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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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貳拾肆(上) 貳拾肆 祈福 李佑鴻在盤龍殿跪了整整一夜,直至破曉方才離開。 日光從天際開始,慢慢把淡青色的天空徹底照亮。停在宮門外的馬車車簾飄動,繡紋光芒泛動,李佑鴻鉆進馬車,神色凝重,端坐思量。 馬車停在慎王府門前,李佑鴻撩簾下車,臉上表情幾乎是瞬間一變。 慎王疲倦而浮躁,骨節(jié)分明的手摸向自己的心臟位置,蹙眉,對守在府門的侍衛(wèi)說,“本王心中煩悶,慌得厲害。” “去把護國寺的道玄請來,給本王誦經(jīng)安心?!?/br> 侍衛(wèi)猶豫片刻,作揖,“殿下,那道玄大師是護國寺的住持,按禮法,是直接聽命與陛下的?!?/br> “護國寺中僧人頗多,要不然,屬下為您請別人罷。” 慎王原本正懶洋洋地活動著手腕,聞言,抬起眼睛狠狠瞪了那侍衛(wèi)一眼,“本王管他是什么住不住持,本王要他來,他就得來!” “你要是請不動他,把他就地打上五十大板,打得反抗不了了,再抬到本王府上就是?!?/br> 他翻了個白眼,道:“在本王手底下當差那么久,連本王的這個規(guī)矩都不懂嗎?” 侍衛(wèi):“......” 李佑鴻側(cè)頭,瞥了侍衛(wèi)一眼,問:“聽懂了嗎?” 侍衛(wèi):“懂、懂了。” “去辦罷?!崩钣峪櫞蛄藗€哈欠,邊往王府中走,邊漫不經(jīng)心地吩咐這一句。 他一路走得順暢,步子無半分不穩(wěn),走到月滿樓跟前,卻突然踉蹌了起來。 粗暴地撥開守在樓門外的小廝,李佑鴻腿已微微打顫,幾乎是撲到了坐在大廳的何挽身邊。 何挽一驚,忙伸手去扶,一旁候著的仆從也頃刻間圍了過來,一齊把跌在地上的慎王給扶到了椅子上。 只見慎王面色發(fā)白,額頭上冒著汗珠,一把揮開了其他人。他可憐巴巴地看著何挽,聲音都在顫抖,“挽挽,我膝蓋好疼?!?/br> “膝蓋疼?”何挽一時竟瞧不出他是真疼,還是在演戲,“殿下膝蓋沒有舊傷,怎會無緣無故疼呢?” 李佑鴻撇著嘴,挑著眉,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我在父皇榻前跪了一整夜?!?/br> “想來是膝蓋上淤青了?!?/br> 自打慎王與她攤牌,他在她面前便從未稱過太元帝為“父皇”。 何挽聽出來了,李佑鴻這是又入戲了。 要演給月滿樓的仆人們看。 何挽便隨口哄了句,“真是辛苦殿下了,我吩咐人去給殿下拿些跌打酒來?!?/br> 李佑鴻微微抿唇,問:“挽挽,你不先幫我看看膝蓋上的傷么?” 何挽一笑,嘴旁陷下兩個梨渦,哄道:“我是怕弄疼了殿下,等一會兒溫先生到了,讓他給你看罷。” 溫遠洲前日來時,說了今日要來看看慎王用了新藥的效果。 昨日,太元帝又突然病重,事態(tài)巨變。他們定有許多事宜需要商議,想來,溫遠洲今日會到得早些。 何挽瞧了眼天色,故意問道:“殿下,今早你定是沒來得及用早膳,廚房里已經(jīng)備好了,是給你送到書房去,還是送到正殿去呢?” 李佑鴻隨便回答哪個,都可以借機離開月滿樓,安心與溫遠洲去商議大事了。 只聽李佑鴻思索了一下,回道:“......我不能在這兒吃么?” 何挽:“......?” 見何挽面有異色,李佑鴻失望嘆氣,“那我去正殿罷。” 慎王府正殿是李佑鴻的住處,里面有議事廳,也有用膳的地方。 平時,慎王不是宿在書房,就是宿在正殿。 白日里,不是來膩著何挽,便是在書房里睡覺。 李佑鴻起身,疼得嘶了一聲,扶住桌子才站穩(wěn)。 他看向何挽,扶著桌邊的手指用力得指節(jié)發(fā)白,“挽挽,你能不能扶我去正殿?。俊?/br> 何挽微愣。 他這是要讓她參與到他們的商討之中么? 她點頭,起身,扶住李佑鴻的胳膊。 李佑鴻笑出幾分竊喜,回頭瞪了眼想要跟過來的幾個丫鬟,打發(fā)道:“有王妃陪著本王就好,你們不用跟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推翻重碼了一次,結(jié)果沒碼完,明天下午補上。 第26章 貳拾肆(下) 貳拾伍 進了慎王府正殿后,李佑鴻便再沒說過話。 明明路上他還與何挽有說有笑的,一踏進正殿,便像被抽走了魂似的,眼神空洞得可怖,身子有幾分僵直地坐到了主座上。 在正殿當差的都是李佑鴻的心腹,他便無需再演了。 何挽在他對面坐下,打量著他的神色。 心道:“難道是......太元帝留不住了?” 她自幼病生得多了,對病理了解得也教常人多些。太元帝那病,并非是一朝一夕奪人性命的急癥,而是教人氣血虧虛,不良于行,再而癱瘓在榻,慢慢折磨人的病。 萬壽節(jié)那日,太元帝讓人扶著時,還是能行動的,并未病重到將死的地步。 怎么短短幾日,皇帝就病入膏肓了? 李佑鴻闔上眼,搖了搖頭,再睜眼,眼睛中清明了不少。 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蹙眉,抬起眼睛,看向何挽,問:“王妃,我一共服了那藥多少次?” 李佑鴻神情嚴肅,何挽卻是一怔,“藥?甚么藥?” 聞言,李佑鴻也是一怔,隨即無奈地笑了笑,“是我糊涂了,不該問你的?!?/br> 他把元士喚了進來,又把方才的話問了一遍。 元士道:“殿下,自打您遇刺,溫先生來給你診脈后,那藥就沒停過。每隔兩日就服一次?!?/br> 李佑鴻眉頭蹙得更緊了些,“先把藥停下。太元帝如今病重,想來也沒精力再派太醫(yī)來給本王診脈了?!?/br> 元士有些驚訝,道:“溫先生說,那改變脈象的藥對身體無害,王爺無端怎么要停了呢?” “......這樣是否有些冒險?” 李佑鴻放下捂著胸口的手,端起桌案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心中細想這幾天來,他幾次覺得頭腦昏沉、精神恍惚。特別是昨夜,故太子的音容笑貌竟在他眼前閃現(xiàn),他當時意識昏沉,竟分不清那是夢還是他親眼所見。 雖說這不一定與那藥有關(guān),可是他心中總是免不了疑慮。 但元士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若他停了藥,萬一哪日太元帝派了太醫(yī)來,診出他脈象沒有異常,也著實是不好解釋。 李佑鴻猶豫片刻,改口道:“那便隔三日服......” “先把藥停了罷?!焙瓮焱蝗婚_口打斷,“王爺最近精神不是很好,未嘗不是那藥的緣故?!?/br> “雖說,太元帝對我的關(guān)注比對慎王的少許多,但我從始至終只服了那藥一次,不是也沒發(fā)生甚么意外么?” 李佑鴻有些詫異地看向何挽,只見她蹙著眉頭,神色竟有幾分憂慮、惱怒,開口,語氣也不是很好,“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是這種改變脈象的奇方。那溫遠洲說此藥對身體無害,怎能輕信?” “正好他今日要來,王爺,你且把這藥的事情問清楚了?!?/br> 何挽是最溫和的性子,李佑鴻從未見她露出些許強勢,今天算是破天荒了。 他對著她微微俯首,道了聲“好。聽你的?!?/br> “你去王府正門,等溫遠洲和道玄?!崩钣峪櫽譀_元士吩咐道:“等到之后,你親自把他們兩個送到正殿來。” 元士領(lǐng)了吩咐,忙走了,臨了還關(guān)上了正殿的門。 殿中,只剩下慎王李佑鴻與何挽兩個人。 靜默片刻,李佑鴻突然開口,“王妃,對不起?!?/br> 何挽疑惑回道:“甚么?” 李佑鴻:“你也曾服過一次那藥,若是它有問題,我一定會盡全力彌補你?!?/br> 何挽原本就壓著火,聞言,直接氣得把茶盞重重往桌案上一摔,道:“王爺只服過一次藥時,身子沒有絲毫異樣,想來我也不會有甚么大礙?!?/br> “你有空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還不如擔心擔心,每隔兩日就服一次的自己?!?/br> 慎王未必是近日才發(fā)現(xiàn)那藥不對勁的,否則不會只讓何挽服了一次,便早早地再不讓她碰那湯藥。 他明知道不對,還偏要等自己癥狀明顯了才下令停藥。元士方才只勸了一句,就險些讓他該了主意。 真是......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似乎是從未見過何挽發(fā)火,李佑鴻受驚不小,張了張嘴,端起茶盞又抿了口茶,才遲疑道:“......王妃,你生氣了?” 何挽垂下眼睛,并不回話。 李佑鴻嘆了口氣,眉眼間有幾分無奈和疑惑,“王妃,你莫要生氣,是雀奴做錯了?!?/br> “......雖然說,我也不知道我哪兒做錯了。” 何挽:“......” 慎王說話,向來是噎人的,有時說好話聽著也像冷嘲熱諷。 曾經(jīng),何挽以為他是自持清高,看不上那些俗氣之人,故意把話說得犀利。 現(xiàn)下倒越來越覺得......事實怕是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