻演技一向了得,也不是何挽想看便能一下看出來的。 何挽眼波流轉(zhuǎn),語氣很是認(rèn)真,“在完顏和王爺之間,我自然是選擇相信王爺?!?/br> “故而,我將這封信的存在告訴了你?!?/br> “但是......”何挽拿走了握著信的手,當(dāng)著慎王的面把信塞進(jìn)了自己的懷中,“我要先看過,再決定給不給王爺看。” 說完這句話,何挽再抬頭與李佑鴻對視,卻見他睜圓了眼睛,寒星似的的眼珠上有一層瀲滟的光芒。 李佑鴻的表情著實有些不對,何挽受驚不小,身子向前湊了湊,問:“王爺,你怎么了?” 問完這句,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蹙眉,“難道你不同意,要搶信?” 驃騎將軍寫給何挽的表明何家深仇的信,李佑鴻都要先過目一遍,才能給何挽看,更何況是這來路不明的信? 完顏這信實在可疑,讓何挽先看是不妥當(dāng)?shù)摹?/br> 但何挽這樣的舉動,讓李佑鴻一點也生不出違背她意愿的心思了。 她不想讓李佑鴻先看這信,卻在看信之前,把一切都告訴了他,還把信明晃晃地擺在他面前。 這是個多么蠢的舉動......可她明明是個聰明的姑娘。 李佑鴻心道:何挽的舉動,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很相信我的品格,至始至終認(rèn)為我是一個君子! 喝得半醉的李佑鴻思緒不清,竟然這樣稀里糊涂地感動了。 絲毫沒意識到何挽心中打著的小算盤。 何挽這樣做,不過是在試探慎王。 他允許自己先看自然最好。 他不許自己先看,把信搶走也無所謂。 ......因為她拿出來的這一封信本也不是完顏給她的那個。 完顏與慎王之間,她當(dāng)然毫無顧忌地選擇慎王。 但完顏給何挽那封信上的火漆,確確實實是她兄長的。 既然她的兄長也牽扯其中,她不能多做打算。 而李佑鴻被感動得一塌糊涂,目光下意識隨著何挽的動作,移到了她的胸口。 何挽說完這番試探的話,正仔細(xì)地打量著李佑鴻的神色,卻見他半垂下眼睛,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然后臉?biāo)⒌囊幌掠旨t了幾分。 何挽:“......!” 她伸手,一下推到了慎王的胸膛上,聲音臊得發(fā)抖,“你做甚么??。 ?/br> 李佑鴻險些被推出床榻,看看穩(wěn)住身子,擺了擺手,“不是!不是!我沒有!” “王妃息怒?!彼徽册?,又重新回到床榻里面,卻不敢再離何挽像方才那樣近了,“我喝醉了,腦子不清楚,好王妃,你饒了我罷?!?/br> 李佑鴻嘴上還算從容地道了歉,耳朵卻不爭氣地紅透了,倚在墻壁上的何挽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白皙的皮膚染上了一層薄粉。 何挽心中羞怒,自己好好地要試探一下慎王的態(tài)度,最后怎么鬧成這樣了! 李佑鴻舒了一口氣,咳了咳,道:“王妃,我若不許你要先看信,倒顯得我心虛似的。我既然行事坦蕩,便不會搶你的信。” “只一句,我要先說,完顏與你說這樣的話,顯然是不懷好意的,王妃一定要仔細(xì)分辨那信的真?zhèn)??!?/br> 既然李佑鴻有意要把方才的事情跳過去,何挽自然也沒有揪著不放的道理。 何挽抬起眼睛,瞪了李佑鴻一眼,道:“這是自然?!?/br> 李佑鴻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整個人坐到了床榻上。 他也倚著墻,肩膀和何挽的輕輕地碰在一起。 李佑鴻的酒醒了大半,但還是有些暈暈的,開口,聲音也有點悶,“王妃,我們要做正事了?!?/br> 何挽自然知道他指得正事是甚么。 她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李佑鴻伸出手,摸了摸何挽的床榻,錦緞摸到手心中,滑滑的。 話未說出口,他只覺得臉上又燙了幾分。 他蹙眉,不知為何一旦何挽在身旁,他就變得這樣容易害臊。 明明早年間,他常去煙花之地,照顧裘含玉的生意。 男女間打情罵俏,他見得多了,從未有過不好意思的時候。 太子那個多情的種,當(dāng)著他的面舉止放蕩、口無遮攔,他也能統(tǒng)統(tǒng)視為無物。 怎么如今年長了幾歲,臉皮卻愈發(fā)薄了? 李佑鴻開口,卻發(fā)現(xiàn)喉嚨干得緊,第一個字竟然啞在了嘴中。 何挽轉(zhuǎn)頭看他,疑惑挑眉。 李佑鴻眨了眨眼睛,道:“王妃,你且轉(zhuǎn)過身去,我要點一點血在床榻之上?!?/br> 何挽一時沒想明白,為何他在床榻上點血,自己要轉(zhuǎn)過身,卻也不好意思問,只聽話地轉(zhuǎn)過身。 她側(cè)過身子,看不見慎王,耳邊便變更得敏感了。 只聽到身后有意料摩擦的窸窣聲,然后李佑鴻低低地“嘖”了一聲,血液滴在錦緞上的聲音分外刺耳。 何挽越聽越不對,沒忍住,開口道:“王爺......夠了罷。” 李佑鴻疑惑地“嗯?”了一聲。 當(dāng)余光中出現(xiàn)血紅印記時,何挽驚出了冷汗,忙道:“王爺!不要了!不要了!” 她急慌忙轉(zhuǎn)身,只見李佑鴻露著半只肩膀,上面有一道劃傷,正在向外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