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席暮再一次看到那個纖細(xì)小巧的身影，她站在一個公共飲水機(jī)旁邊，直直地看著自己。這一次自己卻不會再一次上她的當(dāng)了。他定了定神，徑直走過她，不分給她一點(diǎn)視線。

    “學(xué)長！”她出聲喚了一句。

    席暮卻覺得心慌，又加快了速度。

    然而一只手卻扯住了席暮的球衣，他腳步一頓，回頭看過去。

    她拽緊了他的球衣，抬頭看著他，微微蹙眉，“席學(xué)長，我怎么越叫你越走啊？”

    席暮看著自己那暗紅色的球衣正被一只白皙的手緊緊抓著，心里一陣悸動，他忙把自己的一角從她手里解放出來。“你有什么事，宋朝?！?/br>
    宋朝也被他那一聲喚名叫的愣了神，席暮好像還沒有這么正式叫過她的名字，竟然還挺好聽的。宋朝定下心神，嘴角彎彎的，“學(xué)長還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br>
    席暮看著她那模樣，就知道她要耍壞心眼，怕自己又踩下她的陷阱，語氣都帶上了點(diǎn)不耐煩，“有什么事？”

    “學(xué)長你的樣子真好笑，我是什么洪水猛獸嗎？”宋朝看著男生明顯慌亂的樣子，暗自好笑。這個席暮，是怎么當(dāng)上F大的學(xué)生會會長的。

    席暮也知自己顯得草木皆兵了，但是他還是不放心，宋朝攔著自己說著繞圈子的話，卻遲遲不講重點(diǎn)，不知道是不是謀劃著什么。

    宋朝卻不再給他機(jī)會防備，忽而跨大一步湊近他的左邊，一下子踮起腳，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學(xué)長今晚可不可以來一下體育館？我知道一個秦學(xué)姐的秘密呢！”

    耳旁就是她的吳儂軟語，似乎她的呼吸一下子就順著耳朵鉆進(jìn)了他的心臟里。席暮在她話音未落就向后急忙地退了一大步，他捂著那只可憐的左耳。聽說耳朵里的毛細(xì)血管是最多的，他感覺自己耳朵里的每一根絨毛，每一根毛細(xì)血管都在顫抖，都在投降。

    “你有話就好好站著說！湊那么近做什么！”他惱羞成怒地瞪著她，都沒怎么聽清剛剛她說了什么，只是一直捂著左耳，好像是怕自己再受了輕薄。

    宋朝微瞇著眼，“我說，我有一個秦學(xué)姐的大秘密呢，不知道席學(xué)長有沒有興趣啊？”

    席暮這才放下手來，又不著痕跡地微微后退了小半步，“什么秘密？”

    “學(xué)長確定要我在這里說嗎？這些事，說出來影響不太好呢?！?/br>
    席暮看了走道上的人來人往，甚至還有些人看著自己和宋朝。他壓低了聲音，“我想你好像搞錯了，我和秦芷語是青梅竹馬，我和她之間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學(xué)長……你可能不知道，我和芷語是初中時的好朋友。而學(xué)長你，在其他初中吧。你難道就不好奇，她在初中干了什么嗎？”

    “好朋友？她從來沒有和我提起過你。宋朝，你想玩什么小把戲？”

    宋朝卻一點(diǎn)都不著急，“我呢，是不是玩小把戲，你今天晚上八點(diǎn)來學(xué)校體育館就知道了。”

    席暮看著她的眼睛，“宋朝，我不會去的。如果有什么事，我會去問她，而不是找你！”

    宋朝挑了挑眉，這塊木頭，有些地方還真的是蠻可愛的。她毫不在意，“如果你不來的話，我會不會做出些對學(xué)姐不利的事，我可不知道。”

    “宋朝，你在威脅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學(xué)長來了就知道了呀！”宋朝轉(zhuǎn)身走開，背影宛若一只勝利的獵豹，優(yōu)雅而沉穩(wěn)。

    只剩席暮站在原地，他冷冷地看著她的背影，薄唇緊緊地抿著。

    夜晚，皎皎的月光透過落地玻璃灑進(jìn)體育館內(nèi)，像是撒下一片淡淡的星光。

    宋朝看著眼前的男生，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席暮卻直到跟著宋朝進(jìn)了體育館倉庫時，都想不通自己會什么會來體育館?？傊m然不關(guān)心秦芷語有什么秘密，但出于自己是她男朋友的責(zé)任，也該來聽聽宋朝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來。

    細(xì)碎的鎖門聲響起，席暮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倉庫門已經(jīng)被宋朝鎖上！他這下深信又是宋朝的圈套，他急忙往門口走去，宋朝卻一個助跑撲倒了自己。背后落入一片柔軟，是跳高用的運(yùn)動墊！席暮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怎么會每次都被她勾得失去理智呢？今天擺明又是鴻門宴！

    “學(xué)長，做我男朋友好不好？”這話把席暮惹得更為憤怒，他正欲坐起來，宋朝卻一下坐在他勁瘦的腰身上。然后她又在他身上不知摸索著什么，席暮被她壓著卻坐不起來。這丫頭明明看著瘦小，卻能壓得他沒有力氣直起身。

    等自己的褲鏈被一下子拽開時，席暮咬牙切齒，“宋……朝！你要做什么！”   金屬摩擦的聲音讓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曖昧不清，席暮感覺宋朝在黑暗中的輪廓越發(fā)清晰，她摸索著，胡亂親上了席暮高挺的鼻梁，隨后又一直向上，準(zhǔn)確地吻住了席暮的眼角下一點(diǎn)。席暮長這么大還沒有和哪一個女生這么親近，即使是秦芷語也只有紳士的擁抱罷了。

    宋朝的唇軟軟的，像棉花一般撓在席暮的心上，他像是被雷擊中，又像是被無形的繩索縛住，動彈不得。兩人湊得那樣近，燥熱的呼吸聲互相糾纏，連心跳聲都那么快。他們互相看不清對方的臉，卻知道心臟都在為對方瘋狂鼓動。

    宋朝拉下了席暮的內(nèi)褲，大膽地握住席暮的那處，又硬又燙的東西抵在宋朝有些濕潤的手心里。席暮身體一抖，“宋朝！你別不知廉恥！”

    她輕笑一聲，學(xué)著從網(wǎng)上看來的樣子，一只手生澀地上下taonong著他蓬勃的欲望，而另一只手則探進(jìn)了席暮的T恤里，在他結(jié)實(shí)的小腹上游移著。宋朝沒想到席暮看著精瘦的樣子，身下卻不容小覷。

    席暮怔楞著，他想要掙開，卻理智渙散，只是任由宋朝在他身上任意輕薄。直到很后來，席暮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宋朝嚇得不敢動彈，還是自己的心早就對宋朝繳械投降。

    她感覺到手中那東西越發(fā)得guntang，甚至能感受到莖身上凸顯的經(jīng)絡(luò)。宋朝惡意地用指尖蹭了一下怒脹的鈴口，便有溫涼的液體盡數(shù)噴發(fā)在她得手心里。

    靜謐的體育館倉庫里只回蕩著低低的喘息聲，席暮的胸膛起伏得厲害。他眼角發(fā)紅，像是羞憤到極致。空氣里彌漫著好似石楠花的氣味，濃厚的腥膻味充斥著這個窄小陰暗的房間。

    宋朝惡作劇般地舉起她那只手展示給席暮看，透過窗邊的一點(diǎn)月色，可以看到她手心里凝聚起那一小團(tuán)粘稠白色的液體。

    席暮用力地抽開她的手腕，像是一只戰(zhàn)敗的孤狼，他低著頭，微長的碎發(fā)遮蓋著他失神的雙眸。

    宋朝知道自己玩過頭了，畢竟這塊木頭，一看就是個生澀的小處男，還是那種連手yin次數(shù)都少得可憐的處男。她從一旁的小包里拿出濕紙巾擦了擦手，然后又乖巧地給席暮拉上了褲鏈。

    席暮卻被她的動作嚇得一把抓住她的手，怒聲斥道：“你還想做什么！”

    宋朝“嘶！”了一聲，連忙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巴此牢伊?！你個呆木頭！我不就是想幫你拉個褲鏈嗎！”

    席暮臉紅地自己動手拉好了褲鏈，還把有些凌亂的衣領(lǐng)給撫平了。他閃避著不敢看宋朝，聲線卻是顫抖著說著硬氣的話，“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如果覺得這樣戲弄別人很好玩，你實(shí)在是太惡心了！”

    宋朝揉著自己的手，卻好半天不說話。惡心？好久沒聽到別人對自己說這個詞了，真是久違了，有些記憶還真的是變的遙遠(yuǎn)而模糊了。那些想要深埋的記憶，忽而就像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一般，如同潮水一樣吞沒自己。

    席暮看著宋朝垂著頭不說話，人影也在斑駁的月光下而隱隱錯錯的，并看不真切。

    自己剛剛說的太重了嗎？可是她做的事確實(shí)太可惡了！自己就不該一個人來體育館，什么秦芷語的秘密，大概都是她騙自己的鬼話！席暮說服了自己，只是抿著唇坐直了身子，不再說話。

    最終還是宋朝打破了沉默，她毫不在乎地又往席暮身邊挪了挪，舉起手搭在了席暮的雙肩上。

    挨得近了，席暮也就看清了她的臉，他第一次看到宋朝露出這么認(rèn)真的眼神。甚至讓他忘了這時候應(yīng)該要推開她。

    “席暮，我想要你做我男朋友?！?/br>
    她又說了一遍開頭說的那句話，只是前一次他聽了只有憤怒，這一次聽了卻只有不安。

    他太不安了，他不安自己動搖的心，更不安宋朝的這句話里，到底有幾分真。

    席暮推開她，站起身來，冷靜而自持，好像剛剛那個發(fā)泄的人并不是他?！八纬?，請你不要再來找我?！?/br>
    宋朝咬了咬唇，月色下看不清臉色。她站起身，走去開了門，然后看著席暮毫不留戀地快步離去。

    她背靠著墻，慢慢滑下，最后無力地坐在地上，失神地看著地上的一小片月光。她故意選在這樣昏暗的房間做這樣的事，只是為了掩飾她的緊張。設(shè)想過每一種情況，卻沒有想到最后還是這么難堪。早知道，就應(yīng)該多了解了解席暮這個人再下手了。

    宋朝知道席暮是整件事里最無辜的人，不過是自己的cao之過急的報復(fù)，讓他有了不必要的傷害。但是……宋朝一想到那個人，眼中又一片黯然。如果當(dāng)初秦芷語不那樣做，現(xiàn)在自己和她就算不是朋友，也可以是兩條不相交的直線吧?？墒菫槭裁辞剀普Z可以在她的光明大道上走著，自己卻要在深不見底的泥潭里掙扎著呢？宋朝不甘心，她不甘心秦芷語可以那么輕松地放下一切，她不甘心到頭來只有自己一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在原地。

    席暮注定是無辜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