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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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寶兒成親許久,還是完璧之身,不正是你一手促成的么?最后借著這個反咬一口,到父皇面前去胡說八道,不正是你逃出升天的絕妙之計么?” “秦郎?!闭f至此處,長公主已渾身發(fā)抖,“你真是好生聰明,不虧是文曲星下凡、大康最年輕的狀元郎?!?/br> 秦桓著實被這幾句話驚住了,那張巧舌如簧的嘴半響說不出一個字。 長公主呼出長長的一口氣,道:“本宮再說最后一次,你滾到門口去,不要再在這里礙本宮的眼?!?/br> 秦桓放在被褥上的手無力地垂下,張了張嘴,最后只吐出來了一個字,“是?!?/br> * 次日清晨,鐘鳴貫耳。 何挽微微蹙眉,緩緩睜開眼睛。她翻了個身,慎王寬闊的背映入眼簾。 何挽怔了一下,隨即把身子轉(zhuǎn)了回去,不再看他。 被鐘聲吵醒,慎王頭昏沉沉的疼,睜開的眼睛里布滿血絲,開口,聲音也有幾分沙啞,“王妃,我先出去盥漱,你且放心地在房中梳妝罷?!?/br> 何挽背對著他,聽見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猶豫了一下,道:“王爺,你昨夜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怕是會有人詢問,你若是要出去,且先想好托詞?!?/br> 李佑鴻束頭的動作一頓,語氣里滿是疑惑,“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我昨天晚上做甚么了?” 何挽蹙眉:“王爺,你昨日夢魘,說了半個晚上的夢話,又喊又鬧,你不記得了?” 李佑鴻:“我、我說夢話了?” 他白皙的、修長的手指在頭頂靈巧地一動,將發(fā)帶系好了,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頭頂停了片刻,又握住束起的長發(fā),輕輕將它扯得歪了些。 做完這些,他下意識地撇了撇嘴,扯平整自己的衣袖,才道:“我雖夢魘,卻從來不說夢話的。元士為我守夜多日,從來沒聽到我說夢話。” 何挽:“......” 竟然還不承認(rèn)! 何挽揉了揉眉心,不想與他多爭辯,反正,總會有別人聽到了他昨夜的鬼哭狼嚎,說得人多了,他自然就信了。 李佑鴻披上一件披風(fēng),推門走出。 護國寺的鐘在寅時中刻敲響,此時天剛蒙蒙亮,霧氣朦朧,有幾分冷意。大約是昨夜夢魘連連,沒有睡好,李佑鴻本就腦袋昏沉,被冷風(fēng)一吹,太陽xue便開始像針扎一樣疼了起來。 他抬起手,曲起手指,用指節(jié)揉了揉太陽xue。 這時,有一欣長人影從他身邊走過,側(cè)過頭瞥了他一眼,哼笑了聲。 李佑鴻蹙眉,看清來人,正是太子,便當(dāng)即不客氣道:“你笑甚么?” 太子揚眉,“笑你啊。” “昨天夜里又哭又喊的,被王妃踢下床了?” 太子的眼神帶著十足的鄙視,“好沒出息,一年多了,連個女人都搞不定?!?/br> 他掐指算了算,不無驕傲地道:“本太子都搞定三個了。” 李佑鴻:“......” 怎么太子也這樣說,難道自己昨夜真的說夢話了? 心里雖然疑惑,面子上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太子說話荒唐,李佑鴻自然會比他更荒唐,當(dāng)即道:“放屁!本王根本沒有哭喊!你這個心懷鬼胎的東西不要在這里妖言惑眾!” “我心懷鬼胎?我妖言惑眾?”太子翻了一個白眼,“文盲就不要用成語,平白里惹人笑話。” 一言不合,劍拔弩張。 李佑鴻余光中瞥到了秦桓,想來他也是要出來盥漱的,當(dāng)即推了太子一把,嘴里罵了兩句。 “本王和王妃好著呢!甚么踢下床、甚么哭喊統(tǒng)統(tǒng)沒有!你就是在無中生有,無事生非!” 太子自然不會任由李佑鴻打自己,揮拳而上,把那一下還了回去。一來二去,兩人便打了起來。 秦桓見狀,嚇了一跳。 這兩位打得激烈,把過道堵住,他無處可躲,只好上前勸架,把兩人拉開,自己反倒挨了好幾下。 太子一把抓住秦桓的衣領(lǐng),幾乎把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咬著牙問:“你來說說,你昨夜有沒有聽見慎王鬼叫?” 自然是聽到了的。 護國寺的廂房小,挨得又近,昨夜里慎王哭喊了不止一聲,雖然聽不清話的內(nèi)容,但響聲肯定是能聽到的。 ......可是瞧著太子與慎王這個樣子,便是因為這事打起來的。這兩個瘋子,一個比一個荒唐,都病得不輕,他可不要來趟混水。 太子抓著秦桓衣領(lǐng)的手用力不小,讓那衣領(lǐng)緊緊地勒著秦桓的脖子,勒得他直咳嗽。 秦桓邊咳邊道:“昨天、昨天跟著僧人做事,身子很是疲乏,睡得早又沉,想來外面有甚么聲音都是聽不到的?!?/br> 慎王哼了聲,“那就是沒聽到了?” 李佑鴻揚起頭,神色得意地與太子對視,“別人都沒聽到,偏你一個人聽到了。我看是你撞鬼了罷?!?/br> 太子氣得咬牙切齒,“昨天晚上是誰叫的,誰就是鬼!” 他狠狠地放開秦桓的衣領(lǐng),瞪了他一眼,啐道:“那么大的聲音都聽不到,睡得死豬一樣。你是豬嗎?!” 說完,氣沖沖地往盥漱的地方走去了。 秦桓無緣無故挨了打罵,敢怒不敢言,面子上還不能表現(xiàn)出來,硬生生地忍著。 慎王李佑鴻饒有興致地看著秦桓,站在原處打量著秦桓的臉色。 秦桓被他盯著,心里很是不舒服,卻還是陪著笑,問:“王爺,有甚么要吩咐我的么? ” “沒有。”頭疼得愈發(fā)厲害,李佑鴻強撐著演出一副乖張傲慢的樣子,“只是本王頭一次看到有人能笑得這么難看,好奇得緊,多看幾眼罷了。” 秦桓:“......” 說完這句,李佑鴻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甚么,蹙眉,呵斥道:“你快點走,別在本王與王妃的住處前停留,別臟了本王的王妃的眼睛!” 秦桓咬牙。 一個人,再能忍,也總是有限度的。 昨夜,他放下了一切尊嚴(yán),去請求公主的原諒,卻換來無盡的屈辱。 今早,太子與慎王又對他百般刁難、羞辱,打罵他如同教訓(xùn)家里養(yǎng)的狗。 為甚么?為甚么? 他明明天賦異稟、過目不忘,倚馬可待驚世文章,是世上難得的天才。 他明明兢兢業(yè)業(yè)、萬般努力,為了前程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愛情,放下身段伺候了長公主那么多年。 為甚么,直到如今,還是個人人可欺、人人都瞧不起的下人? 他心中冷笑。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出身寒門,沒有家族勢力,所以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功成名就! 而故太子、太子、慎王......還有那個小肚雞腸的長公主,因為投了個好胎,所以不管多么荒唐無能,都可以身居高位、高高在上。 這世道就是這么不公平! ......不過沒有關(guān)系,他知道,自己是一個有膽識、會謀劃的人。 他會像解決掉故太子一樣,把其他瞧不起他的人也統(tǒng)統(tǒng)解決掉。 他會,還這天下一個公平。 秦桓動了動嘴角,笑意暈開,再不似方才一般僵硬,“是。恭聽慎王殿下吩咐?!?/br> * 因著來祈福的一眾人,昨日到護國寺時晚了些許,誤了早課。為了向佛祖展現(xiàn)誠心,以保祈福靈驗,今日需得補上。 護國寺的早課,和尚與尼姑是分開上的。 面容慈善的尼姑領(lǐng)著何挽及一眾女眷走進一大殿之中,尼姑們早已到齊,跪坐在地上念著佛經(jīng)。 佛教在大康盛行,但何挽并不篤信佛教,只能依稀分辨出她們在念的是《楞嚴(yán)咒》。 但若是要她跟著這些尼姑一起默念,那便是太難為人了。 那位引領(lǐng)女眷的尼姑沖她們行了個禮,道:“各位娘娘,你們且坐下,聽完貧尼們的早課便可。” 在護國寺中修行的尼姑們,又相繼念了《大悲咒》、《心經(jīng)》,還有幾個何挽聽不出來的佛經(jīng)小段,直到卯時中刻,才有鐘聲敲響。 該行早粥了。 何挽跟在列隊離開的尼姑后,走進齋堂,便見到三位皇子和駙馬秦桓已經(jīng)落座。 慎王在這三位中最是顯眼......因為他的頭發(fā)束得極歪,墨色的發(fā)帶系得好像蟑螂爬過似的扭曲,還凌亂著不少碎發(fā)。 好似剛剛上房揭瓦、打了群架似的。 何挽不禁想起萬壽節(jié)那天,慎王在湖邊試圖給自己束頭的情景。 ......還好她當(dāng)日沒讓慎王繼續(xù)自己束頭。 何挽走到李佑鴻身邊,蹙著眉頭打量他。 李佑鴻也側(cè)頭看她,咧嘴一笑,露出兩顆虎牙,“挽挽,你為甚么一直盯著我看呀?” 李佑鴻笑得又乖又傻,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昨晚他說過的夢話突然在何挽腦海里閃現(xiàn),構(gòu)成了一幅真真切切的畫面。 幼時的李佑鴻,頑劣、好勝、任性,與故太子并沒有甚么很大的區(qū)別。 只不過是太元帝與皇后的溺愛,讓故太子永遠(yuǎn)也沒辦法長大。 而面對著母死父厭的李佑鴻,只好學(xué)會收斂自己肆意的骨、刮掉自己天真的皮,生長成后來那個清高寡言、驚才絕艷的慎王。 何挽第一次覺得,李佑鴻演繹故太子時也許是樂在其中的。 那種感覺也許就像重新回到無憂無慮的兒時。 “我為甚么盯著你看呀?”何挽把頭微微向李佑鴻湊近,挑起眉毛,嘴角上揚著道:“因為我看到你的頭發(fā)太亂了呀?!?/br> 李佑鴻:“......” 莫名覺得王妃像是在哄小孩一樣。 李佑鴻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發(fā)頂,嘴撇了撇,“王妃,你幫我重新梳一下罷,好不好” 何挽:“當(dāng)然好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