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不出門?！背雍酱?。

    路明非無話可說。

    “我只是想告訴你，她的孩子，或者某些親屬，會跟龍族有關(guān)系，如果說前年校慶在場，應該排除被派出任務實踐的四年級和三年級，只剩下了新生，也就是說，她的女兒很有可能在高中也和你同期?！?/br>
    路明非氣得都要跳起來：“我靠，不是吧，真的是那個周什么？我當時就應該懷疑是天演，老子被打壓了這么多年！還不得出頭了？”

    楚子航看著他，沒說話。

    路明非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的像個神經(jīng)病，決定解釋一下，“師兄是這樣的，跟我同班的有個女生，上學來放學走從來不上晚自習，一請假就是半個學期，但是你們應該聽說過她的名字，就是那種跟你一樣的神話，只是沒有顏值渲染的那種?！甭访鞣鞘治枳愕傅南胍忉專麑嵲跊]辦法表示出自己被打壓了這么多年的唯一一點自信心是怎么被一點點磨滅的。

    “總之就是一個劉海遮住臉，只要來學校就是藍白條的運動校服，一天到晚拿個小本子不停地寫，像是中二病又不是的那種。”

    “后來我在網(wǎng)吧碰到她，友好切磋所有游戲全被一招秒?！甭访鞣鞘治枳愕覆黄饋砹耍鋵嵕陀螒騺碚f，“一招秒”只是一個形容，就像女孩子約會下樓會說“等我?guī)追昼姟?，那“幾分鐘”也是一個泛指的形容，所以“一招”也不一定真的是“一招”，總之牛逼如路明非也從來沒贏過。

    “我當時就覺得她很不對勁，后來聽說她跟你一起參加的那個什么奧數(shù)競賽，一路賽到北京，還拿了個什么獎，然后高二轉(zhuǎn)走還是不讀了，我們就在網(wǎng)上有點聯(lián)系，所有我玩的游戲的攻略會在游戲更新的第一秒發(fā)到我的郵箱，攻略從來都沒出過錯，這他媽還是人嗎……是人也不要劇透啊，還是那種你買了票還在排隊就有人把劇情全都往你的腦子里面塞的感覺?！?/br>
    路明非喘了口氣說：“我是沒想到，竟然那個怪胎有個這么正常的媽……”

    楚子航看了看路明非，有一種“好漢不提當年是衰仔”的憐惜感。

    “靠岸就能聯(lián)系上學院了，你可以回去查一下她是誰?！?/br>
    路明非還在原地氣得跳腳，可他真的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那個女生的名字了。

    第3章 MOGRANT

    “歡迎您下次乘坐YAMAL號，我們將誠摯的為您服務?！?/br>
    路明非提著那個裝滿了支票的箱子，慢吞吞的走在楚子航后面，前面還有一個排隊等候驗票和辦理到達城市游覽和交通咨詢的乘客。其實路明非一點也不喜歡坐船，雖說YAMAL號的減震沒得話說，根本不會造成乘客暈船，但是那種整片海洋里只有一個活人的感覺確實不太好，總讓人覺得掀了風浪全都要死翹翹。

    “先生您好，請問你需要什么幫助嗎？”前面的那位乘客領(lǐng)了轉(zhuǎn)站的車票就走了，路明非倒是奇怪芬格爾跟他說學院還派了人來接他們，現(xiàn)在人影在哪都沒見著。

    前面的楚子航把裝備箱從左手換到右手，然后從背包里拿出了船票，工作人員接過去檢驗。路明非看著前面的背包，背包邊上插著兩把被黑色刀袋裹住的長刀，不過從遠處看上去就像兩把登山杖，雖然路明非不知道楚子航以前帶著他的刀是怎么過的安檢，但是下船還好不用過安檢。令路明非感到幸運的是楚子航?jīng)]條件的信任了他說的這兩把刀的來歷，路明非說這是在進去救他的時候在一個山洞看見的，估計是被埋葬在那個尼伯龍根里面的哪位君王的遺物，看起來還挺實用就撿回來了，路明非的說法很符合實際情況，沒有理由讓人不相信。

    “走吧?！背雍交仡^說。

    “哦，好?！甭访鞣亲箢櫽遗瘟艘幌?，看見服務窗口有五顏六色的打印紙，估計是這個地區(qū)的交通地圖和景點介紹，他想著人生地不熟的就拿了一張。路明非邊往前走邊看，發(fā)現(xiàn)大部分英文單詞其實他都看不懂。

    “路明非你是不是有毛病？”路明非猛地抬頭，結(jié)果看見了那個熟悉的銀耳墜。

    “沒沒沒……哎哎哎師姐饒命……”諾諾扯著他的耳朵從檢票口一直拖到大廳門口，港口的乘客大廳很寬敞，路明非一眼看過去就知道肯定學院的大部分工作人員都在場，只是為什么諾諾也過來了他確實不知道。

    “我等了你三四天的電話結(jié)果到最后還是打不通，后來還是芬格爾告訴我你去了一個沒信號的船上?！敝Z諾抱臂站在路明非面前?！鞍盐覀兌几愕街袊?，結(jié)果自己一溜煙的消失了?！?/br>
    路明非奇怪的問：“沒……下雨什么的？”

    諾諾翻了個白眼：“我還下雪呢，下什么雨?！?/br>
    路明非可樂壞了，看來他們真的連奧丁出現(xiàn)了都不知道，自己也不用花功夫去解釋了。

    楚子航在一邊站著，手里拿著路明非剛剛順手拿的城市交通圖和景點介紹。

    “你怎么搞得神經(jīng)兮兮的，別這樣啊?！敝Z諾拍了拍路明非的頭。她今天穿著牛仔的背帶褲，外面罩著白色的長款羽絨服，暗紅色的頭發(fā)被扎成了高高的馬尾，路明非覺得這才應該是諾諾，而不應該是那個精致的小公主，她應該有一顆獅子的心，但卻委屈的被以為成小白兔，被關(guān)在小島上。

    “哎師姐你還回去嗎？對了老大呢？”路明非看著諾諾徑直往停車場走，趕緊跟上問。

    “回去嗎？不知道，大概是不回去了，他在學院處理事情，龍骨失竊了，現(xiàn)在他估計等于半個家主吧，總之很忙?！敝Z諾拉緊了白色的長羽絨服外套，十二月的冷風即使是在這個海港城市吹起來也仍然讓人畏懼。

    “龍骨失竊了？！”路明非呆住了，楚子航聽到他的聲音也停住了腳步。

    “你激動個什么，又不是你干的，學院那邊現(xiàn)在很亂，前陣子在你去的地方也出了事，說是在格陵蘭監(jiān)測到了龍王級別的領(lǐng)域，他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種情況吧?！敝Z諾到了停車場，打開了一輛白色越野車的后備箱，示意他們把行李放進去，路明非把手上的提箱丟了進去，主動坐進了駕駛位，其他來接應他們的學院執(zhí)行部人員也相繼上了后面的幾輛車。

    “去哪？”路明非發(fā)動了車，問到。

    “先去賓館，我跟著學院的飛機過來的，副校長那個老頭子還sao包的派了一架飛機來，明天中午啟程回去。”諾諾說。

    “龍骨失竊是怎么回事？”坐在副駕駛的楚子航扭頭問諾諾。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學院的學生了，理應來說不該知道這么多，愷撒也只是跟我提了一下，校長被重傷，現(xiàn)在龍骨由加圖索家族保管，不過我能告訴你們的還有一件事，跟你們是真的有關(guān)系的，反正你們回去也少不了長篇大論的報告，不如現(xiàn)在就先醞釀一下怎么跟學院交代?！敝Z諾攤了攤手。

    “你們知道學校那個監(jiān)測器嗎？監(jiān)測出來龍王級別的目標，然后突然消失了，執(zhí)行部的大屏幕上就跳出來一條消息，說讓學院派人去接“歸來的英雄”，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那是誰發(fā)的，不過這種神奇的事情總是能被人走漏點風聲，現(xiàn)在整個學院包括畢業(yè)的甚至都在守夜人上面知道了這件事，一天之內(nèi)被刷到爆炸的帖子你不會在那艘沒信號的船上也沒看見吧？”諾諾故作驚訝的說。

    路明非愕然，他當然知道龍王級別的目標是什么東西，但是其他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了，關(guān)于什么“歸來的英雄”估計又是小魔鬼搞的鬼，這些事情現(xiàn)在對于路明非來說估計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情了。

    “我……沒看見……”路明非只好這么回答。

    “反正失竊不關(guān)你事，說是失竊，其實也沒有失竊，真要偷的人有這個勢頭也沒有這個膽，現(xiàn)在學院進入全面防備狀態(tài)，連只蒼蠅都不會放進去。總之現(xiàn)在的保管地安全系數(shù)不比冰窖差，這種事情應該不可能會發(fā)生第二次了?！敝Z諾看著窗外說。

    蒙特利爾是標準的英法雙語城市，也是旅游城市，所以大街上各種各樣面孔的人都不少，已經(jīng)接近中午，路明非的生物鐘早就被顛來倒去的時差折騰的沒脾氣了，一日三餐都是楚子航掐準了時間去叫他的。

    “喏，就是那邊，這離海灘也不遠，旁邊還有酒吧街，算是旅游區(qū)的市中心，你要有興趣我可以帶你海灘看夜景，反正明天才走，來了也不能白來，不如一起去玩玩?！敝Z諾指著街邊上的一座復古建筑說，路明非覺得那很像動漫里面的西方酒館，應該外形采用的都是木板，門口還擺放著一個大酒桶。

    “別看啦，真的是賓館，我自己定的，跟那幫執(zhí)行部的家伙不在一起，后面有停車的地方——從這繞過去?！敝Z諾打開窗戶給路明非指著路。

    其實路明非還挺期待這種“公費旅游”的感覺，每次都是先讓他享受一下，然后就開始了各種各樣的麻煩事，希望這次不要是這樣，他心里默默想。

    “房卡在這，你們住二樓，我在三樓，有事情打電話，”諾諾提著黑色的手提包噔噔噔的踩著木質(zhì)的樓梯，“我站在冷風里等了你們?nèi)膫€小時，我這個大姐也是給你這個小弟當?shù)暮艿轿??！彼访鞣峭铝送律囝^。

    路明非一瞬間有些失神，他真的覺得這就該是諾諾對他很好嗎？為什么諾諾要對他這么好，他從來都沒想明白過，他問過，也得到過答案，因為他是諾諾的小弟，所以大姐照顧小弟是應該的。

    就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的。

    在最危險的時候，她會陪著你一起，她在你低谷的時候幫你，在你驕傲的時候幫你，在你危難的時候幫你，但她也只是在幫你。真正的槍林彈雨里，她會對你說，讓你走，而她會拿著槍，愷撒會拿著刀，兩個人會并肩而立，仿佛能夠抵擋一切。她在幫你，但她不會讓你為他獻上一切，說白了，還是自己沒有資格，就算賣了命救了人，在這條線路里諾諾根本什么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也好，路明非安慰自己，起碼現(xiàn)在沒人會覺得自己是個怪胎，暗戀還是能以一個正常人的身份去暗戀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