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暖：“……”這什么冷笑話。

    這邊敲定之后，遲暖把結(jié)果發(fā)給顧寧姿。顧寧姿直接電話過來，語氣里充滿疑惑：“我昨晚睡著了？”

    遲暖：“……睡著了呀?！?/br>
    顧寧姿換了個問法：“你讀多久我睡著的？”

    遲暖：“大概有十分鐘？”

    顧寧姿：“……”

    顧寧姿把電話掛了。

    遲暖抓著手機, 一臉茫然。過了幾分鐘，她又給顧寧姿發(fā)信息：“需要我陪你一起去看牙嗎？”

    顧寧姿沒回復(fù)。

    接近中午，季先生如約來接小梧桐出去玩。遲暖搭季先生順風(fēng)車, 去學(xué)生時代打過工的那間面包店。

    踏進門店的那個瞬間, 手機響起, 顧寧姿的回訊：“4點前到公司。”

    遲暖收起手機，換上工作服，進后廚做蛋糕。

    老板娘在旁邊和她聊天：“這是第幾年來著了？我真太好奇了，小遲，這個1月1號過生日的到底是誰??？”

    遲暖戴著口罩，彎起了眼角。

    老板娘“咦”了聲，今年和往年不一樣嗎？她看見遲暖在笑。

    ……

    遲暖到公司時才三點半過，研討會還沒有結(jié)束。隔著會議室的玻璃墻，遲暖看見顧寧姿坐在主位上，抱著胳膊，美極的面龐不含情緒。

    不知道和顧寧姿共事的人，對著她的臉會不會看到走神……遲暖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這個。

    楊秘書給遲暖泡茶，讓她稍等。遲暖以為要等一會，誰知茶還沒有開始喝，楊秘書忽然從工位上站起來：“顧總。”

    遲暖轉(zhuǎn)頭，顧寧姿停在秘書室門外，貼身窄裙掐著腰，身線很優(yōu)雅。

    遲暖也站起來，顧寧姿紅唇微張：“走了?！?/br>
    遲暖提著蛋糕跟上顧寧姿，兩人下到負層停車場，顧寧姿正要坐進駕駛座，臨時又改變主意。她把車鑰匙拋給遲暖，自己拉開后座車門，坐了上去。

    遲暖：“……”沒有錯，這確實是自己工作的一部分。

    遲暖上車，把蛋糕遞給顧寧姿的同時，帶著些緊張地說：“顧寧姿，系好安全帶。……駕照到手之后，我沒怎么開過車?！?/br>
    顧寧姿看著蛋糕：“這是什么？”

    不甚明亮的地下車庫，遲暖的笑容彷如引人入勝的銀色月光：“生日快樂啊，顧寧姿?！?/br>
    可惜認識你這么多年，卻沒有陪你過過任何一個生日。

    顧寧姿意外地瞥了遲暖一眼，接過蛋糕，輕放在一旁：“開車。”

    遲暖研究過路線，已經(jīng)爛熟于心，但是生疏的車技依然使她開得分外提心吊膽。忽然想起早上那通電話，遲暖分神問顧寧姿：“你問我昨晚睡著的事情——”

    有輛車子從右側(cè)超車，嗖的一下就沖到了前面，遲暖嚇得一腳剎車到底。

    車子猛地停在路中央。

    顧寧姿：“我認為你現(xiàn)在最好不要分心。”

    遲暖心有余悸道：“你說得對。”

    有驚無險地開到牙科醫(yī)院，遲暖總算松了口氣，開始往劃定的停車位里停。

    ……不過，好像，也不怎么順利。

    幾分鐘后，遲暖從后視鏡里看顧寧姿，顧寧姿和她在鏡子里對視，平靜地解開安全扣，說：“讓我先下車?！?/br>
    遲暖又猛踩住剎車。

    慣性使得顧寧姿晃了一下。她什么也沒說，下車后也沒等遲暖，徑直往醫(yī)院去了。

    ……不知道顧寧姿現(xiàn)在是什么感受，遲暖猜測，估計不會比相識那年自己第一次坐上她的車時，感覺好太多……

    遲暖停了十幾分鐘，總算教科書般完美地停進了規(guī)定區(qū)域里。只不過踏上地面時，雙腿有點軟……

    導(dǎo)醫(yī)很熱情地把遲暖送到關(guān)洛診療室外的休息區(qū)。顧寧姿就坐在那里，沒到預(yù)約時間，前一位顧客的診療還沒有結(jié)束。

    遲暖走過去，迎著顧寧姿的目光，在她身邊坐下。

    還是蠻尷尬的，讀不好財務(wù)報告，車也沒開好，那么高的月薪，想想都替顧寧姿心疼，受之有愧啊……

    顧寧姿的嘴角慢慢往上揚。

    遲暖咬住下唇，真的有點……尷尬啊，紅暈不可抑制地浮上了臉龐。

    顧寧姿移開視線。

    遲暖呼了口氣，下一秒，虛掩著門的診療室內(nèi)，傳來女人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啊……嗯……關(guān)醫(yī)生你輕一點啊……”

    “我已經(jīng)很溫柔啦，再輕你就要沒感覺了。”

    “啊……你討厭啦！”

    “我還討厭？親自為你洗牙，這種待遇還有誰有？”

    “……”遲暖對關(guān)洛的印象，在冷笑話之后，又添上了一份難以描述的微妙。

    來洗牙的女顧客離開后，遲暖見到了關(guān)洛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