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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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寧眼皮耷拉,把書和作業(yè)本翻的嘩啦啦響,聲音清脆:“某位老二是不是被我刺激到了,把我偷偷當(dāng)作自己的奮斗目標(biāo),這個點還在教室自習(xí),平時也不見這么勤奮呢。” 這回忍無可忍,理她了:“你真的很煩?!?/br> 他應(yīng)該是洗完澡的,沒穿校服,寬松的低領(lǐng)深藍t恤,淺色牛仔褲,身上似有若無還有點清淡的香氣。 說完這句,后頭忽然沉默下來。 教室里沒有幾個人,此時只有掛鐘的刻表滴滴答答走動的聲音。 本來一點都不想理睬,筆在紙上劃動,劃出一條線,一個圓,一個點。停頓住,江問回頭,剛好對上她得意篤定的表情。 兩人就這么無聲對視著,逢寧單手撐著下巴,觀察他的反應(yīng),再度笑起來,綿綿道:“這就沉不住氣了?” 江問反應(yīng)過來又被耍了,臉上罕見地閃過一絲窘迫,他盡力掩飾自己的生氣。其實他很少跟別人吵架斗嘴,但是每次遇上她,都在失控的邊緣。 他是深褶的扇形內(nèi)雙,生起氣來眼睛水潤潤的,眉尾還有一顆淺淺的棕色小痣,皮膚好的讓同齡女生都嫉妒。 她突然好奇,“你不會真的喜歡我了吧?” 江問面上一僵,他沒由來地有種被冒犯的憤怒,神情冷了下來,生硬道:“你是不是太可笑了,讓我喜歡,你配嗎?!?/br> 話是刻薄又難聽,他一慣的風(fēng)格??煞陮幵缇涂创┧谋砻鎻妱?,她發(fā)現(xiàn),比起追他,氣他好像更好玩點。 于是她巋然不動,長長地噢了一聲,“你最好是別對我有什么想法,第一呢,你也不配,第二呢,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 江問故作冷淡的面容有點崩了,難以置信地看向她。 逢寧說完又補了一句:“不是你?!?/br> 他頭腦轟地炸開。 江問從沒愛過,不知道愛人的感覺,更不知道受傷是什么滋味。 之前被她纏的心亂如麻,這種感覺既擾人,又上癮。還沒等他徹底理清自己情緒,又看見她和別的男生在一起親密。所以再后來,逢寧對他持續(xù)不斷的sao擾,在江問看來都是處心積慮的接近。 他越來越煩,也冷靜不下來,直到控制不住出口傷她。 等終于平靜下來,卻不知為何難掩隱隱的失落感。 他也不知道自己明明這樣厭惡三心二意的她,為什么又無可救藥被深深吸引。 最終,江問敗下陣來。他雙手握拳,捏緊。勉強放松下來以后,鎮(zhèn)定地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出去。 教室頂上的風(fēng)扇在呼啦啦地吹,他們吵完以后,逢寧若無其事地開始做題,直到他走出教室,她連頭都沒抬。 外面夜幕像是被潑了深藍色的墨,白日的燥熱已經(jīng)不見蹤影,涼快下來。 今天之前,江問的情感還保有部分的天真。 到現(xiàn)在,他能清楚感覺到,這部分的東西,被人打碎了。 * 寫完數(shù)學(xué)習(xí)題。 逢寧沒甚表情,把手機拿出來,給雙瑤噼里啪啦發(fā)短信:“好了,我不打算繼續(xù)釣江問了?!?/br> 雙瑤:【為啥?不是要教人家小王子吃愛情的苦嗎?】 逢寧:【苦應(yīng)該已經(jīng)吃到了,但我不想斬盡殺絕,嘻嘻xd】 雙搖:【你別跟我裝這些,你是怕自己欺負著就喜歡上了吧?】 逢寧聳聳肩,回過去:“我可不打算跟這種小少爺談戀愛,我忙著呢!我還要打工,我還要學(xué)習(xí)!沒時間搞這些風(fēng)花雪月?!?/br> 收起手機,她翻開另一本習(xí)題,心無旁騖地開始做。 那時逢寧料到了江問一個月內(nèi)會喜歡上她。 但她不知道,從雨天初見到今晚,她于他,不是某段愛情的開始和結(jié)束。 ——這是他半生淪陷的序幕。 第 11 章 七八個人約好了去馬場玩,周六早上出發(fā)。 在郊區(qū),是個私人馬場。馬主會員制,不對外,自己玩,跑圈和野騎都可以。 江問俯在二樓的欄桿上眺望了一會,從樓梯上下去。有幾個人怕熱,在一樓的屋里湊了一桌打牌。 他腳步停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擺,被程嘉嘉一只手勾住。 “那個,你陪我去買點飲料好不好?我怕一個人拿不下?!彼p頰飛紅,輕聲細語,帶點撒嬌的意味。 他沒什么熱情的感覺,也不算太冷淡,漫不經(jīng)心點了點頭。 兩人拿著幾瓶飲料剛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范圍,陰陽怪氣的起哄聲立刻響起。 計遲陽邪邪一笑,“程meimei什么意思呀,偷偷跟問哥哥去干嘛啦?” 郗高原反應(yīng)速度也一流,“嘖嘖,我怎么好像聞到一股戀愛的酸臭味兒呢?” 一人一句說個不停,程嘉嘉打斷他們,“什么跟什么,就買飲料呀,還能干什么?這都能亂說,想象力太豐富了。” 看她著了急,他們越發(fā)地開始口無遮攔,葷話順嘴而出:“哎呀,這就害羞啦?我們就隨口問問,再說了,這么短的時間也不夠咱們問哥干點啥。” 程嘉嘉跺腳,“干嘛今天總開我跟江問的玩笑!” 誰都聽得出來,她喊江問的名字時,用得都是不同的語調(diào)。 計遲陽正正經(jīng)經(jīng)反問,“誰讓你總是跟江問黏一塊呢。” 江問在一旁聽調(diào)侃,把幾瓶飲料一個個丟到他們懷里,卻沒出聲。 趙瀕臨攤在沙發(fā)上,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 玩到差不多下午三四點,打算返程。他們開了兩輛越野車來。 程嘉嘉和裴淑柔手挽手等到最后,結(jié)果那群人各自上完車,非要拆散她們,讓一個車上一個妹子,免得路上無聊。 她們都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想著怎么分,裴淑柔把程嘉嘉往江問坐的那車推了推,“你上那輛吧?!?/br> 回南城市區(qū)大概有兩個小時的車程,要從鄉(xiāng)下走,中間有一段路沒修,很顛簸。 程嘉嘉和江問都坐在后排,胳膊時不時碰撞到對方的腿。 旁邊的人合上眼假寐,她轉(zhuǎn)頭去看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沉浸在這種似有若無的小曖昧里。 程嘉嘉察覺到有手機在響,輕輕戳了戳他的手背,“江問,你的?!?/br> 江問慢了半拍,睜開眼,是家里來的電話。他打起精神,接起來,“喂?!?/br> 車?yán)餂]有音樂,他們隔得近,程嘉嘉隱隱約約能聽到那邊是個女聲,說話語速有些快。 江問降了一點車窗,讓風(fēng)吹進來。他把電話從左耳換到右耳,低低應(yīng)了兩聲。 前方有岔口,車子猛地打了個轉(zhuǎn)向。 程嘉嘉一個不穩(wěn),撞到江問胸口,胳膊肘順勢撐到他的手上。 他手指很冰,她睫毛撲簌,囁嚅一下,“不好意思。” 江問動也不動,表情很平淡,嗯了一聲。 很多時候,他都是這樣,對誰都視而不見。但就是這個不在意的樣子,又讓人愛恨難舍。 * 今天是周末,市區(qū)街邊都霓虹閃爍,到處都是熱鬧一片。路上正是堵車的高峰期,車水馬龍,他們隨便拐進個商場的地下停車庫,停好車,步行去夜市找吃的。 這里市井氣很重,流浪貓狗跑來跑去,蚊子蒼蠅繞著路邊的垃圾堆亂飛。街上基本都是人,街邊很多燒烤店,正是吃龍蝦的好時節(jié)。但是坐在這種露天的大排檔,圍著坐一桌,再加上冰啤酒和可樂,很有夏天的氛圍。 一個個都是平時山珍海味吃慣了的主,一致決定來這邊找找新鮮。 此時太陽下山,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他們隨便挑了一家生意看上去還不錯的,自己找位置坐下來。 可能是人手不夠,半天也沒人過來來招呼他們。 趙瀕臨挨著江問坐下來,發(fā)現(xiàn)他正在玩手機。湊上去看,原來是俄羅斯方塊,“你特么小學(xué)生啊。” 一個男生拍著桌子喊,催促道:“有沒有人!老板做不做生意了,點菜的有沒有?” “來了,菜單來了。” 趙瀕臨一側(cè)頭,定眼一看,出乎意料,“逢寧,你怎么在這里?”他掃到她身上的衣服,好奇,“你在這打工?” “咦,你們居然會來東街這邊吃飯?!狈陮幰餐@訝的,掃了一圈桌上的人,露出笑容,“我在這幫朋友忙,想吃啥?我?guī)湍泓c。” 和平時不同,她今天沒扎頭發(fā),柔順的黑發(fā)干干凈凈垂下來,也沒化妝。兩側(cè)碎發(fā)都勾在耳后,在暗淡的光線里,細眉細眼,看上去顯得特別溫和恬靜。 趙瀕臨如夢初醒,推了推江問,“吃什么,少爺?!?/br> 隔著人群,江問和逢寧遙遙相望,仿佛一出靜默的啞劇。他微微皺眉,表情匱乏地移開視線,又開了一盤游戲。 程嘉嘉用衛(wèi)生紙擦著桌角邊上的油污上下打量逢寧兩眼。她動作緩下來,嘴巴動了動,用眼神示意裴淑柔。 裴淑柔輕嗤一聲,挑了挑眉。 她們身上光鮮亮麗,和這里臟兮兮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菜上的很快,油汪汪的。桌上其他人在聊,吃的差不多了以后,又招呼著上了幾打酒。白的啤的混著喝。江問基本沒動筷子,捏著手里的玻璃杯,提一提嘴角。 他頭微微后仰,自顧自,一口一口地喝酒。 出于某種敏銳的直覺,程嘉嘉看出他心情一直不佳,她輕輕地說,“旁邊有個便利店,我去買點酸奶給你喝,不然等下胃會難受?!?/br> 江問臉部輪廓很清雋,秀氣的眼梢微微挑起,顯得多情。酒精蒸騰,讓人沒法思考了,他沒什么表情,思量地看著她,黑眼珠幽深如潭,似乎是在分辨她是誰。 程嘉嘉還想多說兩句,但是被江問這么盯著,臉不禁紅了。 江問背往后一靠,抵在餐桌沿,偏過頭,眼睛不知看向哪兒,扯了扯嘴角,“你喜歡誰,嗯?” 她啊了一聲,哪好意思回答。心跳驀然變得激烈,都快語無倫次了,“我...你...” 也不是沒談過戀愛,可程嘉嘉不知為何,在他面前無端端地緊張。再看過去,江問已經(jīng)把臉上的輕佻收的干干凈凈。 那邊等他們結(jié)賬,計遲陽把微信打開,“小jiejie,你掃我還是我掃你?!?/br> 逢寧動作嫻熟地亮出一個牌子,“你掃我?!?/br> 在場一半的人都喝多了,計遲陽怕出事,和郗高原商量了會,決定先送兩個女生回家。醉的已經(jīng)趴桌上的人,等會回來再挨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