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者_分節(jié)閱讀_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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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高了,”逐夜涼推開日月光,拔出右獅牙,“我來?!?/br> 他又能有什么辦法呢,高度是那女人最大的優(yōu)勢。 逐夜涼提高琉璃眼的校準精度,焦距拉近,CPU精確計算距離、實時風速和仰角,右獅牙往后甩,直到刀背碰到肩胛骨,然后向前出手。 眾人盯著那道猩紅色的運動軌跡,明顯失準了,攪海觀音并不在它的拋物線上,反而是……那條鞭子! 右獅牙正中金屬鞭,長鞭從中斬斷,攪海觀音從空中墜落,重重砸在嶙峋的水泥廢墟中,幾次滑落碰撞,彈出來撲在地上。 這個高度,即使穿著骨骼,也會受傷。 逐夜涼去回收右獅牙,岑琢他們把攪海觀音圍起來,打開御者艙,撲鼻是血的味道,她整個人浸在血泊里,從上到下沒一處完好的地方。 “我們……”含著血沫,她瞇起眼睛,岑琢的臉逆著光,朦朧得像一道幻影,“都是失敗者,敗給了……染社,”她嗤笑,“你們別……高興得太早,遲早……和我一樣!” 黑骰子憤而舉起拳頭,岑琢抬手把它擋住。 她不再看他們,像是神智渙散,又像是回光返照:“我盡力了……掙扎過,堅持過,”微微的,她眨著染血的睫毛,“好女人,壞女人,都得不到善終,”一聲嘆息,“這個時代,從不是女人的時代……” 岑琢忽然心痛,不是為她,而是為了金水,為這個時代所有苦苦掙扎著的女人。 “如果有來生,”她囁嚅,“只想要簡單……快樂……” 最后一縷光從她瞳孔里熄滅,眼窩渾濁,像是蓄著一滴淚,岑琢站起來,遠處逐夜涼握著猩紅的右獅牙向他走來,岑琢突然有一股沖動,想向他奔去。 但忍住了。 “撤,”岑琢對大伙說,“向西,到蘭城。” 逐夜涼重新把他托到背上,四具骨骼馬力全開,呈菱形向城外突圍,盡管路線已經(jīng)選擇了僻靜處,但人還是漸漸多起來,沒有防空洞可以避難的窮人形成了一條長長的出城隊伍,岑琢經(jīng)過他們時大喊:“沒事了,回家吧!” 人群愣愣看著他們,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朝岑琢扔了個東西,逐夜涼心驚,唰地亮起炮筒瞪,這時岑琢從背后伸出手,目鏡前是一支新開的桃花。 一場雨,醞釀了死亡,也醞釀了新鮮的生命。 越來越多的桃花朝他們?nèi)舆^來,粉的,白的,嬌嫩欲滴,老百姓什么也沒說,沉默著目送他們離去。岑琢扭過頭,看側(cè)街的交通路口站著兩具巡邏骨骼,見他回頭,不約而同背過了身。 失去了一座城,岑琢仰望著路邊一面面煊赫的蓮花旗,卻似乎得到了更多,太涂和烏蘭洽,滴血的花一樣橫亙在心上,他在這里失敗,也學著坦然承受失敗,從這里開始,他將至剛至柔,無堅不摧。 與此同時,太涂東南二百公里,宰州郊外,丁煥亮正在烈日下跋涉。 張小易的車開了一百多公里就沒油了,扔在半路,他步行了十幾公里,還有九十多公里才到離宰州最近的染社據(jù)點,在那兒,他可以搭上回江漢的飛機。 鞋磨壞了,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又餓又渴,沒有一分錢,只有一塊指甲大的芯片,他牢牢攥著,勉力支撐。 燦陽下,前面路口停著一輛卡車,是軍用級,下來兩個穿西裝的小子,沒戴徽章,朝丁煥亮這邊張望。 這種荒野,怎么會有社團的人呢?他低下頭,做好反擊準備,赤手空拳,所謂反擊不過是找準時機逃跑。 “喂,”他們叫住他,打量他的發(fā)色,“是從太涂來的嗎?” 丁煥亮不出聲。 “丁煥亮?”他們叫出他的名字。 丁煥亮慌了,對方是有目標的行動。 “我們是染社江漢中心、社長秘書辦公室的,”一個說,另一個居然掏出信號槍,朝天放了一槍,“奉命來接你?!?/br> 謊話!染社根本沒人會來接他。 丁煥亮含混地點了點頭,趁那兩人放松警惕去開車門,拔腿就跑,他們沒追上來,反而不解地大喊,“你跑什么,我們是賀秘書派來接你的!” 丁煥亮停住腳步,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你們說……誰?” “賀秘書,”他們答,“社長秘書辦公室,第三秘書賀非凡?!?/br> 丁煥亮張大了嘴,賀非凡來接他?社長秘書?他太想相信了,可不敢,張小易就是因為相信,可悲地死在了他面前。 正在這時,從南邊一處土坡背后,聽到了發(fā)動機的轟鳴聲,片刻,一輛越野車從坡上沖下來,速度極快,越過卡車橫在他面前,后車門打開,跳下來一個人,高高的身量、悶sao的太陽鏡,真的是賀非凡。 “我cao你……”丁煥亮低語,這不可能,簡直他媽是做夢。 那個狡猾的賀非凡,待在江漢就能坐享其成的賀非凡,干嘛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千里迢迢,來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