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寧：“......”

    “那你今天可以試試別的風(fēng)格?！?/br>
    逢寧在貨架上挑挑揀揀，選了幾件，丟給江問，讓他去試。

    最后，換到一件短款的黑色面包羽絨服，逢寧眼睛一亮。

    她把江問推鏡子前面，跟他一起照：“你看你不是挺帥的嗎？好韓范啊，像哪個當(dāng)紅男團的ace呢?！?/br>
    幾個女店員笑的跟朵花似的，紛紛在旁邊附和。

    江問被逢寧用這種毫不掩飾的眼光觀賞，極其不自在。

    他怎么看怎么別扭，打算脫下來。

    店員對逢寧說：“哎呀，這件衣服是男女都能穿的，要不你們倆都買一件，當(dāng)個情侶裝？”

    江問脫衣服的動作一頓，看她。

    逢寧點頭：“好啊，拿一件我來試試?！?/br>
    很快，逢寧穿著跟江問款式一樣的衣服，兩人一高一矮，站在一起。

    看著鏡子，逢寧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氣質(zhì)不如人。

    她一向?qū)ψ约和獗順O有信心，可是和江問這張臉一比，真的就硬生生地被襯地市儈了一大截。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這張嫩臉，說是高中生也有人信吧。我們倆手牽手上街，會不會有人舉報我搞未成年人？”

    江問受不了她的惡趣味：“你能不能別整天胡說八道?！?/br>
    他刷卡的時候，逢寧就在旁邊。

    出去之后，她聲音帶點調(diào)侃：“你剛剛急著付錢干嘛？”

    江問自顧望著前方：“不然等著你跟我aa嗎?！?/br>
    逢寧感嘆，“看別人給自己刷卡原來是件這么爽的事。”

    江問瞥了她一眼。

    逢寧嘴角揚起，掩飾不住聲音的飄忽，得意地說：“還是個這么帥的，我好有面子?！?/br>
    去屈臣氏買了幾件一次性內(nèi)衣，一套旅行裝的洗浴用品。逢寧想到一個問題，“去哪洗？”

    江問：“酒店?！?/br>
    逢寧哦了一聲，“開房啊，你到底是想洗澡還是有什么別的目的？”

    “我洗澡的時候你就在走廊上等著吧?！?/br>
    江問冷笑：“我倒是怕你對我有什么想法?！?

    誰能想到兩個二十六七的社會精英去酒店開房就是為了洗澡，說出去都怕人笑話。

    江問從浴室出去的時候，逢寧正盤腿坐在大大的落地窗邊，欣賞著這個城市的漂亮夜景。

    剛剛洗過的長發(fā)還未干透，羽絨服隨意披在肩頭。窗簾拉開，她的輪廓和外面零星的幾點燈光，都倒映在玻璃之上。

    江問正在用浴巾擦頭發(fā)，稍微失神一下。

    逢寧從玻璃中也看到了他的身影，她轉(zhuǎn)頭，“你洗完了？”

    江問點點頭。

    逢寧招手，拍拍旁邊的軟墊，“過來坐?！?/br>
    這里是一個凸出去的小陽臺，又是高處，視野很廣，大半個南城盡收眼底的感覺。

    小雪還未停，燈火璀璨，路上車流不息，人來人往。房間開著暖氣，暖洋洋的，逢寧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渾然不覺地看了一會，扭過頭。

    她一愣。

    江問就坐在對面，手搭在屈起的腿上，靠著背后的墻。無聲地看著逢寧。

    “你這么rou麻盯著我干什么?！?/br>
    江問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沒動，注視她：“你害羞？”

    逢寧呵笑一聲，“你都不害羞，我害羞什么。”

    她又往里挪了挪，邀請他：“你要不過來跟我坐?！?/br>
    江問在旁邊坐下，逢寧突然說：“我好看嗎？剛剛看那么久。”

    江問低聲笑：“你還真是自作多情。”

    用了一個牌子的洗浴液沐浴，他們兩個親密地靠在一起，身上的氣息相似。

    逢寧懶洋洋把腿伸直了，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心。

    她從昨晚到現(xiàn)在都沒睡覺，放松下來，打了個哈欠，說話聲音開始模糊，“...我好像有點困了?！?/br>
    “你去床上睡？”

    逢寧歪了歪身體，“我喜歡窩在這里，有安全感?！?/br>
    壁燈發(fā)出黯淡的橘色光線，江問將她的頭摁在自己肩膀上，“那你就這么睡吧?！?/br>
    “我還想跟你聊聊天呢?！?/br>
    江問:“聊什么？”

    “你跟我講講你這幾年在國外的生活唄。在耶魯讀書，拿了全獎沒？”

    “嗯?！?/br>
    “會自己做飯了嗎？”

    “會一點?！?/br>
    “比如？”

    “烤面包?！?/br>
    逢寧又忍不住笑，“那也沒什么進(jìn)步嘛。那你平時除了學(xué)習(xí)，還喜歡干什么?！?/br>
    “看電影，逛書店，開車去看日落?！?/br>
    “挺有情調(diào)的嘛。”

    ...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在這樣的夜里，江問的聲音溫柔低沉，逢寧受了蠱惑，不知不覺，眼皮緩緩閉上。

    雪下到凌晨就停了，有床被子蓋在她身上。

    逢寧身子滑下去，把腿折起來，側(cè)著，整個人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呼吸比剛剛平穩(wěn)了許多。

    長夜漫漫，不知道過了多久，逢寧睜開眼。

    江問近在遲尺。

    她自下而上地看著他。

    他正在處理工作郵件，側(cè)臉被手機淡淡的光映照，微微蹙著眉，很認(rèn)真的模樣。察覺到動靜，江問轉(zhuǎn)過眼睛來。

    她迷迷糊糊地問：“我睡了多久？”

    江問看了看時間，“沒睡多久?！?/br>
    看著她坐起來，江問道：“你不睡了？”

    “嗯?！狈陮幦嗔巳嘌劬?，側(cè)頭看，外面的雪已經(jīng)沒下了，房頂、地上鋪了一片的白。

    逢寧握住江問的手，感覺好涼，她把他的手拉進(jìn)尚有余溫的被子里，替他捂了一會。

    逢寧口有點干，起身跨過江問，去桌上拿了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午夜時分，她喝完水，回到江問旁邊坐下。

    被子里還有殘余的溫暖，她柔軟的發(fā)尾掃過他的手腕，江問挑了一縷到指尖。

    逢寧被扯得一疼，坐起來，拍掉他的手，“干嘛啊?！?/br>
    他不出聲。

    逢寧觀察著江問的表情：“怎么，又想到了什么傷心事？”

    “除了你，我還能有什么傷心事。”

    “那我還挺自豪的?！狈陮幮?，“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在想，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你這種人，眼睛長在頭頂上，對誰都不屑一顧，不能更高傲了。結(jié)果后來，我居然能成為你此生唯一的傷心事，這也算是成就了吧?！?/br>
    江問低著臉孔，看不清表情，聲音輕而平緩，“我的自信全被你摧毀了?！?/br>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逢寧思索了一陣，“你應(yīng)該對自己有信心點的。你這個長相，我又不是個尼姑，時間長了，總會迷戀上的。”

    她長長嘆息：“是我年輕不懂事。”

    看江問還是不說話，逢寧突然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江問捂住耳朵，“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看著他被她親的抖了一下，逢寧心情很好，不知死活地哈哈笑了兩聲。

    見狀，江問也湊上去，在她的唇上，報復(fù)性地咬回來。

    真的是咬的。

    咬完之后，又倉促退開。

    江問呼吸發(fā)緊，有點凌亂。

    逢寧還在挑釁：“嗯？這就完了?！?/br>
    幾乎是剛一說完，江問就扣著逢寧的后腦，整個身子都壓了上去。他的喉結(jié)劇烈滾動，和她唇舌交纏，一點一點，不厭其煩地反復(fù)吸吮。吞咽唾液，熱燙的呼吸相聞。

    隱忍了很久的感情，一下宣泄出來。心臟無法自控地痙攣了一下，跳的失去了控制。

    很徹底的深吻。

    不知過了多久，江問動作終于緩了下來。他松開了逢寧，睜開眼，看她的表情。

    只是停了兩三秒，又無法自控地又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