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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間遠從走廊那邊過來,停在他面前:“你在這里待了很久。”他的目光越過裴原的肩膀,落到了櫻花樹上。看到那只阿貝爾蛛后,他微微皺起眉:“你在看那只蜘蛛?它的毒性已經(jīng)快消耗完了,但依然很危險?!?/br> 阿貝爾蛛毫不知情地看著他們。對于它來說,想要摧毀它心血的人類更加危險吧。裴原想著,對相間遠搖了搖頭:“我沒事?!?/br> 相間遠慎重地看了看他,接著問:“那你準(zhǔn)備告訴我游樂園里發(fā)生了什么嗎?” 裴原一時沒說話。 相間遠也不急著逼他,他看了一眼走廊,那里擺放著一套露臺桌椅,適合坐下來談話。 “去那邊吧?!毕嚅g遠說著走過去。 裴原跟在后面,雖然陽光落在身上,但他依然感覺有些冷。 “翼告訴我,你早上醒來后又去了游樂園?!毕嚅g遠坐下來說,“只有三分鐘,你就回來了,你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了嗎?” 空氣無形地壓在了身上,透不過氣。 “他消失了……” 裴原輕不可聞地說道,似乎連他自己也不相信。 “零消失了?”相間遠問。 裴原艱難地點了點頭,不是死亡,而是消失。他重新去了游樂園,通過那扇木門,走進了雪域中。那邊的雪幾乎停了,熹微的陽光照耀在剔透的冰面,冰原就像一塊白水晶,一顆等待閃爍的鉆石。 他在那邊看到了刑土,看到了勾木,看到了風(fēng)月,也看到了執(zhí)日,然而,他找不到零。 翻遍雪原,也沒有那個人的身影。 他只是消失了。 發(fā)現(xiàn)這點后,裴原倉皇逃了出來。 他無法面對沒有零的世界,他也不知道如何去攻略剩下的三個人,印水,藍金,還有不知道在哪里的炎火。 他逃了回來,然后在花園里看了一上午的蜘蛛。 “你必須回去?!毕嚅g遠說,“你就快成功了,我們都知道第八個人格不會死在最后,他為了保護你而死,不要浪費他的犧牲才是正確的做法?!?/br> 裴原握緊了拳:“他不是為我而死,他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恨自己!你的弟弟憎恨著自己,他寧愿自己沒有出生!” 相間遠的臉色沒有一絲改變:“我們都會在某個時刻希望自己不曾誕生,這并不意味著這個世界是錯誤的,我們只是有些脆弱而已,我的弟弟也是如此。但你可以成為他活下去的理由,他會愛你,甚于他自己?!?/br> “那真是太遺憾了,我做不到!” 裴原受夠了聽這些無意義的話,他需要的是一個解決方案,而不是空洞的語句。 他氣沖沖地站起來,相間遠在他身后說:“裴原,坐下來。這不像平時的你,你的情緒十分激動,這是創(chuàng)傷后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你在游樂園里還遭遇什么?” “為什么我非要告訴你不可?” 裴原下意識地反問。他已經(jīng)將相間遠與自己對立了起來,或許是因為執(zhí)日設(shè)計的那個夢,讓他對相間遠留下了懷疑,或許是因為其他的,他也說不清的原因。 “因為我站在你這邊,我或許可以幫助你想出辦法。”相間遠說。 這個人在說謊,他站的地方始終是時亦塵那邊。即使站在他這邊,也只是暫時的。 裴原心知這一點,然而面對那雙銀色的眼,他又遲疑了。 “你可以告訴我所有事,我們只有兩天了?!毕嚅g遠平靜地說。 這句話壓垮了裴原心中的懷疑,他想起了他對翼的承諾,他會將時亦塵帶回來,從而拯救相間遠。 他重新坐了下來。 “我不知道……游樂園里還剩下藍金、印水還有炎火,是印水殺了零,零死之前告訴我,你的弟弟早就想好了全身而退的辦法,他會讓潛入者虛假通關(guān),‘藍眼’會誤以為那些黑暗力量已經(jīng)消失,在‘藍眼’放行時,他的黑暗也會隨之醒來。這是他原本的計劃。”裴原頓了頓,“但那個記憶球改變了一切,他改變了想法,他的主人格分散到了其他人格身上,同時出現(xiàn)了第八個人格,也就是零?!?/br> 提到零的名字,裴原呼吸又是一沉。 相間遠沉吟了一會,開口說:“我想,亦塵只是害怕了?!?/br> 害怕。這個詞用來形容時亦塵可真是違和。裴原想,真要說起來,他才是該害怕的那個人。 相間遠看出了他的想法,解釋道:“亦塵曾經(jīng)接觸過你,或許不止一次,我無法得知那個記憶球中到底是什么樣的回憶,但在接觸中,他肯定發(fā)現(xiàn)了自己沒有信心,所以選擇刪去了你的存在?!?/br> 這個答案還是沒有讓裴原滿意:“沒有信心?他對什么沒信心?” “對你?!?/br> 相間遠注視著他說。 “他知道你對于他是特殊的,裴原,他知道你的重要性,他理解了這一切,才做出了忘記你的決定。他沒有信心與你開始任何一段關(guān)系,他害怕會搞砸這一切,害怕自己會失控,會傷害你?!?/br> 就像他的生父一樣。 珍視著,保護著,深愛著,卻親手摧毀。 “他只是想避免他父親的悲劇?!?/br> “這……” 話語梗在了裴原喉嚨里。 這太奇怪了。但他卻說不出來,他脫力地坐回了椅中,雙眉糾結(jié)在一起,怎么也想不通為何一個人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卻唯獨沒有正常社交的能力。